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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长夜(穿越 修真)——洛者书(118)

    不行,君长夜下意识断然拒绝道,就在这里治,师叔需要什么,我都去给你找来。
    宁远湄不可置信般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君长夜竟变得如此陌生,连月清尘的生死都不顾,手中逐渐幻化出一把光剑的形状,冷喝道:
    你不顾他性命,我却不行,长夜,休怪我无情了。
    君长夜扶着松树站起身来,抖落了身上的雪,对她手中的剑视而不见,眸子微微一眯道:师叔不要白费力气了。还请先告诉我,牵丝线是怎么回事,要如何才能破解?
    话音未落,长剑已至,君长夜微一偏头,恰巧躲过了朝着他当空削来的一剑,又向后连退三步,避开了自左右和上方落下的三道剑影。
    固然剑法不是宁远湄的强项,但真要与大乘期以下的修者切磋,却也不至于毫无招架之力。可过程中,君长夜并未拔刀,只一味闪避,宁远湄由一开始的三成力,到五成力,再到用尽全力,却竟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分毫。
    他的修为,何时竟高到到了这般地步?
    还记得在昆梧山时,宁远湄曾远远见过云琊与飞贞动手,二人旗鼓相当,谁都讨不了谁的便宜,可眼下看君长夜轻松无比的姿态,却显然比那位右使厉害得多。
    魔族中修为在右使之上的,也就只有至今无人知其真面目的魔尊了。
    宁远湄猛地顿住脚步,原本去势凌厉的剑尖颓然下垂。她看着近在迟尺的君长夜,苦涩道:怎么,你就是魔族新任的魔尊吗?
    虽有疑问之意,语气却是笃定。
    是,君长夜垂下眼帘,喃喃道:但师叔放心,无论我是谁,都不会不顾他的性命。求您告诉我,究竟要怎样才能治好他?
    宁远湄长叹一声,手中剑很快消失无影,却凝神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难题。
    就在这时,突然有黑衣侍从匆匆从外面走进来,一见君长夜,便慎重道:
    主人,有人在门外放了些东西,我想,您还是亲自去看看比较好。
    什么东西,值得这样大惊小怪?
    君长夜心中郁郁,本只是想借暂时离开,来逃避宁远湄失望的眼神,多少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但真走过去一看,却发现门外整整齐齐,并排躺着九具女子的尸身,个个貌美如花,只是或断手或断脚,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是他先前制好,然后放出去探查消息的那九具女尸。
    它们竟无一例外,全部被那人发现,然后就像嘲笑和示威一般,又尽数给自己送了回来。
    君长夜心中一凛,正欲示意侍从将那些尸体拖回院内,却被突如其来的女声打断了。
    别动。
    碧裙女子自他身后走出,面色凝重,一摆衣袖,便有十八根银针自手中飞旋而出,分别刺向地上摆着的九具尸体,自天灵穿透,将其牢牢钉在地上。
    而被刺穿的那一刻,原本一动不动的尸体突然奋力挣扎起来,却碍于那些刺穿头颅的银针,不能移动分毫。
    宁远湄像是早预料到一般,只眉心一凝,便又出九针。那些小针灵活异常,很快将女尸开膛破肚,然后从其腹腔中挑出了一根又一根晶莹的丝线。
    这就是牵丝,不要告诉我,你不认得这些。
    她指着那些丝线,显然对君长夜失望至极。
    不错,我认得。君长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在被衣领遮掩着的地方,有一处曾经深可见骨的伤疤。
    几年以前,我曾遇到过一个会操纵傀儡的人,手段十分高明。只是没想到,他竟心甘情愿被鬼族驱策。师叔,那缚仙索是我从鬼族得来的,之前检查过,并无问题,不成想,他们是早就盯上了师尊,才下了这样一步险棋。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把它解开。您一定有办法,对吗?
    宁远湄看他片刻,见对方眼眶还有些泛红,模样不像说谎,不由先信了三分。再加上月清尘的状况确实拖不得,只得暂时把那些污糟事放到一边,迈步向院内走去。
    你先跟我进来吧。
    第150章 探幽墓
    悬壶峰主介入,帝都行动提前。
    潇湘的夜凉如水,景离站在凝碧宫中那处清幽得有些渗人的院落内,头顶是遮天蔽月的古榕树林,身边枝杈歪七斜八,毫无规律地肆意伸展,宛如从地狱伸出的恶鬼之手。
    他将那信息又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手指轻轻一捻,将这条刚得到的白绢毁了个干净。
    洛明川都将消息递到潇湘了,想必也早就抵达西洲,若是远在西洲的刹罗知道了这个消息,大概会咬牙切齿地说出倒是小瞧了悬壶峰那个女人,真是碍眼,去把她的心掏出来给我之类的话吧。
    希望她能顺利地将蘅芜困死在西洲那片摇曳的荷花池中,如若不然,哪怕帝都和潇湘进展再顺利,这局连环计,也就真的没什么好唱了。
    洛明川这人,景离是了解的,能力够强,还对刹罗那个小鬼死心塌地。即便叫他去死,也绝无二话,若是用得好了,倒也不失为一颗能决定棋局胜负的棋子。
    可惜啊,他对于自己的作用,就只是扮作蘅芜和拖住魔尊两条。至于后续如何发展,以及他能不能活着走出帝都,也就不在自己该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景离微微冷笑了一下,心道但凡上了这条贼船,若不把命搭上,在这背后操纵一切的人,又怎么可能安心呢?
    喂,你烦不烦啊?都叫你别跟着我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洛青鸾带着愠怒的声音,景离面色如常,踱着步子出了那片让人心绪难宁的榕树林,冲面前飞也似逃过来的女子笑道:青鸾,沐雄,你们俩怎么凑到一起了?
    小姑父,洛青鸾一见他,就跟见了救星一般,顿时扑过来叫道:我陪小姑姑用过饭后,就出来散步,谁知正好碰上春水城主伯伯家这位没皮没脸的沐狗熊。我不想理他,可他硬要跟着,你说他烦不烦?
    她旁边猴子样精瘦的年轻人笑嘻嘻地接话道:明明是本公子看你形单影只,怕你孤单才特意跟上,怎么还成本公子的不是了?
    洛青鸾厌恶地瞥他一眼,似乎连离这人近点都觉得浑身不舒服,正欲开口反驳,却见景昭双手向下一压,笑着作了个止战的姿势。他先从怀中掏出一物,递到洛青鸾手上:青鸾,这是根据蘅芜君上次所留之曲写下的谱子,拿回去收好。天色不早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又扭头冲那年轻人笑道:
    沐雄,我新得了件火系的上品灵器,与你修的功法相得益彰,若没事的话,一起来看看?
    哎,好嘞,沐雄点头应下,边跟着他走,边回头冲洛青鸾眨眨眼,洛小美人,回见。
    洛青鸾翻了个白眼,迅速回过头去,向着与二人相反的方向跑开了。
    她装模作样地跑了段路,等到了拐弯的地方,却一闪身,躲到旁边一棵巨大的榕树背后。眼见着另一方向的那两个人走到没影了,洛青鸾这才从藏身处走出来,仅犹豫了一瞬,便抬腿向景离刚刚出来的地方快步走去。
    前方是影影绰绰的榕树林,好像埋伏着无数吃人的恶鬼,可就算真的有鬼,也无法打消洛青鸾心中早已生出的怀疑念头。
    自打来了凝碧宫,自己连姑姑的面还没见几次,却先被这位姑父多次请去喝茶。后者向她打听了小叔叔的行踪,又细细问了他临走前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有没有什么异常,这种关心程度,简直要让人怀疑他是移情别恋了。
    不是吧莫非,小姑父这么多年从未碰过小姑姑,是因为,他爱的另有其人?
    洛明嘉似乎病得很重,最近一直卧床不起,即便清醒着,待洛青鸾也不似以往亲近,总是一个人愣愣地出神,有时一天也讲不了一句话,即便有景昭相伴在侧,情况也没有好转。洛青鸾十分替她担心,可从洛明嘉口中却问不出什么,只能自己想办法一探究竟。
    洛青鸾以前从未想过景昭有古怪这个问题,只以为他是有不愿对人言的隐疾,可一旦开始想了,就一发不可收拾。在凝碧宫的这几天,她将之前忽略过的蛛丝马迹一点点拼凑起来,最终却发现,一切的关键,好像都指向凝碧宫庭院深处那座白玉垒成的坟茔。
    她曾不止一次偷偷溜到这边,看到景昭的身影出现在那附近。
    虽被明令禁止靠近,可洛青鸾知道,越是禁区,越有可能藏着些秘密。那么,在那座凝碧宫二公子的坟墓下面,是否也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洛青鸾召唤出水鸢握在手中,感觉心定了一些。林子里伸手不见五指,虽明知景昭已经离开,但她为以防万一,还是不敢点火,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前行,耳边不时传来风打在树叶上的沙沙声,凄厉如鬼泣,饶是胆大如洛青鸾,在独自一人穿越此地的时候,也禁不住毛骨悚然。
    比起真真切切存在的狰狞妖怪,她更怕面对黑暗里未知的恐惧。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洛青鸾终究还是眼一闭,将水鸢横在眼前,闷头跑过了这片闹鬼一样阴森的榕树林。
    没有迷失方向,没有被困在阵中,她曾担心过的一切,终究都没有发生。那个曾经只能远观的坟墓就这般轻易地出现在眼前,月光流泻下,每一块玉砖都散发着莹莹白光,有萤火从不远处飘来,将这处清幽院落点缀得宁静而祥和。
    就像是没有任何危险。
    但饶是如此,洛青鸾仍没有贸然上前,她将这院子里可能设阵的方位都打量了个遍,确定没有什么机关,这才终于下定决心,向着那座白玉垒成的墓地迈开步子。
    一步,两步,她终于一步步走到坟茔的正面,不出所料,先看到最前方竖着一座墓碑,可上面上却没有写一个字。洛青鸾觉得奇怪,便凑近了仔细去看,却见石碑上有陈旧的刀劈痕迹,像是曾经有字,只是刻这碑的人拿不准该在上面写什么,或者是对已经写好的不满意,于是又拿刀将原本刻上的字迹尽数毁去了。
    现在整块碑面上能隐隐看出的,唯有一个离字。
    嘉姑姑曾经提过,小姑父曾有个弟弟,在他们成婚的当天晚上暴毙了,若没记错,就是叫景离。可这里既是他的长眠之所,那为这墓碑刻字的人,应当就是他唯一在世的亲人兄长景昭才对。
    可是既然刻了,为什么又毁掉呢?
    洛青鸾想得头都大了,可完全没有头绪,她茫然地围着这地方转了一圈,却发现外围玉砖垒得整整齐齐,完全没有留可以进去的地方。
    这倒也在意料之中,毕竟死者为大,墓穴一旦封死就没打算再开,除了盗墓贼,应该也不会有人想去下墓挖棺材。更何况,这墓还在凝碧宫中,一般人想进都进不来。
    难道这一趟,就注定一无所获?
    洛青鸾有些失望,又不甘心就这么打道回府,不由不顾形象地蹲下身来,用水鸢在一旁的土里胡乱戳了几个洞。可戳着戳着,她却突然感觉手底下一松,剑尖似乎刺进了一处空隙。
    这是怎么回事?
    洛青鸾愣了愣,却随即精神一振,忙又往那空隙里伸剑,只觉越往下探,那边的泥土反而越没有了最开始的阻塞感。到了最后,她整个人几乎完全趴在地上,费力地向下伸着胳膊,直到差不多伸到一半,悬空半晌的剑尖终于碰到了坚硬的石壁,发出一声空荡的回响。
    就是这!
    洛青鸾舔了舔因紧张和兴奋而开始发干的嘴唇,敏锐地感觉到,这一趟总算不会是白来了。
    她将剑抽回来,手腕一转,对准那个位置再度下剑,迅速将表面松散的几层浮土拨到一边,然后一纵身,跳下了那勉强能容下一人的土坑。与此同时,她手上不停,继续向斜下方使力,很快,视线尽头便出现一个破败的洞口,周围垒着碎裂的玉砖。
    洛青鸾心中一喜,心道这破洞位置十分隐蔽,绝不是一开始建造时便有意留出,更不是自然形成,一定是有什么人曾像自己一样,试图从旁侧进到这墓中去,并且还成功了。
    激动之余,洛青鸾向上瞥了一眼,见夜色依旧深沉,大约还有半夜的功夫才会天亮,便打定主意要先进去探上一探。为以防万一,她从灵戒取出水灵鞭缠在腰间,又在指尖凝气充作光亮,这才一猫腰,顺着那狭窄的洞口钻了进去。
    开始时,她还能感受到外界的光和气息,可越往里走,凝聚在鼻尖挥之不去的,却只剩了地下世界腐朽衰败的气息。温度在逐渐下降,洛青鸾感觉自己一直在走下坡路,却不知终点在何方,更不知在前方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
    周遭一片死寂,洛青鸾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越来越快的心跳,打鼓似的,让人觉得愈发烦躁。为了防止迷路,她每过一道岔路口,都会在石壁上刻下一道剑痕。在探身向前刻下第十道痕迹的时候,脚下却突然踢到什么东西,似乎个头不小,被踢到后向前猛地窜出几米,还发出几声难听的怪叫,吓得洛青鸾向后退了几步,以为碰到了什么妖孽。
    但定睛一看,却发现是一只长得格外大的蟾蜍。
    人在这种环境下,心会变得格外敏感脆弱,洛青鸾瞪着面前那只丑丑的蟾蜍,埋怨自己大惊小怪的同时,却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个总是一脸倨傲地瞧不起人,却意外干什么都很靠谱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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