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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长夜(穿越 修真)——洛者书(134)

    可话音刚落,那蟹就立刻瞪大了眼睛,接着扑通一声伏在地上,庞大的身躯竟因激动而发起抖来。冷北枭还以为他是被自己吓住了,正暗自得意自己威风不减当年,没想到蟹精抖了片刻,竟抬起头,朝着门口走出来的人声泪俱下道:
    殿下,我就知道没有认错,真的是您,您终于回来了!
    君长夜随它的目光向后转身看去,却见是月清尘站在庙门中央,眸中含着探寻之意,见那即便俯下身子也有半座小山高的巨蟹一双眼直盯着自己看,便走上前去,停在了刚巧与君长夜并肩而立的地方,冲它淡淡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师尊,君长夜自看到月清尘的第一眼,就立刻发现了他右眼的不对劲,不由蹙了蹙眉,语气中流露出一丝焦急:你的眼睛
    不碍事,月清尘却似是毫不在意,继续对那蟹精道:我不是你说的什么殿下,你刚刚那样叫,可是认错人了么?
    没有认错,您的模样,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仿佛有大滴大滴的泪自那双黑珍珠似的蟹眼中涌了出来,自从龙神魂归月宫,鲛人一族覆灭以后,海底水族逃的逃,死的死,我不愿走,海后娘娘就让我在这深海中继续等着,说总有一天会等到您回来。如今您真的回来了,我这就去召集那些散居各处的水族同胞,等您带着我们,再去同那些屠杀我们同类的人族拼个你死我活。
    等等,冷北枭像突然想起什么,立刻插话进来,你说鲛人一族覆灭,又口口声声叫望舒君殿下,总不会是说,他就是鲛人族覆灭前的最后一位鲛人王,王子疏吧?
    正是如此,蟹精不住点头,热切地望着月清尘:殿下为一个叫楚河的人族所骗,被人族皇帝夺走了藏有龙神神力的右眼,龙神的神力因此衰弱下来。虽然最后从那人族手中夺回右眼,却仍没逃过那场浩劫。不过没关系,既然您已经归来了,我们就有了一搏之力,不必再怕那些随着新皇登基而重新活跃起来的人族巨船。
    够了,君长夜十分不耐烦地打断了它,他是人族,不是鲛人,更不会帮你去对付什么巨船。
    你说人族巨船重新活跃起来,是怎么回事?月清尘的态度却与君长夜截然相反,竟陡然温和下来,甚至带了些诱导性的意味:还有你说的龙神,是指我身后这座神庙的主人,龙族太子九赭吗?
    见蟹精不住点头,月清尘偏头瞧了君长夜一眼,其间含义不言而喻。君长夜瞬间就明白了他想让自己做什么,却不太愿意,便凑近了低声道:那个样子,我只想给你一个人看。
    他离得太近,这般说着话时,温热鼻息便扑在侧脸上,实在让月清尘招架不住,不由飞快地解释道:我不是在求你,你不愿意就算了。但有些事,我不瞒你,你听了以后,就自己决定吧。
    说着,他便将之前听晚晴讲述,在萧紫垣极乐海幻境中见到的鲛人国场景,简短地向君长夜描述了一下。不过没看到最后的传承,幻境便破碎了。如果月清尘没猜错,那个得到了龙神最后传承的人就是楚河,而楚河,应当就是君长夜的前世。否则,实在难以解释他龙族血脉的来源。
    再者,若楚河是离渊的转世,离渊与九赭又是好友,这便不难解释,为何九赭的残魂会选择将自己最后的一点神力附在离渊的魂魄之中,这样,就能借着转世之力,获得超脱。
    这些话,君长夜还是头一次听,顿时觉得与月清尘的距离又拉近了几分,不由心花怒放。说话间,他又悄悄蹭了对方近在咫尺的耳尖一下,这才觉得满意,便打算按月清尘的心意,将自身属龙的形态显露出来,看那蟹能看出些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事情却又发生了意料不到的变化。
    萧紫垣,这不是那个新皇帝的名字吗?蟹精迅速从他们的对话中捕捉到了这个名字,顿时咬牙切齿道:本以为那样残暴的皇帝千年前出一任也就罢了。没想到嘿,他父皇统治时,我水族与人族倒还算相安无事。怎么一到了他,反而要再遣巨船出海寻珠,搅弄得四海不得安宁呢!
    第168章 采珠船
    萧紫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从首次登场时对晚晴仗义相助的小皇子,到意外吞下洗髓丹后洗髓伐骨,拜入绝尘峰的昆梧小弟子,再到这久经波折后终于身登大宝的新皇,任月清尘怎么回忆,都不可能把残暴这两个字跟他联系在一起。
    记忆里,紫垣因为拜师时的年纪最大,便总自诩为绝尘峰首席弟子,要照顾下面的师弟师妹。即便总被青鸾戏称作肥圆,还时常被她拿来取乐,也只是嘻嘻哈哈一笑而过,从未真的放在心里过。平日里虽不太着调,资质也平庸了些,本性却很是纯良。即便按照命运既定的轨道登上帝位,月清尘也敢断定,他绝对不可能成为一个暴君。
    但,既然这蟹妖敢这么说,定然事出有因,至于原因是什么,还要问个清楚才行。难不成他们才刚离开没几天,帝都就已经天翻地覆了吗?
    就在这时,一旁的君长夜却率先开了口:这位新皇何时登基,何时遣巨船出海?目的是什么,那些船如今又在何处?你说清楚些。
    语毕顿了顿,再出口的话,却是既说给那蟹精听,更说给月清尘听。
    据我所知,这位新皇少年时虽贪玩了些,却最多做点偷吃果子的事,不会与他人为难。望舒君莫要担心,这件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让任何人冤枉了新皇去。
    一个望舒君,一个新皇,对于曾经朝夕相伴的人来说,这两个称呼相较于师尊和大师兄,实在太过疏远。
    可在这种情况下,其实却最是稳妥。
    君长夜说这话时,语气冷静,条理清晰,显然也不相信这是萧肥圆能做出的事情,与方才腻腻歪歪说着什么只给你一个人看的模样判若两人。月清尘瞧他一眼,觉得就算自己来问,最紧要的无外乎也就是这几个问题。
    直到这时,通过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才隐隐回过味来,虽然近日总觉得与君长夜隔阂颇深,但每逢遇到事情,他却总能跟自己想到一处去。
    这大抵能算得上是某种程度的知己么?
    殿下,蟹精作苦大仇深状,冲月清尘叩首再拜,属下所言,句句属实。那狗皇帝何时登基我不晓得,但就在五日前,我亲眼见有来自人界帝都的船队入海,每船皆配有数十个采珠人。他们沿途遇蚌便采,决不放过一只,如今那些离海面近些的海珠已被采尽。可最奇怪的是,那些人半点都不珍惜,白日里采到的珠子,到了夜间便重又被丢回水中。再到第二天,他们还要往海的更深处潜来。只怕再过几天,就能潜到这个地方来了。
    君长夜想了想,很快道出自己的猜测:白日采走,夜间丢弃,说明采珠只是幌子,船主人真正的目的,在深海。可是北海深处,有什么值得他这般大张旗鼓搜寻的?莫非,他也是来找玄武墓的?
    月清尘摇摇头:不会,他找的应是一枚明珠,只是不知道究竟藏在何处,因此,才要在所有可能藏珠的地方不停翻找,得到的大量废珠无处堆放,便随手丢回海中。
    那个,冷北枭突然指指身后的庙门,道:这外面冷飕飕的,里面好歹干净些,看这一时半会也说不完,不如咱们进去说吧。
    君长夜瞥他一眼,对他再次打扰自己跟月清尘说话很是不满,再开口时,话中便已含了戏谑之意:妖王何必拐弯抹角,不如直接说,蘅芜君离不开我,我要快点进去。
    冷北枭瞪他一眼,呲了呲牙示意妖艰不拆,你这么做不厚道,然后便也不管别人,率先迈开长腿,重又踏进了龙神庙中。
    越是不适应海中生活的种族,对周遭变化越是敏感。冷北枭虽是万妖之王,以往却未踏足过这么深的海域,又天性与水相克,幸好身上携带了分海珠,这才没那么难挨。先前他没开口说时,众人还不觉得,自说了以后,却都觉得有股阴冷气息正在这深海之境弥漫开来,便随冷北枭一并鱼贯而入。
    连小山般高的蟹精也变作了正常人的大小,一对铁钳化作人手,却不敢冒进,一则是畏惧玉台上那把煞气四溢的鬼头刀,二则,毕竟这处供奉龙神的所在曾是所有水族的圣地,非传召不得靠近十丈以内。神明虽已离去多年,蟹精却仍不敢心存不敬。君长夜瞧它畏缩,便抬手提起那鬼头刀,反手背在身后,示意允许它快点进去。老蟹见月清尘已然离开自己视线,暗道自己绝不能让殿下再在自己面前有所闪失,便一咬牙绕过君长夜,也横斜起身子,跟着走了进去。
    冷北枭心系蘅芜君,因此弗一踏进神庙,便直奔洛明澈而去。却见他完好的那只右手中拿着一些鱼骨,显然是从旁边地上拾来的,正聚精会神地在地上比划些什么,对自己的靠近浑然不知。冷北枭又急又恼,知道这人又拿自己的话当耳旁风了,当即大步走上前去,一把夺过他手中那几块破鱼骨头,大声嚷嚷道:你说说你,伤成这样还逞能,就知道逞能!不是说了吗,有什么事交给我做就行,何必亲自动手?
    洛明澈也是好脾气,被冷北枭这样呛了几声,倒也不作计较,只是朝他伸出手,催促道:快还给我。
    还给你?冷北枭嫌弃地撇撇嘴,哦就这破骨头,还当宝贝了?乖啊,回头跟本王回家,等你伤好了,本王给你整个几大筐,你想怎么玩都行。可现在,没门儿!
    说着,他作势要将手中鱼骨扔得远远的,可手刚向后一甩,手腕却顿时一紧,如在冰天雪地里过了一遭,紧接着,胳膊便给人扭在背后按住。冷北枭回过头去,却见月清尘正冷冷地瞧着自己,手上动作不停,一只手别住自己胳膊,另一只手则飞快地将那几块鱼骨从自己手中抠出,掂了掂,而后隔空扔给洛明澈。待亲眼见到鱼骨落回洛明澈手中,这才松了手劲往前一推,将冷北枭放开。
    喂,你干什么?冷北枭揉揉发红的手腕,只觉心中积存许久的火气一下子又冒了上来,当即抽出九节鞭,指着对面人暴喝道:月清尘,这他/妈关你什么事?这是我跟蘅芜之间的事,用得着你来管吗?你连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掰扯不清楚,还管得着别人的闲事吗?
    他说这话时,就像个点着的□□包一样,硝烟味十足,也实在是在西洲憋屈得狠了,心里憋了太多火没处发,索性就借着这个缺口一次爆发出来了。可洛明澈听见他说什么自己乱七八糟的事都掰扯不清楚,却实在是难听得紧了,立刻站起来拉住冷北枭道:
    还不住口!这件事是你做得不对,怎么还扯上别人?望舒岂是你可随意诋毁的?
    诋毁?蘅芜,想必你还不知道,他跟魔尊是怎么回事吧?我告诉你,他们俩连床都唔冷北枭却气性上来了,见反正已经失了面子,并不肯轻易住口,相反,还要继续说下去。洛明澈见劝说无用,他还越发要胡说八道,索性动动手指,利用周围海水造了一层水膜,直接封了他的口。
    冷北枭心里有气,月清尘心里的火气又岂能少了,只是他惯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几乎从不露给外人看。可眼下冷北枭的一席话,却又唤起了魔宫里那些噩梦般的回忆。回忆潮水般袭来,当下,竟也有些控制不住。
    蘅芜,你别拦他,月清尘语气冷得像冰,让他说。但有一点,冷北枭,把羞辱别人当作掩饰自己无能的遮羞布,可耻。
    他话音刚落时,因提刀放刀而在外面耽搁了一会的君长夜正好跨进神庙之中,猝然间听到月清尘说这样的话,不禁眼皮一跳,心头袭上种不详的预感。他本以为,与师尊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一点,正是乘胜追击的最佳时机,却不想三番五次被冷北枭搅黄。眼下他只见气氛紧张,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向唯一靠谱的旁观者询问道:蘅芜君,这是怎么回事?
    本是件小事,洛明澈淡淡回应,他本就不愿意同君长夜说话,当下也不解释太多,却向月清尘深深鞠了一躬,郑重道:我为他口不择言,向你道歉。
    你不用道歉,月清尘立刻上前将他扶住,我并非生气,只是看不得别人对你太过放肆,谁都不行。
    月清尘在原身望舒的回忆中,看过太多他与洛明澈在一起度过的时光。两个天资同样出类拔萃的少年,从那年折桂会第一次相识开始,便棋逢对手,惺惺相惜,时常在一起练剑切磋,互相扶持。到后来百鬼乱世时,更是并肩作战,默契程度绝非常人可比。这样的经历看多了,连月清尘都在心底珍视起这份感情和羁绊来,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洛明澈又太过聪明,月清尘怕被他看出什么自己并非原身的端倪,这才仅仅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联系。
    说着,他抬头看向对面的冷北枭,只见对方口唇还被水膜封着,虽说不出话,紧盯着洛明澈的一双眸中却满含懊悔和关切。就这副模样,让月清尘觉得自己懂了什么。可对于这种你情我愿的事,他不便多言,便放开手,任洛明澈走回到冷北枭身边,而后看着他一挥手,将那层水膜解开了。
    我刚才并非是在玩闹,而是在摆阵。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吗?洛明澈只解释了一句,便冲冷北枭笑了笑:但你刚刚说回家之后怎么样的话,我可一个字一个字,全都记住了。你也不许忘。
    第169章 玄武墓
    他笑起来的样子好看极了,仿佛有皎洁光华在脸上流转,温润如羊脂美玉,锋芒不露,引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冷北枭眼眶瞬间就红了,很想将他一把拥入怀中,却顾忌着洛明澈的伤,不敢动他,便只紧紧握住他的手,低头闷闷地嗯了一声,接着冲月清尘道:望舒君,对不起,是我鲁莽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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