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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碰我耳朵(穿越)——草西君(39)

    叶臻打字的爪子顿时僵住了。
    这个问题本身没有意义,只是为了他真正想知道的事情做一下铺垫,但是阴差阳错之下,叶臻却得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答案。
    叶教授。
    高分子,S大。
    三年前,确切地说,是十年前。
    十年前,他十五岁,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惊变。
    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却又觉得理所应当,一直都朦朦胧胧的东西骤然揭开了面纱,可那面纱之下藏着的,却是自己熟知得不能更熟知的东西。
    像是一幕荒诞的戏剧。
    叶臻打字的爪子都在微微颤抖。
    小梅花:那位教授的全名,是叶询吗?
    叶询,他父亲的名字。
    他的姐姐曾经这样评价过这个男人,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可他却不这么觉得,所以他不顾姐姐的反对,甚至不惜拿祁封当作借口,硬是报考了S大,因为他真的很想看看,他的父亲倾尽一生眷恋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模样。
    叶臻捂住自己狂跳的心脏,默默地等待对方的回复。
    然而,他却没能看见对方到底回了什么,因为实验室的大门突然响了一下。
    确切地说,是钥匙孔的位置发出了一声开锁的声音。
    叶臻当即扔下手机跳到三层柜台的最顶端,借着一排烧杯的掩护,勉强藏住了自己圆滚滚的身体。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叶臻才刚扒拉下自己的长耳朵,门就被打开了。
    还好叶臻跑得及时,来人果然不是颜以轩。
    门锁被转动第一下的时候,叶臻就已经断定,这绝对不可能是颜以轩,他才出门没两分钟,而且开门的声音也不对,如果是颜以轩在开门,叶臻是能听出来的。
    不是颜以轩,更加不可能是张羽杰。
    很显然,有问题。
    上一次被人拎走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叶臻可不会蠢到犯第二次一样的错误。
    索性叶臻已经把自己藏好了,而且藏的位置还很好,对方注意不到他,他却能居高临下地看清楚来人的脸
    祁封。
    叶臻都有点麻木了。
    这要是换个人叶臻可能还惊讶一下,但祁封,怎么说呢,只能给叶臻一种啊,果然是你的感觉。
    妈的,又是你。
    叶臻冷冷地看着祁封自说自话地打开了颜以轩的电脑拿着鼠标操作了起来,甚至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踹一个烧杯下去,正对后脑勺,砸瘫不亏,砸死拉倒。
    正计划着呢,祁封突然开口说话了:教授,找到了,您看看是不是这个。
    叶臻顺着祁封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谢顶的中年男人背着手,鬼鬼祟祟地走进实验室,激动地在电脑前坐下,接过祁封递过去的鼠标,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一边看,一边嘴里还连连称赞:没错,太棒了,实在是太棒了。
    伴随着一个惊悚的念头,叶臻成功地把眼前的中年男人和官网上的照片对应了起来。
    这就是华教授。
    这就是七年后的那位,华教授。
    祁封,和华教授。
    他们,在做什么
    叶臻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眼前的状况,华教授就做出了一个令他血液倒流的动作。
    他拿出一个优盘,插上了颜以轩的电脑。
    祁封在一旁提醒道:我让他把所有数据都带了,您注意一下别漏了。
    等等,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在偷论文!
    偷,真的就是偷,甚至连最后的遮羞布都不要,他们居然趁着颜以轩不在实验室的时间,偷偷摸摸地进来拷论文!
    眼下再想什么借口都太迟,念头出现的瞬间便冲昏了叶臻的大脑,一片空白,透过显示屏那幽幽的寒光,叶臻仿佛又回到了和颜以轩一起度过的那些没日没夜的日子。
    他们付出了那么多努力牺牲了那么多东西才拿到的数据,怎么能让这两个畜生不劳而获!
    反应过来的时候,脚边的烧杯已经带着怒意飞了下去,狠狠地落在华教授那谢了顶的脑袋上。
    可惜只是个空烧杯,高度也不够,只能让华教授哀嚎一声停下手中的动作:
    什么鬼东西!
    叶臻没有停下动作,一鼓作气把架子上所有的烧杯都砸了下去,目标是桌上那台笔记本电脑。
    砸烂,干脆砸烂,颜以轩的东西绝对不能让这两人拿去!
    这台电脑的显示屏坏过一次,受到冲击再次碎裂也不是不可能!
    一瓶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试剂一起跟着掉了下去,落到桌面上顿时炸开一阵白烟。
    华教授大叫着去救电脑,像是救儿子一样急切。
    祁封也受了惊,但华教授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电脑上,于是率先抬头看见叶臻的人,便成了祁封。
    四目相对的瞬间,叶臻不知道祁封有没有看见自己眼中的怒意和鄙夷,但他却明明白白地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他在笑什么?
    下一秒,一只大手准确无误地揪住了叶臻的后颈,瞬间便把他提到了眼前。
    叶臻拼命挣扎,可依然逃脱不了被扯掉项圈的命运。
    昂贵的项圈被祁封随手踹进了口袋里,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为什么他要拿掉他的项圈?
    华教授抱着电脑,良久才缓过神来,他看着祁封手里的兔子,脸色铁青: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兔子,他还在做动物实验?
    早就已经做完了,但他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留一只兔子下来做纪念,上次我见过这只兔子,他也真是胆子大,病兔都不处死。
    怎么回事,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反了他了!华教授小心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果不其然,鼓起了一个硕大的包,顿时怒上心头,语气冷漠地对祁封说道:你还在等什么,赶紧拿去处死,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
    祁封低下头,唯唯诺诺地说了句好,但是叶臻却明明白白地看见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充满了恶意的微笑。
    警铃大作。
    叶臻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但是他已经来不及弥补了。
    除了颜以轩之外,叶臻绝无可能从其他任何一个专业的实验者手里挣脱,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水槽离他越来越近,水流从龙头里倾泻而出,与此同时,他的大腿上传来一阵剧痛。
    咕!!!
    操你妈的祁封!
    别说是七年的恋情,哪怕是十七年,二十七年,都抵不过这一瞬间对方给他带来的痛楚与绝望。
    痛楚诱导敌意,而敌意与来自死亡的恐惧搀杂在一起,成了毁天灭地的恨意。
    祁封,祁封!
    叶臻双目通红,红得像是要滴血。
    一把闪着寒光的剪刀被随手甩在实验台上,血流如藤蔓一路蔓延,最后被水流尽数冲进下水道。
    处死一只兔子有很多方法,祁封不可能不会静脉栓塞,但他却偏偏选择了一种最残忍的方法。
    如果叶臻还记得书本上的内容,他就会知道,祁封割的地方叫做股动静脉,而这个位置,能够轻易地放完他身体内所有的血液。
    叶臻挣扎着去咬祁封的手,他一生的运气都在此刻爆发,感受到嘴里有皮肉的顺便他狠狠地咬了下去,对方痛哼一声,但即使这样都没有放开叶臻。
    一开始,叶臻想着即使他死了都要咬下祁封一块肉,但是很快,他就失去了力气。
    血液的流失带来的是彻骨的寒意,这寒意由内及外,张开嘴仿佛能吐出冰渣一般,眼前模糊不清,叶臻无意识地松开了祁封的手。
    仿佛身处冰天雪地。
    奇怪的是,在这生命力急速流逝的关头,叶臻想到的却并不是自己会怎么样,甚至那强烈的恨意都没法盘桓在他心头,因为他的心中被一个念头充满,容不下其他的任何东西。
    他想
    再见一次颜以轩。
    他想和他好好地道别,他想告诉他,在他走了以后,要记得照顾好自己,要好好休息,好好吃饭,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不要仗着年轻就天天熬夜,不能总是不吃饭,不能不擦头发就上床,最关键的一点,不许趁着他不在就养别的兔子,要,要等他回来才行,他一定会回来,会回来告诉他
    他真的,真的很喜欢他。
    意识濒临涣散的最后一秒钟,叶臻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拼着最后一口气睁开了眼睛,恍恍惚惚之中,他好像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咕咕,咕咕
    不用担心。
    因为,因为我们
    会在未来重逢。
    一定会。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过点了嘤嘤嘤,但是肥,看在肥的份上原谅我吧ORZ,说好虐一章,绝对不会有两章,大佬视角的这一天先不写了,我怕虐出问题来,话说其实我就算写虐也都不怎么虐的(小声逼逼)。
    第62章 大梦初醒
    叶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还身处人间。
    周围是一片漆黑, 宁静得像是天国一样。
    应该不是。
    抬眼望去,周围尽是熟悉到不行的物件, 他和祁封一起挑的吊灯, 他亲手贴的壁纸, 墙上还挂着他们两个的双人照。
    毫无疑问, 这儿不是什么天国, 只是是他家的卧室。
    身下是凌乱的床铺,地上是七零八落的衣服和裤子,调到最暗的台灯在床头柜上散发着微弱的灯光。
    一切就和他躺下去之前没什么两样。
    叶臻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 然后觉得有点冷。
    身上穿着的衬衣被冷汗浸湿了,就像是做了一场回味起来心有余悸的噩梦。
    噩梦?
    这一切都是梦?
    叶臻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双脚落地的瞬间差点摔个跟头太久没有使用人类的身体,他快要忘记走路的正确姿势了。
    等等, 他变回来了!?
    他变回来了, 那小梅花呢
    重获人类的身份, 叶臻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是哭还是笑。
    叶臻把裤子从地上捡起来,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十三号深夜十一点五十九分, 下一秒, 时钟在他眼皮子地下跳成了十四号的零点。
    年份是2030!
    他真的回来了。
    叶臻随意扫了两眼微信,错不了, 上面的信息全都是他在前一天发的, 最上面的对话框是他给裴桃发的消息, 他告诉裴桃他今天要回家吃饭, 所以得早点走,裴桃回了他一个没问题的表情包。
    在那之后,他冒着大雨回家,做好了菜,然后和祁封大吵一架,发现了对方出轨的事实,再然后他躺到床上进入了梦乡。
    具体入睡的时间叶臻不太确定,毕竟他当时的心情很差,但他大概估摸着是九点左右。
    现在是凌晨,也就是说,他睡了三个小时就醒了。
    三个小时,真的只有三个小时吗
    从严寒还未降临的十月,到春末夏初的五月,他像是一个迷了路旅人,在时光的长河中迷失了整整七个月。
    叶臻盯着自己有着五根指头的手看了一会儿,依然觉得有点不真实。
    他回来了?
    就这么回来了?
    或者说,他真的离开过吗?
    这一切,莫非只是一场荒诞的长梦?
    正思考着人生呢,耳朵上突然传来一整刺痛,叶臻伸手一摸,一手的血。
    卧槽!
    叶臻跌跌撞撞地冲进洗手间,打开灯对着镜子一看,只见他的耳垂上浮现出了一个梅花形状的标记,不,说是伤疤或许更加确切一些。
    叶臻对着镜子笑了起来。
    他满手都是的血,耳垂上的血液顺着流到脸颊上,对着镜子像在拍恐怖片似的,可他却无法抑制内心的狂喜,嘴角高高扬起,眉头却因为耳垂上的刺痛纠缠在一起,表情怪异得不行,像是发了疯一样。
    这不是梦,这不是梦。
    虽然难以解释其中的科学依据,不,这根本就没有依据,没有依据,但却是事实
    在他睡着的那三个小时里,他的灵魂在一只兔子体内度过了七个月的时间!
    现在他变回来了,记忆一点都没有流失,这些事情就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
    就是不知道颜以轩是不是也还记得这段过往
    可能是刚刚确认时间的时候叶臻回忆了一下昨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的原因,他现在突然想起来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小插曲。
    他是不是在PH的大楼下遇到了颜以轩,对方给了他一把黑伞,还说了个什么麻辣兔头?
    想到这里,叶臻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妈的,颜以轩还敢吃麻辣兔头?
    还好马上他就发现不对了麻辣兔头这四个大字是他自己说的。
    Emmmm
    对了,好像是颜以轩先问的他喜不喜欢兔子,他觉得很莫名,就回了个麻辣兔头。
    叶臻打了个冷颤。
    作为一个从兔子变回来的人,现在的他实在是难以接受和兔子有关的料理,别说吃了,想想都觉得恶寒。
    当年的事情,好吧,昨天的事情,这也不能怪他是不是,在睡醒之前他和颜以轩半点交道都没打过,还戴着有色眼镜,没直接怼上去已经称得上是理智尚在了。
    至于麻辣兔头,麻辣兔头无心之言,罪过罪过。
    叶臻勉强安慰了一下自己,然后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再然后回到卧室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耳垂。
    全程哼着小曲儿,心情好得不行。
    纸巾触及伤口的瞬间,叶臻下意识地嘶了一声。
    不过还好,不是很疼,就和取血的时候差不多,主要是痒,疼反而是其次。
    用纸巾捏着伤口的动作叶臻做得特别顺手,甚至还能腾出另外一只手来翻翻手机,毕竟这和用棉花堵住耳缘没什么差别,过去的七个月里他都做了无数次了。
    等待血小板起作用期间,叶臻继续思考起一天前发生的事情。
    颜以轩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提到兔子?
    难道说
    颜以轩发现了他就是小梅花?
    不不不,这不可能,他可完全没有在颜以轩面前暴露过身份,颜以轩最多也就怀疑他是人变的,但世界上有这么多人,颜以轩再怎么天才也不至于怀疑到他身上,而且他们之间还隔了整整七年,这要是都能盲猜猜中,那也太牛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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