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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男人(重生)——北林大疯(64)

    谢眈看得头昏,刚低下头没几秒,一边却又传来了声音。
    儿子叫爸爸来,是想让我踩着你的头玩滑板吗?
    很熟悉的声音。
    谢眈侧过头去,见叶堂十分闲适的站在不远处,大冬天只穿了一件白色毛衣,头顶那点头发依旧是翘起来的。
    许秉邑正好滑了上来,利索的收了动作,一边向谢眈走来,一边回叶堂:凑个人数而已。
    他将滑板立在谢眈面前,并不看他,只是抬眼吹了一下刘海,来,我教你。
    谢眈站了起来,伸手接过滑板。
    那边的叶堂不轻不重的笑了一声,转而和陈杰开始寒暄。
    在平地上照他说的练了一会儿之后,谢眈心底依然认为,这是只适合年轻人玩的运动。
    平衡感什么的,他统统没有,上板三秒能勉强站稳,都算是超常发挥了。
    还好,许秉邑倒是有耐心,一步一步的盯着他。
    脚位脚位,左脚重新踩。
    谢眈依言照做。
    你试着摇一下。
    谢眈肢体动作十分不协调,摇着像是乌龟被戳动了一下。
    许秉邑默然片刻,而后开口提醒:是摇不是动。
    谢眈微微皱眉,感觉自己再在上面待下去可能会摔,于是又重新踩在了地面上,再站上去。
    看着他再次错误的脚位
    许秉邑:
    叶堂也是第一次玩,在陈杰三言两语的指导下,倒是嗨的风生水起,没多久后就开始绕着上面的平地四处滑行。
    恰逢他绕了一圈,正好停在谢眈面前。
    不晓得是不是故意的,某人闻言后,在此时放慢了速度,身体一摇一摇地,极为灵动,模样很嘚瑟。
    儿子啊,不是我说呢,你不行啊,看看爸爸这宛若谪仙一般的身姿。
    叶堂绕着许秉邑滑了一个圈,当是顺便绕着谢眈滑了。
    唉,他叹着气,开始绕着他们滑第二个圈: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大概就是说的我了吧。
    许秉邑往下压了压嘴唇,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而谢眈完全不同,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他一般,依旧踩上去、又站下来。
    叶堂滑第三圈的时候,摇的更欢了。
    路过谢眈面前,谁也没看谁。
    他语气间的显摆意味更加明显,就像是小学生之间的互相攀比。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我操!
    他人是自在,但脚下却不由自主的一抖,几近摔下。
    电光火石间,那个操字,最终淹没在了谢眈怀里。
    叶堂整个人,就这么直挺挺地被他扯了过来。
    失控的滑板很快从平地上滑进了斜坡里,几经颠簸,最后在地上发出一声哐当。
    是久违的气息。
    好在谢眈手快,不然刚才摔到地上的就不止是滑板了。
    倒是怀里的叶堂,懵了又懵,甚至习惯性的想埋头到他前胸,却又不由自主地怔住。
    直到谢眈冷漠而疏离的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他方才反应回来,深吸了一口气。
    在旁人看来,只是简单的扶一把,而后不小心用力过猛,将人拉进了怀里而已。
    但只有谢眈自己清楚。
    那是割舍不下的习惯。
    谢眈撇过头,见陈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了上来,定定地看着他二人。
    谢眈将滑板给许秉邑,回到椅子上坐下,拿出手机:我打个电话。
    许秉邑顺势坐在了他身边,似是好奇,又强行憋住的模样,说:我先陪你打,再去玩滑板。
    谢眈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毫无波动,平和如常。
    大概是侧头看了许秉邑一眼,见他头发后的一角也翘了起来,不自觉开口提醒:头发。
    啊?许秉邑不明所以,闻言就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头,可即便如此,还是半天都摸不到地方。
    谢眈看着,只好开口提醒:后面一点。
    许秉邑的确依言又向后摸了摸,但与那点头发完美错过。
    左边。
    随后谢眈看他伸手摸了右边。
    他可以判定,这人绝对不是故意装成这样的,是真傻找不到位置。
    于是伸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总算是将那点头发压了下去。
    许秉邑先是呆了一秒,而后侧过头来看他,忽然笑了。
    叶堂原本还站在原地,见状,怔了秒,又很快踩着滑板默默回过身去。
    好像哪里很疼,可是明明没有摔到。
    陈杰看见叶堂低头,嘴角微挑。却见到那边情形,刹那间觉得,那根本不像笑,和哭没什么差别。
    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之下,他只能招手笑笑:再绕一圈试试。
    打开手机后,谢眈却也不知道应该打给谁。
    最后在通讯录里翻了翻,选到胡子就打了过去。
    胡子那边很快接通,问:喂?怎么了?
    谢眈很实诚,即便是当着许秉邑的面,也能淡然自若的说:无聊,打个电话。
    这样的吗。胡子轻笑一声,问:我听你嗓子还有点哑,注意身体啊,别在外面浪太久了。
    嗯。
    两人大概说了几句,他刚才是闲着,但是胡子还有事,没多久后就挂了。
    谢眈将手机放回袋里的时候,撇头无意见许秉邑神色复杂。
    他盯着谢眈的手,问:你为什么去酒吧?
    朋友在。谢眈简单的答了一句,接着站起身来,拿起滑板:再试试。
    这边就他们几个人,那边的人更多,陈杰和叶堂几乎是满场滑。
    谢眈学的还算认真,但就是站不平衡。
    陈杰绕了几次后,终于忍不住在他身边停下。
    陈杰一边扶着他,看着叶堂还在那边玩。
    他完全无视了还在一旁的许秉邑,直接问:你和叶堂,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就这样。
    谢眈一只脚又不自觉地从滑板上下来了,选择直接跳过这个话题,无可奈何地说:我学不好,太难。
    那就不学了。许秉邑抢先答:我们可以去看书。
    你们?
    陈杰当即就笑了,直盯着许秉邑,伸手去拍谢眈的背:叫上我哥和胡子,咱四个人吃夜宵去。
    胡子正忙着,陈深在备考,谢眈当然不可能答应。
    算了。
    谢眈将滑板立起来:我回家陪我妈。
    反正他估计,谢父谢母刚才应该也回家了,一家人说说话、弹弹琴也是可以的。
    而且他刚才也确实再没有兴致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谢眈说到做到,当即转身便走了。
    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良久后,倒是叶堂,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隔着老远停下,选择挑明主题直接问许秉邑:儿子,你是不是喜欢他?
    他笑的正欢腾,颇有些笑里藏刀的意味。
    陈杰直接坐到了椅子上,正面对上叶堂,还没等许秉邑回答,已经抢先开口:我觉得这句话该我来问你。
    许秉邑将脚下的滑板一踩,见那边的叶堂神色轻松,没有否定,只是问陈杰:这都被你发现了?
    陈杰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医院那晚,你当我是瞎子?
    叶堂没有回答。
    许秉邑低着头,若有所思,这次倒是没插话。
    叶堂,这么跟你说吧。
    陈杰直接摊牌,半靠在椅子上,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我和你认识的也算挺久了,大概也知道你的个性。
    如果你不能确定你是真的很喜欢谢眈的话,那你就控制好距离,不要去太过接近他。
    他将手靠在椅子上,接着说:
    谢眈他经历的感情少,只要投入了就是一门心思,之前一个邓杨就能让他成那样。你的一时兴起,他承受不起。
    邓杨是谁?许秉邑的关注点显然与他们不同,皱眉问。
    对于他,陈杰只扔下一句:自己去群里问。
    转而又看向叶堂,等着他的回答。
    他二人说话被许秉邑中途打断,叶堂难得面无表情,向前走了几步,声音很清晰:我认真的。
    陈杰微微歪头,认不认真不是挂在嘴边就知道的。
    他既然已经摊牌,也不顾及情分,直接问:你一边和谢眈暧昧,上次又故意在他面前说找小女朋友,是什么意思?原来所谓真心就是这样?
    能听到不远处的音乐声,是摇滚,寂静与狂热,似乎也没有了太大的分界。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说呢
    陈杰不知道堂堂和眈眈在一起过。
    嗯 ,就是这样~
    谢谢冷辰夜宝贝儿的雷(昨天漏掉了,抱歉gt_)、麦芽糖宝贝儿的营养液,以及所有购买正版的宝贝儿的支持,双更奉上!
    第79章 两个人的岁月静好
    今晚,丁诺那边终于给谢眈回了信息。
    谢眈想了想,给她发了一段文字出去:
    目冘:感情是平等,不是一方的自我主动,如此长久下去,只剩下疲乏。要不要找陈杰说清楚,你自己想想。
    他这句话说完后,也没再看信息,转而退出了QQ。
    期末考试很快就到了,与六校联考算到了一起。
    谢眈这次坐在十二班的第二个位置,前面是许秉邑。
    自从他到座位上后,许秉邑看上去,就一直心神不定,给他递卷子的时候,手都抖了一下。
    谢眈弯腰捡起卷子,发现对方还看着他,始终未移开目光。
    他可以肯定自己脸上没有脏东西,只瞥了他一眼,转身就将卷子传到了后面。
    再看时,许秉邑已经转回身,提笔开始写了。
    谢眈做完第一道阅读题后,原本准备继续写下一道,却在某一刻顿住了。
    上次自己坐在这间教室的时候,身后的那个人,一直和自己对答案。
    他手还伸到桌子下,来扯自己的衣服。
    谢眈强制性打断自己,而后继续下笔。
    考完语文后,许秉邑回过头来,主动问他:要对答案吗?
    不了。
    对方不解,问:为什么?我听他们说,你们一中的不都喜欢对答案算分数吗?
    没这习惯。
    谢眈只是很简单的回他。
    许秉邑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已经低下了头。
    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差别,五官依旧沉静内敛,让人看上去极为舒适好看。
    特别是脸,让人很想上去捏上一捏。
    只是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性格变化这么大,像是完全两个人。
    许秉邑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一起坐了将近一天,考完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是许秉邑在主动说话。
    考完地理后,他甚至以太困了为由,转过身来正对着谢眈,趴在谢眈的桌子上,闭上眼就睡了。
    谢眈选择性无视,默默侧坐开,方便让自己不看到他。
    反正也是靠窗,索性背靠了上去,还算惬意。
    下午瞌睡大,一场考试不间断,耗费的体力很多,谢眈也有些累,靠墙合眼就睡。
    他闭上眼后不久,许秉邑微微睁开了眼,向着他的头靠了靠,又闭眼睡觉。
    叶堂刚刚考完,才从桌子上爬起来。
    他整个人迷迷糊糊,但依旧提起脚就开始往外走。
    下午考完,大多数人都留在教室里睡觉。
    走廊上冷冷清清,他略微走了一两步,原本残留的困意只剩下点点,走到十三班门口的时候,瞬间被一种较为兴奋的不知名情绪所取代。
    再走几步就可以看到他的大学霸啦。
    他一边走,一边向周围的窗户看着。
    到十二班后门的时候,叶堂骤然停下,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如临大敌一般。
    他自觉打破心底的顾虑后,竟然一瞬笑了出来。
    终于又往前走了几步。
    越走,步伐却是渐渐顿住了。
    窗户里显然是靠着一个人,头微微偏向另一边。
    而他偏向的那头,也睡着一个人。
    两个人相对着,睡的很熟,靠的很近。一个趴在桌上,一个靠着墙。
    几乎连刘海都要碰到一起了。
    在他这个外人眼里,都觉是岁月静好。
    甚至还生出一种是自己打扰了他们的错觉。
    叶堂脸上笑意消失的一干二净,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叶哥,在这儿站着干什么啊?
    一个路过的男生笑笑,给他打招呼。
    没什么。叶堂刹然间一笑,而后直接转身,摆手:考试加油,我回去睡觉了。
    不过短短二十分钟,历史开考。
    叶堂勉勉强强抬起头,找旁边女生借了镜子,抓了一把被自己揉的极乱的头发。
    他看着发下来的历史答题卷,一片空白,提起笔,居然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笔尖每次一接触到纸面,心上就像是被狠狠地戳了一下。
    他写不出来。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很奇怪,其实也不应该这么难过的。
    叶堂一直以为,自己短短十几年人生一直走的顺风顺水,爹妈宠着,自己虽然不算争气但也绝不丢脸,再上一般情况下都是人见人爱。
    当然感情除外。
    愣神的一瞬间,脑中忽然就闪过了一幅幅画面。
    从前总要说一声早安晚安,现在想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说过了。
    叶堂猛地扔开笔,趴在了桌上。
    可是他直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天下午的历史考试,他随意涂了选择直接题,交了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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