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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白月光[穿书]——罄靥(68)

    像是点点星火,却有燎原之势。
    怎么,现在知道孟言孤活不下去,急了?想起来他还有个哥哥能做药引了?
    倏地,暗室里传来咚的一声。
    声音虽然沉闷,但足以充斥整个暗室。
    孟哲咬着牙,面前找回了一丝清明。
    他能感觉到炽热的血液已经不受控制的从太阳穴流了出来,这一下子装的可是不轻。
    不过先前那么多血都流了,再多流一点,也不会死。
    怎么说话的!孟家花了多少心血财力在你身上,你这个白眼狼就是
    就是忘恩负义。孟哲故意脱了长腔,直接打断了孟千彦的讲话,长子死了我才被接回剑庄,从小到大,只要有一点兴趣爱好行为举止和那位长子不同,就是一顿痛打。轻则屋子里关上三日反省,唯一的吃食全是靠孟七帮我偷回来的,重则当众罚跪挨棍子,跟阿猫阿狗似得被指指点点,纵容他们对我娘和我的出身高谈阔论。我这个少主的名头,怕也是您心里有愧,却又不能和死人说,所以才强加给我的罢?
    孟哲很难得会一连串说这么多话。
    可能当真是积压多时,今日得了空,旧账新账一起算。
    孟千彦没跟他发火,只是底底的嗤笑了一声,行啊,你今日不说,真不知道你对孟家有这么大怨恨。
    孟哲没接话。
    毕竟身上的伤势不算轻,方才说了那么多,体力耗得七七八八。
    没事儿,既然你这么想了我也开门见山。方才那个小郎中说了,没有雪芝草不要紧。
    将血引之人去势入药,至少效果也能缓解一时。横竖也不指望你以后帮着孟家延续香火
    说完之后孟千彦竟是又笑了出来。
    一挥手,便示意身边两个侍卫动刀。
    听到去势两个字孟哲倏地愣了几秒,紧接着便是拼了命的挣扎,孟千彦你要做什么!放开我!别碰我,滚!别过来,别过来!
    然而那两个侍卫根本就没理孟哲,毕竟手脚都束缚着,再是激烈的挣扎也跟小鸡啄米似得。
    没有任何杀伤力。
    你知不知道那个小郎中,她她真身是沈孟哲后半句还没吼出来,就化作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疼啊啊啊
    老实点儿。动刀的侍卫有些不耐烦的给了孟哲一耳光。
    这一刀下去直接捅向了孟哲的腹部。
    其实原本下刀的位置应当再往下移几寸,只是因为孟哲不断的扭动,位置找不准。
    去势
    除非是小时候注定要进宫做太监的。
    不然对于一个成年男子的杀伤力,不亚于直接杀死他。
    一个是生理上的疼痛,最重要的还是生理上的屈辱。
    花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颤颤巍巍的手已经扶上了剑柄。
    虽然打不过孟千彦但现在他会这么对孟哲,那么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腰间的择清剑刚没出鞘,花寻只见着孟哲的右臂从铁索的束缚之中一下子挣脱开来。
    方才那个袖箭打松了一些,果真是有用。
    一个部位挣脱之后,接下来就会轻松很多。
    紧接着是左臂。
    双腿彻底挣脱之后,孟哲从绞刑架上摔了下来。
    直接从左臂里掏出来了一把做工精致的匕首,一手持刀,一手捂着腹部的伤口,朝着孟千彦走去。
    先前沈惊蛰给他的那一把,淬了毒的。
    虽是喘着粗气,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但眼神之中尽是肃杀之气。
    一副要跟孟千彦不死不休的样子。
    你
    孟哲没给他说完的机会,攥紧手中的短匕,直接撂倒了方才对他动刀的两个侍卫。
    倏地径直朝着孟千彦的方向冲了过去,不瞒您说,我就是个白眼狼,只认我娘,没你这个父亲。对于您这点儿恩义,我还真就忘了负了,怎么着?
    第91章
    花寻见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不但没制止住孟哲,反倒自己先躺地上。孟庄主也被孟哲突入袭来的攻势逼得连连后退。
    花寻这才发现,孟千彦从外面再次回来之后,身上并未佩剑。
    说来话长大哥,我先开溜么?花寻虽然是这么问,但身体已经先一步贴上了墙根,跟做贼似的朝着来时的那扇暗门走去。
    这个节骨眼上逃遁,单拎出来的的确确有些不太够意思。
    但花寻觉得要是面前的人不是孟哲,哪怕只是和自己萍水相逢的都会帮一把。
    孟哲就算了。
    没这个时候插他两刀花寻都觉得自己特人道。
    然而还没等到说来话长大哥的回答,花寻便用余光瞥见了一旁的景象。
    只见着孟哲手上的那把匕首,直直的朝着孟千彦起伏的胸膛刺了进去,手腕一剜,更是直接将心口的那块儿丹魄给直接挖了出来。
    花寻忽然想起来,沈爻似乎也是这么死的。
    丹魄被剜。
    虽然直觉而言,花寻还是更愿意相信沈爻命大,现在不知道在哪儿苟着。
    孟庄主。孟哲瞧着最致命的地方已经被挖出来了,依旧不肯善罢甘休,将匕首拔.了出来,一次又一次狠狠地朝着他的腰腹,甚至下.身刺去。
    连全尸都不想留。
    孟千彦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只能死死的瞪大眼睛,被迫接受着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切。
    因着是在自己,身上并未带防身的器具。
    人至暮年,身手肯定不似年轻时候那般灵便,这么一来二去,现在这幅情况就成了注定好的事情。
    以前孟千彦记得孟哲明面上不苟言笑,但性子一直算得上温顺。
    任罚任怨,完全没有过半分怨言。
    说打多少就打多少,说跪多久就跪多久,永远都是那副隐忍包容的表情。
    随身携带防身武器,可是小时候您教我的。孟哲面无表情的又给了他几刀。
    大抵是知道一时半会儿也死不透,再让他受些活罪。
    你
    恕孟哲不孝。不过您不恕也无妨,我问心无愧。孟哲瞧着孟千彦一张嘴,音节都发不全,看了一会儿,竟是笑了出来。
    用着跟看什么牲畜或是蛆虫一样的眼神,扫过了孟千彦的全身。
    刚开始您接我回剑庄那个时候我实在是感激,以为苦尽甘来,没想到进了剑庄才是噩梦的开始。
    孟哲自知出身卑微,从未与别人争抢过,这么多年来对孟言孤我自认无愧于心。
    这点儿倒是真的。
    从小到大,无论孟千彦怎么罚,孟哲也从未把怒火发泄到软软糯糯的幺弟身上过。
    毕竟如果真是想让孟言孤死。
    当时在逐鹿岛瞧他身负重伤的时候孟哲大可直接把他丢在那儿喂秃鹫。
    真是更早的时候完全可以把幼年的孟言孤推下水。
    但是孟哲从未动过这等心思。
    孟家这么多年对你的教导,到头来就是要弑父!孟言孤这幅样子也是你弄出来的罢?我当初怎么会可怜你,捡你回来,就应该让你这个忘恩负义东西和你窑子里出来的那个娘一起
    孟哲瞧着他还能说得出来话,又一次举起匕首。
    朝着喉间最脆弱的地方刺了下去。
    一下子,孟千彦就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血如井喷。
    要是你当初没让我回来就好了,现在大家都能安安稳稳的活着。孟哲对眼前的场景毫不畏惧。
    甚至还有闲心拂去了脸上的污血,至于孟言孤,到底也算得上同父异母的手足,也未曾和我有过过节。所有的恩怨都是只针对你一个人的,别强加到言孤头上。
    孟千彦明显还想再说些什么。
    只是为时已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一开始还能发出几个音节,直到后来,只能张开嘴,任由鲜血不受控制的往外迸溅。
    孟哲没接话,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孟千彦眸子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最后化作和周围环境一样空洞无神。
    虽然不会和凡人一样一下子就死透。
    但丹魄被挖,不及时救治,离死透也不远了。
    孟哲这才捂着腹部的伤口,咬着牙攥着匕首从地上爬了起来。
    也没说话,就是这么垂着头。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花寻瞧着他朝着自己走来,赶忙将手中的剑柄攥紧,随时准备出击。
    却是见着孟哲还没走向自己,先一步栽倒在了地上。
    除了体内的丹魄还在,和那个双眼空洞无神的孟千彦差别不大。
    花寻见此赶忙跑向暗门,然而怎么费力的拉扯,都没能将门打开半分。
    劳驾,回来扶我一把孟哲艰难的抬起头,从牙缝里挤出来了这么一句。
    花寻哪儿敢扶他。
    孟哲见着将手上那把匕首扣上鞘,朝着花寻扔了过去,回来扶我一把,出去我自己给你谢罪,不劳您高抬贵手。
    孟家所有门上的机关都设置的巧妙,你自己也打不开。
    花寻接过匕首,才将信将疑的走向孟哲,将他从地上捞了起来。
    其实说是架着,不如说是直接背着。
    花寻其实很担心孟哲真的会突入袭来再给自己一下子。
    只是自己一个人实在是打不开这门,不得已求助孟哲。
    孟哲对着闭合石门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手上也照着某种顺序敲合着石砖。
    不过一会儿,们就缓缓的开了条缝。
    出去的时候还有两排侍卫,麻烦你了。
    花寻听闻之后攥紧了剑柄。
    果不其然,门开以后是一条狭长的甬道。
    前端的侍卫愣了三秒,发现出来的人不对,然而长剑还未出鞘,花寻就先一步出手。
    不过倒也没朝着死里打,只是将他们持剑那只手刺伤,以此能节省不少时间。
    有的机灵的已经察觉到暗室里情况不对,赶忙跑进去看了一眼。
    瞧着所有人都躺在血泊之中,又即刻窜了出去,一边跑着一边喊,抓住孟哲和择清,别让他们跑了!
    花寻这才刚出了甬道,四面八方就有人围了过来。
    多为剑庄的弟子,各个武功傍身,光是看着就知道伸手不凡。
    方才那么几个侍卫对花寻而言自然是不在话下。
    然而现在这么多,花寻瞧了瞧自己手上不称手的剑。
    咳咳咳孟哲见此直接松开了手,从花寻身上跌落在了地上,不断的往外呛着血。
    很明显是不准备挣扎了。
    毕竟负伤不轻,又自知罪孽深重,哪儿有逃的道理。
    花寻依旧是屈膝持剑,准备有人接近的时候一跃而起。
    僵持了半晌,双方谁也不敢动手。
    一触即发的时候,暗室里面又冲出来了一个侍卫,面色入土,面容也是极度扭曲,话都说不囫囵,不好了,庄主他他
    庄主他死了!
    话音刚落,花寻便瞧着方才与自己僵持的弟子一下子蜂拥而至。
    虽然择清剑会引导花寻出招,基础的剑法花寻先前也专门花时间练过。
    但对方人数实在可观。
    虽然事先花寻已在心里演练好腾空跳起的场面,但到底是缺乏实战经验。
    被硬生生拽了下来。
    花寻敢肯定,这么一摔骨头已经错位了。
    慌乱之中花寻也不知道斩了多少个孟家弟子。
    只知道他们跟韭菜似得,一茬接一茬,春风吹又生。
    直到最后,花寻腿上挨了两箭,右臂已经没一块儿完好的皮肤,对方的人数却是不减半分。
    花寻一度陷入绝望。
    然而绝望之际,正艰难的从地上准备爬起来的时候,花寻用余光瞥见不远处似乎又杀过来了一个人。
    一手长剑一手短剑,一身红色甚至艳烈,眉目看不清楚,但应当是俊朗无比,比那天仙下凡还勾人几分。
    斩掉这些喽啰自然不在话下,直直的朝着花寻的方向杀出了一条血路。
    大抵是嫌这些人的血脏,甚至还特意绕过这些尸体,一脸嫌恶。
    光是聚焦目光花寻就用了半天。
    是沈惊蛰!剑庄里有的眼尖的弟子先一步认出来了这为杀人如麻的不速之客。
    早些入门的弟子都知道,沈惊蛰可不是第一次这般在剑庄大杀四方。
    以前也有过类似的大面积屠杀,虽然是最后不知道怎么和孟家和解了,但梁子估计是早结下了。
    识趣的弟子都不再敢上前,而是有些忌惮的向后退了两步,自动给沈惊蛰让出来了后半条路。
    然而出其意料,沈惊蛰没走向花寻,而是直直的朝着,孟哲的方向走去。
    俯下身子,和孟哲说了些什么。
    这些花寻都看在眼里。
    可能这么多日的相处,花寻以为沈惊蛰杀进来之后会来找自己。
    虽然这种以为的的确确是毫无依据
    甚至看见眼前的场景的时候,花寻也不知道怎么了,第一反应是自嘲般的嗤笑了一声。将长剑杵到地上,准备当个拐杖自己爬起来。
    只是要能爬起来早就爬起来了。
    刚没站起来往前走两步,就是一个猝不及防的一个趔趄。
    毕竟有一处伤在膝盖上,方才后背的骨头也摔得七荤八素。
    花寻,还好么?
    还没摔下去,花寻直只觉得一只手扣紧了自己的腰侧。
    将下坠的躯体给拽了回来。
    熟悉的嗓音,虽然有些欠揍,但却极其又安全感。
    手掌温热有力,除了位置碰的不对,哪儿都好。
    沈惊蛰见着他不回答又将手扣紧了几分。
    来晚了一会儿,抱歉。
    花寻想示意他把手放下。
    却是感觉到这只手和方才的动作不一样了。
    虽然都是扣在腰间。
    方才不过单纯的想扶一把,现在却是有意的摩挲,用指尖儿勾勒那一方温软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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