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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风流不羁的白五爷他居然是断袖!——

    哑丫头不知该如何比划,急出了满头的汗。
    白玉堂终于看不下去:你下去休息吧,把青莲叫过来。
    哑丫头福了福身,急匆匆的出去了。
    他见展昭看自己,向他解释:青莲掌握着暗庄的情报网,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她就好。
    展昭笑而不语。
    白玉堂:怎么?
    展昭道:你有情报网,我有你。
    白玉堂当做没听见,不想又因为他随口胡说的话自作多情。
    少顷,青莲领命前来,终于是把事情原委给二人讲清楚。
    关寻绎的义父,关秋已,本是滁州的男倌。三年前,马永的儿子马徽到滁州办事,看上了关秋已,扬言要为他赎身,带回家里,被他父亲知道,一顿臭揍。之后,马徽就被他父亲关在了家里,禁足。
    关秋已等了他段日子,始终没有等来他,干脆自己为自己赎身,前来亳州找他。
    来的路上,途径一片密林,遇到了几乎要成为野兽晚饭的关寻绎那个时候他还不叫这个名字,是关秋已救下他,可怜他孤身一人,认他做了义子后为他改了名字。
    到了亳州,关秋已打听到马徽,前去找他,自然是被拦在了门外。不仅拦,马永还让人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羞辱他。
    关秋已自知自己的身份,难听的话早在滁州时就已经听得够够的,便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他因为已是自由身,又带着个满身是伤的义子,再回滁州不太现实,便干脆在城南置了座宅子。
    二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开始了他们相依为命的生活。
    关秋已从前靠弹曲儿卖唱过活,赎身之后便想换个活计,可惜他从小被卖去那种地方,除了弹曲儿陪客,别的都没学过。
    第一次他拿着银子试着去做小生意,结果不仅被骗了个精光,更差点被人掳走占便宜。还是关寻绎发现,拖着伤体把他救了。
    那次之后,二人关系更为紧密。
    关秋已没了钱,但他们日子还要过,为了养活两人,他只能重操旧业,去弹唱小曲儿。
    第一次登台,因为他姿色好,业务能力强,广受好评。一夜之间,大半个亳州城都听说了有个关秋已的存在。
    那之后,他名声越来越响,各路达官全都奔着他的名号去见他,听他唱曲儿,更有人花重金想要买他初夜。
    关秋已虽是男倌,但有自己的原则,他坚持只卖艺不卖身,十分不客气的回绝了此人。
    之后他继续留下唱曲儿,却因为太红,引来他人嫉妒。眼红他的是他们楼里另一个男倌,在关秋已来这之前,他原本是最受欢迎的,可自从关秋已的到来,他的一切都被关秋已夺走了,为了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他故意设计,让关秋已得罪不能得罪的人。
    关秋已终于被人赶了出去。
    他用这些日子赚到的钱,一半拿去给寻绎治伤,另一半拿去摆平了官司。
    到头来,他又是分文未剩。
    关寻绎在他的照料下养好了伤,主动担负起家里的开支。
    他从小没念过什么书,徒有一膀子力气,便寻人给他找了些体力粗活,每日靠打零工赚些小钱。
    开始上工时,他很是卖力气,自己的活儿做完,还要抢着帮别人去做。直到某次上工回来,听到别人背后议论他和义父他自己倒无所谓,但他无法忍受他人辱骂关秋已,于是情绪失控,和人扭打起来。
    那个和他打架的,就是隔壁住的王小胖。
    两人因为这次打架,双双丢了工作。
    王小胖还因为他的这顿打,苦兮兮的在床上躺了两个月。
    两人也因此结下了梁子。
    在关寻绎打零工的这段时间,马徽曾偷偷跑来找过关秋已几次,声称自己忘不掉他,想要与他重修于好,又向他保证,一定说服家里,把关秋已接回家好生对待。
    关秋已先开始没有同意,并跟他说了关寻绎的事儿。马徽满脑子的黄色废料,根本不想管什么寻绎还是寻别的,一边拍着胸脯保证:没关系,你儿子就是我儿子,再多儿子我也给你养。一边撕扯衣服朝他扑过去。
    那晚,关秋已终究还是破了自己的规矩。
    而马徽,自那日尝到了甜头,三天两头前来找他。初时,只是自己偷偷来,到后面,他居然带着别人一块儿来,直把关秋已折腾的连连求饶,马徽却根本不把他当回事,穿上裤子给了钱就走。
    这些,关秋已都默默忍受,根本不敢让寻绎知道。
    马徽也再不对他说接他回家一类的话,甚至来找他的次数都慢慢变少。
    关秋已将从马徽这里赚到钱全都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打算以后留着给儿子娶媳妇用。但他万万没想到,某次路过儿子房间,听到里面传来奇怪声响,他趴着门缝往里一看,居然看到关寻绎抱着自己的衣裳做那种事情。
    他自己因为从小被卖身,很多事情迫于无奈。认了寻绎做义子后,一直希望他能做个正常人,像寻常人那般娶妻生子,过上自己没可能去过的生活。却想不到事情竟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关秋已把儿子的反常归结在自己身上,认为自己害了他。
    他希望儿子可以悬崖勒马,重新回归生活的正轨上,于是开始刻意的疏离他,并想尽办法努力将他引向正途。
    谁知,他的做法被自小就敏感多疑的关寻绎发现,他干脆和自己的小义父挑明,告诉义父自己心里有他。
    关秋已痛苦极了。
    一方面在于儿子被自己亲手毁了,另一方面在于以他现在的残破之身,根本没法给他任何。
    而关寻绎更绝,在一切全部摊开挑明后,他根本连最后的伪装也不要,直接将自己的小义父压倒,温柔又贪婪的吻住他的唇。
    那日之后,两人的关系彻底发生了变化。
    关寻绎比起以往,更温柔用心的对待义父。关秋已一面被迫承受他的爱意,一面内心挣扎不已。
    偏偏这个时候,马徽居然又找上了门,甚至为了自己的私欲,将关寻绎五花大绑,令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糟蹋关秋已。
    关寻绎简直气疯了,他红着眼睛,嘴巴被堵住的嘶吼了一夜,到马徽离开时,关寻绎的嗓子已经哑的发不出声音。
    泪水无声的从他眼眶里流出,仇恨的光芒在他眼里闪烁。
    后来关秋已和他坦白了一切,他自认无颜再面对寻绎,留下所有用自己身体赚来的钱和一封信离开。
    但没等他出城走多远,就又被关寻绎追了回去。
    他告诉自己的小义父,自己没有家了,唯一的亲人便是他。
    如果连义父也不要他,那他也没什么理由继续活下去了。
    最终,关秋已还是被他劝了回去。
    而在那之后不久,马永的儿子马徽被人发现死在了城外。
    死时衣不蔽体,下。体溃烂。
    那些和马徽一起欺负过关秋已的人,也接连遭遇各种惩罚。
    事情讲完,屋里一时寂静无声。
    好一会儿后,白玉堂才挥退了青莲,问展昭:怎么看?
    展昭疲惫的捏捏眉心:若按正常逻辑去推,人肯定是关寻绎杀的。
    白玉堂问:还有不正常逻辑?
    展昭道:事儿要是小关做的,那么很有可能会被马永查到。马永痛失爱子,不可能不去为儿子报仇他会怎么做?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做掉小关,再狠一点就把关家两人全部杀掉。但是现在呢?死的关秋已,死法还与钱冠相同。钱冠在这件事里又没抻头,总不会是凶手心血来潮,随便找个人杀来玩玩。
    展昭:所以,以我的直觉来看,这次的事,应该同先前那起没有关系。
    展昭:可是,钱冠和关秋已又有什么联系?有什么人是与他俩同时结仇,从而对他俩痛下杀手的?
    *
    第二日一早,钱冠的死讯已然传遍整座亳州城。
    满城的百姓都在议论这件事。
    有说邪门的,有说报应的,也有偷偷把这事儿和前不久死去的关秋已相联系的。
    城中最有名的茶楼,二楼雅间。
    展昭嗑着瓜子,听了一圈的八卦,却愣是一点有用线索也没听到。
    再看白玉堂,已经保持着手扶着茶杯的动作良久。
    展昭不免有些奇怪。
    以前的白玉堂,没事就爱跟自己抬抬杠,找找茬,抬杠抬输了还要炸毛乱咬人。但是最近一段时间的白玉堂,突然就变得沉稳安静了下来。
    不仅安静,最近好像还多了个毛病:爱发呆。
    尤其昨天晚上,听完了关寻绎和关秋已的故事,白玉堂的发呆症更明显也更严重了。
    不理他的话,甚至可以一个人发呆一个上午。
    展昭想不透他,干脆就手撑着下巴,看白玉堂发呆。
    白玉堂呆着呆着,隐约察觉到两道烫人视线朝他直直投射过来,他下意识看回去,却看到展昭一脸认真和探究的盯着自己。
    他马上又挪开视线,问他:作甚?
    展昭嘴贱习惯了,下意识道:看你好看啊。
    白玉堂眼皮儿轻颤,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学学关寻绎,让他知道乱说话的代价。
    展昭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在调戏完了白玉堂后,视线不经意的朝窗外一瞥,随即皱着眉,手臂一揽白玉堂的肩膀,被迫令他靠向自己,指着窗外道:是我眼花吗?那个是谢欢?
    白玉堂半靠在展昭身上,原本因为与他距离过近而有些心猿意马,听到他的话才强迫自己镇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楼下街角处,一个乞丐打扮的半大少年,蹦蹦跳跳的从一名老妇手中买下一串糖葫芦,然后咬着鲜红的山楂,消失在一条小巷中。
    确实是谢欢没错。
    展昭收回目光,问白玉堂:你先前派去找谢欢的人呢?
    白玉堂:找不到,我撒出去的网,查不到一点有关他的消息。
    白玉堂:有关他的踪迹,像是被人故意抹去了。
    白玉堂:也有可能,他根本就不是谢欢。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谢欢。
    展昭抿了抿唇,先前在他心中只是怀疑的一件事,在那一瞬间几乎被得到了证实。
    赶在我们之前去老巢通风报信的,恐怕就是这个谢欢。
    *
    如果谢欢真的是那个通风报信的人。展昭摸摸下巴,分析道,那他和养殖那伙人就该是同伙。
    既是同伙,他此刻又在这里现身展昭唤道,玉堂,你说有没有可能,关秋已的死和钱冠的死也同养殖他们有关?
    白玉堂:你先放开我。
    展昭愣愣的望了一会儿被自己揽在臂弯中的人,以及那张极好看的,近在咫尺的脸,忽然手一欠,在他下巴以及喉结处轻轻地撩了一把。
    白玉堂顿时瞪大眼:你!
    展昭顺手做完这个动作,才意识到这有多暧昧。他立马放开白玉堂,脑子都不带转的,本能从窗口跳出,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留下白玉堂瞪着窗口直运气,心想:被轻薄的是我又不是你,你跑什么!?
    转念再一想,突然在心中咆哮:姓展的,你除了会跑,还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猫:还会惹你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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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第二十一回
    展昭一连跑出老远, 还在脸颊发烫,心如擂鼓。
    他伸出方才撩白玉堂的那只手看了看,心想:怎么就那么手欠, 没事儿瞎招惹他干嘛?!
    他闭着眼深呼吸口气, 努力强迫自己不去乱想有的没的, 把自己的全部精神和思绪放到眼前以及谢欢这件事上来。
    刚刚走窗偷溜时, 展昭是奔着谢欢离开的那条巷子去的。
    这会儿,他在巷口的一棵老树上稳住脚步, 屏气凝神的小心感应周围的气息。
    没人。
    展昭两腿夹着粗壮的树枝,一个翻身,已从大树的遮挡中跃了下来,只身往巷子深处走去。
    此时虽未入夏,天气却一天比一天热。
    然而这条巷子, 一多半都被遮挡在阴影里,明明是大白天, 看着却昏暗无比,就连热气都只敢在巷子外围徘徊盘旋,一到里面就自然散开。
    展昭看着懒懒散散往里走,其实心内始终绷着根弦, 走了一阵, 忽然扬起一曲清脆的竹笛声。
    笛非好笛哪怕展昭并不会吹,也能从这声音里听出好坏。
    他想,如果白玉堂在这儿,定然要先嫌弃笛子烂, 再嫌弃笛子吹的烂。
    一想到白玉堂, 展昭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
    传言陷空岛的白五爷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展昭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这四样里, 自己也就看过他的字,那一手张狂的好字,确实很有白玉堂的风格。另三样他就无幸一见了,也不知道他的琴、他的棋、他的画会否也同他的字和人一样张狂有力,风流倜傥。
    *
    伴着笛音又走了一段,巷子终于到了底。
    展昭看到巷子尽头处背对着他站着个人,看身量和背影,有点眼熟。
    李兄?
    笛声戛然而止,李深转过身来,对展昭一笑:展大哥,我等你好久了。
    展昭有些懵,他明明是追着谢欢过来的,怎么到头来却忽然变成了李深。
    而且,他还说等自己?
    你展昭对着他,轻轻眯了下眼,谢欢是你的人?是你让谢欢现身,故意引我前来?
    李深笑出了他的标志性小梨涡:不愧是展大哥,居然都被你猜到了。
    展昭忽然沉默下来,他舔了一下牙根,飞快的在心中梳理复杂的人物关系。
    先前他猜测谢欢和养殖人有关,如今李深又突然跳出来承认谢欢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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