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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他又死了[快穿]——银海路日光(9)

    小家伙,门童可不能对着地板说话。听到这儿,提姆怯怯抬起头,抬头看着这个别人嘴中的老板,一双浅棕色的眼睛,栗色的短发有些自来卷,黑色的呢子大衣衬得皮肤和纸一样苍白,左胸别了一枚银制的忍冬花胸针。我叫宋年,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欢迎你。说完揉了揉提姆的脑袋,绕过柜台上了阁楼。这时科西莫恰好从衣帽间走了出来,拿了一件格纹斗篷,披在提姆身上,果然刚好!笑着拍了拍男孩的肩,转身走进内场忙去了。
    Notte的吸血鬼老板喜欢坐在二楼的小阁楼里,透过窗户看着楼下卡座和乐池里的客人们,保持距离,就像是在剧院的包厢看一出免费的舞台剧。宋年在喝到红勒酒的第一秒起,突然明白了作为吸血鬼为何想在这个闹市之中开一家酒吧,虽然这里人又多又吵,但说不定在哪个夜晚这些吵吵闹闹的人类就会成为最新鲜的储备粮。而酒,对于吸血鬼来说就是茶或者咖啡,或者说是血液一种不错但低劣的替代品。
    举着酒杯,场下衣冠楚楚的高谈阔论,不修边幅的纵情享受,有的人看似孤独,而有的人呼朋引伴。宋年看着眼前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听着陌生的语调,脑海中开始浮现过往生活的画面,再次无奈的发现,每一帧都有宋知遇的影子,警灯的红蓝光又开始笼罩视线。坐在钢琴前的乐手按下了《月光》的最后一个琴键,走调的音符拉回了宋年刚刚的漂浮思绪。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走下了楼梯。
    科西莫宋年向柜台挥了挥手,多久没有给钢琴校音了?
    天哪,昨天!昨天比安奇先生刚校过,怎么它又走音了吗?宋,你的耳朵真是容不下任意一个错误的音符,不过明显客人们的包容度很高,我们真幸运有这样一群同情达理的客人,不是吗。
    明天麻烦比安奇先生再来一趟吧,酒算我的。
    比安奇先生喝掉的酒钱都够买一架施坦威了,你真的不考虑把那架该死的钢琴换了?宋年一言不发扬眉看着他,明天比安奇先生会喝上他最爱的白兰地。科西莫无奈地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越发觉得角落里的钢琴碍眼。
    不好意思先生们,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这架钢琴校音,如果有工具的话,现在就可以。一道温和的声音越过嘈杂的环境,从身后传来。
    宋年几不可见地扬了一下嘴角,转头看着来人,黑色的头发,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曾徘徊在午夜梦回,现存在于思绪深处,见过千百回的脸庞近在咫尺,眼前人带着礼貌的微笑,脸颊有些酒后的微红。他知道,在这个时间,这个酒吧,这一个音符之后,他们会相遇,就像小说中写好的那样,在无声之中早已重复了千千万万遍。这一次,不再生而为人,没心没肺的他,却觉得胸口空落落的,酸到说不出那句滚瓜烂熟的台词。眼眶不会微红,泪水冷静地模糊了视线。
    宋知遇看着转过头的男人,四目交汇,只觉得有一瞬间万籁俱寂,复杂而锐利,最后笼上了一层湿漉漉的雾,像是小动物望着迟归的主人一般委屈,心头没来由被挠了一下。接着开口解释到,我家也有一台差不多的琴,琴老了,有些木制构件会受环境湿度的变化影响产生形变,有时候一天就要校好多次音。宋年只是看着他,难发一言。
    不好意思先生是?科西莫敏锐地带着些询问的社交语气。姓宋,宋知遇,我的名字。科西莫听闻有些意外的瞥了一眼宋年,后者只留给他一个沉默的后脑勺。这架琴一周不知道会走调多少次,比安奇先生直接把工具放在边上的抽屉里了,宋先生我们一起过去吧。走出柜台,领着宋知遇去给钢琴校音。
    宋年靠着柜台,看着宋知遇在钢琴前摆弄着校音器,唱片机刚换了一首爵士,萨克斯的音阶撞碎在周遭的碰杯声中,真实而又迷幻。不知道手指沿杯口转了多少个圈,钢琴的音回归了正轨。宋年倒了一杯酒,走了过去,递给宋知遇,后者接过杯子,抬头一笑,碰了碰前者的空杯,从容地喝了一口。
    托斯卡纳!【托斯卡纳是意大利的一处红酒产地,也是一种红酒名称】
    托斯卡纳。
    两人异口同声。
    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moon river》歌词片段】
    或许我应该感谢这架钢琴,让我喝到了最爱的酒。
    I\'m crossing you in style some day
    很高兴,你喜欢。
    自我介绍一下,Notte的主人,姓宋,宋年,很荣幸在今晚认识你。
    [今晚我又想起了你]
    宋知遇看着他,又喝了一口酒。
    Oh, dream maker, you heart breaker
    袖口的忍冬很好看。
    [知遇,我好像真的很想你]
    Wherever you\'re goin\', I\'m goin\' your way
    银制的忍冬花胸针不常见。
    [哥,我在]
    第14章 信笺和钟声
    圣母百花大教堂响起午夜的钟声,惊起了圆顶上的鸟儿,白色的大理石栏杆上静静地躺着一封黑色的信笺,红色的火漆印带着一只蝙蝠。
    小熊座在夜幕中流转,星空下的伦萨城不同于阳光下的温暖热情,红色的屋顶层叠交错像是纠缠不清的菟丝。忽的一道黑影翻过扶手,进了钟楼。午夜的教堂大门紧闭,宋年走在大厅的屋顶上,爬上将来会成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大圆顶,人的理智让他每一步都走得胆战心惊,但吸血鬼的体魄让这一切显得轻描淡写。
    一群老古板,也不知道电话发明是干嘛用的。宋年腹诽着,打开信封,是一张泛黄的莎草纸,参差的边似乎是从某本书中撕下。书页上画了一些几何图形的分解,就像是一位数学家的手稿,手稿上通过光看,出现拉封丹家族的鸢尾花族徽水印。信笺上写了一句话:提醒伦萨伯爵履行约定。落款只留了一个字迹工整的姓氏梵卓。
    梵卓一直被视为吸血鬼密党的领导者,家族的成员不是出身贵族,就是各界要员,制定各类吸血鬼需要遵守的戒律,俨然就是内部的大法官。密党虽然被称为密党,但是吸血鬼都知道它的存在,其中也包括一些炼金术师。吸血鬼的来源复杂,有的是鬼,有的是人变鬼,有的似人似鬼。也许自由的智慧往往是需要被约束才会长久,在划分出阶级之后才会井井有条。吸血鬼拥有自己的社会结构,和人类社会一样党派林立。
    在小说的故事轨迹中,宋年是长老院管辖下调查案件的一名调查员,对其中的各派势力竞争略知一二,每一个成为调查员的吸血鬼都需要通过相应的考核,但考核没有公开标准,一切由长老院决定,成为调查员的吸血鬼可以得到长老院在生活中的一定的帮助,比如提供血液补给等。因此调查员可以较为轻松得融入人类社会,隐藏身份。
    至于信中提及的伦萨公爵,他是一位生活在伦萨的老贵族,拉封丹家族故事可以从中世纪之前说起。伦萨城相传就是这个家族的封地,因此称为伦萨伯爵。不过老伯爵这辈子最高调的时刻应该就是在以80岁高龄离世之后,讣告占领了明天《新闻报》社会版一块不大不小的版面,之后按照老伯爵的遗嘱,家人将一批书信捐献给了圣洛伦索教堂。在老伯爵的遗嘱中甚至对厨娘和管家都有赠予,却在给家人进行遗产分配的时候含糊其辞,只是对几件名贵的画作和珠宝进行了指定,剩余的庞大家产和伯爵封号尽数给了德蒙拉封丹。继承爵位的小拉封丹,出席了葬礼,拿走了遗嘱之后便马不停蹄地离开了伦萨,辗转多地。
    宋年看着黑色的信笺,叹了一口气。此时此刻,小熊星座旁划过一颗流星,钟声的余音已经落下一刻钟,老伯爵在梦里听见了角落里的天使弹着儿时听到的竖琴曲,引着他的灵魂缓缓上升老伯爵过世了。至于那个约定,还藏在宋知遇没有写完的结局里,就像夜晚的天空,除了闪烁的星星之外看不见任何光。宋年没有办法越过这封信,通知老伯爵履行约定。信中牵连到的看似只是拉封丹和梵卓,一旦开始调查就会发现关系网和伦萨城的老街一样交错纵横,宋年没有把握在不看红绿灯的情况下贸然穿过街道。此刻的他能做的只有等,等管家发现老伯爵没有从梦中醒来,等遗嘱宣读,等一切发生。但是他不想被动地做无用的等待,他有在乎的人等他回去。而达成条件的完美结局是什么?知遇想要的结局是什么?宋年靠着冰凉的石柱,手不自觉地捏皱了信笺的一角。
    宋知遇从Notte玻璃门后钻出来的时候,很多人的夜生活也许才刚刚开始。
    知遇出生在伦萨城,但少年时期便在外求学,后来凭借优异的成绩考入了E国的音乐学院,回家的距离从几英里变成了几千英里。等过了这个圣诞节,他就要毕业了。早在去年宋知遇就通过面试进入了伊凡剧团,这次回到伦萨是因为剧团正好在进行巡演,明晚是他第一次脱下替补的身份,在歌剧中出演角色。
    走在伦萨城的街道上,宋知遇有些伤感地发现儿时的记忆有好多得不到印证。唐纳大叔的面包店从广场搬到了新建的百货商店,电线穿插在本就有些错乱的小巷中,老城带着顽固的余温似乎也进入了大工业时代。好在时空中总有一些地方被按下了暂停键,海神喷泉前悠扬的小提琴声,大教堂准时准点的钟声,还有酒吧里那台总是走音的钢琴。想到钢琴,宋年那双盛着水汽的眼睛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宋知遇的脑海中。摸着口袋里父亲早上交到自己手中的钥匙,宋知遇打开了家门。
    旧木地板发出了吱呀一声,一顶灰色的毛毡帽挂在门边的衣帽钩上。宋知遇走进客厅,很安静,只有一盏落地灯开着,男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突然身形一沉。宋知遇轻轻笑了一下,走上前去。宋秋远从短暂的睡梦中醒来,手中还拿着一本书,推了推滑落到鼻尖的眼镜,起身拿起桌案上的水杯,发现凉了。
    我去帮你倒一杯热的吧。
    好,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噢,好。这本书太乏味了,看得让人发困。
    《管理条例》确实够乏味的,主管先生。宋知遇轻快地接过水杯,转身去厨房。
    宋秋远是现任圣洛伦索教堂的主管,十年前以研究员的身份入职,老主管今年光荣退休之后推荐了他。伦萨城中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博物馆和教堂,其中保存的各类资料都具有极强的研究价值,宋秋远虽然不喜欢管理方面的事务,但作为一名优秀的研究学者,管理好这一座老教堂意义重大。与之前潜心研究的环境不同,即将五十岁的宋秋远不得不在研究之外的领域投入更多的心力。不过,长年在外的儿子难得归家让他的心情明媚了不少。
    递过水杯,宋知遇从口袋里拿出了放了许久的演出门票,明晚七点一刻,主管先生有时间来看一场演出吗?
    太棒了,今天和伊蒂在办公室碰面的时候她还在抱怨买不到剧团的票呢。我会准时到场的,放心。
    前排的票售罄了,团长特意给我留了一张二楼的包厢票,视角应该不错。
    上一次看演出还是你参加复活节的社区合唱,当时你唱歌还跑调来着。宋秋远将眼镜摘下挑了挑眉调笑道。
    行了,要是让明天的观众听见,您可以直接到前排落座了。
    长时间未见的父子二人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将对话进行下去,宋秋远将票小心翼翼地放进公文包,宋知遇捏着衣角,下意识的摩挲着。两人的目光在狭小的空间中,交错又躲避着。最后是客厅中11点的钟声打破了沉默。
    十一点了,洗个澡早点睡吧。
    您也是。
    父子二人转身向各自的房间走去。
    晚安,我的孩子。
    宋知遇顿在楼梯中间,转头发现宋秋远不再如记忆中那般年轻,只不过看着他的眼神依旧带着温柔,好像春天刚刚吐芽的杉树。
    好梦,爸爸。他笑着回应。
    宋知遇倒在二楼卧室的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虽长时间的离家在外,但和父亲的书信交流从来没有间断过,母亲在他的孩童时期就早早离世,相关的记忆模糊得可怜。楼下的沉默让宋知遇清晰地感受到这许多年几千英里的距离,就横亘在他和父亲的关系之中,这儿不是依靠三言两语就可以轻松越过的。不过他不着急,接下来有一个漫长的假期在等着他。迷迷糊糊之间,宋知遇就这样睡着了。
    他不知道的是上帝对此有另外的安排。
    楼下的钟敲了十二下。
    第15章 歌剧与雏菊
    伦萨伯爵索伦.拉封丹于今晨逝世《新闻报》在社会版中放上了一张老伯爵的油画画像,配上了一个加粗的标题。短短的一篇通稿中仅用一两句话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生平,后面却用了长篇大论猜测遗嘱中可能涉及的遗产继承和封号继任问题。结合着今日的头版头条:一位新晋议员发表的关于提高失业补助的提案。显然人们还是更加关心利益问题,不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
    宋年昨夜在钟楼上坐了许久,看着不同的鸟儿在屋檐上起起落落,星座沉入城外的松林,思考自己在这个被动的局面下可以做些什么。
    首先是要找科西莫帮忙,他不仅是生意上的伙伴,同样是这个故事中为数不多知道宋年吸血鬼身份的人,有几次长老院送来的血浆还是他转交的。
    早上好啊,宋。科西莫心情不错地敲开了宋年的家门,阳光一束束地入侵了昏暗的室内,今天的阳光难得的充沛,你还是好好在家待着比较好,我就先趁着不营业的时间好好享受阳光了。老莫蒂在葡萄园里新搭了一个凉棚,也不知道是在山坡顶还是在哪儿,反正不会是在那棵橡树底下
    东西拿到了?宋年双手抱在胸前,觉得再不出言打断这位友人的叙述,他都可以知道葡萄藤上挂了多少果子了。
    你要相信一位优秀的生意人拥有的复杂人际关系,在这儿!科西莫从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平整而一丝不苟。今晚伊凡剧团上演的歌剧票,二楼的包厢位。周围的人相对少一些,不过不比Notte的阁楼,你要是觉得不对劲儿了,一楼的大厅里有电话,直接打到店里,上次拿来的血浆冰库里还有一份
    谢谢。虽然感激,但这位友人显然今天兴致高昂,宋年再次不得不打断他。
    观演愉快,我不希望今晚接到你打来的电话。科西莫明朗一笑,转身去开门,对于宋年的打断习以为常。好了,我去享受我的阳光,至于你,不如再开发开发新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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