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前夫总想让我怀孕 > 前夫总想让我怀孕
错误举报

>前夫总想让我怀孕——太紫重玄(20)

    夫人今日穿的也是鹅黄,小巧玲珑,精致可爱,与这腊梅颇为相像。程熙语气轻缓,饱含笑意,更卷着浓浓的喜爱与款款的深情,听得夏焉顿时不好意思了,飞速低下头嚼零嘴掩饰。
    程熙知他羞涩,并不拆穿,进一步再道:恰好你这套衣裳就叫望梅衫,与我这知翠袍乃是一对。
    夏焉一愣,低头看看自己,抬头再看程熙:天河石色箭袖锦袍挺拔倜傥,领口袖口的纹饰与自己衣上的一模一样是了,他俩新婚,除喜服之外,还做了四季常服十六套,夫妻共形共制,皆是专门设计,这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件。
    然而这般精巧的心思他却一直浑然无觉,每日都是瞎穿,难为程熙跟在他屁股后面,瞧他穿了什么,自己再去找那件相应的。
    夏焉愧疚了,想补偿程熙些许,无奈毫无它法,只得借题发挥,磕绊道:腊梅很香,这点像你。
    哦?程熙的语调微微上扬,显是很有兴趣。
    夏焉紧张地想词,前言不搭后语道:腊梅的香低调深沉,韵味悠长,就像你们这些君子,外表温和,内里抬眼,见程熙正目光灼灼地期待着,连忙道,内里更加温和,仿佛长天阔地,大江深海。
    声音越来越低,直到陷入静寂。
    夏焉两手在披风底下揪着,紧张到极点的时候,程熙哈哈笑了,说:难得夫人用这么多漂亮的词夸我,如此说来,你我都像腊梅,的确是天生一对。
    那一天,程熙很开心,在席卷天地的梅香之中,兴高采烈地同他讨论他们婚后的第一个新年该如何过:准备哪些食材、每日怎样分配;贴多少幅春联、都由谁写、用金粉还是墨笔;亲手放鞭炮会不会吓到他,喜不喜欢纸鸢竹蜻蜓这些小玩意儿;丞相府和谭府各回去几日、备哪些礼品最后还红着脸小声试探说,若两家大人询问他们准备何时生个小的,该如何作答。
    夏焉自小囿于谭府,记忆里从没有过真正痛快的新年,听程熙讲起这些,他怎能不期待?可一说到圆房的事,他便又困惑而低落了
    他不敢轻举妄动,心中反复纠缠,结果便是郁结生病,整个新年都在卧床,承受着程熙担心的目光和关怀的询问,顿时更加自责和遗憾。
    但他感觉得到,当时的程熙是很幸福的。
    夏焉趴在窗前回忆着,一时眼花,仿佛又看到了程熙穿着天河石色锦衣站在金梅之下,对他和煦一笑。
    突然,金梅变作桂花,天河石色锦衣换成白袍,京郊小院转为如归暖阁,程熙的身影负手站着,愁眉深锁。
    好像已经很久了,他再也没有在程熙脸上看到过曾经那种属于少年人的、毫无负担的开心快乐。
    夏焉心中微微刺痛着。
    如想阁那夜之后,他收到了许多关于程熙的消息
    小方说,薛晨星说近来程熙一头扎入公务,办事极快极好,但睡得少了,脸色越来越差,有时突然就很烦躁,然后用手砸墙。
    小方还说,程熙派人跟踪过他,还严查宋益在京城的一举一动,但不知为何只持续了很短一段时间就停止了。
    最近,他隔三差五出宫找宋益学本事,宋益的确很厉害,每次的时日地点都是临时告知,还每次都不一样,譬如这座小院就是他在京城的一个极隐蔽的落脚处。
    所以,程熙或许是跟踪调查无果,放弃了?
    夏焉胡思乱想一通,想得肚子咕咕叫,便起身披上披风,推门出外,沐浴着冬日微冷的风,在腊梅树下仰头吸气一会儿,神清气爽后牵出停在后院的马,骑着回京城
    与小方约在凌霄楼吃午饭,饭后还要去郊外练擒拿手。比起从前浑浑噩噩无所事事,如今虽有艰难痛苦,他却觉得自己活得明白了。
    一路奔驰,到得酒楼二层包厢时,小方点好的菜正巧上来,夏焉立刻脱了披风扑到桌前狼吞虎咽,时而招呼小方快吃。
    小方规规矩矩地捏着筷子端着碗,刚吃了几口,突然浑身一凛,放下碗轻而快地贴上一侧墙壁,侧耳细听,渐渐露出如临大敌的表情。
    夏焉也放下碗筷,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看小方神情严肃,只得屏息静等。
    大约一炷香后,小方巡视包厢一圈,取来角落小案上的纸笔铺在夏焉面前,提笔写道:【江湖传音秘法,我用内力听到了】。
    不待夏焉询问,迅速再写:【今日未时初刻,十几个人将在楼下十字拐角刺杀程大公子!】
    夏焉:!!!!!!
    惊恐地瞪大双眼,看向屋角沙漏:已经未时了!
    小方仍飞速写着,写完将纸一竖,亮给夏焉:【听来与宁安县的案子有关,漏网之鱼对程大公子怀恨在心。】
    夏焉明白了。
    心念电转,他强制自己冷静,眼睛眨了眨,夺过小方手上的纸笔,略一思索,凝眉写道:【太子府最近,你去搬救兵!】
    小方看向夏焉,以眼神询问:你呢?
    夏焉轻轻拍了拍桌子,表示我就在这里。
    小方现出迟疑,站着不动,夏焉着急地再写:【速去!你脚程快,我不能耽误你!】抬起头,目光严肃而锐利。小方知他心意已决,不再说什么,转身即走。
    夏焉在灯上烧掉纸,坐立不安地一会儿看沙漏,一会儿去窗口看太阳,一会儿趴到墙边学着小方一样听,却什么都听不到,很快便焦躁得浑身冒汗。
    惶急之中,一刻时光眨眼便至,夏焉再度来到二楼窗口,果然看见冬日白光下,程熙与薛晨星远远骑马并辔而来,还毫无所觉地聊着天!
    他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按在窗台上的双手不住地发抖,身子前倾使劲儿摇晃,希望程熙能看到他。
    回头看,桌角沙漏无情地流动,属于未时初刻的那一粒沙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小方!小方和援兵怎么还不来!
    夏焉急得跳脚,心中默数
    五、四、三
    援兵快来快来!
    二
    夏焉紧紧抿唇,反复告诉自己没事没事程熙那么厉害绝对不会有事的!
    可是、可是
    夏焉双眼猛地一闭,深深吸气
    一。
    细沙降落,一滴冷汗从他额角滑下。
    道上十字拐角处,挺拔跨于马上的程熙手握缰绳,余光倏而一瞥屋角。
    空中寒光一闪,刀刃卷着劲风当头劈下,程熙手一翻,正欲迎击,斜里突然砸下一个犹如炮弹的身影,将他狠狠一扑!
    程熙快跑!
    话音落,刀光至。
    程熙轰然心惊,一把抱紧身前的人,起脚飞踹,电光石火间刀光一顿刀尖一旋,自下而上带起一道血线,映着曛曛白日,惊心动魄,刺目至极!
    呃!
    怀中一声闷哼,更多刺客跳将下来,薛晨星冲了上去,程熙低头,看着掌下的鲜血如开花一般不断蔓延,感受着那人揪着自己衣襟的力道,听他虚弱却执着地用尽气力喊着有人要杀你你快跑你快跑,心下无比恐惧,胸中愤怒至极,仿佛置身于被鲜血湮灭以至枯萎颓败的芍药花海,浑身冷汗,崩溃大喝:
    焉儿!
    猛地用力,拳头上青筋暴起,他一手护住怀中人,一手抽出腰间软剑,飞身迎战。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凌晨双更!感谢读者大大步六孤扔手榴弹X1、只喝鱼汤的喵酱灌溉营养液X1、5222灌溉营养液X1、叶纪瑾灌溉营养液X1、陌竹月灌溉营养液X2、暖暖灌溉营养液X1,感谢大家订阅!
    第28章 住进夫君家
    人影晃动,兵器相撞,夏焉被抱着甩来荡去,天旋地转中,脊背火辣辣地疼,鲜血汩汩涌出,力气点点消散,胸口恶心欲呕,眼皮越发沉重。突然,一个力量顿住他下滑的身体,大喝道
    焉儿清醒!不要睡!
    是程熙,他受伤了么?
    夏焉的双手勉强扣住程熙的腰带,努力抬头,看到了极可怕的一幕
    十几个手持兵器的蒙面黑衣人围作一圈,程熙抱着他立在正中,身后紧贴着薛晨星。
    四殿下受伤了,不能再等。薛晨星低声道,我开路,你突围。
    程熙迟疑道:你一个人可以?
    薛晨星一笑,放心,死不了。
    语气竟是十足得轻松自信。
    紧接着,薛晨星飞身冲出,夏焉被程熙带着腾空跃起,仿佛身处惊涛巨浪之中,头晕目眩,耳边作响,闭着眼睛亦可见道道寒光。
    突围艰难,他们一时难以摆脱,片刻后,一道清晰利落、夹着风啸的箭响突然脱颖而出,接着传来势大力沉震撼人心的马蹄声,身旁发出数声痛苦的闷哼,薛晨星的声音喜悦大叫:是晚月!晚月来了!
    战马嘶鸣划破长空,混乱中,一个带着冷意的干净嗓音喝道:大哥!带嫂子走!
    话音落,夏焉沉重的身体陡然拔高,接着稳稳一降,向后飞速倒退!
    打斗渐远,裂帛声响,他被拨开双臂,任由布料绕过身体覆住伤处,系住时狠狠一痛,他蹙眉抬头,从程熙宽阔的肩头恍惚望去,远处战圈中,穿银甲执双剑、眉目清寒的少年将军一马当先,所向披靡。
    他目露欣羡,突接着一沉,天地黑暗,一声声急切的焉儿越来越远。
    唔,应当是焉儿,不是嫣儿吧。
    七日后。
    昏睡中的夏焉闻到了一股浅淡的香气,鼻尖发痒,他下意识睁开眼皮,倏而清醒,只觉得睡了很长很美的一觉,头脑轻松得不得了,但背上麻,胳膊、胸口和下巴都硌得疼,这才发现原来他是趴着的。
    环顾四周,典雅棕木雕花床,深木色床帐,宽阔书案上放了一排笔架,架上的笔大小不一,纸墨分门别类地摆着,旁边有三个砚台,造型材质皆不相同。
    案前,鎏金暖炉红红火火地燃烧,左侧有个小书柜,里头全是书,墙上挂着一柄宝剑;右侧立着琴案,琴案旁栽着盆景,灯台站在四角,如今只亮了一盏。
    规矩文雅,一看就不是他的房间。
    至于是谁的,不言而喻。
    背上伤口隐隐作痛,夏焉缓缓起身,慢吞吞坐到床边,双脚踏地,地龙的热度传来,让他在寒冬里只穿着一层中衣都觉得温暖。
    窗帘映着天色,透亮得有些异常,他好奇起来,光脚走过去掀帘一看,顿时惊叹
    下雪了!
    地上铺了足足一寸白,空中雪花细密,万物晶莹剔透,气息净爽。
    夏焉心中畅快,走到门口将门推开半扇,眼前又是一亮!
    漫天飞雪,一院腊梅,雪白梅香之中,小方与薛晨星挂着开心的笑容切磋拳脚;程熙穿着一身倜傥的素白锦衣,站在一旁抱臂微笑;更远处,着浅银丝袍的景晚月坐在矮石墩上,手上把玩着一支精巧的匕首,冷锐的目光看着别处,神色清寒,疏离独立。
    突然小方一声大喝,震得腊梅飘落,与雪花相映生辉,薛晨星有样学样,落梅飘雪更胜,程熙的笑意浓了,景晚月抬头,伸手托起雪粒与花瓣,神情微微怔忡。
    多么美好的图画啊!
    四个年轻人形貌性情各不相同,却皆身姿翩翩,各个优秀。
    夏焉穿着中衣顶着绒发光着脚,抱着门框入神地看。景晚月无意扭头,发现了他,他便笑起来,友善地使劲儿挥手,景晚月却没搭这茬,起身一抱拳,恭敬道:嫂子。
    夏焉:
    顿时放下手笑不出来了。
    众人看过来,小方惊喜道:殿下你醒了?!刚要上前便被薛晨星拉住,小方一愣,左右看看,连忙与薛晨星和景晚月退走。霎时间,院里剩下夏焉与程熙二人,隔着落雪沐浴梅香,静静相望。
    程熙仿佛被钉在了原地,神色复杂,半天都不说话,片刻后恍然回神,快步走上前,脱了拥着寒气的外袍,躬身将夏焉打横抱起,进屋关门,走向大床。
    怎么站在门口,当心着凉。他将夏焉轻轻放在床上,棉被盖上来,又特意拿了块小绒毯搭上双脚。
    夏焉目光澄澈,认真道:门口距离外面还有条走廊呢,地龙这么旺,一点儿都不冷。
    那也要千万当心,你失血过多,需得一点一点补回来。
    夏焉拥着被子抱膝坐,问:我晕了多久?
    程熙端来热水,道:七日。
    这么久啊。夏焉接过杯子,咕嘟咕嘟喝了水,觉得浑身更舒服了。再看程熙,只见他眼神幽深,欲言又止,一副很艰难的样子。
    你怎么了?夏焉好奇地问。
    程熙别过头,复又不甘地看回来,深深吸气却说不出话,只有手指不自觉地动来动去。
    明显非常纠结。
    夏焉有点明白了,试探道:你在愧疚?
    程熙的表情顿时一僵,夏焉心想猜对了,连忙安慰:不要愧疚,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程熙抿唇,咬牙低声道:刺客的第一刀是拼尽全力要取人性命的,若非我挡了一下令他刀势略收,后果不堪设想。
    可你的的确确挡住了啊!你这么厉害,不用假设的。夏焉道,那些刺客是谁?为什么要杀你?
    程熙道:我虽破除了宁安县官员、地方豪绅与匪寇三方的勾结,但匪寇背后还有一个踪迹难寻的大头目。所以我装作结案,假意没有看出从宁安跟来的奸细,利用他放出一些消息,引那大头目对我心生恨意,主动出击。
    夏焉眼珠一转,你是故意让他们来刺杀你的?实则早有准备?
    程熙点点头,我与晨星两人做饵,掐准晚月回京的时间,借用他与他的部下,将那大头目的势力一网打尽。
    夏焉恍然大悟,晚月自己也不知道?
    程熙嗯了一声。
    对不起啊。夏焉都明白了,下巴搁在膝上,努力缩进被子里,我拖累了你,啊我好蠢笨!说着就要抬手敲脑袋。
    程熙连忙握住他的手,摇摇头道:小方都告诉我了,你不知内情,听到我有危险,你竟然、竟然神情更加悔愧,眉间眼内饱含震撼、感动与痛苦,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决心从楼上跳下来为我挡刀究竟付出了多大的勇气,这些天来我不断回想,却怎么都想不出刀劈在你身上,鲜血迸出,你越来越虚弱如果晚月稍迟一些,如果蠢笨的人其实是我,为何我会想出这样的昏招?明明还有许多漏洞,我却骄傲自大,自以为万无一失就算、就算不是你,也有可能是晨星,或是某个路人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