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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总想让我怀孕——太紫重玄(24)

    夏焉咬牙愤愤道:小方!
    我的确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找你。程熙望着恨不得缩进地缝的夏焉,眸色深沉,你为何要学易容术?
    夏焉一愣,程熙的语调太平静了,让他觉出了一点危险。不待他多想,程熙便继续道:我知道了一些事情,跟着想通了你近来的所有行为。
    夏焉大惊,从膝盖上抬起双眼。
    你的身世并非皇上昭告天下时所说的那样,对不对?你的娘亲其实是宫中侍女,为丽贵妃所害,你想要报仇,对不对?!
    掷地有声,一字一顿。
    夏焉:!!!!!!
    他的脑海出现了片刻的空白,而后,程熙说过的字句开始清晰反复地回响,不断纠结缠绕,绕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紧,最终形成一道黑暗的大网,随着一声巨响当头罩下,收紧。
    他浑身紧缩疼痛,尚未有丝毫缓解,那些字眼便又化作重锤,一下接一下、一下比一下重地砸上他的脑顶和心口,让他如堕深渊,如负山海。
    程熙知道了
    他怎么就知道了呢?!
    他知道以后会怎样?他一定不会放任自己去报仇的,他会帮自己?会插手?
    那、那
    此事若是拖累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他的家人,相府那么多、那么好的人
    都是因为自己,从之前到现在,全是因为自己!
    但凡沾上了自己便不会有好事!
    夏焉呆滞地坐着,满头冷汗浑身颤抖,涣散的眸中充满了恐惧。
    程熙立刻觉出不对,上前道:你怎么了?!
    满载关怀的英俊面容映在夏焉眸中,朦胧得好像随时会破碎消失,夏焉仿佛现在就看到了程熙和相府众人被他连累的恶果,一时又急又悔,心口极度灼烧,身体一歪,哇地接连呕起血来!
    焉儿!程熙吓坏了,一把抱起夏焉。
    夏焉浑身沉重意识模糊,却坚持扣住程熙的腰带,无力道:去、去找阿梦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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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阿梦说故事
    太子府。
    夏焉昏在床上,头发拢起,面唇苍白。
    韩梦柳坐在床畔,手边放着空药碗,身前铺着一排一尺长的金针。灯烛推近,他拈针凝眸,稳稳刺入夏焉肩头穴位。
    夏焉无意识地抖了一下。
    程熙负手立在一边,眉头心疼地皱起;更远处站着夏昭,双臂抱着谨慎地看。
    最后一针。韩梦柳松手,让金针留置,道,此番病发凶猛,要至少十日才能苏醒,若还有下回,我就没办法了。一顿,低声道,大概其他人也不会有办法了。
    韩梦柳天资极高,所学甚杂,正经学问、旁门左道几乎无一不通,文学、武技、医术上更是顶尖。
    程熙一听就急了,上前道:为何会这样?!这是什么病?他平时都好好的!
    不可置信的喘息在安静的卧房内突兀回响,韩梦柳瞧了眼沙漏,收回夏焉肩上的金针,平静道:我们出去说。
    来到外间暖厅,夜色正浓,侍从送上温酒,韩梦柳斟满三杯,将其中一杯推给程熙,道:热酒暖身,稍微用些,他倒了,你不能跟着倒,许多事还要你为他支撑。
    这话无疑给了程熙极大的力量,整晚混沌的双眸终于闪出光芒,他拾起酒杯一饮而尽,吁气道:多谢侧妃殿下。
    事情发生在两年半之前。韩梦柳将程熙的酒杯再度斟满,那时我与小昭儿刚成亲,心情不爽
    一旁的夏昭严肃地咳了咳。
    韩梦柳无奈一笑,的确是心情不爽。有时夜里睡不着,便外出散心。一日晚间风雨大作,我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转悠,突然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循声找去,只见一人弓着身子瘫在雨水之中。我走近了,发现他是在呕血,血水成滩,不断蜿蜒,雨水都变成了红色。
    灯烛静燃,程熙与夏昭都没有说话。
    韩梦柳低声道:那便是他,刚刚恢复身份,回宫才两个月。目露伤感,他当时的面色比今日还要苍白数倍,只剩一口气艰难吊着。老实讲,若非我那夜出去,若非我就在附近,若非我坚持去看了他,如今这世上便没有夏焉了。
    夏昭听得震惊,程熙的手攥紧,吸气道:咳了那么多血,难道是肺疾?
    最初我也以为是。韩梦柳道,当时夜已深,进不了宫,我便将他带回了太子府,诊查之后才发现竟是郁滞之症。
    郁滞?程熙与夏昭皆一脸疑惑。
    韩梦柳点点头,郁滞之症由心而生,忧虑、相思、悔愧、愤怒、惊惧诸如此类心情积于脏腑不得排遣,久而久之便成了病,病重之时,比大多外伤内疾都要痛苦百倍。眼神悲悯地向内一望,而且医家看来,此症只能缓解,无法根治。
    无法根治?!程熙如遭重锤般起身。
    韩梦柳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患此症者,大多心思细腻,一时脆弱,一时又极为坚强。譬如四殿下,当时病重如斯意识模糊,竟感受得到我是谁,还一再求我不要送他回宫,不要告诉他人。这说明对他来说,不向旁人示弱最为重要,甚至成为了本能。低叹一声,我依了他,让小昭儿同皇上说他初回宫中有些认生,恰与我投缘,想来太子府住住。皇上同意了,小昭儿那时正与我怄气,早出晚归不愿见我,亦没看出此事端倪。
    夏昭脸一红,又故作镇定地咳了咳。
    韩梦柳再道:如此,四殿下便在我这里养起病了。我与小方一起照顾他,他慢慢好转,对我们渐生信任,跟着说了些心里话。
    程熙立刻紧张起来,他说什么?!
    韩梦柳望着杯中暖酒,回忆道:他说啊
    那时夏焉刚过十八岁,比现在瘦弱憔悴许多,性子也不如现在肆意,清醒后抱着被子呆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瞧着韩梦柳,连道谢都是战战兢兢的。
    韩梦柳温和笑着,半是严肃半是打趣地问:说实话,你多久没吃饭了?
    夏焉沉默,下巴缩进被子里。
    站在一旁的小方道:侧妃殿下,四殿下回宫后一直茶饭不思,往往五六日也吃不了一顿正经的。
    彼时小方现身不久,夏焉与他还不熟稔,只道:你不要说了。
    韩梦柳道:你的侍卫很关心你,这些天来他为了照顾你,几乎没合过眼。
    夏焉一愣,看了下小方,垂下眼帘低声道:我不值得。
    韩梦柳抬手摸摸他的脑顶,赞赏道:四殿下这般可爱,旁人自然想对你好,怎会不值得?
    顿时,夏焉的眸中焕发出了片刻的光彩,虽没说什么,但内心已然松动,将韩梦柳和小方装了进来。
    他不愿他们担心自己,十分听话地吃饭养病,后来终于忍不住向他们倾诉了压在心底许久的话语
    为了保密身份,谭相对外称我是孙女,可谭家人知道不是,询问谭相,谭相无法明言,只得不理不睬,日久天长,他们甚至怀疑我是谭相的私生子!后来为了帮我回宫,谭相一边瞒着我,一边瞒着程熙他们。他一生光明磊落功勋无数,却因我晚节不保,去世之时充满了对景相及程熙的愧疚都是我,是我害了谭相。
    还有程熙,一切都是假的,婚姻大事、夫妻感情、坦荡仕途,都被我破坏了他该有多生气、多难过啊!可那个应该被千刀万剐的我却好好地回宫做了皇子,每日高床暖枕珍馐美味!
    从小到大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如今仍然不知娘亲姓甚名谁哪里人士、长什么模样、是否还活着虽然知道了爹爹是谁,可爹爹高高在上,对我一点儿也不在意。
    在宫里好难受,我每天都呼吸不过来。
    活着就是给旁人添堵,我不想活着了。
    可是逃出宫快要死的时候,我又很怕。
    我就是这么废物!
    夏焉眼圈红了,抱着被子躲在床角缩成一团,韩梦柳却坚持靠近,掀开棉被拉过他的双手,再按住脑顶,让他靠近自己怀里。
    夏焉从未感受过这般安慰,冰冷僵硬的身体瞬间融化了。暖意游走,刺激着双眼、鼻尖和喉头,他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韩梦柳任他哭泣,低声道:等你再恢复一些,我也给你讲讲我的故事,比你的更长,也更曲折。自嘲一笑,我大你十岁还多,人生三十载,有二十六年我都挣扎于疯狂想死与拼命活着之间。
    夏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身体一顿。
    我也曾主动寻死,却没死成。韩梦柳道,然后我想,活着吧,世上千百样人万多件事,且看他们究竟还能将我怎样折磨。总之我韩梦柳绝不认输,永远都不。语气爽然,如顶尖剑客一剑挥来,洒脱豪气,万锋辟易。
    夏焉震惊了,通红的双眼呆望韩梦柳,韩梦柳一笑,道:对了,我要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朦胧泪光映照着韩梦柳绝世的面容,他笑意渐浓,道:我肚子里有了个小家伙,除了你我,这世上尚无人知晓。
    夏焉大惊,那太子哥哥
    不告诉他。韩梦柳笃定道,我不想告诉他,你帮我保密。
    小厅温暖,夏昭的脸更红了,小声嗔怪道:阿梦,这个干嘛也说。
    讲都讲了,就当清楚明白。韩梦柳看向程熙,敛起神情,后来,我向四殿下说了我的经历,又时常开导他,佐以药物及针法将他体内积压的淤毒导至脚底封住,总算控制了他的病情。而后,他本来的性子一点点显露出来:活泼可爱、天真肆意、无惧权势、不贪不痴。这般率性自然的无双人物,若真死了,该多可惜啊。
    脚底?程熙蹙眉低喃,淤毒导至脚底会怎样?
    减缓流动,避免伤身,只是双脚有时会有些烧热。
    程熙恍然大悟,难怪。
    韩梦柳晃了晃杯中酒,轻飘飘道:然他虽努力康复,终究仍有解不开的结。就是你。
    程熙:!!!
    想到复仇之事被你知晓,可能会连累你,那些积压的忧郁焦虑便又冲破阻碍,崩溃得一发不可收拾。
    程熙的眼眶顿时红了,眼睫轻轻抖动,为什么、为什么他一定要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韩梦柳定定道,我父母一为自戕,一为病故,临终时反复告诫,说他们无怨无悔,让我看淡、让我放下,可我依旧多年深陷痛苦之中。我尚且如此,何况四殿下是因他人设计,近二十年懵懂茫然惶惑不安,娘亲更是被活生生地逼迫至死?闭眼长叹,也罢。你双亲健在家庭和睦,从小到大顺遂幸福,此一节,怕是难懂。
    程熙摇摇头,我、我会努力去懂,我会努力地去理解他、照顾他。重重咬牙,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那时我一走了之,如斯潇洒,却不知他已经我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在他身边
    你亦不易,不该怪你。韩梦柳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间明月,往日不谏,来日可追。
    夏昭面色深沉,点头道:四弟他我过去有些偏见,错怪他了。
    寂静片刻,程熙起身,对韩梦柳与夏昭恭敬一跪,躬身到地。
    夏焉仍在昏迷,不便挪动,便继续留在太子府。韩梦柳照顾他,程熙一有空闲便前来陪伴。
    知晓了夏焉的真正身世与病症之后,程熙一边帮他谋划复仇之法,一边走访医馆药铺、询问太医,翻阅家中藏书,始终存着一个希望:但凡能找到根治之法,即便万死,他亦幸福。
    元宵将近,程熙二十四岁生辰就要到了,本命年原该大办,他却拒绝了此番境况之下,他根本无心庆贺。
    一手摸上领口,夏焉送他的护身明珠静静地卧在那里,他愧疚顿生:若这宝物不是被他戴了,夏焉是否就不会再度病发?
    元宵早晨,程熙与家人一同吃了寿面,外出上街,街上四处挂灯,喜气洋洋。
    夏焉好玩耍,喜可爱小物,程熙便买了一串栩栩如生的动物灯笼,准备挂在夏焉床头,望他早日醒来。
    突然薛晨星远远奔来,急切大喊:程熙程熙!
    程熙把灯笼串搭在胳膊上,扯住薛晨星,怎了?
    薛晨星弯腰喘气,严肃抬头:我说了,你要冷静。
    程熙呼吸一滞。
    薛晨星如临大敌道:四殿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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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为娘亲报仇
    京郊。
    朦胧天光笼罩着坐落僻静的大佛禅寺,夏焉与小方蹲在寺院后门外的低矮山丘树林里。小方低声道:殿下,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做错了。
    面无血色的夏焉打开手边的大包袱,摆出易容材料,道:你最错的地方,就是经不住程熙唬。
    小方低头悔愧道:是,我太笨了,因此让殿下病发,我抬手就要打自己。
    夏焉立刻挡住,涣散的双目露出不忍,没怪你这个,天意如此,我能醒来也是天意。
    殿下报仇的念想太强烈了。
    怎能不强烈?夏焉淡淡反问,我这病没个准儿,我等不了。何况现在不仅阿梦哥哥知道,程熙和太子哥哥也知道了,再拖下去,一定会连累他们。吁了口气,索性坐在地上,我有点没力气,小方你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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