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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攻略黑月光师尊——枕上冰河(24)

    烛火在夜风中明灭跃动,勾勒出屋里窃窃私语的一双人影。
    重九醒来的时候早已日上三竿,厢房的竹帘拉着,却抵挡不住外面照进来的和暖阳光。院子里有仆役往来,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梦中人。
    他眨了眨眼睛,视线落在床顶的山水画上,怔忪良久。
    身边传来若有若无的莲花香,清冷而疏淡,带着拒人千里的寒意是那人身上的味道。
    醒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冷不防传入耳中,重九吓了一跳,慌忙收起满脑子旖旎想法,循声看过去。
    北山蘅一手挑起床帐,在他额头摸了摸。
    师尊怎么重九肆无忌惮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偏着头笑起来,师尊一直守着弟子吗?
    北山蘅没有搭话,转身端起桌上的瓷碗,起来喝汤。
    重九乖乖地接过碗。
    北山蘅一边看着他喝汤,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道:郁王爷说,这参汤里有一味玉龙果花,是从前燕王所赠,珍惜异常。你闻闻,是不是特别香?
    听到燕王两个字,重九眼皮子都没抖一下,待将一碗汤喝完,才抹了抹嘴,道:
    这花哪比得上师尊身上香。
    北山蘅险些咬了舌头,冷下脸道:休要胡言。
    重九嘿嘿笑起来。
    北山蘅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仔细揣测着他的想法,半晌问道:你还记得你娘吗?
    我娘?重九愣了愣,眸光一黯,提她作甚?
    嗯,随口一问,若是你爹娘还健在,说亲这种事还需得问问他二人。北山蘅低下头,有些心虚。
    即便他们还活着,也早不是我爹娘了。
    重九沉声说着,鼻音有些重,浑身透着一股被抛弃后的可怜气。
    北山蘅突然就后悔了。
    后悔不该跟他说这些,白白让这小孩又难受。
    也许是情有苦衷呢他叹了口气。
    便是有苦衷,也没有将亲生骨肉随意丢弃,数年不闻不问的道理。重九往北山蘅身边挪了挪,靠到他肩上,轻声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弟子只有师尊了。
    北山蘅想起隔夜郁驷所说,心里沉重,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为师同你说件事。
    嗯?重九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
    郁王爷说的那位姑娘,今日早晨已到了王府,等下收拾好我带你去见。北山蘅顿了顿,续道:待人有礼貌些,莫要挑刺。
    重九垂下头去,丧气道:师尊,我当真不想娶妻。
    北山蘅神色柔软了一些,轻声劝道:哪有到了年纪不娶妻的?那林姑娘我看过画像,是个好看的,想来你会喜欢。
    弟子今年才十六。重九小声辩解着,心里不服,况且师父也不曾娶妻,祭长大人也不曾娶妻,怎的他就能呆在您身边,非得把弟子撵出去?
    谁说要撵你走了?北山蘅一愣,再说,你和绎川比什么。
    重九低着头,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他抬起头来,小声道:若是要弟子去见,弟子有一个恳求,还望师尊应允?
    说。
    弟子想和那姑娘单独谈一谈。
    北山蘅想了想,点头应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观阅。
    (这本书要改个名字啦,之前那个名字是为了好过签,感觉有点不适合文风,所以就要改了)
    第31章 他的光
    北山蘅花了整整两个时辰,帮重九换衣服、梳头发,总算把他收拾得满意了些,这才将人带上前往前厅。
    郁驷请来的客人早已候在里面。
    正对着门的那把太师椅上坐了一个中年男人,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两鬓却并不蓄胡须,看上去格外俊朗随意。他身后立着一个少女,淡青衣裙,容貌秾丽。
    重九离老远就看到了那女子,不得不说,确实是万里挑一的好看,若是放在以前自己说不定真能看上。
    可惜
    重九盯着走在自己身前的男人,目光在他的腰线上细细描摹。
    蘅教主,这位就是小王所说的那位故友,林浪。郁驷将北山蘅引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为他一一介绍,这位是林兄之女,林漪。
    久仰。林浪冲着北山蘅抱拳,行了个江湖礼。
    北山蘅点点头。
    他将重九的请求转告郁驷,林浪听完笑起来,朗声道:我这个女儿也不喜欢人多热闹,依我看,不如就让两个孩子单独聊一聊,我们三个老骨头去院中走走。
    重九闻言瞪了林浪一眼,对于他把自己同师尊划清界限的言论格外不满。
    北山蘅不以为意,随口应着,便同林浪往门外走去。
    重九眼巴巴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掉,视线被隔绝在镂花的红木门之后,整个人顿时蔫了下去。
    九公子?
    旁边有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笑意。
    重九回过头,视线落在林漪脸上,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句:哎,林姑娘。
    九公子不是要同小女单独聊聊吗?怎的不说话呢。林漪掩着唇笑了笑,端起手边茶杯,小口小口轻抿着。
    重九垂着头,思忖着道:我不想娶你,是师尊逼着我来的。
    九公子不喜欢小女?林漪问。
    不喜欢。重九摇头,又觉得有些不妥,解释道:不是不喜欢你,是谁都不喜欢。
    林漪眨巴着一双杏眼,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九公子是不想这么早娶妻吧?
    重九点点头,小声道:我一辈子都不想娶妻。
    林漪噗地笑出了声。
    不娶妻,难道你想一直呆在你师尊旁边,跟他过一辈子不成?
    重九被说穿了心事,愕然抬头。
    林漪将茶杯放下,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拭着唇角,语气放得很随意:九公子是蘅教主带大的吗?
    重九颔首,道:他养了我七年。
    林漪飞快地眯了一下眼睛,又问:七年?那在做他徒弟之前,九公子在哪里?
    我也想知道。重九抬起头来,脸上带着苦笑,师尊是在河边把我捡回去的,当时我伤得很重,想是摔到了脑袋,醒来以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林漪诧然惊道: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我娘唤我重九,重九想了想,皱着眉道:前些日子还想起来,我从前的名字。
    林漪奇道:你从前叫什么?
    我
    重九正要说话,门骤然被人推开,北山蘅面无表情地立在门外,眸中淬着冷意。
    师尊?重九下意识站起来。
    你方才说要跟谁过一辈子?北山蘅僵着脸,语气不善。
    重九装鸵鸟,不敢说话。
    跟我过来。北山蘅瞥了林漪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重九连忙跟上。
    林漪望着两人的背影,倏地笑了笑。
    北山蘅不知为何动了气,一路上走得飞快,全然不顾身后还跟了一个人。重九暗暗庆幸自己如今长得高,迈开长腿,紧紧跟在他后面。
    回到西厢,北山蘅将门甩上,一言不发地走进内室。
    重九觑着他的脸色,小声开口:师尊不是同郁王爷和林先生游园去了吗?弟子还以为
    以为我不在,你就可以胡言乱语了?北山蘅接过话。
    弟子不是胡言乱语,弟子是真的想重九顿了顿,想起自己在月宫里挨得那一顿毒打,还是没敢再放肆,只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想陪着师尊。
    嘴上说得好听,怎么没见同我说起你从前叫什么,对着旁人倒是说得积极。
    北山蘅从怀里拿出药瓶,冷哼道:转过去。
    重九没动,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眸子里闪烁着难以相信的光彩。
    看我作甚?转过去。北山蘅推了一把。
    手刚伸出去,就被重九一把扣住了腕子。他后退了两步,在床边坐下,拉着北山蘅站到自己两腿之间,问道:师尊方才说什么?
    北山蘅挣扎着要走。
    别乱动。重九手上力道逐渐加重,死死地将他拽住,又问:师尊方才说什么?
    北山蘅抿唇不语,眼神躲闪。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脑子一热,口不择言说出来了
    撒手。他蹙起眉,想把手抽回来。
    重九抓着他不肯放,拉扯间,北山蘅手里的药瓶掉在了青石地板上,雪白的瓷瓶碎成几瓣,碧绿的药膏淌了一地。
    重九被碎瓷声所惊,手上不由失了力道。
    北山蘅顺势将手抽出来,蹲下身去,低头清理地上的瓷片。
    重九低头看着他,看他那一头如瀑的黑发,看他发间露出的雪白修长脖颈,看他后颈上若隐若现的红莲印记。
    一双手,蓦然伸出去,轻轻捧住了北山蘅的脸。
    北山蘅整个人僵住。
    我有话,想同师尊说。
    重九将那张脸抬起来,双腿恰好夹住他削瘦的肩。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那双掩藏在浓密睫羽下的眸子,碧蓝宛如山间瀚海,带着潋滟的水雾,剔透而明澈。
    二人的姿势过于诡异,让北山蘅不由想起了那本《大乐赋》。
    有什么可说的。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力气,他慌忙掰开重九的手,转身往门口奔去。
    还未摸到房门,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压了上来。
    重九一手抚上他的脖颈,一手攥住他伸向屋门的那只手,将人圈进自己与墙根的间隙之中。
    房间里的气息陡然凝固下来。
    北山蘅落入了一个怀抱,灼烫的触感,熟悉而陌生。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重九,长大了。
    重九比他个子高,比他力气大,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玩弄于股掌间;重九认清了爱恨,认清了欲望,拥有一切他无法掌控的感情和冲动。
    重九,已经不再是那个吹着鼻涕泡,挂着哈喇子,跟在自己后面哭哭啼啼,任人揉圆搓扁的包子了。
    这个认知让他骇然。
    摇光镜里的未来,还会远吗?
    师尊在想什么?
    重九微微低下头,盯着他雪白的颈侧,眸光深邃不定。
    北山蘅没有答话,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被阉和被上,哪个比较好?
    很显然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后者还不算太惨;但若是对于一个为师者来说,他宁愿选择前者。
    不为别的,实在是太丢脸了。
    想起大乐赋中那些让人羞愤欲死的图文,他整张脸涨得通红。
    重九却完全误解了他的尴尬。
    我这样抱着师尊,师尊也很开心吗?他盯着北山蘅泛着薄红的耳尖,呼吸有些不稳,却故意用软乎乎的声音说:阿九就知道,师尊其实也喜欢的
    休得胡言。
    北山蘅很想骂人,但是眼下他这个样子实在没有什么威力。
    重九轻轻地笑起来。
    阿九不是胡言乱语,我知道我在说什么。重九收紧手臂,将他揽进怀里,搂着他的腰道:什么林姑娘、郁姑娘我都不喜欢,我就喜欢师尊。
    离我远点。北山蘅用胳膊肘顶他,小声道:你怎能喜欢男人。
    重九非但没离远,反而将胳膊收得更紧了一些,唇贴着他的耳朵道:谁说男人不能喜欢男人了?
    北山蘅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谁规定不能。
    但是这事委实不大对劲儿。
    想了半天,他只得挤出一句:男女之情,天经地义,人伦纲常。
    在阿九这里,没有天,没有地,也无所谓人伦。阿九是月神的孩子,这一生只仰望神明。重九把头埋进他颈窝里,嗅着淡淡的莲花冷香,小声道:师尊就是阿九的神明。
    那些由这个人衍生出来的琐碎,在七年如一日的永夜里,汇成一道柔软而明媚的星河,铺满了他晦暗一片的前路。
    那是他的明月,他的光。
    北山蘅背贴着滚烫的胸膛,能感受到对方飞快的心跳,像有一只没长大的龙崽嗷呜叫着要冲出来。
    小屁孩说话还怪好听的,招人疼,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
    察觉到北山蘅心神恍惚,重九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沉声道:天地人伦也无妨,我可以忤逆天道,违悖人伦,永远陪着师尊。
    耳尖上传来羽毛一般的触感。
    那些词不达意的温柔,顺着他的唇,细细碎碎地洒进北山蘅颈间。
    花影横斜的窗纸上,骤然投下一道颀长人形。
    有人!
    北山蘅悚然大惊,慌忙将身后的人推开,拉开门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名字改好啦。
    感谢观阅。
    第32章 雁荡寨
    教主当心。
    廊下一抹松绿色闪过,有人伸出手握住北山蘅的小臂,将他从跌倒的边缘拉了回来。
    北山蘅抬头望向来人,惊魂甫定,林先生。
    林浪礼貌性地微笑了一下,视线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略一停顿,教主怎么慌里慌张的?也不留神脚下台阶。
    无事,屋内有些闷。
    北山蘅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回来,问道:林先生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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