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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需要你这样的人才——雾十(24)

    司徒望微微一怔,好一会儿之后才重新找到嘴巴,说出了他自欺欺人的那一套:我想让怀古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
    但为了解决父王的困扰而自愿成婚,这就是世子现在的心意啊。池宁开始诡辩,他在这方面总是难逢敌手,人的情绪和愿望不可能一沉不变,小时候我恨不能早点长大,长大了又觉得小时候真好。每一个想法都是我当下发自真心的所求,看着矛盾,实则不然,不过是时过境迁,我的想法发生了变化。世子也只是变了而已,您又有什么立场不让世子去帮助自己的父亲呢?
    帮助有很多种
    可这就是眼下最简单的破局之法。池宁步步紧逼。
    我司徒府
    您还嫌静王府倒得不够快吗?本就被皇帝疑心的王爷,再加上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府,不出三月,静王和世子的骨灰就可以被新帝给扬了。
    我是坐忘心斋
    当坐忘心斋不再忠于帝王的那一刻,坐忘心斋就什么都不是了。坐忘心斋这个国教最大的意义就是它其实什么都不会干涉。
    我心悦怀古!我怎么能看着他就这么成亲!司徒望红着眼睛,终于被逼到了极限,不得不说出了他其实早就该说的心里话。没有什么堂妹,没有什么结亲,只有他。他知道他俩是两府独子,他们不能也不应该在一起,他们有那么多的责任需要背负,他们
    千万个理由,终抵不过一句,我心悦于他。
    无论如何,我都喜欢他。
    人这辈子大概也就只有这样一回热烈到不顾一切,甚至愿意抛却自己的感情冲动了,幸运的人坚持了下去,不幸的人伤人伤己,或者根本不曾遇到。
    池宁无法评价对于司徒望和闻怀古来说,这样的冲动是好是坏,但至少他可以保证,闻怀古是想要知道真相的。他起身,利索地让开了位置,在身后的暗门打开之后,出现了静王世子闻怀古的身影。
    闻怀古怔怔地看着自己儿时最好的朋友,眼睛里有震惊,有不可思议,却独独没有不高兴。
    你们慢聊。
    说完,池宁就走人了,把事情留给两人自己解决。
    原君问池宁:【你确定他们会喜欢对方,心意相通?】
    【当然不确定啊。】池宁又不是什么算无遗策的相面大师,他只是多给了世子一种选择,没看到选婚还在继续吗?祝梁、巫昇和李石美等人依旧是备选,若竹马天降走不通,那就只能先把婚结了应付一下新帝了:【我只是在期待着这能走得通。】
    只要司徒望和闻怀古愿意一起迈出第一步,那后面的九九八十一难,池宁就愿意顺带手地帮他们解决了。
    当爹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
    和朝臣因为礼制问题又一次斗争了一天的新帝,揣着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宣泄地下了朝,而就赶在这个时候,画院进献的画被送了过来。新帝本来是没有什么心情欣赏的,但今天正好是御马监的掌印孙太监当值,孙太监是潜邸的旧人,很是有几分薄面。
    孙太监也是发自真心地希望新帝能好,他想要转移新帝的注意力,不要沉浸在满朝文武尖酸刻薄的话语里。毕竟最终气坏的只可能是新帝的身子,无人可以替代。
    新帝目前还是个能听进劝的,也因此,他没有一点点防备地就被简仁的画怼了一脸。
    这画与他的梦虽不尽相同,却在构图上极为相似,颇有点像是拓着他的梦来了个场景还原。新帝愣怔当场,忍不住的开始想,原来那梦中人竟是真的存在吗?那他岂不是
    当然,这样的巧合实在是太巧了,当皇帝的总是会多出不少猜疑,又有坐忘心斋的弟子赴京,讲了些真正的神鬼之事,新帝肯定是不会百分百相信这画的。相反,当晚他就命人暗中展开了调查,包括但不仅限于私下里对简仁展开严刑拷打。
    出手的是东厂的锦衣卫与坐忘心斋内的刑堂,由外到里,从身体到灵魂,简仁没有一处被放过,仔仔细细、完完全全地交代了他画的来源。
    简仁真是遭了不少罪,被摧残得都快没个人模样了。
    他自然是想把鹤郎说出来的,可惜,他一想提鹤郎,他的嘴就像是突然变成了别人的一般,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张开。他这样对于审问他的人来说就是太磨叽了,浪费功夫。坐忘心斋的刑堂师坐不住了,在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后,他看到了简仁作画时的记忆。
    刑堂师看完后,人已像是脱了水般,瘫软在椅子上,说话都不利索了,但他还是说了出来:幸、幸不负使命。
    他确确实实看到了简仁作画时的样子,画面里,自然只有简仁在偷偷摸摸地作画,全无其他。
    这也算是一个搜查的盲点了。
    可惜,无人发现。
    而经过锦衣卫番子的多方打听,他们终于了解到,那日云来酒楼的二楼窗边,确实有过一个美人,当时去的宫廷画师不少,人人都有印象,因为她是那样地引人注目。这也算是多方面地证实了简仁创作的来源并非空穴来风。
    新帝在看到报告后总算信了,这真的只是个巧合。
    又一夜,美人再次入梦,真真诠释了什么叫魂牵梦萦,心生向往。新帝放大了心中的渴求,他想知道那美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可惜的是,没人有鹤郎之能,无法重现美人当日的真实相貌,甚至已经有不少人都忘记了那美人到底长什么样。因为她最喜欢的是她张扬大胆的气质,容貌已经被压了下去。鹤郎很听池宁的话,在院长来问他时,他表示他必须看着人才能画出来,现在人没了,他也没有办法。
    院长只能和副院长执手叹气,时也命也。
    因为之前对鹤郎的愧疚,他们没有对外提起鹤郎在这个故事里的作用。有一个简仁遭罪就够了,没必要再牺牲了画院的好苗子。
    新帝在知道大家都画不出来后,只能挥手叹气:罢了,这大概就是命。
    但只有新帝自己清楚,此时的叹息,已与之前明确地知道那是一场梦后痛快的放手不同,再没有什么比他本可以得到却失去了更让人觉得不甘的了。
    如果说新帝对背影美人的兴趣一开始只有五,那现在就已经爆表过了百。
    新帝身边的人各个都是人精,很会揣测上意。新帝放弃了,他们可不会。一场寻找月老祠前美人的行动,就这么在私下里轰轰烈烈地进行了起来。各方势力互相角力,谁都不肯把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拱手让人。
    钱小玉甚至私下里来找过池宁一回,当头就问:不会是你的人吧?
    池宁无辜回看: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真不是你在应选里看到了什么奇货可居,安排了这一出?钱小玉自认为自己是个直觉很可怕的女人,他依靠自己的第六感在波谲云诡的宫中躲过了一次次的危险,抓住了一次次的机遇,他现在就是觉得池宁和这件事有关,却苦于找不到证据。
    我要是有这本事,当年也就不会去江左了呀。池宁混淆视听地诡辩。
    钱小玉意志坚定,不是那么容易被蒙蔽的: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法,他没有说,他只是不知道真假地提点了一句,我若是你,不管想不想找这个人,都会派人做个样子。
    池宁心中大骇,面上倒是有原君作弊,还是表现得滴水不漏。
    钱小玉一直在观察池宁的表情,见真的毫无破绽,这才将信将疑地离开了。
    池宁劫后余生地拍了拍胸脯:和聪明人打交道,可真是可怕啊。他的本意是不让自己参与进来,引起新帝的怀疑。但钱小玉点到了更深的一层,他如果全无表示,就略显刻意了。
    也怪不得钱小玉能够当上这司礼监的掌印,不管坐得稳不稳,他现在都是当之无愧的权宦第一人。
    池宁赶忙派出了人去装样子寻找,还给钱小玉送去了一箱很实在的金银。
    钱小玉最喜欢的就是钱,实实在在的钱,因为他觉得再没有比黄白之物更能让他觉得踏实的存在。马上就是钱小玉的大寿了,池宁送什么都不会引起旁人的警觉,顶多是觉得池宁这是真的要开始用心钻营了,连敌对的暮陈一派都不放过。
    姬簪这段时间一直按照池宁的吩咐,换上了祝梁的玄衣,在京中各个热闹之地游走。她很有分寸,把并不知道自己在被人寻找,只是正常生活,却无意中被人发现的点拿捏得炉火纯青。
    充分向池宁证明了她的实力。
    于是,赶在择三之前,皇上的美人终于还是被找到了。
    把姬簪送到新帝眼前的,不是想给池宁当娘的钱小玉,也不是与池宁有仇、最近却因为天书教有点自顾不暇的马太监,更不是新帝最信赖的孙太监,而是尚尔,最为耿直老实的尚尔尚公公。
    所有人好像这才想起来,在天和帝失踪之后,尚尔也是最早转变风向,投奔了新帝的人之一。
    苦菜惴惴不安地看着自家大人自己和自己下棋,不知道他心情如何。
    池宁并不如何啊,没想到布了个局,还能有些意外收获。他也不是自己在和自己下棋,而是在与原君一边下,一边很随意地聊着天。
    原君:【接下来你打算干什么?】
    池宁执黑先行:【接下来,就不是我要做什么的了,而是要看我们英明神武的万岁爷,打算怎么办了。梦想成真,美人就在眼前,他该怎么名正言顺地拥有她呢?】
    原君低笑,他的审美大概出了问题,竟会觉得池宁热爱搞事的样子充满了魅力。哪怕能猜到池宁的打算,但原君还是愿意引着池宁多和他说点话:【哦?那你就真的什么都不做了?这不像你。】
    【做啊,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池宁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看着窗外低喃:天亮了,到底该选哪个小朋友先凉呢?
    闻时宝的祖母康乐大长公主?内官监的掌印周海娃?司礼监的二马?哇,他需要打倒的敌人可真多,真快乐。
    【他们和现在的事有一文钱的关系?】
    【当然有啦,关系大着呢。】
    新帝看着被秘密送入宫中的美人,产生了一种近乡情怯之感,背影确实是如此相似,可
    他还是无法放心。
    新帝最后一次试探,他问身边的人:池宁最近在干什么?钱小玉能联想到的,新帝不可能想不到,虽然慢了一点。
    在知道池宁也加入了寻找美人的队伍却没有成功后,新帝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他不应该如此戒备一个小小的宦官,但池宁就像是长安宫中的闻宸一样,总是让他觉得寝食难安,又不能动。动了他们,就好像是要他逼着自己去承认,自己并不是一个好人一样。
    不,他和他的皇兄天和帝不一样!
    他一定会成为一个明君。
    池宁好像有意对动手
    看,池宁在展开报复,他不是什么好人,反过来也就能论证朕才是站在正义一边的。
    【我越坏,才越能证明陛下是个好人啊。因为只有身为坏人的我,才会在几个月前阻拦正义的他登上这九五之位。】池宁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时,还在和原君分析着新帝。
    这是一个逻辑鬼才,毋庸置疑。
    第29章 努力当爹第二十九天:
    自认为是奉旨搞事的池宁,在五选也就是择三开始之前,如愿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新帝不仅和画中美人姬簪第一天就情难自已,还感孕有子了。
    这是司徒望带给池宁的第一手资料,通过闻怀古快速传入了池宁的耳中。感孕有子这个东西,也是在大启开国后,秘密流传在皇室成员范围内的一个概念,由坐忘心斋首创。说得简单点,就是通过一种秘法,可以在后妃怀孕后的第一时间就发现,而不用非要等到一两个月后,才能被太医院的妇科圣手在请脉时诊出。
    原君作为技术流选手,几乎一点就透:【万事万物都含有能量,只是多寡的问题。执的诞生,就是逝者生前迸发出的巨大情感,转化为了一种可以继续留存在天地间的能量。】
    能力没了,执也就消失了。
    而情绪确确实实是有力量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人在充满快乐时,总会感觉干劲满满,丧气时,又会感觉整个人都被抽空。
    在原君理解的世界里,这些感觉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真实存在的。
    坐忘心斋的人,应该就是掌握了探测这些能量的技法,不管是执,还是月老祠的那棵树,他们都是借着技法才分辨出来的,并不需要门下的弟子真的都能看到。反推一下,这种技法,肯定也是可以用于甄别女子是否怀有身孕的。生命一旦开始孕育,也就有了能量。而一个人的能量和两个人的能量的表现形式,这肯定会有所不同。
    从池宁这个阴谋论者的角度来解释这件事,那就是:【太祖用这一手,近乎掐灭了混淆皇室血脉的可能性啊。】
    什么时候怀的,是否真的怀了,都能被清晰掌握。
    当然,这样也方便了在后妃有孕的第一时间,就能把她保护起来,不至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继续某些危险的事情,从而导致意外流产。增加了皇嗣的留存几率。
    也就怪不得坐忘心斋和皇室看上去并不紧密,却依旧能够长盛不衰了。
    只要他们始终掌握检测的核心技术,闻氏皇族又怎么会轻易舍弃呢?
    对于太祖这种泥腿子起家的人来说,他真的很难去相信什么真龙天子、命中注定,但他可以把坐忘心斋理解为医术高超的妇科圣手,这样也就一通百通了。
    什么天书教,什么月老祠,他们可以保证陛下的脑袋始终不是绿的吗?不可以。
    永远不要小看男人对这种事的介意程度。
    真的是又狭隘又阴暗。
    池宁很早以前就知道坐忘心斋是有真本事的,只是如今才意识到,坐忘心斋的价值体现在了这种阴私的事情上。真的是吃了太祖没有文化的亏啊,竟被如此大材小用。也就怪不得坐忘心斋不愿意在京城设立道场了,大概看到太祖就心口疼吧。
    【等等,那坐忘心斋派了弟子来京城的动作,就更值得玩味了呀。】池宁突然想到了皇后有孕的宫中传闻。
    坐忘心斋虽然在京中没有设立道场,教中子弟也轻易不会踏足雍畿城,但他们在神宫监是留下了帮助甄别子嗣的法器的,只是需要常年更换,每次都会由神宫监的宦官出外差,千里护送过来。
    皇后应该是第一时间就能知道自己怀孕了的那她又为什么要秘密召御医,做出这种引人疑窦的举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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