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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所有皇子之后(穿越)——禁庭春昼(4)

    宣和摇摇头嘴角依旧微微上扬:陛下很快就能醒了。
    出宫建府之后他多半时间都是上午入宫,即便留膳用的也是午膳,想来已经许久不曾同贵妃共进晚餐了。
    今日餐桌上都是他爱吃的菜,宣和挥退了为他布菜的下人,贵妃便亲手为他盛鱼汤:府上下人蠢笨么,竟叫你自己布起菜来了。
    宣和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叫人布菜了,王府里头他说了算,自然没有人多说,此刻贵妃点明了他才意识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就是那日在诗画坊同老六争执那天,他恢复了前世记忆那一天。
    现代活了二十几年的人,和封建社会最大的地主家的孩子自然有些不同,即便两个都是他,即便记忆融合,习惯上还是有些微小的差异。
    宣和随意笑笑,贵妃当初给他安排好了人就不再过问他府上的事,但他若真有不如意的地方也是要插手的,因而解释道:没有的事,我喜欢什么自己夹了也不过是抬抬手。
    乳白色的鱼汤没有丝毫腥味,入口只余鲜香,慕家祖上是江南人士,慕家的女儿媳妇各个炖得一手好鱼汤,贵妃也是,只是她极少动手。
    宣和自小就爱这鱼汤,如今也没变,贵妃说他母亲炖得更好,宣和也没个印象,在他看来,贵妃做的就很好。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开口,清清静静地用了这一顿饭。吃完饭,贵妃要留他住下,宣和说:这不是亲手往人手上递话柄吗?
    贵妃淡笑:我连养心殿都去了,怕那些作甚?
    今日我
    贵妃知道他要说什么,这事说穿了不过是儿子选择孤注一掷,做母亲的替他加些筹码罢了,她抬手替他理了理衣襟衣襟。
    宣和比她高出半个头,她口中却道:还小呢,这些事本也不该你来抗。
    说完接过宫女手上的斗篷替他系上。
    宣和:
    他小声嘀咕:刚才还说要留我。
    贵妃嗔怪道:你真要走我还能强留不成?替他细细系好了带子交代他:这几日都进宫来吧。
    宣和自然听得出未尽之意,若真有万一,说不得哪一日就是最后一面。
    嗯。
    贵妃送他到门口,宣和虚虚抱了抱她:外边冷,回去吧。
    贵妃就站在原地目送他,到见不着人了才转身回房。
    她在梳妆台前坐下,秋兰替她解了发髻,轻轻揉按放松。
    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若有什么不测,咱们的人会在城外接应小殿下。
    几路人马去的方向皆不同,如今他们也不知道宣和会上哪一辆车。
    秋兰想起今日在养心殿外听到的话,轻声道:殿下当真是长大了。
    贵妃仍旧说:还是个孩子。
    她妹妹的孩子,也是她和陛下的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该断在这。
    这厢贵妃为宣和安排后路,却说宣和回府之后也吩咐林安做些准备,若有万一,去慕家接了未满十五的男女悄悄离京。
    没了他和贵妃,慕家多半是保不住的,但事发不会太快,来得及带几个孩子离开。
    慕家受着贵妃带来的滔天富贵自然也要担些责,至于孩子,还没到担责的时候。
    他在京中生意铺开不小,这些明面上的生意都不能动,索性他也不准备立刻走。
    现在情况和原书不一样,老二没有逼宫的条件,老三也还在,只要他们兄弟几个没有统一战线,他就有空可钻。
    最不济,还有主角谢淳,他送的信也该到了吧?
    谢淳确实收到信了。
    宣和在信中先是叙了许久的旧,说前日梦见七哥,醒来惊觉许久不见,最后才说七哥在凉州呆了近七年,近期朝中有人上书要你回来,我也会和陛下说这事。
    他絮絮叨叨许久,语气中透着些自然而然的熟稔,又不失分寸。
    他倒是没有提陛下的情况,但是联系到京中传来的消息谢淳捏着信纸半晌无言,他来凉州六年,从未收到过宣和的信,如今却给他写信,看来处境着实不妙。
    谢淳想起记忆中那双灵动狡黠的眸子,那个软软的喊七哥的孩子摇头失笑。
    他并不在意宣和的小算计,阿和自小便是如此,知道怎么讨人喜欢,让人满足自己的要求。何况宣和在京中有皇帝和贵妃宠着,所有人都捧着他,想不起来在边境的七哥,再正常不过了。
    这些年宣和于他更像是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他将人放在心上,倒也没有要求宣和同样看重他,如今这人忽然给了他一些回应,这感觉着实有些奇妙。
    确实也该回去了。
    京城
    柳院使小心翼翼地喂昏迷中的皇帝喝下一碗药,今日这药,川乌的剂量已然有些危险了,即便已经适应了两天,也没人能保证今天不出意外。
    柳院使技巧超高,喂一个昏迷中的人吃药,竟也没有漏掉多少。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龙榻上的人忽而有了些反应,屋内众人皆聚精会神地盯着他,方公公脸上透出些喜色来。
    然而几息之后皇帝开始口吐白沫,太医院众人瞬间面无血色,裘老却说可以开始施针了。
    劳烦柳院使照看陛下。
    不需要多说他们都懂,口吐秽物容易窒息。
    裘老一针一针扎下去,皇帝渐渐有了细微的动作,柳院使有些激动,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裘老依旧稳稳地扎针。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近一个时辰,方公公亲自拿着帕子为裘老擦汗,裘老终于扎完七十二针,他看了看陛下的反应,一口气未歇又按序拔出。
    屋内留的人不多,只有裘老、几位太医和方公公,贵妃在外坐镇,连太后也出了宁寿宫,小小的偏殿,坐了许多人却安静地针落可闻。
    日头在空中行了半轮,柳院使终于出来,他一脸喜色,众人也都松了口气。
    陛下仍然未醒,但观其反应,裘老此法可行。
    太后来时没同贵妃说一句话,走时却打了招呼,宣和觉得有几分好笑,这位周太后此生最得意的事大概就是生了皇帝。
    贵妃自小教他骄兵必败穷寇莫追,这一次他们赢了,他反而收起了尖锐的一面,仿佛先前什么都没有发生,心平气和地同二皇子交流。
    一时间又是兄友弟恭的模样。
    太医们不再说反对的话,聚在一起商量药方,力求将副作用降到最低。
    接下来两天裘老又扎了两次针,第三日,皇帝终于短暂地苏醒片刻,他问方公公:朕睡得有些久了?
    方公公答完他又问贵妃如何,方公公知道他的心思,主动说:娘娘同各位殿下都好,小殿下也好,朝中也一切都好。
    皇帝听完这才又放心睡去。
    人已经醒了,接下来就是太医院的事,宣和大摇大摆地接了老大夫出宫带他去济世堂。
    他笑呵呵地对裘老说:住在王府您也不自在,正好这济世堂后头有院子,您就在这过个年,待陛下好全了,我差人送您回去。
    哪知裘老一拽胡子瞪着眼:不是说要老夫改方子吗,这就开始赶人了?
    宣和忙说不敢,叫几位济世堂的大夫来认人。
    皇帝已醒,宣和开始出手整顿生意上的事,一事不烦二主,宣和干错利落地将所有在他门前闹过事的人都绑到了顺天府。
    什么秋后算账,不存在的,宝郡王这只有当场报仇,拖了的十天半个月他也要连本带利收回来,试探他,就该做好被他剁了爪子的准备。
    这一来可就苦了陈大人,他听着消息出来就见王府亲卫在擂鼓,他显然是很有经验了,单手拿着鼓槌,一手挎刀一手擂鼓,鼓声隆隆作响传出去老远却极富韵律不会让人听了难受。
    而王府的主人,端了太师椅懒懒地坐在顺天府衙前,手边还有小桌,上面放满了瓜果点心,瞧着倒比在自家院子里晒太阳还闲适些。
    第6章
    宣和见了陈大人出来,依旧坐在椅子上没动弹,冬天的太阳着实舒服,晒得人没了骨头。
    陈大人听人来报宝郡王来了其实是有几分心虚的,生怕他问起上次的事,那两具尸体,他还没查明白。
    宣和却并不为难他,那情况一看就知道是哪家养的死士,别说查不出来,就是能查,他多半也不敢贸然行动。
    当今圣上大力提拔科举出生的官员,如今朝上士族与清流之间泾渭分明,陈大人却是科举出身的没落士族,这水不好蹚。
    陈大人觉得这祖宗忒能折腾人,明日就是停笔放假的时候,他非掐着今天来。一边腹诽,脸上却还要挤出笑向外走去,只是见了宣和便彻底没了脾气,无他,宣和实在生的好看,穿着一身红衣坐在太阳底下的样子十分讨喜。
    他家中幼子和宣和一个年纪,整日招猫逗狗,闯祸见了老子也不知道怕,嬉皮笑脸地糊弄过去,要说起来宝郡王同他那个孽子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看着却只觉得天真可爱,见多了宝郡王,陈大人请家法的时候都没有那么下不去手了。
    不愧是靠着陛下宠爱封王的人。
    宣和是压着人来的,也不知他做了什么这些人明明没有被捆也没堵嘴,却没有一个趁机生乱,连吱声都不敢。
    陈大人大致猜到了宣和的来意,无非就是将人暂时收监,等待开庭,至于什么时候开庭,要看这位爷什么时候想起他们。
    这是地方衙门最常见的折腾人的办法。
    宣和却说:又来叨扰陈大人了。
    他扬扬下巴虚指那些跟鹌鹑似的缩在一起的人群,他们原本都在看着这边,一接触到宣和的目光又都忙不迭地移开视线,宣和嗤笑:这些人在我家铺子前闹事,影响生意,劳烦陈大人好好审一审。
    大雍的商业发达,相关律法完善,用不正当手段进行商业竞争的如果查实,原告是可以索赔的。
    这也不算是什么大罪,江南一带哪个衙门一年不接上那么几十起?只要原告同意,可以私下调节,但宣和明摆着是要送他们进去涨涨记性。
    知道了他的意思,陈大人也不废话,立刻升堂审理,宣和铺子上几位掌柜都在,还带来了过往的账册与他们闹事之后的账册作对比。陈大人一边咋舌宣和这生财之道一边给他们定了羁押期限,最短的半个月,最长的三个月。
    他开始审理案子宣和就叫人把椅子搬进了大门,在公堂与大门的天井里坐着继续晒太阳。
    大雍律法之中还有一个赎罪条款,这类短时羁押可以用徭役或者罚款抵消,一个人一个月一到两贯钱。
    各级府衙也很乐意罪犯以这样的方式抵罪,有些地方甚至不会给人选择的权利,强行要人服徭役。毕竟大部分人关在牢里还要管饭,放出去就是个壮劳力。
    偏偏明日就要封笔,到时候顺天府大门关门,他们想赎罪都无处可去,今天进去了这年就得在里头过。
    审了一下午的案子,顺天府大牢多了将近二十人,再看看公堂外,宣和已经歪着脑袋昏昏欲睡,身上不知何时盖上了斗篷。
    陈大人走到近前时,宣和自己醒了,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呵欠,眼角渗出一滴泪,他随手一抹起身告辞。
    林安上前来替他系上斗篷,陈大人有些为难:眼看就要封笔了,冬日寒凉,在狱中待久了怕是不好。
    寒冬腊月的,大牢里又阴冷,即便不上刑,这么关上十天半个月也吃不消啊。
    真出了人命,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宣和笑眯眯地拍拍陈大人的肩:大人放心,本王自会派人为他们添衣送食,定然不会叫大人为难。都是我大雍的百姓,在里头,也该过个好年才是。
    宣和这么说着,心中却想到大理寺的大牢里还关着一位,说起来他和那位还算是有点渊源,得想个法子把人弄出来才好。
    宣和愿意配合,陈大人松了口气。顺天府尹,正三品大员,说出去好听,但放在京城实在算不上什么,审个案子审着审着,不是这个学生就是那个亲家,多方拉锯牵扯得多了说不得还要交到御史台大理寺。
    因而历来做这顺天府尹的大多处事圆滑,他也不例外,只是他的圆滑是有底线的,这个底线就是陛下。
    为人臣子自然要与君分忧,陈大人正义凛然地想,陛下的态度就是他的态度。
    *
    明日就是小年,衙门都要封笔,许多铺子也关了门,宣和却反其道而行之,给店铺伙计们开几倍的加班工资,年里也每日营业,关门比平时早一些。
    到了初其他店铺陆陆续续开始营业时他反倒关门给大家放年假,一直到正月十五元宵。
    除了这加班工资,宣和还捣鼓出了个年终奖,京中的铺子年年都是他这个大老板亲自去发。
    宣和坐在满车的金银中听宋钱汇报这两年的情况他被宣和派去江南两年有余,如今生意走上正轨他才回来复命。
    宣和心不在焉地听他夸自己,莫名有些羞耻,什么连锁店广告的,随便来个现代人都知道,自己先前没有确切记忆,总是不经意间想到些金点子,看谁都像是垃圾,自觉是个商业天才,于是做起了生意。
    宋钱就是就是他盘下的第一家店铺的卖主,跟在他身边四年了。
    他们坐在马车里一家一家发红包,铺子里会准备年货,宣和并不过问,他就是来送钱的。
    大雍的流通货币以铜钱为主,对于普通人家而言,用银子的时候不多,黄金就更别说了,偏僻些的地方有些人可能一辈子也见不上。
    京城自然不至于如此,但宣和上来就是真金白银,不说别的,视觉冲击力是很大的。
    最低等的伙计也能拿到五两银子,几位掌柜拿的都是金子。
    四个市集上都有他的铺子,前头有人通知,他走到哪都有掌柜带着伙计们出来给他这个大老板拜年,顺便狠狠吹捧一通,周围还聚着看热闹的人。
    他们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一个个笑得见牙不见眼,好话一箩筐一箩筐地说,夸得那叫一个真心实意!
    宣和一开始有些不习惯,不知道前几年自己怎么过来的,过了几家店铺就麻木了。
    就当他们吹的不是自己吧,这样想着,宣和自在许多,直到他到了摘星楼京城最大的酒楼,高三层,达官贵人们最爱的聚餐之所。
    马车行至摘星楼下,宣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他没记错,摘星这名字是他取的,至于出处
    宣和走下马车抬眼一看,果然看见摘星楼的大门上挂着木刻的楹联: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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