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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所有皇子之后(穿越)——禁庭春昼(18

    谢淳又把粥放下。
    阿和。
    别那么叫我,你不配!
    谢淳就不说话了。
    宣和满肚子气没处发,找个由头发泄一番,结果这人居然不说话了,两个人说才能叫吵架,一个人叫无理取闹。
    更憋气了。
    谢淳低头,眼中笑意一闪而过,再抬头时已经与往常无二:阿和想我叫什么?
    宣和知道说什么能叫人高兴自然也知道怎么叫人不痛快,他顿了一下迅速找回状态:叫宣弟啊,老五不就这么喊的,你和他有什么区别?
    果然,这话一出,空气仿佛都有一瞬间的凝滞。
    半晌,谢淳说:阿和怪我?
    他不痛快,宣和就痛快了,继续冷笑:不然呢,我该感谢你吗?谢谢你替我解决了谢涟,谢谢你来救我?
    他嘴上只是反讽,心里骂得过分多了。
    趁人之危,王八蛋!狗东西!无耻!!
    宣和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
    他沈宣和长这么大没吃过这样的亏,现在他的黑名单上老五都要往后靠!
    谢淳不愠不怒,倒像是个跟弟弟讲道理的兄长:我提醒过你许多次,你若好好的,我如何趁虚而入?
    说到这个宣和更气了,要是没有谢淳插手,即便他着了老五的道也自有亲卫帮他教训人,结果这个人一来他彻底成了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方才显然没有达成共识,谢淳仍旧唤他阿和。
    粥凉了。
    宣和又说:不吃,滚。
    谢淳探了探碗沿,已经凉得差不多了,他定定地看着宣和,确定他不会改变主意了,就端着粥出去了。
    他说走就真的走。
    宣和看着他的背影,思来想去又觉得犯不着跟自己置气,他就中午在老五那吃了点,之后又是中毒又是跟谢淳不可言说,还真有点饿。
    但是再喊人太没面子了。
    眨眼的功夫谢淳已经在门口,没时间纠结了。
    好在出尔反尔的事宝郡王也不是没做过,眼一闭心一横忘了刚刚自己说的话:站住。
    谢淳转过身来:阿和?
    拿过来。
    谢淳没有问他做什么,走至床边,舀起一勺粥喂到他唇边,宣和偏头躲开,要接他左手的碗。谢淳松手给他,宣和接过碗,胳膊颤了颤,好在谢淳托住了他的手,干燥温热的手掌包裹着他,指腹上的茧清晰可感。
    碗里的粥险险地没有溢出。
    谢淳再将勺子送到宣和嘴边的时候他没再拒绝。
    一个喂一个吃,没有争执,十分和谐。
    然而没多久,宣和一眨眼,透明的水珠就从眼眶溢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谢淳手上,轰然散开。
    既然已经被看到了,宣和索性也不在忍着。这一下可不得了,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眼泪接连不断地啪嗒啪嗒往下落。
    明明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偏偏还要倚靠他,连吃饭都要他喂。
    谢淳记忆中宣和没少掉眼泪,小时候不说,两个时辰前他也才见过,但他头一次这样手足无措,甚至不知该不该为他擦去眼泪。
    阿和?
    宣和吸吸鼻子,自己随意抹了一把脸,两行清泪就成了糊一脸的水渍,他推开谢淳的粥:什么玩意也拿来给我吃,摘星楼里烧柴的伙计做的都比这好。
    仍旧是十分尖锐的语气,却因为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像是受了委屈在撒娇。
    是因为不和胃口?
    谢淳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我不常做。
    宣和愣了愣,泪眼朦胧地抬头看他,眼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你做的?
    谢淳刚要应,宣和又冷笑:你做的就格外金贵些么,爹爹做的比你好多了。
    拿开!
    谢淳:
    这话说得违心,可能是因为他饿了,其实味道也还行。就没有主角不会的。
    至于皇帝做的,反正贵妃是不愿吃的。
    谢淳不与他争辩。
    你体内余毒未清,需要好好调养,明日我送你进宫,你的亲卫都在这院子里,安心睡吧。
    宣和刚醒,其实不困,就是虚。
    他有点好奇谢淳大半夜的还要去干什么,他这样交代显然是有事要出去,但他才不说,爱去哪去哪。
    这一晚宣和睡得不踏实,许是白天睡久了,闭上眼就开始做梦,出了一身的汗。
    天快亮时谢淳才回来,替他擦了擦汗,又将人揽在怀里,哄小孩似的拍着背安抚他。
    宣和终于睡熟,谢淳却一直没有合眼。第二天起来又不辞辛劳地替他穿衣穿鞋,真叫林安说中了,他们不在,燕王殿下伺候他们王爷起居。
    宣和醒来仍旧是捏捏拳,还有点使不上劲,但比昨天不知道好了多少。
    他仰着头,任谢淳为他擦脸洁面,倒是比之前轻多了,左手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右手摩挲着鞭柄上的暗纹,思忖着要从哪里下手。
    谢淳却一言不发在他面前单膝着地,跪在他面前给他穿鞋。
    那一鞭子到底是没挥出去,他上脚了。
    居高临下,正好一脚踩在谢淳左胸口,脚上的鞋还是谢淳刚刚给他穿好的,他也半点不心虚。
    他没收着力,这一脚下去谢淳竟往后颤了颤,单手撑在地上才稳住了身形。
    谢淳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握住他另一只脚,宣和以为他终于生气了,挣了挣,谢淳淡淡道:穿鞋。
    穿好了鞋,宣和有些稀奇地看他,这都不生气啊?
    谢淳还穿着昨天的衣裳,他站起身,灰扑扑的脚印明晃晃地挂在肩上十分显眼,依稀还能看出来鞋底上的纹样。
    宣和这才发现谢淳脸色有点不对。
    中毒的是他,昨天吃亏的也是他,怎么谢淳这脸色瞧着比他还差。好歹也是能上阵杀敌的人,主角有那么虚吗?
    难道是装的?这装的也太像了,什么便宜都占尽了装什么无辜可怜?
    宣和心中唾弃,却不可避免地想起《君临》中,都快大结局了主角还没成亲的事,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宣和终于见到了这院子里的亲卫,一个二个都是身材伟岸相貌堂堂,拉出去很给王府长脸,就是不太靠谱,被谢淳三言两语就说动,放进来祸害他。
    算了,现在不是跟他们计较的时候。
    那两个杂碎呢?
    回王爷话,昨日您醉酒,小的们就做主先将人押回王府交给林总管了。
    宣和现在没空处置他们,就像谢淳说的,他得先进宫一趟,因此只吩咐:告诉林安,给我关柴房里,饿不死就行。
    郡王爷不知道,王府的拆房干燥通风,其实也比一般人家的房子不知好了多少,但这显然是他认知中最折磨人的地方了。
    谢淳生母淑妃早逝,他去后宫不大方便,就带宣和到了皇子所。
    从他八岁搬出后宫,到十四岁去凉州之前,一直住在这,他将宣和安顿在他的卧室。
    阿和在这等我两日。
    贵妃得了消息匆匆赶来,一起来的还有太医,几个太医轮番给他诊脉,确定他没什么大碍,贵妃才放下心。
    方才她一进来谢淳向像她见礼,她没有理会,现在才端坐着看向谢淳,一贯的雍容端庄。
    谢淳再次向她见礼,她也没有回礼:七殿下请起。
    贵妃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谢淳,说起来他应该是几位皇子之中最像皇帝的一个。
    淑妃当年害她,自己也丢了性命,谢淳就被各方无视,一个皇子在冷宫之中无人问津地长大。
    若不是宣和后来喜欢他,他们又都到了上学的年纪,贵妃也不会同皇帝提起他。
    她自认和淑妃有些恩怨却没有亏待过谢淳,宣和更是自小拿他当哥哥,倒是没想到他还存着这样的心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燕王殿下好算计。
    宣和需要静养,贵妃不想扰了他,便同谢淳出去谈。
    太医们只能从宣和现在的状况判断他如今没有大碍,却说不上来他中的什么毒。
    最后还是谢淳带来的人为他们解了惑。王爷喊他来把关,太医给的方子没问题,因此他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现在宣和把他们问倒了孔明才开口:此毒名为解相思。
    名字好听,其实是下三滥的媚/药。
    是房中助兴之药,中此药之人,轻者视力受损,浑身乏力,重者双目失明,呼吸困难,不过极少致死。
    他说完才对着宣和作揖:在下孔明,见过郡王爷。
    孔明,宣和对这个名字印象很深刻,应该说没有读者会不深刻,这人的名字听着就像是个军师。他也确实是,不但是军师还是军医,是主角身边很重要的角色。
    他们在回京那天就见过,只是不知道,原来他就是孔明。
    怎么解?
    春/药还能怎么解?
    孔明硬着头皮说:硬撑着有点伤身,不如顺其自然,疏解过后调养几日便好。
    宣和愣了一下,难不成谢淳还是在帮他,略带纠结地问:怎么纾解?
    他就不信了这玩意难道还分得出男女上下,不同性别的人身上有不同的效果。
    那他的反应也不对。
    孔明也很心虚,当然是怎么纾解都可以,但王爷做了什么事,他心里也有数。
    他要不要撒个小谎告诉小郡王,王爷是不得不这样做?算了算了,燕王殿下向来敢作敢当,他跟着添什么乱。
    他言简意赅道:皆可。
    其实还是有区别的,但他总不能说,主要是舒适度上的区别吧?
    就算他是大夫也说不出这种话。
    孔明说完瞧着宣和的表情都怕小郡王冲出去打死他们家王爷,好在宣和克制住了,继续问他这药的用法。
    他至今没有想明白自己是怎么中的招。
    这药是从蛇毒中提炼出来的,剂量极少便能起作用,通常是用针下药,防不胜防。
    宣和想到了他下马车时,胳膊上被扎的那一下,原来不是不小心的。
    居然有人敢拿针扎他?宣和在心底计划等他好了也要拿针扎回去。
    用最粗的,纳鞋底的针,戳死他。
    孔明欲言又止地看着小郡王:王爷他
    第26章
    皇帝不爱离宫避暑,每年夏天只在宫中修建夏凉宫,到了秋日便拆除。
    谢淳同贵妃说完话就去了夏凉宫,他在魏王府做的事没有瞒着人的意思,倒是在那小院,知道事的人不多,但贵妃既然知道,自然也瞒不过皇帝。
    谢淳不准备向他们隐瞒,宣和想的没错,他就是志在必得。
    夏凉宫外,谢淳撩起衣摆,正正跪下。
    谢淳同宣和进宫时,皇帝就收到了消息,龙颜大怒:孽子!
    他气得一掌拍在了桌案上,带得杯盏都在震动,发出细微的声响。帝王震怒,所有人都跪下,额头贴着地面却无人敢劝。
    他站起身时眼前一黑,跌坐在龙椅上,原本静默跪原地跪下的众人,一下子又都动了起来。
    方公公立时就上去搀扶,机灵的小太监已经赶去隔壁找太医,自从上次皇帝昏迷之后,不论皇帝在哪,都有太医侍奉着。
    好在这一次皇帝只是短暂地眩晕,还没等太医赶到,他已经缓过来了,挥手叫太医退下。他同贵妃的反应是一样的,要见见宣和,却又有些踌躇。
    皇帝知道老五好男色,却不知他有胆子把主意打到宣和头上,昨日他听闻魏王府出了点乱子,老五和一个戏子厮混当众出丑,也不过是让良妃斥责,顺道查一查是哪个动的手脚。
    此时知道了来龙去脉他竟有些后怕起来,若是当初老五果真得逞,裘老死在进京的路上,他再没醒来,那个孽子,会做什么?
    当时谢淳没有回京,这位子多半是老二来坐,他和宣和关系也并不融洽,宣和,又会如何?
    老大身子骨弱,撑不起来,当初他醒来就有意召谢淳回京牵制老二老三,老七倒是自己回来了。
    至于是宣和喊他回来的还是老七得了什么消息自己回来的,他没有真正计较,说到底,帝王并不介意用这些许小事来哄孩子高兴。
    魏王府的事和老七有关皇帝也不意外,凉州再远也是他大雍的国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自然知道谢淳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谢淳若是老五那样的庸碌之辈不会让他暂住郡王府。
    只是没想到他竟也存了这样的心思。
    百密一疏。
    如今老五好处置,老七
    方公公小声禀告:七殿下在外头跪着。
    他让你来通传?
    方公公连忙跪下喊冤:奴才哪儿敢呐,是奴才自己瞧见的。
    即便是没有那冕旒帝王神色也让人捉摸不透,方公公心惊胆战地跪了许久,终于听见皇帝沉沉出了口气。
    便看宣和的意思吧。
    让他跪。
    皇帝三个字,谢淳便从晌午跪到傍晚,朝中大臣,轮值侍卫,太监宫女不知走过去多少,皇帝始终没有叫他起来的意思。
    他在凉州呆得久,同京中几位娇生惯养的皇子不一样,跪了几个时辰仍旧腰杆笔直丝毫未动。
    有些人即便是跪着也叫人不敢小觑,谢淳从进京至今,这是最锋芒毕露的一次。
    他跪得越久,越是明白,生杀予夺不过是为人君者一句话的事。
    这是皇权,至高无上。
    皇帝一直是高在上的君王,一直是阿和的爹爹,却从来不是他的父亲。
    今日他跪的不是大雍的君主,不是他父皇,而是宣和的父亲。
    天空黑沉沉的,乌云越压越低,眼见着就要到碰到那金銮殿。空中的水汽越来越重,在空中徒手捞一把似乎也能拧出水来,整个紫禁城如那四方蒸笼,焖煮着笼中人。
    所有人都在等雨落下。
    窗外的乌云压得人几乎透不过气,屋内却灯火通明,橙黄的灯光营造出温馨的氛围。
    贵妃亲自端着果盘坐在床前喂宣和吃西瓜,这西瓜都是切成小块剔了子送来的,贵妃插着竹签子一块一块地喂。
    宣和上午端不动一碗粥,现在插个竹签子却没什么问题,但他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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