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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所有皇子之后(穿越)——禁庭春昼(20

    也不知这是什么料子,这样难洗,在水中浸泡了许久,宣和早上留的脚印还依稀可见。
    夏凉宫里头原就有太医当值,何况今日皇帝还差点出事,如今柳院使也在这随时听命,听了传召立时提着药箱到了。
    谢淳跪着,柳院使也只好跪着给他诊脉,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谢淳,一般人烧成这样离昏迷也不远了,燕王竟还能直挺挺地跪着。
    柳院使暗自摇头,燕王一看就是不常跪,跪的比一般人坐得直,多累啊。
    太医诊完脉摇摇头颇有些为难,断红尘是前雍时的药,他也只是听过未曾见过,如今一时也诊断不出。
    谢淳知道应该是宣和说了什么,皇帝显然是来确认的。
    七日后自然分晓。
    昨日晚间他去找子善时,子善以为他服这药只是做个样子,还提醒他:这药需要连服七副,但其实三副下去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便是一副也有些风险,王爷三思。
    孔明同宣和说这事是为了叫他心软,自然没有说这药需连服七副,他却不知谢淳拿了药当下便用了三服。
    他从来没想过要给自己留余地。
    皇帝对这几个儿子虽然不上心,却有基本的了解,他知道谢淳多半是真的用了。
    你既不娶妻不留嗣,朕便随了你的意,这爵位也别留了。
    旁人这样说还有几分可信,但皇帝要是个在意亲缘的也不会放着六个儿子不管,独独宠爱宣和一个。
    谢淳方才问方公公要了冰块含在舌下,因而没有咳嗽,他不急不缓道:将来,阿和儿臣护着,贵妃,儿臣敬着。
    你在同朕做交易?
    皇帝的声音喜怒难辨,正如他曾说过的,这天下不少能人贤士,治国良将,做一个太平盛世的皇帝,不需要多英明,他的几个儿子,除了老五,谁都可以。
    他唯独放不下的不过是贵妃与宣和母子。
    他知道,谢淳也知道。
    是。
    第28章
    药至少需要三副,现在应该是有机会挽回的,这是一个沉没成本的问题,谢淳做得越多,将来就越不会轻易改变决定。
    宣和自然是想要阻止他,他说了自己的想法,贵妃略有些诧异:你既不是心疼他,管他作甚。他不娶妻不留嗣,便要我儿陪着么?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宣和:
    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不管谢淳做什么,他都不会给任何回应。
    但谢淳是主角啊,好像就没有他做不成的事。
    若是别人,宣和大可以嘲讽一句自我感动,然后转头就忘,但谢淳他既然付出了就一定会索取,他不给不代表谢淳就不要。
    宣和有些头疼。
    贵妃不紧不慢道:你自小便看中他,我也不问你缘由,左右这是你的喜好。只你该记着,你不欠他什么,他自做他的,与你何干,我倒是不知,你何时成了圣人?
    这世上读圣贤书的人多了,贵妃却从来都要他顾着自己。
    宣和又想到据说当初慕家姐妹到了婚龄的时候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千方百计地讨好这姐妹俩,慕家的兄弟天天被一群想要做他们姐/妹夫的人邀着参加各种宴会。
    他们这样造势,倒是叫慕家姐妹芳名传到了陛下耳中,更叫人扼腕的是,姐姐入宫不久,妹妹竟看上了一个新科进士,便是沈大人了。
    宣和只好说:我知道了。
    下个月便十九了,若有了喜欢的姑娘,也不必藏着掖着,你这般身份相貌,公主也娶得。
    好在皇帝没有适龄的公主等着他来娶。
    宣和一向回避这个话题,毕竟十九岁已经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而他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虽说大雍民风开放,但真要和一个女孩长期相处还是很难的,别说长期相处了,能有固定的见面时间都极为不易。
    所以那种老师的女儿嫁给学生,表妹嫁给表哥的都算是有感情基础叫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宣和读书是和皇子们一起在上书房,去上过课的大人都能叫一声先生,却没有一个是正经拜过师的。他们算是请老师来家里上课,自然没有去老师家里头学习的机会。
    在他的观念中,表姐妹也并不是可以结婚的对象。
    他可以说是失去了自由恋爱的机会。
    眼下出了这样的事,贵妃多半就更要给他娶妻了,他不喜欢谢淳,但随便来一个不大熟的人,对于他而言,本质上和谢淳没有区别。
    贵妃见他这样,便知他仍旧没想着成亲,也不再提着事,只说:这几日早些休息。
    宣和松了口气,起身请辞,走前还轻轻抱了抱贵妃。
    他一惯如此,皇帝和贵妃却都爱他这样的小儿做派。
    宣和一走,青鸾便上前来为贵妃宽衣,继续方才的睡前洗漱。宣和是希望可以阻止谢淳,但贵妃知道,他若真服了药,陛下多半是不会阻止他的。
    这是他的筹码。
    正殿之中,这天下最尊贵的父子仍在对峙,谢淳应完便静默不语,皇帝也半晌没有说话,屋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屋内却仿佛针落可闻。
    原本谢淳确实是不错的选择,所以皇帝愿意给他机会,但他对宣和怀了不该有的心思。
    皇帝审视跪在地上的儿子,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看谢淳。当年贵妃是有过孩子的,只是没有保住,罪魁祸首就是谢淳的母亲淑妃。
    因此谢淳是所有皇子中最受冷待的一个,其他几位最多是缺父爱,他却像是没有爹。
    最后皇帝也没有说什么,负手入了偏殿:退下吧。
    宣和可以留在这留宿,谢淳就没有这个待遇,他自然是要回皇子所去。
    皇子所里头都是三进的院子,皇子们成婚之前居住的地方,说白了是单身公寓,不小,但全是供一个主人居住的。最好的卧室自然是正房,如今被宣和占着,谢淳就住了东厢房。
    东西间厢房原本是要给伴读住的,但谢淳那两个伴读当初可不是住在他这,因而这两间厢房也十分简陋。
    这东厢房还是书房的模样,里面没有床,只有一张榻,没法挂上防蚊虫的帷幔,下人拿了艾草来熏,谢淳沐浴过后饮了一碗姜汤便躺下。
    第二日太医来时不单开了治风寒的药,还有一剂谢淳前天才喝过的断红尘。
    那太医心虚地不敢看他,虽说是圣上吩咐,但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这药只怕比宫刑好上一些,何况这还是亲爹的意思。
    谢淳倒是毫不犹豫地将药喝了。
    这对他而言是个好消息,父皇默许了他的做法。
    不过说到底,还是看宣和。
    太医诊了脉又瞧着他将药喝下便请辞:燕王殿下底子好,这风寒,将养两日便好。
    太医提着药箱离开,暗自摇头,作孽啊,燕王还未成亲便莫非是涉及到了皇室血脉的问题?
    他收敛了心绪不敢再想。
    到底是病了一场,几副药入喉,谢淳也难得在床上静养了两日。宣和同他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却没见过面。
    宣和已经没有大碍,每日里会在院子里头活动,谢淳开了窗便能瞧见他。宣和发现有个人天天从窗户里头看自己之后,谢淳再喝到的药就比往日苦了几分。
    黄连是个好东西,清火去燥。
    谢淳平日里不常做梦,近来许是身体抱恙,也或许是白日里躺着想得多了,日有所思便夜有所梦,他总梦见小时候的事。
    他自幼在冷宫长大,咸福宫离御花园不远,在宣和见到他之前,他就见过宣和许多次,一开始他以为这是他弟弟,后来才知这是贵妃的外甥。
    宣和身后总是跟着许多人,满花园地跑,身后十几个太监宫女跟着他,既不能跟丢了又不能太快赶上他叫小主子没了乐趣。
    那日宣和跑得快了些,跌倒在他面前,没有哭,只是冲面前的人伸出了手,明知道很快就有人来扶他,谢淳仍旧忍不住半扶半抱地搀他起来。
    宣和没摔疼,站起来之后明明比他矮了一截,却趾高气扬地问他是哪个宫的奴才。
    他没有说话,宣和又问他叫什么。
    这一次他说了。
    谢淳。
    宣和一下子瞪大了眼,二话不说就扑过来抱住他,喊了一声:哥哥。
    谢淳睁开眼,床前果真站了一个人,这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是贵妃挑的,宣和能进来也不稀奇。
    不过长大了的宣和是不喊哥哥的,如今连七哥也不喊了。
    谢淳。
    阿和。
    宣和是来告别的,皇宫里虽也没人拘着他,到底是没有王府自在,再说他也不耐烦跟谢淳一起病病歪歪躺在一个院子里头。
    还是他住正房,谢淳住厢房,这算什么?宣和一点儿都不想欠他。
    宣和随意拖了条椅子过来坐着:我走了,正房还你。不等谢淳应,他又说:好了也别回我王府了,自去你那燕王府吧,我那小庙可容不下燕王殿下。
    宣和显然是想到那天谢淳请他去燕王府看看的事了,十分不愉快,要说后悔也是有一点点的。
    但他也很清楚,谢淳既然有这个心思,早知道比晚知道好,就是代价有点惨。
    这事倒在谢淳的意料之中,他也没有多呆,宣和上午出宫,谢淳下午便也离开了。
    宣和果真是叫人把他的东西都搬到了燕王府,他大概是连谢淳用过的东西都嫌碍眼,几辆大车在燕王府门前排队。
    这是把东苑都清空了。
    老五在他生辰的第二日又被禁足了,这一次禁足不是不痛不痒的惩罚,而是收押待判,但他毕竟是皇子,没有定罪之前,没有牢房可以收他。
    按照宣和吩咐关在郡王府柴房里的那两个人也被大理寺接管了。
    宣和心心念念地要扎人报仇也没扎成,便把这账一并记在老五头上。
    谢沣来找他时笑话他:听说你差点着了老五的道,还是谢淳救的你?
    一上来就提他最不爱听的事,要是说话的人不是谢沣,宣和当即就能把人轰走。对于关系最好的小伙伴,宣和的容忍度稍稍高一些,嫌弃道:谁说的?
    都这么说的,那天你不在,他府上的小戏子,谢沣收了折扇靠近他,呀低了嗓音,那小戏子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宴上便勾/引他,他也真是喝多了,当众同他厮混起来,魏王妃就在席上,生生气得晕了过去。
    他说得好像就在现场似的,宣和就说:你亲眼见到的?
    谢沣噎了一下:我自然不在哎这不重要,谢淳也够狠的,他们兄弟几个,连大公主都在,就叫谢涟出了这么大的丑。
    他又打开折扇坐了回去:要说还是你眼光独到,我们都不看好谢淳,倒没想到他有这样的能耐,人都放进魏王府里头了。
    确实挺狠,那天他们一起遇到的那个小戏子,他就没想到还能这样利用人。宣和不耐烦听他:别跟我提他。
    这可稀奇了,你竟还有说谢淳不好的时候。
    宣和:
    我瞎。
    宣和愈发后悔,想想谢淳进京一来自己做的事,简直是引狼入室,他截住谢沣的话头:不是要出去骑马?你在这等我片刻。
    我和你一起去,许久没见玉娘了。
    不当着玉哥的面,宣和也懒得纠正他。
    马厩里多少有些气味,他们不远不近地站着等人将玉哥带出来,谢沣指着马厩说:你何时又得了一匹好马?
    宣和不明就里抬头看去,只见玉哥不远处的隔间里头,一匹浑身乌黑的马正在嚼着草料。
    这时谢沣也反应过来了。
    这不是谢淳的马吗?
    第29章
    朝臣能干的时候,皇帝要亲自批阅的折子其实不多,如今又是太平盛世,只有言官的谏言和各地的密折是直接送至御前的。
    大部分都是些老生常谈的东西,当皇帝也很累的,于是朱笔提点写下已阅二字,这还是宣和的主意。
    当时宣和不过十岁,在养心殿等着皇帝陪他去骑马,皇帝有意要磨一磨他的性子,便说:爹爹要看完折子才好。
    宣和就要过来一起看,方公公笑眯眯地给小殿下找了椅子来,宣和说:听说折子过了内阁都会夹上纸条,先生说了那叫票拟。
    不错。
    宣和便摇头晃脑道:那我今日也是阁老了。
    皇帝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也不同他分辨这些折子其实并不相同,摇头道:你还小。
    宣和拍板:那就是阁小。
    他一句话逗得殿中服侍诸人皆低头轻笑,他们自然也知道什么时候一点表情都不能有,什么时候可以跟着笑一笑逗趣,小殿下在的时候多半是可以笑的。
    皇帝也笑着朝他招手,宣和就过去坐到了爹爹腿上。
    那朕的阁小来给朕看看,这折子该写什么?
    写这封奏折的大人文采斐然,字也是非常标致的馆阁体,只是太长了些,洋洋洒洒近万言,宣和哪里耐烦看,抓着皇上的笔就在那折子上写了个大大的已阅。
    皇帝难得无言,这折子自然不能再发还回去,便将手边的茶倾倒在上面。然后抱着宣和起身带他去骑马:你这促狭鬼。
    今日在御案前的不是当年那个小促狭鬼,是贵妃,红袖添香是夏日独有的福利。
    皇帝一一将该看的奏章看完,与贵妃同榻而坐,牵着贵妃的手感叹;惜娘,朕也曾以为能护你们一世周全。
    贵妃说:陛下自然可以。
    皇帝轻抚她的手:朕还记得当年宣和第一次喊朕爹爹时的样子,眨眼便这样大了。
    贵妃笑了笑:孩子总要长大的,如今也到了该议亲的时候。
    惜娘可有看好的人家?
    贵妃连说了三家,都被皇帝一一否决了:张家的姑娘同宣和差了辈,李家的姑娘不是长房嫡支的,配不上宣和,宋府的小姐性子太过骄纵。
    贵妃便向后一靠从婢女手中接过了绣扇自己轻轻摇起来:您知道得可比臣妾多。
    皇帝其实私底下早就看过了,不过他看来看去也没看见一个配得上自己儿子的。不夸张地说,这比太子妃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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