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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追媳妇[重生]——两岸橘风(69)

    他点了点头,这才道:叫绥儿回来,只要他不做傻事,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
    只是臣一直都有一点没有明白,阿芙蓉怎么会流入到中原地带?臣曾经问过花小楼,中原土力不及,阿芙蓉难以成活,多见于西北异族,若是如此一来,看来西北的势力已经涌到了中原地带。
    老网易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确定地问道:西北异族?
    他舒了一口气,这才问道:听闻宜嫔就是西北异族派来的奸细?
    温庭弈点了点头,这才应道:宜嫔的确是西北戎族人,当年入宫的造册都是假的。若是臣没有记错,当年是蜀王
    说道这里,温庭弈突然愣了一下。
    蜀王。
    老王爷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接着道:蜀王正是西北戎族人。
    老蜀王正是老王爷当年在西北驯服回来的一员猛将,两人是至交,关于蜀王的事情还真的没有比老王爷更清楚的。
    可老王爷这句话却也像是一个炸雷一样,将温庭弈惊得不轻。
    千金坊在蜀州运营多年却不受管制,他和陆绥一直以为是因为叶宝璋在蜀州不得民心,千金坊毕竟盘踞多年,势力盘根错杂,叶宝璋不敢妄自下手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直到现在,这个理由已经不能令温庭弈信服了。
    当时是因为陆赋的消息他们才会去蜀州,后来也是因为千金坊里的人大多数来自广泽,他们才会赶去广泽,蹚进那一趟浑水中。
    以前他和陆绥一直都把目光放在陆巡和文妃的身上,忽略了很多细节,可如今这些细节一条一条诡异地联系起来,竟然齐齐指向幕后的人。
    温庭弈摇了摇头,第一次生出一种自欺欺人的感觉。
    怎么可能是叶宝璋,怎么可能是他?
    蜀王绝非你们看上去的那么纯善,珩萧,当年老蜀王逝世的时候叶宝璋才刚八岁,皇帝要削藩,是叶宝璋忍辱负重逢迎讨好才保住了蜀王的爵位。
    他一开始就不简单。
    老王爷一双浑浊的老眼看向他,呼出一口肺腑间的浊气,半晌以后才道:看来这次不只是你和绥儿,连本王也被他摆了一道。
    如果真的一切都是叶宝璋的算计,那么叶宝璋未免太过可怕了。
    想必当年陆赋可以逃出东宫也是他在暗中帮忙,后来是为了引陆绥去蜀州,所以才将陆赋带到了蜀州。
    那个时候,叶宝璋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城府之深令人心惊。
    温庭弈一瞬间便将所有的事情都想清楚了。
    叶宝璋这么久以来的筹谋不过是在找一个光明正大地出兵的机会。只要陆绥一反,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兵,借着反抗反军,光明正大地出兵。
    所以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设好了一切,只等他和殿下掉入陷阱。那么这么多年他和殿下的相互扶持,难道都是假的吗?
    只是事到如今,又该如何让殿下归京,告诉他这一切。
    老王爷看出他的忧虑,缓缓勾唇道:皇帝不敢让陆绥回京,无非是气愤本王罢了,本王同他斗了这么多年,自然有办法。
    老王爷刚说完,突然不受控制地咳嗽了几声,咳得肺部生疼。温庭弈连忙俯身为其顺气,不想只听哇地一声,老王爷竟然生生吐出一口血,苍白的胡须上也沾染了些血泡,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他这下才微微缓了缓,一抬头正对上温庭弈略微诧异的目光,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方巾,老王爷勾唇一笑:不必担心,这都是早些年本王在战场上落下的病根。
    温庭弈愣了片刻,突然皱起眉头,问道:父王,殿下可知道?
    老王爷摇了摇头:本王向来觉得生死之事只看个人,我生我死都是本王的,不必知会任何人提前替本王难过。
    他轻叹口气这才从椅子上起身,示意温庭弈随自己一同出去,边走边说:本王总归是命不久矣,死前助绥儿归京也未尝不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他说的风轻云淡,温庭弈却觉得心里分外难受,当即反驳道:臣答应过殿下会守好王府,所以臣决不允许王爷出事。
    老王爷无声叹了口气,终是笑笑。
    他这条命自从烟儿死后早就不在乎了,唯一心愿就是绥儿顺遂安康。此事一过,想必是真的安宁了。
    他和皇帝斗了这么多年,到了最终还是他赢了。
    皇帝啊,被人耍了还犹自不知。
    *
    郊外的一座小院,此刻院里还是冷清清的,有几个洒扫的小厮也是轻手轻脚的,生怕惊动了屋内的人。
    哥!
    一声惊呼突然从屋内传了出来,声色慌张,应当是犯了梦魇,此刻方醒。
    红锦正倚在门边小憩,一听见屋内的动静,立刻钻了进去,二话不说就掀开了素雅的床幔,果然一眼就看见了床上的人苍白着一张小脸,明明是刚睡醒,可是却猩红着一双眼睛,眼里遍布红血丝。
    红锦连忙坐在床沿,刚一走进就觉怀间一重,叶宝璋就这样直接扑向了他,紧紧地将他抱住,身子隐隐发抖,让红锦的心不由得一紧。
    他缓缓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试探地安慰:殿下?
    这句话刚说完,叶宝璋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不要叫我殿下,我不是蜀王!
    他不是蜀王叶宝璋,他只是为了报仇而生的人,他不是蜀王。
    红锦连忙抱住他,直到身边有了依靠,叶宝璋才慢慢冷静下来,嘻嘻去看就能看见眼睫上沾了泪水,本就湿润的眼睛此刻更像是笼上了一层水雾。
    叶宝璋缓了会,这才抬头去看他,半晌才开口道:红锦,我害怕
    红锦温和了眉眼,温柔地哄他:少主不用怕,很快就会过去了,再也不会有人让少主为难了。
    叶宝璋的状态一直都不太好,以前也是经常梦魇,却没有这些时日这么频繁。原先的时候还能硬下心肠,可临近事发,汝阳王府真的因为自己遭了灭顶之灾,叶宝璋才觉得一颗心空落落的。
    像是被人破开了一个大洞,冷风就顺着洞呼呼地往里面钻,刮得他一颗心碎的七零八落。
    叶宝璋最近梦魇得越发频繁,有的时候红锦就守在他的床边,也能感觉到少年的恐惧。
    红锦,我是不是做错了?
    他害了汝阳王府就是害了最疼他的陆绥,若是他不报仇,宜嫔不会为了他而死,陆灏也不会因此失去生母,温庭弈不会遭受牢狱之灾。
    这一切的一切都怪在他,都错在他。
    可是不帮父王报仇,他一生心里难安,致死的意难平。
    红锦静静地望着他,突然捧起了他的脸颊,一双眼睛平静地像是一泓碧水。
    他的样貌太过艳丽,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女气,可只有叶宝璋明白,红锦是这世间最坚勇的人,愿意陪着他苦海里浮沉这么多年。
    少主,一切都错不在你,少主不能这样逼迫自己。
    这一切都怪属下,若是当时属下没有没有心软告诉世子殿下武麟门的奥秘,世子妃不会平凡,若是那时逼得殿下谋反,少主就不必走这最后一步。
    赌上自己和陆绥最后的一层交情,彻底将王府拉下局。
    所以少主,错在属下,错在属下。
    叶宝璋直到听到这句话,情绪才稍微平缓了一会,他半晌后才开口道:红锦,我好累啊
    他真的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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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个朋友想站叶宝璋和红锦.......qaq
    第93章 郎归家
    二月十三, 汝阳王府被幽第四天。
    汝阳王府谋逆一案全权交由大理寺查办,皇帝病重大怒,重开早朝,除汝阳王和世子妃其余奴仆尽数变卖充妓,连带西北领兵的陆绥一并受了连累,皇帝亲下旨禁陆绥进京。
    一时之间朝堂动荡不安,满朝惶恐。
    这一日天朗气清, 惠风和畅,温庭弈身边除了从侯府带来的几个奴仆免收了罚, 其余的已经该走的走该贬的贬,眨眼之间昔日繁华的王府一片萧条。
    老王爷这些时日气色越来越差, 成日昏昏沉沉,醒着的时候便同温庭弈分析时局,多是在听温庭弈说, 自己偶尔插上两句, 也便不再言语。
    直到今天,温庭弈刚一进屋, 就见老王爷早已穿戴齐整,一头乌发束的端端正正, 只有两鬓可见斑白。
    脊背笔直, 身姿颀长,一身玄衣端端整理, 多年沙场练就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老王爷的精神看上去很不错, 也没有前两日病恹恹的感觉, 但是这对温庭弈而来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多半是,回光返照
    老王爷终归是不愿意再陪陆绥走下去,他同老天争,也争不回阿绥的父亲。
    老王爷似乎察觉出了他的顾虑,招呼他坐下,半晌才开口道:本王的身子本王自己心里头门清,用汤药吊着也是那么一两日,倒不如顺了本王的心愿。
    温庭弈低垂眼帘,半晌后闷声点了点头。
    战场早就耗空了老王爷的内里,多年病痛缠身,若非是当真害怕自己撒手人寰,陆绥自己无法应付皇家争端,老王爷又怎么会苟活到至今。
    而如今蜀王已经出手了,皇帝现下也已经彻底盯上了王府。此次风波一过,再也不会有人能够威胁到他的绥儿了。
    他自然可以安心离开了。
    两人相顾无言,还是老王爷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走吧,最后再陪本王去一趟祠堂,本王亲自去接烟儿回家。
    两人一路走过蜿蜒的亭台,平日里的大院人来人往,下人进进出出好不热闹,如今空无一人,老王爷才能好好看看自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王府,竟是这般美丽的模样。
    此前多年,竟是白活了。
    王妃的灵牌孤零零地放在古檀木的桌上,因为这些时日没人打理,沾了少许的灰尘。老王爷默然无声地走上前,拿起灵牌仔细擦拭,半晌勾唇笑了。
    他没有回头,依旧背对着温庭弈,不禁感慨道:有些时候本王总是觉得你与绥儿当真像极了本王与王妃的当年。
    本王当年年轻气盛,烟儿好闹,整个长安城都知道太傅家的小女一点女娃娃的样子都没有,上树捉鸟下河摸虾样样精通,偏是不会好好待在闺房里。本王当时便对颇为不满,不情不愿地娶了烟儿做王妃,自此以后就一去西北行军打仗。
    他像是回想到了什么好笑的,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那时本王心里就在想,我一走多年,她便是再娇贵的性子也必然会沉寂下来。可等本王一进家门才发现整个王府都变了模样。
    王妃的性子根本闲不住,少了王爷在府中约束更是撒开了欢,彻底没有了顾虑。老王爷在西北呆了两年,院里新建了几架秋千,一个戏台子,一个花室。
    王妃翘着二郎腿坐在大院里看着戏台子上的俊美小生,听见声响后不紧不慢地瞥了老王爷一眼,依旧自顾自地看着戏曲嗑着瓜子。
    老王爷横眉冷竖,有失体统!
    王妃当时和他大眼瞪小眼,认了半天愣是没认出这是哪个铁憨憨,张罗家丁就要把他轰出去。
    老王爷想起当时的情形忍不住笑出了生,他转眼看了温庭弈一眼道:你可知本王当时心里想的是什么?本王当时气炸了,扬言要休妻,此等泼妇王府留不得。
    结果王妃更干脆,直接甩出一张休夫书,把瓜子皮随意倒在盘子里,很是理直气壮地怼他:你还好意思休我,明明就是个癞□□想吃天鹅肉还学别的公子哥孔雀开屏,要走赶紧走。
    说完不再理会老王爷,又坐了回去,台上大戏再度开场,老王爷反而被晾在了一边没人理会。
    老王爷不在的两年,王妃带着府上上下的下人一起游玩踏青,不仅把王府上下料理的井井有条,还出乎意料地赚足了人心。
    自那之后,本王才发现烟儿啊当真是同别的女儿家可爱了不知多少。
    若非当年太子丹失势,太子太傅一家尽数被牵连,祈帝心胸狭隘不肯放过烟儿,陆绥怎么会年幼失去母亲,老王爷也不会终其一生郁郁寡欢。
    老王爷轻叹一口气,缓缓转头看向温庭弈,眉眼之间尽是温和。
    绥儿当时娶你,是本王同太后设的局,缚你良久,是本王之错。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也多亏绥儿能明白你一片痴情,你与绥儿往后定要互相扶持,好好守好王府。
    温庭弈低垂眉眼,却是摇了摇头:父王不必如此想,能嫁与殿下,是臣之荣幸。
    他缓缓从座上起身,将王妃的令牌紧紧搂抱在怀里。路过温庭弈身边时,他停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好孩子,往后路要靠你们了。
    本王知道你守着老温侯给你的最后一样东西,既是你父亲临终所托,本王亦不能强迫你。
    温庭弈闻言,面色微微一僵,似是怀疑老王爷怎么知道父亲临终前有要事相拖。
    可惜老王爷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就转身走出了房门,边走边说道:只是若是将来时局紧迫,也希望你妥善使用。
    温庭弈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因为还有更棘手的事等着他处理。
    老王爷一直到晚饭的时候都没有出现,温庭弈亲自去叫,两扇房门紧紧闭着,他撞开了门才看见老王爷端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抱着王妃的令牌,只有头轻晃晃地一歪。
    温庭弈眸色一黯,站在门口缓了许久才走上前,一探鼻息,空空如也。
    老王爷,殁了。
    *
    老王爷死后皇帝大概是担心事情生变,急急要将老王爷下葬,礼部一催再催,王府却是大门紧闭,禁止任何人进入。
    温庭弈站在门外,面覆寒霜,冷眼瞧着来者不善。
    如今王府早已朝不保夕,礼部的人自然也不用向往常一样还要给王府留面子,咄咄逼人,直接问温庭弈要人。
    皇上圣旨开恩,如今特许叛贼陆蔺破例入葬皇陵,尔等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一再阻挠礼部办事!
    温庭弈冷笑两声,挑了挑眉:皇帝只说幽禁王爷,却并未削王爷的爵位亦不曾夺世子兵权。王爷一生战功赫赫,而今尸骨未寒,正在大厅中央摆着,你等脚下所占一方寸土皆有王爷与世子之血汗,敢在王府外撒野,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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