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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醋精总裁之后——时有幸(23)

    要睡在小卧室吗?云枝问。
    睡小卧室容易被爷爷查岗,也很烦。我还是收拾下行李,去睡桥洞比较好。沈锦旬说,你呢?
    我在家里啊。
    云枝故意不透露自己去拿蛋糕的事情,以为沈锦旬会数落整个设计部就你这么早下班,没想到沈锦旬来了句:谁的家?
    仿佛是个打探八卦的狗仔,敏感地揪着字眼,容不得半点模糊。
    他一头雾水,心说,当然是自己的,那间在你眼里和桥洞差不多的出租房。
    话到嘴边换了个说法,他道:你想是谁?
    沈锦旬的语调有些怪:这还能我想?
    怎么不能,请尽情发挥你的想象力。
    云枝单手扶着蛋糕盒,一边给手机订了个闹钟,省得自己待会在床上睡了过去,直接睡过了沈锦旬的生日。
    正好出租车开到了小区楼下,他拎起盒子往里走,却蓦地顿住步子。
    办公室是不是特别无聊?他问。
    倒是比家里好一点。
    那和我这边比呢?
    不就是多砌了几面墙的桥洞。沈锦旬道。
    云枝说:可是架不住你乐意来啊。
    话音落下,他轻快地补充:抬头。
    对面那道颀长的身影猛地一顿,随即若有感应似的往云枝这边望过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上。
    云枝笑了笑,说:你觉得我除了这儿能去哪里?
    他认为答案是如此显而易见,当然是交了半年房租的地方。自己身上没有多余的钱,再想改善环境也得等合同到期再说。
    真搞不懂沈锦旬能犹豫些什么。
    上去吹蜡烛吧,我给你买了蛋糕。他道,这回多亏了楼朔。
    听到前一句话的时候,沈锦旬怔了下,不可思议地多瞧了几下蛋糕,向来情绪寡淡的桃花眼亮亮的,流露出了难以捕捉的害羞。
    随即后面半句脱口而出,沈锦旬险些翻白眼。
    关他什么事?他问。
    云枝道:唔,算是他出资的。
    交代着楼朔送了一叠亲笔签名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沈锦旬的脸色越来越沉。
    你干嘛满脸不屑?要不是靠着楼朔赚了一笔,就算我想给你买,应该也得贷款。
    沈锦旬道:哦,难道我应该和他道谢吗?
    云枝天真烂漫地说了句:那可不行,现在我们三个的关系就如同一句话。
    什么?
    我偷电动车养你。云枝道。
    这句话里不就我和你?
    楼先生是那个被我偷了电动车的失主,请你务必对他保持沉默。
    沈锦旬:
    借此想象了下,楼朔这件事情后会作何感想,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心上人花了情敌的钱给自己买东西,沈锦旬暗自爽到。
    作者有话要说:爆字数了先发这些,等我睡醒了继续,下章开始激情吃蛋糕抹蛋糕洗蛋糕
    第29章
    饭桌是最廉价的板材,头顶的吊灯毫无装饰,窗户很小,方方正正用一块素淡的手工棉布遮住。
    蛋糕摆在这里,插上了生日蜡烛。
    云枝说:该许愿了!
    以前在宴会里逢场作戏接受恭贺一回事,眼下被云枝陪在旁边是另一回事。沈锦旬似乎连生日都不会过了,等云枝放了两遍生日歌,才反应过来有哪里出了差错。
    没有点火。沈锦旬道。
    他们两个都不抽烟,店家也没往里面塞火柴,最后沈锦旬用煤气灶的火星点着蜡烛,再重新插回蛋糕上。
    二十四岁,是本命年。
    云枝突然说:好像本命年会过得特别衰,你小心点。
    沈锦旬想说自己不相信这种说法,然而云枝刚叮嘱完,接到了别人打来的电话。
    云枝一手搭在蛋糕碟上,笑着说:嗯,我打算请半天假,到时候提前来找你,我请你吃早饭。
    沈锦旬:
    距离本命年还有四个小时,他已经开始觉得心里堵得慌。
    现在和小锦在一起,他今天是生日呀。云枝道。
    他打开了摄像头,给薛风疏看自己买的蛋糕,再扫到了沈锦旬的脸上。
    薛风疏说:哇哦,为什么寿星看上去不太开心呢?是不是屋子里太冷清,要再叫几个人来热闹下?
    在低清画面中,沈锦旬道:来一个打一个。
    你想吃吗?我给你送过来。云枝和薛风疏道,反正我和他吃不完。
    谁说吃不完了。沈锦旬郁闷。
    接着他又说:不是送给我的吗?为什么要给别人?
    云枝嘀咕:生日蛋糕不就是拿来分享的。
    薛风疏在屏幕对面假装很痛苦:小枝,没办法,离了心的弟弟,就像泼出去的水。好端端的自家人,都称呼我为别人了。
    云枝扭头谴责地看着沈锦旬,似乎在指责他对亲友过分冷漠。
    沈锦旬:
    继而薛风疏客气道:那么晚了,你出行不方便,在家里呆着别给我送。
    旁观着哥哥和云枝说了几句好听话,表现得温柔体贴,又夹带着对蛋糕的期待,沈锦旬心里腾升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这货最后说:要不然我过来。
    沈锦旬坐不住了,道:你过来干什么?外公是公司被收购了,又不是破产了,真能让你差这么一口蛋糕?
    我是不差这个,但你差一句面对面的真挚祝福。
    薛风疏油嘴滑舌完,再试探一般地问:别人过生日都喜欢热热闹闹的,为什么你这么排斥,是想和云枝二人世界么?
    二人世界这个词太亲密了,沈锦旬接不住招,口是心非地表示绝无此事。
    既然薛风疏要过来,云枝看这五人份的蛋糕还是嫌多,问要不要喊上白栖迟。
    沈锦旬本来很郁闷,转念一想,白栖迟碰到薛风疏就有好戏可以看了,于是不假思索地点头同意。
    别和他说薛风疏也来。他使坏。
    云枝道:他和你哥哥认识?
    沈锦旬道:真是非常精彩的相遇。
    电梯里呛声秘书,故意说着大尺度黄段子企图引起秘书的不适,并被站在后面的薛风疏旁听了全程。
    沈锦旬心想,与其独自别扭,不如顺带拖一只吸血鬼下水。
    云枝打字问了白栖迟两句,很快收到回复。
    白哥在和楼朔喝酒,等下楼朔载他来。
    沈锦旬原先在幸灾乐祸,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心里加倍不爽。
    他开心不出来了,挣扎着:我觉得这里挤不下五个人
    你嫌这里小呀?
    整间房子全部加起来还没自己的卧室大,确实挺小的。
    沈锦旬怕实话实说以后自己会被请出去,留下他们四个吃蛋糕,假惺惺地说道:还好。
    他东张西望了一圈客厅,问:你住着习惯吗?
    云枝说:在地下室的时候不太习惯,现在怎么说也适应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沈锦旬道:随便问问。
    这里虽然勉强可以住,但终归条件差了点,他想让云枝搬到自己那边去,可是有些别扭,酝酿了半天开不了口。
    等到蜡烛烧到熄灭,薛风疏开车到了楼下,打电话给云枝,说在这里转了好几圈抢不到车位。
    再不切蛋糕,奶油都要融化了。云枝指挥沈锦旬去开车,沈锦旬不情不愿地下楼,没五分钟就和薛风疏一起上来。
    对这里的地形很熟啊,停车那么顺手。薛风疏道。
    沈锦旬呛人:也没有很顺手,第一次开只有一根排气管的车,都感觉不到发动机的存在。
    薛风疏叹气:唉,这要怪Tiro的生意不景气。如果股东的分红多点,我也能像沈家二少爷天天开豪车不带重样的。
    没整倒闭就不错了,你好好感恩我对那破公司的不离不弃吧。
    尽管沈锦旬面色不变,不过云枝记得他刚在公司问题上和家人闹过矛盾,这时候再提Tiro就是伤口撒盐,努力地扯开话题。
    过了两分钟,白栖迟也来了。
    之前只被告知了有蛋糕,他以为云枝是寿星。一进去先看到薛风疏,再看到沈锦旬,顿时傻眼了,低下头往楼朔身后躲。
    他目光躲闪,问:真的是小老板过生日?他这表情更像是过头七的。
    沈锦旬这一天的情绪大起大落,此刻已经逼近低谷,见楼朔主动去搭讪云枝,更是心态面临爆炸。
    上面的蜡烛怎么还刻着爱心和百年好合?是结婚用的啊。楼朔笑着和云枝说。
    款式是经理挑的,估计只看了价格,没关注这系列大多用于新人伴侣。
    要不是楼朔提醒,其实云枝没发现这处细节,只当蛋糕图案很浪漫。
    他嘀咕:凑合着用用。
    沈锦旬看向楼朔:你把这当成参加婚礼也没关系。
    楼朔拖出椅子,风度翩翩地坐在了云枝对面,朝沈锦旬微微抬了抬下巴。
    我更想当成相亲。
    可惜在这里是不会有机会的,建议你多报名几次世纪佳缘线下见面会。沈锦旬说。
    不懂他们怎么又要阴阳怪气起来了,云枝连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靠墙的桌子正好摆了五把椅子,不多不少,但看上去确实也有些拥挤。
    被迫夹在沈锦旬和薛风疏中间,白栖迟感觉坐立难安,催着赶紧切蛋糕。
    重新走了一遍流程,沈锦旬俯下身吹灭火星时,觉得场面特别诡异。
    比起以往被一群陌生宾客围着,表面祝福着他,实际迎合着他身后的家族势力,眼下情况更让人心里犯嘀咕。
    不常联系的兄弟、针锋相对的血族、被他取消顶楼权限的下属,还有二叔暗示过自己保持距离的竹马
    搁在去年如果有人和他说,自己的二十四岁生日会这么度过,他绝对不会相信。
    此刻切切实实地发生着,他心里倍感荒谬,又有一种自己无法忽视的满意。
    后者来源于云枝。
    我想吃那块黑巧克力。云枝说。
    楼朔捏着叉子,要帮忙递过来,刚刚捞起巧克力,沈锦旬就把自己蛋糕上的那块给铲了过去,放在云枝的盘子里。
    他自然道:正好我不爱吃甜的。
    为什么买了这么贵的蛋糕,我记得这款要将近四千了。白栖迟问,是云枝出钱的?
    云枝暗落落看了眼楼朔,瞥向沈锦旬道:算、算是这样。
    从我二十五岁开始到现在,好久没过生日了,看到这些也有点新鲜。白栖迟说。
    他的身体状态也保持在那一年,年轻富有活力,接下来的漫长岁月里没像人类那样逐渐走下坡路。
    生命终有结束之日,血族也会慢慢衰老,不过相对而言,能担得起永生二字。
    他细嚼慢咽之余,转头看右边的人。
    老板似乎兴致很低,觉得气氛不够好?
    对于独自在新家吃年夜饭的沈锦旬来说,冷冷清清才是生活常态,眼下已经吵到自己耳朵发疼。
    他给面子:没有。
    白栖迟道:那为什么眼神一直往我助理身上瞟,挪都不带挪的,感觉好像对我们这几个很不耐烦。
    话音落下,沈锦旬感觉到薛风疏的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身上。
    尽管薛风疏没有附和起哄,可他总有一种预感,自己藏着掖着的那点事情被轻轻松松看穿了。
    还剩下这么多蛋糕呢,我们做点小游戏好了。白栖迟十指交叉,将下巴轻轻搁在上面。
    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讲真心话,或者被砸一块奶油。
    这浪费食物的行为被云枝强烈反对,但在自己赢了好几局以后,不自觉沉迷其中。
    云枝一边往沈锦旬脸上抹奶油,一边笑:小锦,你怎么手气那么差。
    沈锦旬连输好几局,脸上已经开花,并且深刻认识到本命年确实会倒霉。
    只是一个开端,怎么就已经如此艰难?
    摊上个没心没肺的竹马,玩猜拳还格外幸运。
    一会功夫没到,云枝的身上干干净净,在自己脸颊摸了两坨腮红壮的奶油,左右各三条白色的猫咪胡须。
    风流轮流转,你不怕自己作孽太多还不起吗?沈锦旬问。
    云枝举着蛋糕盘,无所顾忌道:孽什么孽?给你戳个章捏。
    沈锦旬:
    他不愿意玩真心话游戏,只能被奶油迎面摁了好几遍。
    到最后实在受不了鼻尖的甜腻味,他妥协:真心话,真心话。
    薛风疏道:真的?决定以后可不能改。
    沈锦旬心说这有什么好改的,手机上打开问题生成器,随机抽了一个。
    最近的一次撸是什么时候?
    问得太少儿不宜了,我们换一个。沈锦旬自顾自道,怎么尺度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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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人里,你对谁最能有X冲动?
    沈锦旬想,这他妈的到底是生日还是忌日?
    事不过三。薛风疏提醒。
    白栖迟说:这两个也太好答了啊!换我来我不得乐死!
    他对沈锦旬的了解不深,但他觉得沈锦旬肯定会挑第二个回答,并嘲讽:在场的诸位不足以让我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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