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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醋精总裁之后——时有幸(32)

    人类和吸血鬼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他跨种族恋爱,遇到了很多阻碍,就商量着想要初拥恋人,邀请我到时候来监管,以免中途出事,反正打点得很周到,不过他女友最后没同意。
    比起成为血族,女友更想以人类的身份度过这一生,能够自由自在地晒太阳,不需要定期饮用替代剂。
    宴奉虽然失落,但尊重女友的意愿,承诺会陪她慢慢变慢。
    后来女友意外怀孕,倾向于将小孩生出来。
    宴奉知道其中的艰难辛酸,希望她能轻松点,于是再次提出初拥的想法。
    要是能变成吸血鬼,拥有了宴奉那样的自愈能力,分娩造成的伤害可以降至最低。而且有楼朔在旁边保障双方安全,过程中即便失控也会被及时打断,几乎没有风险。
    女友被说动了,要宴奉再给她三天时间想想。
    他道:那天他开车来到本市,是女友说自己想好了,约他出来谈心。正好血族朋友也要来本市玩,所以他顺路载了一程。
    云枝捏紧了衣角,问:然后呢?
    烟头被拧灭,楼朔接连着又点了一支:出了车祸,给我打了电话,我没接到。
    刹车失灵直接撞在山上,宴奉伤得实在太严重了,根本来不及发挥自愈的作用。
    他道:后来办了葬礼,我问过他女友的意思,那个姑娘和我说会堕胎,不需要我的帮助。所以你这么冒出来,让我很难不往宴奉和她身上猜,但又觉得很矛盾,毕竟她没必要骗我。
    半晌后,云枝有些沙哑地唔了一声。
    以为楼朔说的自己父母还健在,或许是楼朔的竞争对手,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他沮丧地揉揉眼睛:可能她没舍得打掉我,但没能力抚养,然后把我拜托给了老师。
    沈习甫没和云枝说过身世,仅仅提到过一句你的眼睛和你妈妈一样明亮。
    这句话偏向于赞赏,云枝便觉得沈习甫和自己的生母曾经关系不错。
    楼朔有些焦躁地抽烟,想要通过尼古丁获得勇气。
    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他道。
    云枝问:什么方面的不当讲?
    也许会影响你和沈锦旬的感情。
    不用讲了,他不介意我是吸血鬼,我和他没什么阻碍。
    他说完,默默补充了一句:除了他家里持反对态度。
    你知道通过换血,是能短时间内大幅提升自身水平的吧?
    愈合能力有上限,血统决定了上限高低。有的吸血鬼顶多撞上了膝盖能自愈,而有的吸血鬼即便脑死亡了,有朝一日也能够自发醒来。
    通过强者向弱者的输送,说不定命悬一线的吸血鬼就有挽回的希望。
    不过这仅存于理论,实践上由于所需的血量远超限定范围,威胁到了输送方的生命安全,被明令禁止。
    知道呀。云枝没精打采地回答。
    楼朔说:那你知不知道沈习甫的爱人是谁?
    不知道,正好换成我向你请教了。云枝道。
    他的表情过于失落,以至于楼朔有些说不下去。
    酝酿了一会,楼朔才开口。
    虽然他对私生活隐瞒得很好,但我们血族都知道,他和白宜彻都结婚领证了。当初为了能登记,他跟他哥哥偷了户口本,回家以后,被老爷子用棍子揍了个半死。
    香烟再次燃尽,他道:白宜彻那时候在外地开研讨会,得知以后心急火燎地搭车过去看他,宴奉的车。
    他委婉地说了一遍,云枝直白地问了一遍:就是坐在副驾驶上的那位?
    不等楼朔点头,他飞快地说了句:怎么可能。
    他知道沈习甫有个同性恋人,不过没能长久。
    对方总是出现在老师的油画里,以面目朦胧的形式,或是背影或是侧脸,但画中情感浓烈,毫不掩饰地流露出爱意和留恋。
    云枝以为他们年少轻狂地结婚,耐不住生活中的琐碎摩擦,最终一拍两散,根本设想到如此戏剧性的矛盾。
    那沈习甫收留他
    过往的一切都有了理由,那些伤害并非是临时起意,早在最初就埋在了伏笔。
    表面上的两小无猜,只是一个理应高高在上的小少爷,偶遇了一只早被标定用途的血袋。
    你可以去问问白栖迟,会收到一样的答案。楼朔道。
    他慢吞吞地直起身来,心情复杂地望着云枝。
    有一瞬间,活了三百多年的吸血鬼动了同情心,想要摸下头发以示安慰,但嫌不太合适。
    接下来看你的意愿,你要是想搞清楚所有的前因后果,我可以上报,血族到时候会派
    不等楼朔说完,云枝道:我不想清楚。
    沈习甫已经病逝,有的秘密已经跟着带入坟墓。而且,他不想再听到Raglan的名字,光是刚才提到一句,就记起了那个人是怎么在沈家老爷子的默许下,残暴地弄折自己的左手的。
    骨折断裂的缝隙已经愈合,心里的创伤始终横在那里,每一次回忆都是揭开一次痂。
    更何况他还消化不了父母的信息。
    怎么偏偏他这么倒霉呢?
    本该高兴的一个夜晚实际如此苦涩,没有参加同事们的聚餐,云枝浑浑噩噩地离开秀场。
    坐在公交车上,他好几次红了眼眶,又生生憋回去。
    他弯下腰捂住了眼睛,以防泪水不受控地掉落下来。
    忍不住抽泣,咬牙强撑,又快要忍不住了,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痛得想要骂自己,倒是将眼泪收住了。
    回过神来时,他以为自己会缩在租房的小床上,但他站在了病房门口。
    推开门,看着医生给沈锦旬重新做了外部固定。
    没发觉自己的存在,沈锦旬在外人面前沉静冷淡,全程不吭一声,还是边上的护士讲了句疼的话可以说出来。
    沈锦旬道:还好,不疼的。
    云枝看他假装淡定,能够想象到派对的时候,他是如何忍受着剧痛,和他爷爷轻描淡写地说没事。
    正是因为这样,老爷子没有追责去调取监控,错过了这场事故真正的来龙去脉,甚至后来恰巧碰上了自己,也没有多说什么。
    包扎完,沈锦旬告别了医护人员,发现杵在不远处的云枝。
    他苍白的脸上硬是挤出了笑:啧,你怎么不进来?早知道我就喊疼了。
    敏锐地察觉到云枝的魂不守舍,他没再插科打诨,语调有些温柔。
    怎么了?他一边把云枝拉进来,一边问。
    感觉到云枝的掌心冰冷,他将室内的空调打开,顺带调高了几度。
    云枝张开嘴,想说没什么,可是身体不允许他这样做。
    眼眶发酸,忍了一路的眼泪没能继续忍住,在沈锦旬面前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身体:我要被哄哄!
    第38章
    上一次云枝在自己面前哭,是十年前的事情,当时年纪还小,沈锦旬对此的感觉仅仅停留在动容。
    现在情绪更加强烈,像是心里某根弦时时刻刻被云枝拨着。
    明明不知道掉眼泪的原因,却已经因此慌了阵脚。
    抽了几张纸巾,帮忙擦掉了脸颊上的泪痕,沈锦旬问:到底怎么了?
    云枝酝酿了一会,最终欲言又止。
    他道:也没什么。
    该讲些什么呢?讲之前那十八年似乎无忧无虑,其实是一场噩梦?
    还是具体一点,说老爷子导致了他左手骨折,自己差点被废掉了前途,本该顺风顺水的人生因此出现偏差。即便现在恢复了原样,可浪费的四年再也补不回来?
    或者透露沈习甫对他那么体贴,看似陪在他身旁细心抚养,实际上只是暗自控制他,让他在眼皮子底下安稳长大,再去换其他吸血鬼的性命。
    只不过命运捉弄,自己在他病危后才觉醒天赋,阴差阳错地逃过一劫?
    沈锦旬和他们血脉相连,得到过他们真心实意的庇护,要是得知这些,肯定比自己还难受。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云枝满腔的委屈苦闷无处流露,见他犹如见到发泄口,是打算不管不顾地倾诉的。
    可这种念头持续了没到半秒,就被打消了。
    即便沈锦旬爱逞强,不动声色地背负着许多压力,如果知道了这些,也会花最短的时间去理解去承受,去分担痛苦。
    可云枝发现自己开不了口,要是可以,不想让这个总说不疼的人再疼一下。
    问你你又不说,只知道冲着我哭。沈锦旬道,那要我做些什么好。
    云枝摇头,发誓一般地嘀咕:不哭了。
    合着跑过来见我,就是为了掉几滴眼泪?
    他抽噎了两下,没说话。
    时间很晚了,再过几分钟就是新的一天,沈锦旬坐在床沿,抬手拉了拉云枝。
    忙了一天了,现在还站着,脚不嫌累啊?他问。
    云枝坐到他旁边,眼前的窗帘没有拉住,可以望到医院附近这一片区域的繁华夜景。城市被沿街的灯光点亮,远观时是橙红色的。
    他的视线模糊,觉得眼底这些光点仿佛在跳动,如同沈习甫灵堂前的烛火。
    沈锦旬看他这么木讷,反常得不像话,也没逼他解答困惑,用左手顺着他的头发。
    这种无声的安抚很奏效,不急不缓,温和地告诉着云枝:他和自己在一起,随时可以提供依靠。
    沈锦旬说:是不是玩艺术的都一样,心思特别敏感?
    云枝不知道别人,只描述自己:我有时候会想很多。
    在我这里也要想很多啊?沈锦旬无奈道,不管是作为你的竹马,还是作为你的追求者,这样显得我很失败。
    挑明了没有道破的心思,他却并不慌张,左手沿着后脑勺往下滑,摸在了云枝的后颈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云枝绞着手指,闭了闭眼睛:没有。
    让自己变得有所顾虑,不自禁地与他共情,继而产生心疼畏怯的感觉,沈锦旬是成功了才对。
    说完以后沈锦旬没接话,他们沉默着,各自想着心事。
    过了有五分钟,听到云枝的抽泣声渐渐止住,打了个哭嗝,沈锦旬转头看云枝捂住了嘴巴,桃花眼弯了弯。
    但他的表情不算开心,带着些许的认真。
    尽管喜欢云枝,会偏爱,会迁就,会为此不可自拔。可他的个性没有因过分浓烈的爱意而削减,依旧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并非无条件供奉神明的信徒。
    有的事情可以放纵,有的却必须明确,眼前就摆着要纠正过来的小毛病。
    他说:我觉得你对我们的关系有点误解。
    云枝乍一听,以为沈锦旬要强调他们之间感情逐渐变质,已经不是往日那种纯粹的友情。
    然而沈锦旬不是这个意思。
    恋爱和做题不一样,后者追求快速得到正确结果,前者要的是过程体验。对他来说,只要对方是云枝,暧昧都别有趣味。
    虽然他有时候也会想要确认关系,但没想过趁着这时候催促云枝接受。
    他说:说一件有点像题外话的事情好了,之前出现了很多讨论我妈妈的帖子,有些涉及隐私的被加班加点删掉了。在医生给我打石膏前,我刚和公关部的打好电话。
    云枝登时捏了把汗,蹙眉看向他。
    这边插手的比较早,背后故意散播消息的人应该知道我察觉了,没有继续发,你不用担心这些。他道,其实我是想说小时候的事情。
    听他说小时候,云枝觉得有些新奇。
    多小呢?
    十三岁,够小了吧。
    一提起十三岁,云枝就清楚沈锦旬回忆了些什么了。
    别人的十三岁大抵无忧无虑,可沈锦旬的十三岁却伤痕累累。
    父亲因商业争端和人结仇,那人无路可退,于是铤而走险,将仇恨以扭曲的方式施加在沈锦旬和沈母身上。
    我和我妈被绑架,白天挨揍,晚上挨饿,第三天的时候被冻得受不了,对墙壁上两米多高的洞口打起了主意。
    沈锦旬道:我只能踩着她的背够到洞口的边缘,然后拉住那里,需要我妈站起来再托着我,把我往上举。如果是现在的话,我应该可以把她抱出去,不会把她留在那里,自己逃掉。
    对于彼时年幼的沈锦旬来说,没哭闹着拖后腿已经是极限,根本没有保护母亲的能力。
    母亲要他独自跑出去求助,他在冰天雪地里跑了一整晚没敢停下来,最后体力不支晕在了路上,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竭尽了全力,可没来得及救出母亲,发现自己逃跑后,绑匪进行了报复,救援推开门后,只看到一地鲜红。
    沈锦旬被严重冻伤,虚弱地昏睡了两天两夜,几度失去意识。
    我醒过来以后,至少有五分钟,是真的以为自己死了。身体已经躺在棺材里,灵魂出窍看到了卧室的画面,不然周围怎么会那么安静。
    他道:后来你转头发现我醒了,朝我招招手。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还活着,只是他们居然全在关注别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那么重要呢?
    尽管他早就明白,家里的氛围有些病态,亲人之间看重利益,彼此的感情非常淡薄。
    不过冷漠到这种份上,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云枝摇摇头,不是不知道,是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了。
    沈锦旬举例:猜测我爸多久会二婚,讨论财团结构调整,或者揣摩股份变动。
    提到母亲时他有些阴郁,此时语气转为平淡,似乎在说一桩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但那其实是他过往最艰难黑暗的一段时光。
    被亲戚们当成做戏对象,等爷爷一来,便假惺惺地同情自己。沈锦旬能够分辨虚情假意,这种安慰只能让他犯恶心。
    被议论,被打量,这些尚可无视。而彼时薛风疏在悲伤中难以保持理智,不管不顾地将罪名扣在了他头上。
    为什么跑得那么慢?
    为什么撇下母亲独自逃了?
    为什么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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