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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敌国暴君之后——若兰之华(9)

    第12章 明珠
    这一幕在昭炎心里造成了不少冲击。
    怎么?用本君的私章还委屈你了?
    昭炎抬袖,欲替小东西揩去泪痕:你知不知道在天狼有多少人嘶。
    狼帝陛下的声音在一声倒抽气中戛然而止。
    只因对面的小东西似乎咬他咬上了瘾,这时又趁他抬袖之机扑将上来,一言不发的咬住了他右掌,力道之狠,几乎要将他手指咬断。
    少年像是把全身力气都集聚到了齿间。
    昭炎吃痛,宽袖无意间扫落了案上一排笔架。
    君上!
    近卫听到动静冲进来,见此情景,吓得崩溃大喊:快!云翳大人!有刺客!
    天狼铁骑充分发挥出了静如磐,动如雷的气势。眨眼功夫,两股乌压压身负符禺玄甲的士兵就飓风般卷了进来。
    云翳持剑冲在最前:何人大胆,敢伤吾君!
    上将军大人的剑还没祭出去,就险些被迎面飞来的一重物砸中脑袋。
    可怜的近卫抱头滚了一圈,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吓得先跪地请罪:君上息怒。
    昭炎已负袖站了起来,玄色广袖将身后小东西的所作所为遮得严严实实。
    云翳只在那电光火石间隐约瞥到了一抹雪影,联想起自家君上这两日色迷心窍的种种,忽然明白了那所谓的刺客是何人。
    咳。
    那个君上,若无其他事,末将就退下了?
    昭炎疼得不想说话,无声摆了摆手。
    唯近卫一脸茫然,最后被恨铁不成钢的上将军提着衣领丢了出去。
    咬够了没?
    昭炎微侧目,居高临下打量着还挂在他臂上的小东西。
    长灵狠狠补了口,方松齿,齿间唇角全是殷红的血迹,连雪袍上都沾了几滴。
    挺凶。
    平时不这样吧。
    昭炎指腹摩挲,自少年唇角擦过,在那玉白面颊上留下一抹殷红血痕。
    长灵不吭声,只睁着乌黑双眸,胸口起伏,眼尾泛红的盯着他。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忽又伸脚踹向他下腹,趁他闪避的瞬间,飞快化作一团小小的白影掠出了大殿。
    嘶。
    这小东西。
    昭炎一阵牙疼,垂目时,视线不经意落到了被主人留下的那件雪缎披风上。随即想到,小东西逃得那么急,恐怕连绸裤都没提,心里怕是恼恨死他了。嘴角一勾,弯腰把东西从地上捡了起来。
    **
    仓颉很担心。
    小少主自打从首阳殿回来后就把自己关进浴室里,既不让人伺候,也没吩咐自己去采冰肌草,处处透着反常。
    更让人不安的是,这都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洗两趟都该好了,小少主却还不见出来。室内也静悄悄的,连个水花声都听不到。
    平常这个时候,少主应该在平台上看书的。
    这到底怎么了?
    仓颉忧心忡忡的在心里问自己。
    少主离开时分明是披着那件雪缎披风的,回来时披风却不见了,少主鲜少在人前露出狐形,这次却直接以狐形回了殿里。少主神色表情虽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但雪袍前襟上似乎有血迹。少主
    仓颉努力搜集所有线索,越想越心惊胆战。
    少主,少主他该不会
    就在仓大总管神智混乱,神思恍惚,几乎恍惚到以为自家小少主一怒之下趁着月黑风高把那个狼族暴君给宰了的时候,浴室门吱呀一声开了。
    少年乌发湿漉漉的,显然确实是沐浴过了,因发顶狐耳无法束发的缘故,此刻只用那根红线勾的青玉发绳在脑后松松绑着两绺,身上雪袍却已换成了一件天青色的绸袍,玉带也是一样的青色。
    麻烦阿公去将青鸾姑姑一并叫来。
    我有话交代。
    长灵和声吩咐,与往常并无二致。
    但仓颉却敏锐的察觉到,这座沉寂了两百年的宸风殿,怕真是要起风了。
    **
    听说少主传唤,青鸾立刻搁下手头伙计赶到了主殿。
    少年破天荒的未罩斗篷,缓带青袍端坐于长案后,神采粲粲,明眸如玉,仿佛造物者凝聚世间所有灵气雕琢而成。
    青鸾在那摇动的烛火间竟恍惚看到了当年那个惊才绝艳的狐族帝星身影,一时动容:少主真是越长越像君上了。
    子肖父,万古同然。
    长灵视线始终凝在书页上,没什么特别反应,只指腹无意识的擦过横亘在书页上的一道血痕那是颈间那只血玉项圈投下的影子。
    这个动作带了几分调皮色彩,和素日安静如一澜死水的少主很不同。
    青鸾心里本来有些难过,见状又暗暗松了口气。
    随着时间推移,伤痛的痕迹总会慢慢淡去,少主总有一日还会变回原来那个骄傲张扬的少年。
    仓颉似瞧出她心中所想,朝她嘿嘿笑了下。
    长灵合上书页,乌眸定定望着眼前这两个自幼照看自己、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老仆,直入正题道:今日叫阿公和姑姑过来,是为交代我去天狼后青丘诸事。
    青鸾和仓颉同时大惊失色。
    少主这是何意?
    两人终于慌乱。青鸾红着眼跪了下去,道:我们受君上与王后之托照顾少主,少主在哪里,我们便在哪里。即使天狼是龙潭虎穴,奴婢也敢陪少主去闯一遭,让奴婢眼睁睁看着少主独自涉险,奴婢宁愿死。
    仓颉也噗通跪了下去,怆然道:老奴自少主出生起就守在少主身边,老奴看着少主从那么丁点一个小毛团长到现在,没有人比老奴更知道少主的喜好,也没能有人能比老奴把少主照顾得更好。王后去时含泪握着老奴的手,恳求老奴以命护少主,直到老奴答应了三遍,才肯撒手而去。老奴怎敢辜负王后所托!
    老奴若哪里做的不好,少主尽管指正,老奴一定改。可少主若就此舍老奴而去,那就是要老奴的命啊!
    语罢,仓颉伏在地上,痛哭不止。
    长灵起身,亲手将两人扶了起来,道:姑姑与阿公误会了。非你们做的不好,也非我不愿带你们同往天狼。
    两人听他如此说,才慢慢止住哭声,留神细听。
    一来,我去天狼,无论结果如何,于博徽而言终究是威胁。博徽必会设法牵制我。我无亲无怙,能让他拿来牵制的,唯有你们了。
    二来
    长灵抬眸,望向殿外黑沉沉的天空,那里,乌云正一层层的迅速堆聚起来,将月色遮盖。少年顿了片刻,道:我需要你们留在青丘,做我的眼睛。
    殿外大约是起了风,檐下铁马突然就乱撞起来,明瓦窗亦被吹得咯吱作响。
    仓颉听出少年言中深意,既惊且喜,几乎要激动的哭出声。两百年了,曾经的明珠被碾碎成泥尘,困锁在这座宸风殿里,风吹雨打,积满伤痕,他以为即使有一日他终能捧它到阳光下,碎裂的珠身亦再没有重绽光华的一日了,不想老天有眼,有生之年,竟让他又窥见了那一缕华彩。
    仓颉目光颤抖:少主的意思是
    少年轻竖一指到唇边,打住他。
    我的意思是,从明日起,你便不再是宸风殿的人了。
    仓颉再一次大惊失色。
    第13章 离火
    长灵道:我要你到公子祝蒙身边去,像对待我一样对待他,赢得他绝对的信任。
    这话无异一道晴天霹雳。
    仓颉急道:可少主方才还说那博徽
    长灵:牵制我的棋子,青鸾姑姑一个足够,两个,他还不配。
    烛火光影中,少年眉目清冷如雪刃。
    仓颉慢慢镇定下来,道:恕老奴斗胆多嘴,那祝蒙虽行事跋扈,但胸无大志,脑子蠢笨,实在不足为虑,反倒是公子祝龙,沉默寡言,颇有城府。按少主筹谋,让老奴去祝龙殿中岂不于日后更有利?
    长灵道:祝龙生性多疑,身边心腹皆是自幼跟他的,不会轻易信任外人。
    我让阿公待在祝蒙身边,就是要让祝蒙成为那把阋墙的剑。
    少年声音明明轻如击玉,落入人耳中,却犹如金戈铮鸣,其间透出的冷静与薄情更是教人不寒而栗。
    仓颉点头,道:老奴明白了。只是那祝蒙向来对宸风殿怀有敌意,又岂肯轻易信了老奴?
    要钓鱼,自然要先备好鱼饵。
    长灵坐回案后,目光投向青鸾:父君的断刀,可是寄存在姑姑那里?
    青鸾不料他突然提起这个,登时露出惊喜色:少主终于愿意奴婢这就为少主取来!
    不必了。
    我想让姑姑帮我将那柄刀熔掉,重新打制一柄短刀和十支灵箭。
    青鸾遽然变色:那可是君上遗物,少主岂可
    长灵平静道:父君既把它留给了我,如何处置,自然我说了算。姑姑若不愿出手,我另寻他人便是。
    不。
    青鸾压下眼底哀伤,咬牙道:既是少主之命,奴婢不敢不从。
    奴婢会好好为少主打制的,交给旁人,我怕辱没了北海玄冰这等稀世灵材。
    长灵点头:那就有劳姑姑了。
    为少主办事,奴婢岂敢言累。不过青鸾忽蹙了蹙眉,道:北海玄冰必须用离火才能熔掉,奴婢需要三十颗离火种子。
    这么多!
    仓颉先犯了愁:离火乃禁物,只有军中才允许使用,咱们在军中又不认识人,上哪儿弄这么多离火种子去。这宸风殿里处处都是博徽眼线,一旦被发现,可是重罪。就不能用普通灵火种子代替?
    青鸾摇头:普通灵火焰心温度太低,熔不掉的。
    长灵道:此事我来想办法。
    两人立刻一起紧张的望向自己的小少主。
    三人大眼瞪小眼片刻,长灵道:放心,我不会以身涉险的。
    我有个朋友,在军中有些关系,兴许可以帮忙。
    那两人瞪大眼睛,更惊讶了。
    他们小少主,何时背着他们偷偷交朋友了?
    **
    夜已浓稠的不见五指。
    青丘王宫宛如一尊沉睡的猛兽,静静盘踞在王城东面的首阳山下,与同样建在城东的祭坛遥遥对望。宫道上灵灯昏暗,阒然无人,只有巡逻士兵踢踏整齐的脚步声。
    一道黑色狐影无声落在宫墙上,竖耳弓身,警惕观察四周,待踢踏声远,方摆尾往西北方向飞速蹿去。
    黑狐一路灵敏的躲避守卫,最终凫水蹿进了宸风殿里。
    殿檐下悬挂的灵囊在冷夜里散发着温暖的光晕,投在一湖幽泽里,活像被揉碎了的漫天星子。湖边,少年身披青色斗篷,跽坐在一片灵草阴影间,周身上下笼的严严实实,正捧着厚厚一卷神农草经在读。仅露在外的一小扇纤长羽睫上,萤火与星芒同时跳动着。
    黑狐跃至少年跟前,化作人形,单膝跪落:见过少主。
    正是棠月。
    长灵合上书,道:不必多礼。
    棠月起身,从腰间解下一只银色灵囊,双手递到长灵面前,惭愧道:属下父亲品阶有限,最多只能弄到三颗离火种子。三十颗量实在太大了,军中有规定,支取十颗以上必须要上将军手谕才行,且要军署府盖章。
    父亲在军中倒有几个知交,但大多品阶低微,没有支取离火之权。不过,属下可以回去再仔细问问,看能不能再为少主凑几颗出来。
    长灵轻轻摇头:不必了。
    军中对离火管控向来严,若闹出太大动静,引起旁人怀疑,伯父的处境恐怕会很凶险。
    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棠月还欲再言,长灵已接过那只灵囊,道:谢谢你。这三颗,我收下了。
    是属下无用,连这点忧都为少主纾解不了。
    棠月握紧拳头,眉宇间满是羞愧和挫败。属下,配不起少主的信任。
    黑狐一脉虽然地位低微,但是真正凭借一身悍勇从山野猛兽里厮杀出来的,骨子里淌的是丹心热血,热血里燃烧的无上忠诚。
    自从那一年冬天被那个小小的狐耳少年从冰窟窿里救起时,棠月就发誓要将胸膛内唯一的一颗忠心献给那位小主人,为他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可这么多年过去,他即使成功开尾,即使不分昼夜寒暑不敢浪费一分一秒的勤修苦练,即使修为已成功步入三阶,远超同龄人,却仍然在三十颗离火种子面前败的一塌糊涂。
    棠月垂下头,拧紧了拳头。
    长灵道:没关系,我现在也很弱,我们一起努力变得更强大。
    棠月苦笑:少主不必安慰属下
    我不是安慰你,我是需要你。
    棠月似有所觉,慢慢抬头。
    长灵道:随我去天狼吧。
    棠月一怔之后,目中涌出惊喜光芒,再度单膝跪下,正色道:属下必以命护少主!
    斗篷下,少年微侧眸,静静望着自己的好友兼下属,道:我不要你做无谓的搏命,我只要你的忠心。
    棠月眼眶倏地一红。
    长灵道:这里并非久待之地,你先回去收拾行囊,等启程消息。记得与伯父拜别。
    是。
    棠月顿首一拜,重新化为黑狐形态,消失在浓夜之中。
    长灵拢了拢斗篷,把书搁在膝上,开始认真思索怎么把剩下的二十七颗离火搞到手的问题。
    **
    次日是个天朗气清的好天气,博徽为了示好,主动邀请昭炎、逐野等人到王族御用的猎场里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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