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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敌国暴君之后——若兰之华(32)

    不行。长灵道:此事君夫人可以不计较,但我必须要为自己的错事付出代价。我愿意在殿前罚跪半日,向君夫人请罪。
    慕华眼里的笑意终于淡去。
    他打量着面前的小狐狸,忽问:你的疹子消下去了?
    长灵眼睛一弯,道:承蒙夫人关心,已经完全消了。
    难怪。慕华叹口气,道:狼族最是冷血无情,你宁愿虎口讨食,在外面受罪,也不跟本宫进去么?
    长灵摇头,道:夫人有夫人的选择,我有我的选择。
    无妨,你会想通的。
    慕华盯着长灵,微微一笑,眉宇间满是自信,只淡淡留了一句:既然你想跪,就先跪着吧。便独自负袖往殿内走了。
    等慕华身影彻底消失了,长灵立刻悄悄的往旁边挪了两步,想跪得离某个人远一些。不料刚一动,人便被拦腰捞了过去。
    长灵想也不想就往那只可恶的胳膊上咬去。
    昭炎嘶了口气,长眉一挑,睨着怀里的小东西道:怎么,才离了本君这么一会儿,就耐不住寂寞,过来诱惑人了?
    长灵松齿,推开他,一本认真道:我在罚跪。
    哦。
    昭炎笑:那你这跪姿可一点都不标准呀,明源到底怎么教的。本君回去得让他加点课才行。
    这话踩了小东西的狐狸尾巴,长灵立刻偏过头,恼怒的瞪他。
    昭炎手已探进斗篷里,趁机揉了把,要不是周围有一群碍眼的北宫内侍在,他真想扯掉小东西的兜帽,好好尽兴一番。
    长灵察觉到他危险意图,立刻又往旁边挪了下。
    昭炎笑看着他动作,倒没硬困着人不放,顷刻,饶有兴致的一挑眉:为何要过来陪本君受这个罪?
    谁陪你
    长灵下意识要否认,说到一半,又停住,道:在青丘的时候,你从祝蒙手里救过我一次,我们两清了,以后我不欠你的。
    我说过,以后不会让你有机会再欺负我的。
    少年乌眸里又亮起了那束光。
    两清?昭炎咀嚼着这两个字,心底某个地方像突然被人用刀子剜去一块似的,那血洞渐渐扩大成无底深洞,好像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填补住。他偏头望着不远处的小东西,双目深处突然涌出股扭曲的猩红,沉声问:到那一天,你也会像他们一样离本君而去么?
    长灵不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是指谁,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股猩红里所包含的愤怒、悲凉、不甘,以及扭曲的占有欲。
    他怕坦诚的回答会给自己招来十分恶劣的后果,于是脑袋一歪,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弧度,望着对面男子,半真半假的道:你要是待我好些,我就不离开你。
    那股扭曲的猩红骤然凝滞了一瞬。
    好一会儿,昭炎眼睛轻轻一眯,笑道:本君何时待你不好了?
    长灵直视前方,道:你自己知道。
    昭炎笑了起来。
    好一会儿,他道:以后,本君会好好待你的。
    长灵转头看向这个人,心里划过丝异样。
    这世上,谁会相信一个暴君的承诺,可这个人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么一句话,倒真有点令人信服的错觉。
    幸好,他是清醒的,不会轻易上当。
    一直到夕阳落下,夜幕降临,慕华都没有再出现。
    长灵悄悄揉了揉膝盖,小声问:你还要跪多久?
    昭炎挑眉,半真半假道:只要本君乐意,跪死在这里都无人管。
    他没漏过长灵的小动作,问了句:怎么,撑不住了?
    长灵辩解道:我的半日已经跪完了。
    昭炎笑了声,道:跟本君还装什么装。夜里冷,让阴烛送你回惠风殿吧。
    阴烛就侍立在一边,听到这话,紧忙趋上前道:老奴遵命。
    不等昭炎吩咐,他就亲自上前将长灵扶起来,并殷勤的为小狐狸拍去膝上尘土,道:少主就随老奴回吧?
    语气要多和蔼有多和蔼。
    长灵的确有些撑不住了,乖乖点头:有劳总管大人了。
    不敢不敢。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阴烛略牙疼的堆笑道。
    他算是看透了,这小狐狸崽子表面瞧着胆小怕事,其实精得很。就说今日君夫人责罚君上,换成别人顾忌君上颜面与君夫人的怒火,避都避不及,未必敢踏进北宫的门,可这小狐狸崽子非但大摇大摆的进来了,还三言两语把君上从君夫人鞭子下救了下来,在君上面前卖了个大大的好。
    这等手段,可绝非一般人能办得到。他之前倒真是小瞧这小狐狸了。
    阴烛更多的是感到后怕,因为一张血狐皮,新君直接处置了夜狼、褚狼两员大将。他一个内宦,虽连续侍候过两代君王,可身份地位怎能与这些人比。上次北宫之事,新君只罚他一百杖,而没有直接罢免他内廷总管之职,可见真是看在老君上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
    他须记得这份恩德与教训。
    西境昼夜温差大,天刚黑,空气就浮满冰渣子似的。长灵的确感觉有些冷,往手上呵口气,又把斗篷紧了紧,只露一双乌眸望着昭炎,道:那我先回去了。
    顿了顿,觉得这样似乎显得有些太势力无情,于是又找补了一句:你、你也早点回去。君夫人说不准已经歇下了。还有你的伤,也需要处理。
    这间隙,阴烛已又体贴的将一只手炉放到了长灵手里。
    昭炎似笑非笑道:都会主动关心本君了,有长进呀。
    长灵抱着手炉转过身,就往外走,不搭理他。
    昭炎一笑,示意阴烛跟上去。阴烛视见新君眼底闪烁的警告与冷意,不敢迟疑,更不敢再露出其他杂念,立刻躬身告退。
    昭炎不经意往旁边一扫,就见小东西方才跪过的地方留着一束毛绒绒的小绒毛,捡起一看,识出是那件斗篷边缘的点缀物,不由唇角慢慢一勾。
    少主?长灵少主?
    正出神,忽听不远处传来阴烛的低呼声。
    昭炎面色一变,立刻起身,大步流星的循声奔了过去。后面两个内侍连忙抱起君上的铠甲和衣袍跟上。
    长灵毫无预兆的倒在了地上。
    阴烛和等在外面的石头都吓坏了,两人慌了神,正要把人扶起来,就听一道阴沉的声音问:怎么回事?
    君上!阴烛没想到昭炎竟不顾君夫人亲自过来了,忙转身跪禀道:老奴也不知,刚刚还走的好好的,突然就倒下去了。
    昭炎没说话,眼神却冷得吓人,双目深处又隐隐浮现出那股猩红的扭曲。直到蜷在斗篷里的长灵齿间忽然溢出丝含糊的呻.吟,他才像从某个噩梦里回过神,越过两人,亲自将地上的小东西打横抱了起来,哑声道:宣医官。
    是。阴烛顾不上擦汗,急吩咐后面年轻力壮的小内侍:快,快传医官到惠风殿候命!
    来往宫人见新君赤.裸着上身,后背全是血,一张峻容比平日更阴沉冷酷了,都纷纷垂首跪下,无人敢发出一点声响。
    **
    惠风殿亦如此。
    以明源为首,所有内侍都无声伏跪在殿外玉阶之下,听医童们进进出出的脚步声。
    每一声都像是剐在心头。
    寝阁内,长灵已陷入彻底昏迷,只是眉心紧锁,齿紧咬着唇,额面上全是冷汗,乌发也湿淋淋贴在颊上,像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连昏迷都不得安稳。医官取出龙鳞放在少年腕上,大片纯白灵光立刻以龙鳞为中心迅速漫开,将整个床帐都罩住。
    新君冷沉目光如芒在背刺下,医官不敢拖延,探查一圈后便将龙鳞迅速取下,转身禀道:从结果看,是极严重的外伤所致,并伴有肠胃方面的炎症。
    又是外伤。
    与当日在青丘这小东西第一次昏迷时军医诊断的结果一模一样。
    可这小东西身上分明没有半分外伤痕迹。
    难道又是那所谓的旧伤发作?
    昭炎沉声问:伤在何处?为何本君丝毫看不到?
    禀君上,这也正是臣困惑之处
    医官沉吟片刻,道:此事,恐怕只有两种可能。一,这外伤是陈年旧伤,伤在了骨上或内里其他不能看到的地方。
    昭炎紧问:第二种可能是什么?
    这第二种医官抬头,对上新君阴冷目光,硬着头皮道:伤是新伤,但可能被人用某种禁术刻意遮掩住了,所以内里仍在反噬痛楚。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_^晚些还有一更。
    第40章
    殿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良久, 昭炎问:那肠胃的炎症又是怎么回事?
    医官抹了把汗, 照实答:少主应是先天肠胃虚弱, 进不得粗粝之食, 进不得生冷油腻之食, 更不宜暴饮暴食, 怕是犯了这三条忌讳, 才会引发炎症。而且臣刚刚问过少主近侍, 少主近日曾食用过大量酸性灵果, 这对肠胃可不大好。
    灵果?
    昭炎皱眉。恍然想起,他的确在南窗下见过几盆灵草,当时还以为是小东西无聊,自己种着玩儿的。难道他是种来自己吃的?
    明源被传了进来。
    他伏首行礼,余光只见昭炎大半张俊削脸都隐在阴影里, 眉眼幽冷如刀锋,沉沉盯着他,问:负责膳食的是谁?
    明源额上莫名渗出冷汗, 答道:掌膳处廉七。
    掌膳处, 所有人革职,打入苦役司, 永不录用。
    明源一惊。
    昭炎道:再有下次,本君直接革了你。
    明源伏首不敢言语, 心中一阵骇然。
    又听昭炎道:还有教习礼仪之事,也先搁一搁。
    明源恭声应是。
    昭炎玄色宽袖一挥,命人退下, 再度坐回床边,打量着昏迷中的长灵出神。
    长灵额面和一段雪颈皆布满了汗,晶莹白皙,因睡得不大安稳,两片小扇似的羽睫轻轻颤动这,即使在病中,依旧漂亮的宛如山间精灵。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从什么时候起,他已如此固执的把这小东西视为自己的私物,一个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的私物。
    即便是知道这小东西总爱跟他演戏,跟他耍心眼,心中还藏着许多他不知道的小秘密,但他仍爱不释手,越陷越深。
    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把这小东西从他身边带走,包括老天爷。
    从出生起,除了那支绝对臣服于他的玄灵铁骑,他从未完完整整的拥有过什么东西。玄灵铁骑可以随他出生入死,可以随他征战四方,可以赐他铁血、荣耀、力量,可以随他问鼎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巅峰,但却无法暖热他那颗孤寒寂寞的心,更无法与他肌肤相贴,骨血相融,让他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这世上还有另一个人,另一颗心与他亲密无间的连接在一起。
    他太渴望可以拥有一个活生生只属于他的人了。
    就算他征服驯服不了这个小东西,他也要牢牢的把他困在身边。
    昭炎苦笑。他那个母亲说的不错,狼族的骨血里,天生带有一股其他种族都无法比拟的偏执与占有欲。所以他厌恶他,不是没有道理。
    母、母后
    神思纷乱间,他忽听床上的小东西低声呓语了一句。
    母后
    又是一声,软绵绵,又哀哀凄凄的,仿佛迷路的小兽在寻找母兽。伴着这声,长灵手脚也往床里侧蜷了蜷。
    昭炎把人扳过来,抬袖替小东西擦去额上新渗出的那层汗,听着那一声声软绵的呓语,忍不住轻轻俯身,在长灵纤密的羽睫间印下一吻。
    心中忍不住又酸又嫉妒的想,什么时候这小东西在昏迷中能唤他的名字,而不是其他任何人的名字。
    他既然要完完全全的占有这小东西,自然要连梦也占有。
    医官在偏殿煎好了,刚战战兢兢马不停蹄的进来,不料竟就撞见这等场面,当下尴尬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为难的满头冒汗,就见新君已若无其事的自床帐后起身,吩咐道:进来。
    医官惶恐应是,慌忙领着两个医童入内,一路垂目而行,不敢乱看。
    两个医童一个扶起长灵,另一个就要去捏长灵下巴,昭炎忽剑眉一沉道:住手。
    医童吓的松手,伏地请罪。
    医官忙在旁胆战心惊的解释:少主昏迷中不好喂药,只能用灌的方法
    昭炎自然知道。
    之前在青丘那次,他用的也是这法子,直接掰开小东西的嘴巴,一整碗都灌了下去。但他更记得,灌完之后,小东西呛咳了有足足一盏茶的功夫,脸都呛红了,下颌留的指印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消。
    药搁下,都下去吧。昭炎最终吩咐。
    医官及两个医童如蒙大赦,连忙都躬身退了出去。
    昭炎坐回床边,伸手拨开长灵颊上黏着的两绺乌发,让那整张玉白小脸都露出来,而后端起药碗自己先含了一口,俯身,用舌尖去撬长灵唇齿。
    长灵抗拒,昏迷中仍在用两手推他,昭炎便钳住那两只不老实的小爪子,在齿关处一点点耐心的厮磨撬动。小东西警惕的很,左躲右闪,一点都不给他入侵的机会,第一口药汁终以失败告终。
    昭炎挑眉,于是第二口不含药汁,改含了口蜜露,仍旧用舌尖耐心去撬。这次竟出乎意料的顺利,不等他把技巧使出来,长灵已乖乖松开齿,任他将一口蜜露都喂了进去。而等昭炎第三口换回苦涩的药汁时,长灵又开始抗拒躲闪,怎么都不肯张嘴。
    这难缠的小东西。
    昭炎没辙,只能半口药半口蜜露的掺着喂,折腾到大半夜,总算是哄着小东西把一整碗药都喝了下去,一点没吐。
    大约是蜜露的香甜暂时盖过了身体上的痛楚,喝完药,小东西也不呓语说胡话了,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就把自己蜷成一团,卷着毯子滚到床最里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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