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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敌国暴君之后——若兰之华(48)

    何况,若我没有猜错,夫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将宝押在褚云枫身上,而只是想借褚云枫这把刀,推公子昭华登上天狼的王位。
    慕华神色一震,强作镇定道:小东西,无凭无据,话可不能乱说。
    我当然不是乱说。当日褚狼夜狼两部发生冲突,章敬明明与褚瑞修为不相上下,却能失手斩掉褚瑞一臂,夫人敢说您没有从中作梗么?当时我以为夫人是要借此逼褚云枫谋反,可从褚云枫偷潜回都的时间及随后一系列操作看,褚云枫对于这场谋反筹谋已久,包括与符禺人之间的谈判,根本不是临时起意。夫人借章敬手除掉褚瑞,目的只有一个,杀掉褚云枫的独子。以褚云枫现在的年纪,几乎不可能再有其他孩子,若造反成功,您完全可以让公子昭华认褚云枫为父。
    二来,名不正则言不顺。即使褚云枫造反成功,想要直接给江山易姓、登上王位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但公子昭华不同,他是前任狼帝仇风的血脉,对朝臣与百姓都有说服力。褚云枫要的不过是权力,您完全可以推波助澜,让褚云枫扶植公子昭华登基,他自己做摄政王。无论哪一种,夫人都是最终的赢家。
    夫人最初的复仇计划,并不止杀一个仇烨,而是要窃了天狼的国。因为您知道,天寰城是仇风带领十六部一刀一枪打下来的,篡夺了他打下的江山,才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我都能想明白的道理,我想,新君心里定然也是明白的。他现在不戳破此事,无非还是顾忌与夫人之间的母子情谊。若夫人一意求死,新君第一个要报复的,必定是您最在意的那个人。
    慕华垂在榻上的手微微颤抖,好一会儿,带着最后一丝挣扎问:你就如此确定,他能打下岐山部?
    为何不能?
    长灵目光清亮,声如冷玉:经此一役,以褚狼、夜狼为代表的老部族元气大伤,十六部将彻底归顺于新君麾下,以新君的野心,岂会容岐山部一直逍遥世外。
    慕华温柔的目光一下如刀锋利。
    良久,他点头,认命的笑道:我懂了,谢谢你,小东西。
    长灵也没打算多待,从内侍手里接过饭食,放到矮榻旁边的小案上,道:夫人慢用,我就不奉陪了。
    长灵起身准备离开。
    慕华忽道:其实你根本没有必要管这桩闲事,不是么?问完你的事,你大可以一走了之。告诉本宫,为什么要管?是他逼你来当说客,还是
    与他无关。
    长灵几乎是立刻打断了慕华的话。
    慕华失笑:本宫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你不必紧张。
    对了,还有件事,本宫十分惭愧。
    长灵询望向他。
    慕华:昨夜仇烨那老匹夫带着青狼部的人扫了褚云枫在大梵山的老巢。马祥,还关在那里。
    若那刁奴死在乱军丛中也就罢了,若是落入仇烨手中,恐怕对你不利。
    长灵也没料到事情兜兜转转是这样的结局。
    沉默片刻,点头道:我知道了。
    慕华叹息:这事儿,是本宫对不住你。日后若有需要本宫帮助之处,你尽管开口。
    军医还在外焦头烂额的等着,毕竟,君夫人虽然肯开尊口进食了,但可没开尊口允许他诊脉,见长灵出来,军医立刻如获救星的迎上去,刚要开口,一名士兵忽急急奔过来,一脸焦惶的指着队伍最末道:陈大夫,不好了,那些奴隶又有人发病了,云将军请您速过去看看!
    什么?!
    军医两眼一抹黑,险些没直接晕过去,瞬间将君夫人仨字抛到了脑后。这这这、张院首还未将治疗疫病的药方送来,如今君上和大柱国都在军中,万一传染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疫病?长灵警觉道:什么疫病?
    **
    君上,君夫人已开始进膳。
    为首的云车里,近卫向昭炎禀报着最新的情况。
    昭炎擎着盏酒,神色冷冷的,没什么反应,只问:那小东西呢?
    这
    近卫偷偷打量着昭炎脸色,战战兢兢禀道:长灵少主,似乎和军医一起,去、去给那些奴隶诊病了。
    昭炎面色骤然一沉,搁下酒盏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
    第57章
    队伍末尾, 奴隶们三五一群, 被分批关押在特制的囚车里。
    长灵跟着军医刚一到, 就撞上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你。
    大约身份特殊, 落枫被单独关押在一辆囚车里, 一见长灵, 他委顿的双目一亮, 立刻激动的握住囚车栅栏。
    对不起, 当日我
    这些天, 落枫无时无刻不在为奴隶场时的所作所为感到懊悔,有时独坐发呆,简直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才好。
    更令他备受折磨的是,他发现自己连夜里做梦时,梦中挥之不去的都是青色斗篷下那个狐族少年精致漂亮的影子。
    符禺人崇拜山神。
    少年星星般漂亮的乌眸, 雪一样莹白的肌肤,就像是符禺山癫的积雪与乌灵宝石一样令他神往痴迷,比山神庙里供奉的山神更引人注目。
    在过去的漫长人生里, 他从未体验过如此滋味。
    除了狐族身份, 他对他几乎一无所知,只猜测他应是那暴君极信任倚重之人, 所以才能拿着狼族的金册宝印,代表那暴君对他们许下承诺。被关押在囚车的这段时间, 他一直在密切观察着随行人员,尤其是经常出入那个狼族暴君车驾附近的人,试图寻找长灵踪迹, 可惜一无所获。
    他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却没料到今日竟能在这种境地下重逢。落枫激动的眼眶发热。
    军医看着这场面,惊诧的问:少主与这逆贼认识?
    长灵刚要开口,腰肢忽被人从后面扣住,一道幽冷的声音随之响起:做什么呢?
    君、君上。军医立刻吓得伏地行礼。
    长灵回头,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昭炎摆手让军医起来,就着动作极自然把小东西揽在怀里,眼睛危险的一眯,道:这话该本君问你吧嗯,王后?他低头,拨开斗篷,轻含住小东西一片雪白耳垂,不轻不重的咬了下。
    长灵一怔。
    这是连日来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又是在这种情形下,昭炎的目的是什么,长灵自然清楚。
    王、王后。落枫喃喃着这两个字,如被雷劈,整个人一僵,震惊的望向长灵。
    酥酥麻麻的感觉自耳畔袭遍全身,长灵下意识伸手推开昭炎,察觉到后者面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去,找补道:云将军还在等着。
    我、我先给他们看病去。
    说完,就拢好斗篷,泥鳅般从昭炎臂间逃了出去。
    昭炎倒没再强把人捞回来,只眼睛轻轻一眯,盯了某个狡黠的小东西片刻,便收回视线,将幽冷如刀的目光落在了落枫身上。
    落枫眼底涌出浓烈的愤恨,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对你么?
    昭炎负袖,不屑一笑:放心,本君对弱者没兴趣,对手下败将更无兴趣。
    在本君眼里,你根本毫无威胁。
    落枫紧紧攥起拳,面上血色如被抽干。
    这样的话于他而言,显然比任何羞辱之词都更有杀伤力。
    你也不过是靠强权与武力强行占有他而已,你以为,他是真的心甘情愿跟着你么。
    在昭炎转身之际,落枫突然红着眼,嘶声道。
    那日若不是
    若不是什么?
    昭炎微侧头,轻一挑眉:若不是本君突然杀过去,他就会跟你走,离开本君,是么?
    昭炎唇角溢出抹冷笑:只有懦夫才会为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找借口。
    就算没有本君,你也不配觊觎那小东西一分一毫。
    **
    昭炎命大军原地休整。
    仇烨听闻消息,不悦的道:不过病了几个奴隶而已,直接留个医官,再留一队人单独押送便是,为何要因此延误整个大军的行程?
    负责传信的谋士迟疑道:听说是因为青丘那小狐狸也跟着军医一起去为发病的奴隶诊病了,君上为了等人,才命大军停止前行的。
    仇烨皱眉,想起这两日刚获知的那桩消息,怒不可遏道:简直胡闹。
    又问:可查清那小狐为何会跟符禺人混在一起了?
    谋士摇头:属下往云翳和贪狼处打探过了,两人都一致说小狐狸是奉了君上之命,去奴隶场给奴隶们医治瘟疫的。至于大柱国之前收到的密报,说那小狐伙同北宫、褚云枫一起谋反的事,目前亦尚未发现确切证据。
    罢了。
    仇烨摇头叹息:事实究竟如何,已经不重要了。一个北宫已然将这天寰城搅得天翻地覆,老夫绝不容许再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北宫,狼族的江山,决不能毁在狐狸手里。这小狐留着迟早是祸患。
    谋士目光一闪:大柱国的意思是?
    仇烨沉吟片刻,道:那小狐狡诈不输北宫,不宜打草惊蛇,回去再说吧。
    **
    临时制药并不容易,长灵费了不少力气才把需要的药草凑齐。昭炎便负袖立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盯着长灵忙前忙后,并在药丸研制出来的第一时间,钦点了几名亲兵去配合军医做事,直接将某个招人而不自知的小东西打横抱回了云车里。
    长灵看他面色不善,先小声解释道:军中人员冗杂,瘟疫一旦蔓延起来,后果不堪设想,我是看医官束手无策,才答应帮忙的。
    昭炎始终冷沉着脸,未发一言,呼啦一下扯掉斗篷,把人放到榻上,转身,从案上取来药酒、药膏和一叠新的白叠布,道:把手伸出来。
    长灵一愣,才发现方才只顾着捣弄药草,腕上缠的白叠布不知何时已被水沾湿了,便听话的伸出双腕。
    昭炎用剪刀将湿掉的白叠布剪开,先用药酒重新清洗了一遍伤处,又重新上药,重新包扎,弄好后,熟练的将白叠布尾端打了个结。
    疼么?
    他忽问了句。
    长灵忙松开默默咬着的齿关,摇头。
    昭炎打量着小东西额上渗出的晶莹,皱了皱眉,没说话。
    见昭炎转身欲走,长灵下意识问:你去哪里?
    问完,才意识到不妥。
    找补道: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你去忙你的事就好,我保证不乱跑,不给你添乱。
    昭炎挑了下眉。
    长灵立刻拿起那副锁环递到他面前:你若不放心,再把我脚锁上便是。
    长灵本来只是说个客气话,表达一下自己的诚意和忠心而已,不料昭炎盯了那锁环一眼,倒真接过去,俯身握起小东西两只雪白脚踝,一开一扣,将锁环重新锁了上去。
    小东西生的精致,连脚踝都格外玉致玲珑。
    昭炎握在掌间把玩片刻,道:你不说,本君倒忘了。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长灵:
    长灵气闷的说不出话。
    怎么?不乐意了?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么?刚刚你莫不是故意说谎话骗本君?
    长灵咬了咬牙:没有。
    昭炎不明意味的笑了声,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只是没多久,又折了回来,手里还多了个托盘。
    食物独有的香气在车厢里弥漫开。
    长灵瞅了眼,发现托盘里放的是一份新烤好的芋头,表面一层诱人的焦黄,显然涂了蜂蜜。
    昭炎把托盘搁到小案上,道:吃吧。
    他自己则拿起本册子,坐到案后翻了起来。
    长灵中午就没来得及进食,的确有些饿,便从托盘里拿起一块烤芋头,慢慢啃了起来。
    一块芋头很快吃完。
    长灵见昭炎既没有走的意思,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想了想,道:你就不问,我是如何劝服君夫人进食的?
    昭炎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长灵留意到了他一瞬间冷沉如霜的眉眼,于是从托盘里拿起第二颗芋头啃了起来,识趣的保持沉默。
    这世上能令他忍辱令他屈服的,不过本君那远在岐山弟弟而已,有何可问。
    昭炎却又突然开了口。语气淡淡,毫无起伏,一如既往的令人捉摸不透情绪。
    长灵猜到他能猜到,没料到他说的如此直白。
    心念一转,隐隐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试探问:当年君夫人秘密送公子昭华去岐山,你是知道的?
    昭炎挑眉,仿佛在问,不然呢。
    那你为何
    为何还放他走?昭炎一扯嘴角,露出淡淡自嘲和讥讽:因为本君向他提出交换条件:昭华若想去岐山,他必须长居北宫,无王令,永不能出天寰城。
    他答应了。
    本君与他这两百年的母子情谊,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这下,你听明白了么?
    长灵一愣。
    见小东西目露茫然,似乎在走神,昭炎搁下册子走过去,轻扣住长灵腰肢,把人唤回来,目光沉沉,哑声道: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本君左右不了他的心,但本君可以左右这万里江山。
    日后,这仙州万里,都将归入本君囊中,何况一个岐山。
    他笑意淡去,眉宇凌厉如刀锋,眼底再度涌现出浓烈的征服欲与占有欲。
    长灵对危险警觉,本能的想退避,但眼下情形又不容后退,于是试探着伸出手,默默的抱住他,将脸贴在他冰冷的铠甲上不吭声。
    昭炎忽低声道道:但你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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