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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第一蓝颜祸水(穿越)——江上三千曲

    金眸少年一直木然地仰头盯着沈知寒的下颌,而那面相精明的少年却突然松开了紧紧抓着他衣襟的手,袖袍一抖,一柄带着血槽与倒刺的锋利匕首立时现于掌心。
    就在沈知寒站定的刹那,少年手中匕首倒转,竟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刺入了他的右胸!
    你?!
    君无心与风不悯同时看到了沈知寒眼中的不可置信,便见那少年借着他右臂因剧痛卸力的瞬间飞身一跃,脚尖在匕首尾端一点飞跃而出。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两个一起去死吧!!!
    虚弱狰狞的笑声从另一侧响起,君无心下意识扭头望去,而风不悯却好似已经有所预料一般,直接一闪身,瘦削身影瞬间出现在沈知寒身前,张开手臂将人挡在了身后。
    灵光从数十丈外一名浑身血迹的长髯男子处发出,就在少年飞跃而起的瞬间飞袭而至,却径直穿过了风不悯的身体,直直击中了沈知寒受了伤的右胸。
    毫发无损的风不悯不可置信地回身,便见原本只是虚虚刺入沈知寒胸口的匕首已然全数没入。而后者却仍未从惊诧之中回过神,以至于完全忘记了身后便是万丈深渊。
    在男子的全力一击与匕首全然刺入的剧烈疼痛之下,他微微弓着身,脚步却无意识地向后一错,整个人立即向后仰去。
    寒寒!
    君无心后发而至,伸手便欲抓住沈知寒坠落时无意识扬起的手腕,却握了个空。
    二人眼睁睁看着君无心被冰丝手套包裹的纤长手指从沈知寒手腕中间穿过,好似拂过空气,没有任何阻力。而后者揽着金眸少年的左手臂一松,正要一把将他从自己怀中推出去,二人却同时被一团乍然涌起的黑雾包裹,消失无踪。
    从回身后便一动不动的风不悯愣在原地,口中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时空重叠?
    什么?
    君无心有些疑惑地转头,正欲细细询问,一声熟悉的高呼便骤然传入二人耳膜。
    清昀!!!
    一道剑光倏然而至,君无心回身,便见一名玄衣白发的道人从天而降,急急奔来。
    在这种地方见到自己的感觉十分微妙,连君无心的神色都有些奇异起来,在意识到面前景象是三千年前曾发生过的一幕的同时,他几乎是瞬间便猜到了风不悯口中时空重叠的含义。
    因为堕神天渊这种玄奇之地的现世,加上二人交战时产生的灵力波动,使得三千年前与三千年后的时空发生了重叠。三千年后的他们可以看到三千年前天渊旁边的人与事,可三千年前的人们却见不到君无心与风不悯!
    二人之间陷入沉默,三千年前的事情却还在继续。
    长髯男子得手后立即癫狂大笑起来,却又在片刻后将毒蛇般的厉目转向瑟缩成一团的少年,阴狠道:好啊墨书成,你小子竟敢同他叛逃,看来是忘记无极宫的手段了!
    他抬起苍老的手掌,桀桀笑了起来:别以为你有墨家血脉本宫主便奈何不了你,清昀那小子已经堕入万劫不复,接下来,该怎么处置你呢?
    墨书成缩着脖子,却在见到道人的瞬间高呼道:这位仙人!您要找的那位仙君就是被他害死的!!!
    少年嗓音因为逼命的威胁与强烈的求生欲显得歇斯底里,他望着手持卧雪的君无心,小手却直直一指无极子:就是他将仙君打下去的!现在又要杀我这个见证者,求仙君救命啊!!!
    君无心闻言,盯着堕神天渊的视线立即转向了连走路都有些踉跄的无极子。
    一向噙着温和笑意的双眼此刻终于冷下来,属于出窍期的威压席卷而出,立时将男子压垮,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真是该死!
    卧雪从他手中化光飞出,却在到达无极子面前时分化成上百把一模一样的剑影,随即一把不落地从老者周身一百零八处大穴洞穿,直接将人钉死在地。
    君无心冷眼看着,随即伸出戴着冰丝手套的手隔空一握,磅礴灵力便将无极子的神魂连着头颅同时碾碎:既愿以人之身做牲畜,干脆便再也不要轮回转世!!!
    得救的墨书成终于松了口气,面上立即挤出一丝讨好的笑意,正要开口,却见玄衣白发的道人眉心凭空一亮,随即纵身一跃,竟主动跳下了堕神天渊!
    不会吧???
    他愣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世间还真有主动送死之人?!
    见自己的身影也消失在天渊深处,一直默默看着事态发展的君无心终于出了声:原来如此。
    怪不得五年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找到沈知寒,原来竟是与虚空之魔交战时掉入了时空乱流,回到了三千年前!
    想通这一点,君无心也不再多留,身形一动,便将自己的威压撤回,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飞掠而去。
    少了清正灵力的对峙,风不悯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紧抿的唇微启:墨书成原来是墨书成。
    他也将周身魔气一收,身形一闪,便现身于空中盘旋的魔龙头顶。巨龙长吼一声,却是向着黄金台的方向腾飞而去。
    天渊远处,墨书成终于勉强回了神,收起面上因君无心跳渊而挂起的嘲讽笑意,终于缓缓起身。
    手中的玉坠被他举至眼前,半透明的玉坠之中,隐约有着一道人形白光,被阳光折射出温暖澄净的光华。
    有了它,再也没人能拦着我回归本家他将玉坠小心翼翼地塞入怀中,面上终于露出一丝贪婪笑意。
    他正欲抬脚离去,便有一道白衣身影凭空出现。
    一个长及膝弯的垂纱帷帽将来人身形遮掩,却仍能看出身姿如画,即便行得焦急,他的步伐依旧好似经过极为精确的丈量一般,每一步的间距都别无二致。
    墨书成脚步一顿,突然再度瑟缩起来,犹豫道:仙君?
    见到一地血迹与残尸的瞬间,方弃羽便明白自己是来晚了。
    属于君无心与沈知寒的剑气还未完全消散,他转头一望,便见到一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应是受了惊吓,整个人缩着,怯生生地望着自己。
    方弃羽立即闪身来到少年面前,声线温柔,却含着显而易见的焦急:小兄弟,请问这里的人都去哪了?就是出剑那两位。
    墨书成似乎回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面色一白,便指着不远处的深渊,惊惧道:都都掉下去了!
    方弃羽一惊:什么?!
    他立即起身,想要靠近查看,却被少年猛然拽住了衣角:仙人别去!那里会、会吃人!!!
    墨书成死死拽着来人青色的袖袍,哭诉道:仙君救命!救救我!!!
    知道才修至元婴的自己过去也无用,方弃羽终于叹了口气,随即再度转身回望:怎么了?你别怕,慢慢说。
    墨书成抹了抹满脸纵横的泪水,哑声道:我是被强掳到无极宫的,曾被无极子逼迫做了无数恶事!如今无极宫宫主及四名长老已亡,我却也无处可去,还请仙君能带我离开,救我一命!
    方弃羽听着,眉头越蹙越紧:竟有此事?
    少年拼命点头:仙君若不信,我丹田之中还留着被无极子种下的血蛊子蛊,此刻母蛊虽已随着无极子死去,可子蛊应该还在,您可随意查看!!!
    前者闻言,神识外放,果真在少年丹田处发现一只血红色的蠕虫,只不过已然失了生机,软塌塌地悬在那里。
    方弃羽叹息一声:没想到无极宫竟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他摸了摸少年有些凌乱的发,轻声安抚道:既如此,我便先带你前去经纬学宫,那里有个人,大概能将你体内蛊虫尸体取出。
    多谢仙君!!!
    墨书成感激涕零,双膝一软正要下跪,便被方弃羽强行扶住,拉了起来:不必,随手相助罢了。
    他轻轻抓住少年的手臂:时间紧迫,我们速速离去。
    随着二人身影的消失,天渊旁的幻象终于消失。
    时空重叠的效果因为君无心与风不悯残留力量的消散结束,磅礴魔气再度涌出,却似乎被什么限制了,只能在堕神天渊两侧百里之内肆虐,百里之外,哪怕是紧邻界限生长的树木,也都只有越过界限的部分枝叶被腐蚀,其余部分仍是欣欣向荣、安然无恙。
    寒山终年积雪覆盖,今日赶上浓云聚合,正飘着漫天雪片,本就冰冷的空气好似又冷了几分。
    一株巨树好似由玄冰打造,没有一片树叶,却丝毫不见草木枯死的颓状,反而悬着剔透冰晶,迎风伫立。
    一道剑光在此时飞落,在树下陡然一化,变作一道如剑身影。
    雪片被无形的力量隔绝,根本沾不到来人比雪更白几分的长发与缀满金绣的玄氅衣角。
    君无心在树下立了一会,随即抬袖一拂,面前空气便水波纹似的颤动了一瞬,一道透明的屏障缓慢落下。
    他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已然积了几寸厚的积雪之上,却未落下任何脚印。
    屏障在他进入的瞬间再度升起闭合,反观君无心,平静温柔的面上却瞬间褪尽血色,隽秀长眉紧紧蹙了起来。
    严丝合缝的衣领动了动,一片晶莹剔透的树叶钻了出来:叫你先别去,偏要逞强!去了又有什么用?!
    稚嫩的童声抱怨着,却有温和光芒从树叶之上清泉一般流淌而出,将道人全身包裹起来。
    君无心一直憋在喉头的血液终于溢出,因他微微弯着腰的缘故丝丝点点地滴落在雪地之上,对比过于强烈的配色格外刺目,因此他只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向前方望去。
    至少在下知道了一件事。他面色好了些,抹了抹唇角血迹,随即直起腰来,再度向前走去。
    眸光落点,是一副被冰晶簇拥着的冰棺,还有一名立在冰棺之后的男子。
    男子轮廓深邃,有些异域风情,即便是侧颜,也带着冷漠如冰的剑之风骨,给人一种他原本便是一柄利剑的错觉。
    乌黑卷曲的长发被一枚玄玉镶金的高冠束起一半,未束起的部分便海藻般柔柔软软地披在身后。
    察觉到有人来了,那双仿若含着霜雪的墨瞳原本盯着冰棺中人,此刻微微移动,落在了君无心身上。
    你来了。
    陆止澜薄唇微启,声线中却没有丝毫徒弟见到师尊的恭敬之意,反而平淡无波。
    反观君无心,不管是对此时出现在禁地之中的二徒弟,还是对他平静冷淡的态度,竟都没有一丝意外之色,反而调笑道:寒寒一走,你倒是恨不得泡在这里了。
    他缓步走到冰棺之前,望向棺中静静躺着的人影,面上笑意温和:你猜,我这次出去,见到什么了?
    陆止澜也望向棺中,淡淡道:不知道。
    棺中之人只着雪白单衣,清艳精致的面颊有着健康人的红润,纤长茂密的睫毛之上却挂着点点冰晶,随着他有些上挑的眼角勾出一个撩人的弧度。
    一枚泪痣恰到好处地落在他右眼角下,即便是双目紧闭,也能依稀看出七八分他醒着时该是何等清艳逼人,令人心折。
    君无心伸手,隔着剔透的棺盖触了触棺中人眉心那道仿若盛放红莲一般的火纹印记,低声道:我见到天渊一岸,寒寒是如何被人偷袭,坠入其中的。
    他顿了顿,抚在冰晶之上的手指却蜷了蜷:早知真相如此,当初便该将那少年手刃。
    陆止澜默不作声地听他说完,却只是淡声道:命运使然。
    也对若不坠入天渊之中,寒寒又怎会发现你的存在?
    君无心轻叹一声,无奈道:曾经,我还以为寒寒只不过与他面容酷似,直到将自身精血引渡给寒寒之时,才意识到他们原本就是一个人。
    这样看来,我却是不如你心明眼亮。
    陆止澜抿了抿唇,平静道:剑心纯粹罢了。
    君无心敛了自嘲之色,缓缓道:如今既已知晓寒寒坠入乱流回到了三千年前,那便只有风不悯一人有法子将他拉回来了。
    他望向陆止澜,严肃道:我会找机会与他商讨此事,可他大约早已猜到寒寒的肉身便在无为宗之中,这段日子,定要小心提防。
    陆止澜点点头,随即眸光一转,落在他苍白的唇瓣之上:你的身体?
    一直悬在君无心颈侧的水晶树叶终于在此时灵光大作,稚嫩童声再次传出,没好气道:再接着不加收敛的作死,只怕没多少时日了!
    君无心失笑,神色之中有些无奈:哪就有那么严重了?前辈莫要危言耸听。
    我危言耸听???
    树叶简直要气乐了:明明就是你这个小辈仗着自己修为深厚胡来!
    它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你自己说,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堕神天渊出现后天道枷锁会加重十数倍?你可倒好,就在天渊旁边顶着魔气和风不悯打架!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干脆直接跳下去把渊底魔物杀个一干二净?!
    君无心面色如常,好似丝毫没有被他影响,听对方一口气不喘地数落完,还有心思笑道:诶前辈可抬举在下了。漱月即便再厉害,不是一样受世界裂缝所累吗?
    树叶被他怼得立即噎了噎:你
    哎呀,好像世界裂缝又变多了,君无心将他打断,身子却一歪,懒懒靠在冰棺一侧,蹙眉叹道,真疼
    树叶:
    这个人真是和姓慕的一样讨厌!!!
    我真是好奇,你是因为没了心才变得这么招人讨厌的么?!
    它恨恨道:就该疼死你!!!
    君无心悠然一笑,随即单手托腮,不赞同道:前辈,话可不能这样讲准确来说,剖心之前,晚辈就已经这么招人讨厌了。
    他对着一直默默审视自己的陆止澜一扬眉:你说对吧,阿澜?
    后者面色平静,闻言立即点了点头: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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