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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是个大好人(重生 修真)——四默(29)

    怪罪?凌九深的语气冷静得近乎残忍,今日庆祝,明日祭奠?
    殷勤浑身一震。
    执法者到底意味着什么你们明白吗?凌九深抬手,将燕容意拉进怀里,冷笑一声,好自为之。
    言罢,身影一瞬间隐进了洞府。
    跪在原地的殷勤仿佛变成了一座石像,久久未动。
    而趴在凌九深怀里的燕容意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痴痴地望着师父的脸笑:真好看。
    凌九深当他说梦话,绷紧了脸,不做理会。
    燕容意却伸出一根手指,沿着凌九深高挺的鼻梁划过,最后落在柔软的唇瓣上。
    他喃喃:好软。
    凌九深的眸色骤然一黯,无尽的风雪都被吸入了深色的旋涡,最后凝结成隐隐的血色。
    燕容意就是嘴贱。
    他看见美人忍不住调戏的毛病,清醒的时候,是不敢对着承影尊者犯的。
    大概是长年累月憋久了,喝醉后,原形毕现。
    他挂在凌九深怀里,醉眼迷离地噘嘴:亲一个。
    凌九深忍了又忍,才忍住把徒弟丢出洞府的冲动。
    燕容意见凌九深不言不语,嗷嗷叫了两声,伸手去捏师父的下巴:这是什么好酒?梦居然这般真实
    你和我师父不仅长得一样,还都不会笑呢!
    凌九深锋利的眉拧在一起。
    原来,他在燕容意心里,就是个不会笑的木头人。
    燕容意捏完凌九深的下巴,又去摸凌九深的睫毛。
    他小心翼翼地触碰,屏住呼吸,双颊绯红。
    纷乱的呼吸徘徊在凌九深的眼前,如同朝阳,温暖又暧昧。
    凌九深眼底腾起淡淡的茫然,压抑许久的情意绵绵不绝浮现出来。
    燕容意衣衫凌乱,桃花眼里水光泛滥,眼尾的红染上了泪痣,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凌九深情难自已,缓缓低头,薄唇即将贴在燕容意的嘴角时,燕容意忽然哇得一声叫起来:师父!
    凌九深猝然惊醒,心中火热,手脚冰凉,竟被徒弟盯得心虚:怎么了?
    燕容意再次凑近他,两人鼻尖微微一触,如春日里第一块融化的冰,激得人阵阵心悸。
    你哈哈哈,你左边的睫毛比右边的睫毛少十三根!
    凌九深:
    凌九深黑着脸,把燕容意丢进了洞府中的温泉。
    噗通!
    燕容意狼狈地扑腾到岸边,扒拉着石块,茫然地望向四周:我我在哪儿?
    你在梦里。凌九深冷笑连连,掐了个决,他再次栽进温泉。
    修炼到了这个境地,自然不怕水。
    燕容意在水里飘了会儿,清醒了,虽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但见自身处境,便知喝酒误了事,连忙爬上岸,单膝跪在凌九深面前认错。
    凌九深的手抬起又落下,落下又抬起,反反复复好几回,燕容意一身道袍干透了,都没能落在他头顶。
    最后凌九深愤然离去,留给他厚厚一沓空白的宣纸和一本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心经。
    燕容意愁眉苦脸地坐在案几边抄写,同时暗暗纳闷,自己喝醉后,到底做了什么,让师父如此愤怒。
    他想了一整夜,毫无头绪,只好偷偷摸摸去找殷勤。
    燕容意:我昨天喝多,是不是对着师父说胡话了?
    殷勤怜悯地注视着他:师尊是为你好。
    燕容意:???
    殷勤沉默地拔出剑,对着漫天飞雪一遍又一遍练习剑招:燕师兄,浮山执法者的面具,是荣誉也是责任。
    燕容意:???
    燕容意满头雾水地回到洞府,尚未把剩下的心经抄完,就又要下山了。
    南招提寺的佛修让仙鹤传来了密函,说是寺中伏魔杖震荡不安,魔修恐有异动。
    浮山派的七位执法者,有三位并不在山上,剩下的,正正好是刚拿到面具的燕容意等人。
    他听闻事关魔修,当夜飞至巨鲲翅尖之上,屏息凝神静候一宿。
    藏身于浮山派的魔修不止燕容意一人。
    若是魔修们真想对南招提寺下手,他不可能什么消息都没听到。
    可燕容意等到天光乍破,依旧无人现身,便知南招提寺的伏魔杖出现异动,大概率与魔修无关。
    燕容意松了一口气,又想不明白,伏魔杖为何会异动。
    世间宗门,浩瀚如星海。
    除却天下第一剑宗浮山派,在人世间享有盛誉的,当属南招提寺。
    佛修以慈悲为怀,普度众生,虽不擅长争斗,然悟道者甚繁。
    又因为入寺出家门槛极低,所以弟子广布天下。
    某种程度上而言,南招提寺的佛修比成日呆在浮山上,只会练剑,神龙不见首尾的剑修们,平易近人得多。
    而那所谓的伏魔杖,是南招提寺第一代住持的本命法器,一直镇于寺中。相传,但凡世间出现新的大魔,它都会有反应。
    燕容意出发前,寻到了忘水和白霜。
    白柳恰巧也在,羞涩地躲在兄长身后,假装摆弄刚得到的木剑。
    燕容意随手揉了揉白柳的脑袋:白柳师妹又长高了?
    白霜光顾着研究玉衡长老给的储物袋,随口答:是啊,她长高了不少。
    短暂的寒暄过后,燕容意收起打趣的心:伏魔杖异动若真是和魔修有关,反倒好处理。
    白霜不解其意:管他是什么呢,去了就打,怕什么?
    继而在储物袋中挑挑选选没有本命飞剑的白袍弟子,通常会从师父那里得来世间罕有的宝剑,作为武器使用开阳长老怕白霜不够用,直接给了一大把。
    燕师兄的意思是引起伏魔杖异动的不是魔修?忘水听出了燕容意的言外之意。
    他点头: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毕竟他就是魔修。
    若此事真是魔修的手笔,他不可能一点消息都得不到。
    可不是魔修,又会是什么呢?忘水茫然地望着燕容意,难不成是别的妖邪之物?
    谁知道呢?燕容提随口道,只盼不是违背天道常理之物现世。
    与此同时,南招提寺外三十里,断魂崖。
    一只青白的手突然从峭壁下探出来。
    指尖血迹斑斑,指节扭曲,可见森森白光。
    但是这只手牢牢地攥住碎石,一点一点将整具身体拖了上来。
    这是个浑身浴血的青年。
    他满身是伤,奄奄一息,眼睛却迸发出惊人的光。
    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他捂着脸,又哭又笑,疯魔了般在地上抽搐。
    无数红梅在悬崖边怒放,狂风吹过,血色的花瓣一点一点淹没了他。
    须臾,一道金光冲天而起。
    他抱着受伤的胳膊,自金光中站起,手里多了本流光溢彩的古朴书册。
    黑色的雾气从书中钻出来,缓缓在他面前凝聚。
    他蹙眉端详了一会儿,冷哼:你就是天道给我的金手指?
    黑雾颤了颤,阴测测地笑起来:不错,我就是你的金手指。
    他不屑地转身,恨恨地注视陡峭的悬崖:如若天道愿意将我原来的修为还给我,何须什么金手指?
    死而复生,已是天道能为你做到的极限。黑雾意有所指,难道你愿意变成凌九深的不,他现在叫燕容意。
    你愿意变成第二个燕容意吗?
    他咬牙:自然不愿。
    黑雾得意地腾起,围着他转了一圈:从今日起,你就是珞瑜了。
    他问:珞瑜是谁?
    珞瑜是谁全由你做主。黑雾飞向他手里的书册,示意他摊开掌心。
    珞瑜照做。
    这是天道赋予你的能力。黑雾耐心地解释,在规则允许的情况下,你可以随意更改自己和燕容意的命运。
    珞瑜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那要是我直接把他写死呢?
    黑雾叹息:你可以试试。
    珞瑜依言复述了这句话,可是书册毫无反应。
    黑雾早有所料,蠕动着升腾,与茫茫苍天对视:百年前,自那一战过后,天道就再也无法插手凌九深和燕容意的命运了。
    那一战具体为何,你不必知晓。你只需要记住,如今局面,表面上是天道略胜一筹,可如若他们二人恢复记忆,后果将不堪设想。
    珞瑜眸色狠狠一沉。
    那一战,他不过受到一道天雷的余波,就被劈粉身碎骨,形神俱灭。
    继而在冥冥之中听到天道的声音:你可甘心?
    甘心?
    怎么会甘心。
    若不是凌九深,他又怎会落到这般凄惨的下场?!
    所以他无声地呐喊:我不甘心!
    天道说:好,我们来做个交易。
    珞瑜牙齿打颤,强行从回忆中抽身:天道要我做什么?
    黑雾重新凝聚在书册之上:天道要你想办法,让凌九深亲手结果了燕容意的性命!
    珞瑜并不意外自己听见的答案,他望着掌心的书册,蹙眉问了另一个问题:天道所说的规则允许的情况,是何意?
    很简单。黑雾循循善诱,比如,你如今的身体虽有根基,却无半点修为,你就不能写自己突然获得了百年修为。
    但你可以写,你因根骨极佳,被某个宗门收为徒弟,从此仙途坦荡,一飞冲天。
    珞瑜听明白了,盘腿坐在细碎的落花上,面上一会儿是阴狠的恨意,一会儿是恶劣的笑意:既然如此那我得给这具身体写个清白的身世。
    然后,去当凌九深的徒弟。
    一道惊雷忽地从九天劈下。
    御剑飞在半空中的燕容意蹙眉稳住身形。
    燕师兄,怎么了?白霜见状,也停下来。
    这雨不对劲。燕容意撤去掌心由法术凝结而成的屏障。
    冰凉的雨点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滴落。
    淅淅沥沥,滴滴答答。
    风里有淡淡的血腥气。
    燕容意浑身一凛:殷勤还没回来?
    一炷香的时间之前。
    白霜追在燕容意屁股后面,一路狂飞:燕师兄,你走之前是不是摸我妹妹的脑袋了!
    我去找你们的时候,也摸了啊!燕容意抱头鼠窜,有什么的我真当她是妹妹!
    不许摸!白霜咆哮着将肩头的两团真火丢向燕容意。
    燕容意踏剑肆意地翻身,红色的衣袍灌满了风,还有空从身边飞过的雀鸟身上拽下一根羽毛,转手插在白霜头顶。
    白霜崩溃了:燕、容、意!
    白霜,别和燕师兄闹。忘水看着好笑,抬手替他将头上的羽毛拂去,温声相劝,你们忘了师尊的话了吗?
    白霜脸上的愤怒僵住,片刻后散去,低低地叹了口气:我记得啊,师尊提醒我们,执法者是荣耀也是责任
    倒是燕师兄,也不知道师尊单独和他说了什么,刚下山的时候,他失落了很久。
    所以你就故意和他胡闹?忘水好笑地拍着白霜的肩膀,放心吧,燕师兄没那么脆弱。
    燕容意的确不脆弱。
    他只是没想到,师父会在他临行前,把他带回洞府,然后在他身体里打入一道剑意。
    甚至没有给他丝毫的准备。
    而在大殿中静静地打坐的几位长老,同时睁开双眼,震惊地注视着位于殿中央,被众灯环绕的金色的魂灯。
    那点金色的火苗突然开始疯狂地摇曳。
    尊者!
    长老们异口同声地惊呼,继而化身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师父?跪在凌九深面前的燕容意也愣住了。
    陌生而恐怖的气息在他的丹田内静静地蛰伏着。
    为师能给你的东西不多。凌九深抬起手,终究没有放在燕容意的头顶,而是落在了他的肩头,这道剑意包含了为师五千年年的修为,若情况紧急,你知道该如何做。
    师父,您怎么能燕容意拽住了凌九深的衣摆,俊俏的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您怎么能这么做?!
    若是随随便便几年的修为也就罢了。
    五千年的剑意,已然沾染了凌九深的心头血。
    就算他贵为天下第一剑修,贸然将其赠与徒弟,也伤到了根本。
    燕容意再次跪拜在凌九深面前:还请师父将剑意收回!
    为师给你,就拿着。凌九深蹙眉抽回自己的衣摆,见他长跪不起,眉心越拧越紧,再者,为师此生只收你一个徒弟。别说五千年的剑意,就算是万年,为师想给,也给得。
    去吧,白霜和忘水已经在山门前等你了。
    燕容意眼眶发热,跪在地上纹丝不动。
    他何德何能,成为凌九深此生唯一的徒弟?
    他身体里还有未被激活的魔种。
    日后,终有一日兵戎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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