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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距离[重生]——苏别绪(27)

    他倒是挺善解人意。
    那我们电话联系?云星眠用手在耳边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梁元秋看着他清澈真诚的目光,不由得觉得自己对他的不信服都是出于臆测。
    电话联系。梁元秋点点头,终于放开了他的后座。
    云星眠从车座上起来,猛骑两下,青春矫健的身影在渐升的朝阳中渐渐远去。
    梁元秋摸了摸自己又一次瘪了的钱包,终于决定,下次再来的时候,一定先把钱都掏出去。
    可能是因为要帮历景州准备出门的东西,历寒尽今天来得有些迟。
    云星眠虽然有心跟他说梁元秋的事儿,可毕竟前后左右都是人,只能先把这念头压了下去。
    倒是历寒尽刚一坐定,就转过身来问道:体检的事儿你提的?
    云星眠已经从爸妈口中知道了具体的情节,虽然他现在跟姥爷已经算熟了,可要在历寒尽面前承认自己在睡梦中都还记挂着他姥爷的身体,无论怎么说都让他觉得心虚。
    就算他嘴硬说纯粹是为了姥爷,历寒尽也得要信啊!
    他坚决不能这么跌份儿。
    没有,就我不是说了吗?我爸组织员工体检,我就顺带提了一嘴,没什么大事儿。不管怎么说,醒着提总比做梦都想着说出来好听多了。
    历寒尽眉头蹙了蹙:我怎么听说有人说梦话
    云星眠举起手里的卷子捂在他嘴上,紧接着才郁卒地道: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有病啊!
    历寒尽挑了挑眉。
    云星眠突然有种把梁元秋的钱私吞了的冲动。
    反正,我只是真的担心姥爷。他气鼓鼓地争辩。
    历寒尽疑惑地歪了下头:不然呢?我说是因为别的了吗?
    他的动作配上说话的语气,真的很欠揍。
    云星眠在座位底下狠狠地朝着他小腿踹了一脚。
    第37章 棉花糖
    接下来又是一上午的题海战术, 云星眠刷到最后,都有种想吐的感觉。
    臧修烈现在每天放学之后都过来找臧修逸一起回家,看到云星眠仍然在写得满满当当的演算纸上找地儿继续, 在一旁夸张地开口:是什么让一个吊车尾的学渣突然心甘情愿肩负起了学习的重担?是理想吗?是责任吗?不, 都不是, 那是他对我深沉的爱!
    云星眠头都不抬,团起一页早就用过的演算纸就朝他扔了过去。
    臧修烈利落地把那个纸团接在手里, 耍宝地抛了抛:看吧, 情书都递过来了。
    话刚说完,一对上历寒尽危险的目光, 臧修烈却又不自己地咽了咽口水, 往后退了两步:你不是又想摔我吧?我告诉你, 这里可全都是桌子凳子,搞不好要出人命的!你要再给我来一下,我找我妈亲自给我出伤情鉴定,告死你哦!
    臧修烈这火爆性子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兀自跟历寒尽生了几天气, 发现对方并没有主动跟他和好的意向,然而他的气却也已经在不知不觉消散了。
    自己默默把气儿消了这事说起来实在尴尬, 于是臧修烈每回来总忍不住撩拨撩拨历寒尽的脾气。
    真是无知者无畏。
    中间还隔着个认真做题的云星眠,历寒尽也懒得搭理他,只白他一眼,就垂手在云星眠肩上拍了拍:别写了, 回去吃饭。
    云星眠不耐地把他的手拨开,依然专注于笔下的数学题:别烦!
    历寒尽:
    臧修逸:
    臧修烈在一旁哈哈笑开了:牛X啊云同学,我跟你说你要真想收拾他,就一个好办法, 今天开始别学了,他打赌肯定
    砰
    云星眠随手操起一本厚厚的课本拍在了他脸上。
    这一下倒是把历寒尽的怒气都给拍没了,他重新坐回座位上,对臧修烈挑衅地抬了抬眉毛:肯定怎样?继续说啊!
    你你们臧修烈在他跟云星眠中间来回指了好几遍,狼狈为奸!
    云星眠的手里又抄起一本语文。
    修逸,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先回了啊!臧修烈一边喊着一边后退。
    臧修逸的性子本来就很安静,尤其是自从上回历寒尽当着大家的面让他下不来台之后,他就一直都保持着沉默,哪怕是像今天这种打打闹闹的场面,也只在一旁安静看着。
    听见臧修烈的喊话,他才从座位上站起来,终于是开口对历寒尽说了这几天来的第一句话:那,你要一起走吗?
    现在教室里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尤其是他们身边,位子都已经空了,就算是历寒尽真的不给他面子,能看到的也就只有云星眠自己而已。
    这大概也是他能鼓足勇气尝试的原因。
    一直在埋头做题的云星眠听见他的话,居然自动自觉地挪开屁股,坐到了已经空无一人的前座,看样子是有意让路没错了。
    历寒尽:
    臧修逸:
    历寒尽伸手把人拽了回来:算不出来就别算了,带回去,今天中午我去你家吃饭,到那看着你做。
    云星眠抬起头:为什么要去我家吃?
    历寒尽:你这语气是嫌弃吗?
    云星眠:
    这么明显吗?
    臧修逸看着历寒尽那完全没有意向转过来看看自己的侧脸,又尴尬地挤出个笑:那我们就先走了。
    云星眠当然知道他说话的对象不是自己,不过看了看依然没准备回话的历寒尽,他还是转过头去,对臧修逸挥了挥手:那下午见。
    臧修逸对他点点头,在臧修烈的催促下迅速离去。
    云星眠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终于忍不住,犹豫地开口:你们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历寒尽却没有跟他聊天的兴致,伸手把他还在做的卷子叠起来,放进自己背包,甩到肩上走人。
    云星眠赶忙追上来:喂!我的卷子!
    不对!
    你真去我家吃饭?为什么?姥爷也去吗?
    这些零零碎碎的问题,历寒尽根本连回答的兴趣都没有,兀自长腿长脚地走在前头,先到了车棚,然后停在云星眠的自行车旁边。
    学校车棚里给每个班级划分了区域,而他们班的自行车就只光秃秃地剩下云星眠着一辆。
    他左右看看,不确定地问:你那辆呢?
    历寒尽回答:早上快迟到了,你爸开车送我来的。
    云星眠:
    要知道他本人都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
    想到最近爸妈对历寒尽的夸奖,云星眠觉得自己亲儿子的地位有些岌岌可危。
    在想什么?开锁啊!历寒尽忍不住催促。
    云星眠恨恨地拿出钥匙,扔给他:自己开!以后说不定你还得喊我声哥呢,骑车带着哥哥是你应尽的本分。
    历寒尽倒是很快把车锁打开了,倒是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智障。
    看什么看?本来就是,我爸妈再给我生个妹妹,肯定许配给你。云星眠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也不等他把自行车推出来,就直接霸道地坐上了后座,走吧,妹夫!
    历寒尽看他这副气呼呼的模样,认命地连人带车一起推出来,才跨坐上去:你连自己妹妹的醋都吃啊?
    云星眠缓了两秒,才发觉他的调侃,忍不住在后背重重敲了他一记:自恋狂!
    某位自恋狂在他看不见的前方,悄悄地弯起了嘴角。
    置气归置气,一想到回家的路总共也没有多远,云星眠过了没多久,就又不情不愿地把那叠钱从兜里掏了出来,递到前面:喏,老梁给的。
    他对人家的称呼倒是自动亲密了起来。
    历寒尽脸上的笑立即敛了起来:他又找你了?
    云星眠应了一声,直接把钱塞到历寒尽口袋里:这次少了点儿,一千二。干脆我以后就多坑他几次钱给你做创业基金好了。
    历寒尽被他逗得又勾了勾唇角:摆摊卖棉花糖?
    棉花糖怎么了?我跟你说,你还真别看不起棉花糖,就以后棉花糖那些花里胡哨的样子,让你做你还真不一定做得出来。云星眠气哼哼地争辩。
    吱
    历寒尽突然按住刹车。
    云星眠防备不及,一下紧贴在他后背上:历寒尽!你干嘛!
    他抬起头来,才发现两人停的路边就是一个棉花糖摊子。
    卖棉花糖的是位六十多岁的老大爷,他的棉花糖机也就是以前最简单老式的机器,转出来的棉花糖也只是像云朵一样白绵绵的一团。
    历寒尽直接从他刚塞自己口袋里的钱中抽出一张整钞来:大爷,这一百给您,您的机子让我自己做个棉花糖玩吧。
    老大爷平时一团棉花糖也就卖个两三毛钱,这一百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挣到,看他递过来,登时吓了一跳:你这学生,怎么随身带着这么大票?不行,这我不能要,你回家交给家长啊!
    历寒尽把钱塞到他手里:放心,我家长一定不会回来找您的!
    云星眠知道他是心里带气,才把梁元秋给的钱这样随手塞出去,于是也开口劝道:大爷,您放心收着吧,这钱是我们刚刚帮助了一位智障人士,他的家人给的感谢金。
    那人家给你们的,你们就拿回去去交给家长呀。老大爷心里有些想收的苗头,却又实在良心不安,手在半空举着,往前送也不是,往回收也不是。
    好了,大爷,您就收着吧,这样,今天您这机子就随他玩儿,这一百就当是我们付的租金。
    云星眠这几天学习学得几欲吐血,这会儿也不急着回家算题了。
    大爷总算是抵不住那一百块钱的诱惑,简单交了一下机子的操作,就把位子让了出来。
    要说棉花糖机的原理大家倒是都学过,简简单单,就连云星眠补课前都记得。
    可是真上手操作,就总还有手生手熟之分。
    云星眠都已经做好了嘲笑他的准备,可谁知道,历寒尽就只是拿着一小把白砂糖试了试,再接下来,就自如地切换到了表演模式。
    只见他先是把转出来的糖絮接到一起,然后边转边揉,把白色的柔软糖絮转出个花型,然后稍作修饰,就又抓了把砂糖,继续在花型外缠绕了一圈,兜兜转转地缠出颗心来,将刚才的花朵包围在其中。
    历寒尽做的这个棉花糖跟几年后那些花花绿绿的款式比起来当然还是稍显简单了一些,不过在现在看来,却是相当别出心裁。
    再加上纯白的颜色,实际上比后来那些颜色夸张的色素看起来要漂亮许多。
    历寒尽把那只做好的棉花糖连着竹签一起递到云星眠手边,对他挑了挑眉。
    云星眠接到手里,忍不住切了一声:好吧,我承认,你要是摆个棉花糖的摊子,生意肯定红红火火。
    老大爷在旁边直摆手:好好的学生卖什么棉花糖?不能卖!好好上学!
    历寒尽跟云星眠对看一眼,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妈妈,我也想要那个心旁边一个小姑娘被妈妈抱着经过,眼馋地看着云星眠手里的棉花糖。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巧让站在摊子前的两人都听个一清二楚。
    要说这种甜腻腻的东西云星眠也不是真的那么爱吃,要换平时可能就随手给了小姑娘,可他低头看看那棉花糖的形状,心里在那一刻居然涌出些不舍。
    大爷,你们这种带花型的棉花糖怎么卖?给我们也一个吧。那个年轻的妈妈也凑了上来。
    老大爷为难地看了看历寒尽:这这是这位学生自己弄的,我刚才也没注意。
    云星眠又看了眼那只棉花糖,依依不舍地开口:要不
    历寒尽可从来不是会哄孩子的主儿。可这次,他居然一反常态地打断了云星眠的话:我再做一个吧,大爷这次看我怎么做的。
    小姑娘看他开始准备,居然还奶声奶气地要求:大哥哥,我想要个小白兔!
    历寒尽:
    云星眠:
    小朋友你不要得寸进尺。
    事实证明历寒尽同学也没有多少美术天分,小白兔确实捏不出来,结果还是给她捏了朵花。
    不过小姑娘看着那朵花,好像已经忘了自己最开始的要求是什么,兴高采烈地就把花接了过去。
    可能是因为云星眠手里那只别致的棉花糖一直举着没吃,就这么一会儿小摊边居然围了一群人。
    哥哥,我也想要那个花!又一个小朋友眨巴着眼睛对着历寒尽卖萌。
    我也要!
    我也要
    明明是中学门口,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小孩子。
    把棉花糖摊子强行还给大爷,两个人推着自行车好容易突破重围,云星眠才发现自己手里那颗心在忙乱中居然被扯掉了半个。
    我的糖!他气闷地低呼。
    更过分的是历寒尽还直接趴过去扯了一口,吃进嘴里。
    喂!云星眠怒瞪。
    历寒尽歪着头看他:怎么?不舍得啊?
    云星眠这才意识到,自己这番举动看起来真有点像护食的某种动物。
    他掩饰似的也重重在棉花糖上扯了一口:什么不舍得?我就是你口水留在上头怎么办?脏不脏啊?
    说完这番话他的目光不由得瞟向历寒尽的嘴,脑中更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些不该有的画面。
    毕竟某人的口水他也不是没有吃过。
    云星眠疯狂摇了摇头,打断脑中的想象:走了走了!都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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