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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修罗场文走事业线(穿越)——紫舞玥鸢

    两人在游戏棋盘上你来我往地激战,互不相让,把俩兄妹看得一愣一愣,直到电视机里响起新年倒计时,落地窗外,遥遥传来一阵礼花的声响。
    巨大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温冉冉蹦到窗边,拉开窗帘,五彩斑斓的光影在四人脸上闪动。
    看,新年了!
    新年了啊
    商珩注视着窗外绚烂的烟花,忽而有几分恍惚,望向身边的男人:温睿昀,你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温睿昀诧异地看他一眼:为什么这么问?
    商珩摩挲着手里的骰子,轻声道:只是有时候,觉得有些事,不可思议,不可捉摸,不可笃定。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周围都是虚假的,你要怎么办?
    窗外烟花仍在喧嚣,温睿昀专注地注视他,深邃的眼瞳在光影中,沉淀着被岁月凝练过的自信和沉稳:我在乎的人都在身边,那就是真实。
    第51章 哄你呀
    夜已深,夜空云层散去,皎洁的星辉轻柔地洒向大地。
    新年烟花渐渐停歇,温氏庄园重新为静谧所笼罩。
    温冉冉和温盛齐被赶回房睡觉,上楼前对着商珩和大哥挤眉弄眼,一脸坏笑,也不知在盘算什么坏主意。
    一时间,硕大的别墅只剩下温睿昀和商珩两人谈兴正浓,尚无睡意。
    夜风习习,花园一条铺满鹅卵石的羊肠小道,淡黄色的路灯在蜿蜒的小路上,照亮一片又一片淡圆的光。
    夜宵吃得积食,温睿昀披了件大衣,同商珩并肩走在鹅卵石道上散步消食。
    四下里安静至极,只有两人规律的脚步和低沉的谈笑声。
    商珩晚上醉酒刚睡了几个小时,眼下毫无睡意,他看着小路幽暗的前方,笑道:温先生这时还不睡觉,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平时这个时候是该休息了,不过今晚不同。温睿昀的侧脸被路灯的橘光柔化,留给商珩一个立体尔雅的剪影。
    商珩玩笑道:哪里不同?难道是特地陪我?
    温睿昀闻言一笑,没有回答,反而指了指前面一棵巨大如伞盖的大树:到了。
    商珩眯着眼望去,朦胧的月色下,树枝参差的影在风中幢幢摇曳,三四名成年人才能合抱的粗壮树干,攀附着一条可供一人攀登的旋转木楼梯。
    树干顶端,依稀可见一座凌空架设在枝杈间的树屋。
    商珩顿时来了兴致:这是温先生的秘密花园吗?
    上去看看?
    商珩点点头,一阵北风从树梢卷落几片枯叶,他顿时打了个喷嚏,温睿昀将大衣外套脱下,自然地披在他背上。
    带着体温的暖意驱散了周身的寒气,商珩一怔,抬头时温睿昀已经率先迈上了通往树屋的台阶。
    走啊,在想什么?
    树屋有些年头了,脚踩在木质楼梯上吱嘎吱嘎作响,越往上走宽度越窄。
    商珩扶着粗粝的树干,埋头往上爬,及至树干顶部,夜风渐大,周围的枝叶摇摇摆摆地发出沙沙声。
    一只手忽而伸到他面前,商珩抬眼,温睿昀轻轻握住他的手:这里高,小心摔下去。
    商珩抿了抿唇,想像平时调侃几句,话到嘴边却什么也没说,任由男人拉着他,轻松踏过最后几节楼梯,踩上树屋的小平台。
    若在白日,树屋前的平台视野开阔,可以远眺整个后花园,眼下月光静谧,透过层层树叶洒落的斑驳光晕落在脚边,也别有一番雅致。
    外面风大,进来吧。温睿昀进屋开灯,暖融融的橘黄灯光将室内映照得一清二楚。
    商珩最先看见一排木质书柜,架上的书都用精致的书盒保护着,防尘防潮,从儿童读物、科普杂志、科幻小说到世界名着,琳琅满目全是闲书,唯独没有堂堂集团总裁应读的专业书籍。
    另一边更令他咂舌,竟然摆着一排毛绒玩具,大到狗狗抱枕,小到毛毡玩偶,角落里居然还有针线手工包。
    树屋里侧靠墙是一张单人床,床上垫着一张雪白柔软的狐裘,墙壁上一只鹰头标本,下面挂着一把款式老旧的长管□□。
    落地灯旁一张木质躺椅,紧邻着书柜,显然是过去温睿昀时常闲坐看书的地方。
    书屋里的陈设一尘不染,但几乎没有生活痕迹,看来除了打扫的佣人,很久不曾有人来过。
    商珩正要开口笑话他,却见温睿昀指了指头顶。
    他抬头一看,一瞬间屏住了呼吸书屋的屋顶竟是透明玻璃架设而成,夜幕明暗不定的星光透过玻璃笔直映入他的眼中,恍惚间,仿佛置身于幕天席地的旷野之中。
    没想到温先生还藏着这么一处充满童趣的地方。
    商珩兴致勃勃地摸过玩偶架上的毛绒玩偶,从兜里取出温冉冉送给他的毛毡狐狸,晃了晃:这个该不会也是你的杰作吧?
    一想到堂堂天河集团的执掌者,夜里挑灯,一脸严肃地缝制二头身毛毡的样子,商珩就忍不住想笑。
    温睿昀沉默片刻,竟没有反驳,半晌,慢吞吞开口:其实我已经很多年不碰这些了,只不过冉冉实在做得太难看,我看不下去
    商珩:更好笑了怎么办?
    尴尬只是须臾,温睿昀也没有过于不好意思,见商珩努力绷着脸,包容地笑着摇摇头:你想笑就笑好了,我十岁以前,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消磨的。
    不会吧?像你们这样的豪门长子,不应该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将来好继承家业?
    商珩好奇地在不大的小屋里绕了一圈,这里空间有限,乱七八糟的小玩意着实不少,木屋门背后竟然还有一把木吉他!
    他推拢木门,伸手想取吉他下来,谁料一不小心,木吉他重重磕在门锁旋钮上,一声细微的咔嚓声响起,门关死了,商珩去拧,竟然拧不开。
    怎么回事?
    温睿昀眼神古怪,有些意外,失笑:我忘了,这门反锁的话,必须用钥匙才能开,我很多年不曾来过这里,钥匙在管家那。
    商珩抿了抿嘴,想起之前温冉冉说要给他的手机换个亲手绘的壳,拿走了忘了归还。
    那怎么办?
    那厢,温睿昀已经施施然在小床边缘坐下,道:那就只能将就一晚,等明天早上管家送早餐时发现我们不在,自会来找的。
    商珩试了半天也无法把门打开,只好在躺椅上坐下,盯着那张单人床,幽幽道:温先生,你不会让客人睡躺椅吧?
    温睿昀慢悠悠一笑,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你不介意的话,可以上来挤一挤。
    商珩挑眉,又开始探宝似的四处搜寻温睿昀藏在树屋的小秘密:温先生还没回答我,怎么小时候会住在这种地方的?还有这么多毛绒玩具?
    温睿昀温和地注视着他翻翻找找的动作,也不生气,淡淡道:
    我母亲在我三岁那年过世,后来父亲续弦,娶了第二任夫人,她觉得我是个威胁,希望我能一直沉溺于玩乐,就让我住这里了。
    商珩一愣,皱眉:你的父亲和你爷爷不管吗?
    我父亲不肯应允爷爷定下的亲事,坚持要找自己的真爱和自由。
    温睿昀嘴角牵起一丝嘲弄:
    我的母亲是个毫无背景的普通人家女儿,本就不受爷爷待见,以为嫁入豪门能从此飞上枝头,可我的父亲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在她怀我时就出轨,自称情人才是真爱,我母亲产后生了一场大病,三年就去世了。
    说这话时,他的口吻古井无波,仿佛在评价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商珩停下了寻宝的念头,回到躺椅上坐下:那冉冉和盛齐难道是?
    温睿昀颔首,并无隐瞒之意:他们与我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后来呢?
    温睿昀背靠床头,躺在雪白的狐裘上,目光透过玻璃屋顶眺望夜幕星河:
    他的第二任夫人,是个舞女出身,个性偏执,把我父亲看得很紧,后来生下了冉冉和盛齐。
    可江山好改本性难移,我父亲没过多久,再次找到了第三位真爱,可想而知,第二任妻子会有多么疯狂。
    她开始歇斯底里,有时怨恨我,有时又责怪不记事的冉冉和盛齐没有用,当时我们三个都还小,丈夫不回家,爷爷不住这儿,她是家中唯一的女主人,常常虐待我们,也没佣人敢置喙。
    她发疯时,我就带着冉冉和盛齐,把自己反锁在树屋里,以求获得一丝宁静和庇护。
    后来,他们的所作所为被爷爷得知,他亲自来接走了我们,废掉了父亲的继承人身份,将他赶出家门,其他各房叔伯见状,纷纷落井下石。
    爷爷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好,他们不把我这个不满十岁的孩童放在眼里,从那时起,我就明白,世上可以依赖的人,只有自己。
    温睿昀缓缓挪步至书架,手指抚过封存多年的书籍,笑了笑:冉冉和盛齐小时候总爱哭,我就给他们念故事书,学着做些毛绒玩具逗哄他们。
    你真的很疼他们。
    温睿昀轻声道:在我心里,父亲和母亲都已去世,除了爷爷,他们两个就是我在世上仅剩的亲人。看着他们,我才能感受到被需要,和存在的价值。
    商珩难得地专注当一个倾听者,注视着他,莞尔:温先生小小年纪,就有长兄为父的风范。
    他从商珩手里接过那柄木吉他,在小床边坐下,轻轻拨弄起琴弦,吉他已经老了,声音竟还清脆。
    温睿昀眼帘低垂,听了商珩的话,表情疏淡,眼神却还深邃,失焦地落在虚空的某一点,嘴角抿出一点极淡的笑纹:
    其实,我小的时候,偶尔也会想哭,但是我知道,不会有人来哄我的。
    商珩闻言微微一震,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忽而想起很久以前在慈善晚宴上,他和顾凛在阳台偷听兄妹谈话,温冉冉恼羞成怒的口不择言,竟然是真的。
    温睿昀没有爱过谁,也从未被谁爱过,家庭是他在这个世上最渴望又不可及的东西。
    他可以把自己的婚姻当成利益的砝码,同一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
    一旦将那人视之为家人,就会像原书写的那样,竭尽全力为他遮风挡雨,毫无保留地付出一切。
    温睿昀看了看商珩发呆的表情,突然想起什么:抱歉,是不是想起你的养父母了?不用担心,我已经替你料理了那个同样不负责任的父亲,他们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商珩又是一愣,不知背后还有这一出,难怪当时养父肯主动联系容致解除关系。
    他皱了皱眉:为什么为我做这些?
    温睿昀叹口气:我有时候觉得,我们很像,我幼时受过的苦与不公,我不忍心看你也遭受。
    商珩看他半晌,突然问:刚才我要是没反锁门,你也会找机会锁上吧?
    温睿昀微讶后低沉沉一笑:你不是说我是绅士吗?绅士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商珩双臂枕在后脑,躺下来哼哼:你那么严谨的人,我才不信你又没钥匙又不带手机。
    温睿昀沉默数息,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然后,迎着商珩惊讶的眼神,把钥匙从窗户的木栅栏缝隙里丢了出去。
    他笑不露齿:好了,现在我真的没有钥匙了。
    商珩:???
    温睿昀被他的表情逗笑,胸腔微震:生气了?
    商珩斜睨他,抿直了唇不说话。
    温睿昀捧起那把木吉他,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坐在星空下拨动琴弦时,眼神专注地凝望着商珩,轻笑:不要生气,我弹琴哄你,好不好?
    商珩不知被哪个字眼戳得发燥,又好气又好笑:你想找个倾听者,我又不会跑。
    温睿昀缓缓摇头,舒缓的曲调从指间流淌而出,多年不曾弹奏,略有些手生。
    我只是想要你陪陪我,今天
    他微微一顿:是我的生日。
    第52章 约会
    夜幕无垠,漫天星辉透过玻璃屋顶笔直照落。
    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应和着树屋内婉转的吉他声,在耳边缓缓流淌。
    商珩侧卧在躺椅上,单手枕着脑袋,看温睿昀坐在对面专心致志拨弄琴弦。
    男人一身简单的休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额角的发丝平日里总是梳理得一丝不苟,这时却垂落了几缕,不羁地撩动眉梢。
    温睿昀会弹奏的曲子不多,技法也算不上多专业,只是专注认真的神色,时而投来含笑的目光,有一种细腻到极致的温柔和内敛。
    它们缠绕在动人的琴音里,消融在夜色和星辉之间,像入睡前的童谣,带来宁静和温暖。
    手指戳弄着温冉冉送给他的二头身毛毡白狐,有一下没一下的,商珩合上眼帘,心道,真是个神奇的男人。
    两人断断续续聊着天,不知过了多久,琴声渐渐停了。
    温睿昀把吉他搁在桌上,无声来到躺椅旁,俯身轻声问:睡了?
    商珩闭着眼,没有回应。
    温睿昀双手捏住他胸口盖着的大衣外套,轻轻往上提,回头看一眼墙角的单人床,正要伸手将人抱起来
    手尚未来得及碰到脖子,忽而被商珩一把扣住手腕!
    暖橘色的灯光下,商珩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眨了眨,慢条斯理地笑道:温先生想做什么?
    温睿昀从胸腔里发出两声轻笑:怎么?不想睡床?
    商珩一骨碌从椅子上爬起来,先是摸了摸床上垫着的雪白狐皮,柔软温暖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他刚一躺上去,却见温睿昀慢悠悠靠进了躺椅里,双手叠在小腹上,神情平和,姿态端庄,颇有种教堂里牧师的庄重感。
    商珩诧异地望着他:温先生,你该不会准备在那睡吧?
    那是单人床。温睿昀转过头看他,半边脸庞隔着橘灯,柔化了眉峰的棱角,越发显得俊雅。
    商珩往里靠了靠,特地让出半边床榻,在空出的地方拍了拍:那躺椅太硬了,这床还是能挤一挤的,就将就一晚吧,大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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