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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凝视深渊(GL)——漠溪mx(21)

    聂法医不追究,但我准备关他到明早再放,24小时,就当依法询问。
    那就直接询问,不是说黄振和黄芳关系很好吗?我觉得黄芳如果发生什么事,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万桐把黄波在车上告诉她的所有细节记在心里,再逐一分析从何入手。
    行,你提出的就你来负责。
    黄波根据聂芷言的建议查到最近一个月陈萍往返江城和长云的客运记录,比平常确实频繁不少。
    至于聂法医提出查江城大学实验室监控的建议,我还得申请一下。
    死者的亲属都在排查,其他社会关系呢?褚涛理顺案件的脉络,从另一方面着手。
    社会关系太多,陈望人缘极好,不和其他人结仇。
    万桐循着褚涛的思维考虑:利益关系?
    黄波即刻就能想到:那就只有水果批发市场,不过他们送货的七八个人,经常一起喝酒,关系很铁啊。
    再铁也有可能因为钱翻脸,黄副队,安排一个人和我去水果批发市场。
    侦查细节部署下去,各就各位展开行动,询问室,万桐端着一杯茶走进去。黄振明显不屑的表情让她联想到聂芷言脸上的伤,毫不客气道:我们来说说你姐的事。
    我姐能有什么事?黄振沉闷地哼了一声,转过头,恍惚地看向四周,眼神不聚焦。
    隐瞒事实真相会依法处理,你的儿子刚上初中,他肯定不想自己的父亲因为犯罪坐牢。攻人攻心,熟读犯罪心理学的万桐深知对方的弱点。
    男人听到这句话,表情明显转晦,闭上眼睛,回忆昔日家姐帮他的种种,挣扎半晌,最后冷笑一声:她家的事我不知道。
    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无论警察说什么,问什么,都不能对不起家姐。
    万桐没料到他意志那么坚定,只好拐着弯观察黄振微表情的变化:陈望家暴黄芳,所以她联合陈萍一起谋杀亲夫,对吧?
    胡说八道什么,姐姐姐夫关系很好,我外侄女非常优秀又乖巧,干不出这事。黄振立马坐不住,就像解剖室里的他,暴躁异常。
    万桐吼他坐下,她有点不明白黄振表现异常的原因,是自己说错话,他否认的暴躁?还是说到点,他心虚的暴躁?亦或是两者都有?
    询问下来,收获不多,她紧皱着眉,只觉得陈家肯定有所隐瞒,但又不希望结果如她所料。
    检验室,聂芷言协助负责痕检的小杨一次又一次分离实验,在碎玻璃渣中提取到血液,DNA显示和陈望没有亲子关系,所以陈萍和黄芳说谎。
    血液究竟属于谁?万桐从陈家离开前,在黄芳梳子上顺了几根头发,检验结果和玻璃渣血液的DNA完全匹配。
    她们,为什么说谎?
    黄波连夜把母女两人带回警局,两间询问室同时询问。
    万桐负责陈萍,聂芷言决定旁听,黄芳则由黄波负责。
    黄芳进询问室不到两分钟便招供,表示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与任何人无关。但是黄波让她详述犯案过程,却完全对不上。
    你连陈望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瞎说什么?想帮谁隐瞒?黄波拍桌,对着不懂法的人真是头大。
    我在他的菜里下药。黄芳依稀听到窗外万桐说什么毒。
    什么药?
    老鼠药,家里还放着,不信你们去搜。她趁警方走后,去农药店买了老鼠药。
    黄波:陈望血液里没有老鼠药。
    此话一出,黄芳颤颤巍巍站起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求求你,小波,你陈叔真是我杀的,你们说是什么药?我就说是什么药,他真是我杀的。
    陈望家和黄波家在一个小区,黄波私下叫陈望陈叔。
    黄波连忙把她捞起来,黄芳轻嘶了一声,躲开黄波的眼神。
    黄婶,陈叔打你?他刚才碰到黄芳的肩膀,清晰见到她痛苦的表情。
    没有,没有。黄芳连声否定,弟弟说过,如果让警方知道自己被家暴,就很有可能顺藤摸瓜查出真相。
    外表观察,中年妇人确实没伤,难道专往看不见的地方打?黄波突然愤怒,他不方便查看黄芳身体,打算等万桐聂芷言询问完,再让她们给瞧瞧。
    第二询问室里,陈萍却异常冷静。
    为什么说谎?不是你摔倒撞坏,而是你母亲陈芳摔倒?还是说,记错了?万桐言语犀利,但语气仍算平和。
    嗯,记错了。高智商的人遇事冷静,陈萍如是。
    万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陈萍,再痛恨你父亲,报警或者去法院申请离婚就行,犯法的事情不能做。
    她觑到陈萍的眼神有细微变化,摊开的双手紧握成拳。
    家暴取证难,但是第一时间拍照留下证据,再申请离婚,逃离他才是可取的。
    你以为我们不想吗?他每次打老妈,都是关着所有门窗打,踢后背,踹肩膀,从来不打明显的地方。再把老妈锁在家里几天,等身上的伤好点了,又放出来。
    陈萍眼圈泛红,越说拳头握的越紧。
    老妈怕我担心,瞒着我,上月中旬回家才发现不对劲,老妈怕报警后,他被判刑,影响我以后找工作才忍气吞声。
    不会影响,除非你将来想考人民警察。万桐深吸鼻子,也跟着难受起来,她左侧的聂芷言表情也很凝重。
    他是我杀的。陈萍咬牙交代。
    你。意料之中,万桐却没有因为能很快破案有一丝高兴,反而心情沉重。
    我帮他买地高辛片,多买一瓶,利用能够自由出入实验室的便利,把药磨成粉,加大剂量,再通过压片机制成药片,他自己服用,神不知鬼不觉死去。之前提到家暴的激动渐渐转为冷静,她条理清晰地叙述。
    万桐心里的难受加深:陈望难道不看药片大小?
    我告诉他药片改良,效果相同。陈萍苦笑一下,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你什么时候把药交给陈望,他服药的习惯在每日几点?聂芷言旁观两人的对话,冷不丁问上一句。
    女人真切地瞅到陈萍眼神下意识往左:中午他出门前,服药一般是晚饭后半个小时。
    一颗药多少mg?聂芷言继续问。
    0.75mg。
    作者有话要说:眼神下意识往左是回忆,代表没说谎,当然可以训练,但是一般情况下不会刻意去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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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Chapter 34
    实验室里提纯压片,每片药剂量是原来的三倍, 体积只稍有改变, 普通人看不出, 对吗?好聪明的做法,聂芷言觉得眼前的人肯定亲手实施过。
    陈萍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对, 一片药原有剂量0.25mg。
    最后你却没有把制成的药给他,而是把合格的药给了他。女人摸出包里的药瓶, 拧开瓶盖, 这里面有99颗剂量为0.25mg的药片,他昨晚7点左右吃下一颗,消化吸收后并没有发作,血液里的地高辛浓度不可能达到检测那么高。
    妈没有拿错药给他?陈萍愕然。
    昨天中午陈望急着出门,她在厕所,就让黄芳拿药,合格的药在书桌最底层,通过提纯的新药在书桌顶层。她想到陈望早上关心自己读博的艰辛, 顿起恻隐之心, 只告诉黄芳药在最底层,但从厕所出来后,两瓶药都不见了。
    万桐松下一口气:所以凶手不是她?她是文科生, 提纯剂量一类的术语听得云里雾里, 但大致能分析出聂芷言的意思,陈萍的药不足以让陈望中毒。
    目前没有证据证明,但也不能排除嫌疑, 通知黄波彻底搜查陈家,新制的药如无意外应该能找到。聂芷言选择暂时相信陈萍的话。
    陈萍眼里泛出希望:我放在书房,可以着重搜找。她昨晚深思熟虑,打算等过一阵子学校实验立项完成,就陪黄芳去法院诉讼离婚。陈望的猝死让她惶恐不安,以为是黄芳误把新药拿给他。
    惶恐后释然,她忽然有点为父亲的死感到一丝难受,毕竟血脉相连,毕竟养育二十几年,然而更多的,却是对生活充满希望,她会陪着母亲,迎接美好的未来。
    民警小周在陈萍书桌下方靠近床的位置找到一瓶地高辛,被掉落的枕巾遮盖,所以他们第一次搜查时没有留意。正如陈萍所说,一共三十颗药,不多不少。
    至于黄振的行为,因为今早黄芳接到陈望死亡的消息,联想到陈萍的异样,以及说过的一句话大不了毒死他,一了百了。她怕女儿冲动,已经酿成大错,所以把事情原委及时告知黄振。两人碰头商量,决定先阻止法医验尸,实在不行,黄芳就把杀人的事揽在自己身上,保全陈萍。
    两个法盲,加上黄振的性格容易冲动,聂芷言便成了受害者。
    黄芳从询问室出来,陈萍将事情经过全盘告诉她,中年妇女庆幸的同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抓着聂芷言的手,言语真切:医生,对不起,我代阿振给您说一声对不起,他太维护我,伤到您。
    没事的,阿姨,您起来。聂芷言扶着她的手臂,万桐帮衬一把,才把黄芳捞起来。
    黄芳瞅到聂芷言脸上红肿明显,连声道歉:我知道说对不起没用,阿振太冲动,严重吗?医药费多少?我们给。
    不严重,两天就能好,只是
    只是以后让你弟别那么冲动,不然我收拾他。万桐抢过话,没好气地补上一句。
    黄波叮嘱两人最近尽量减少远行,方便警方随时传唤,目前为止,她们的动机和嫌疑仍是最大的。随后他释放了黄振,说教一番,黄振亲自向聂芷言道歉,再一次得到聂芷言谅解。
    至此,家庭关系先暂时排除,继续跟进其他社会关系。褚涛反馈消息,需要进一步侦查,陈望人缘的确很好,一起送货的人提到他都称兄道弟,连说惋惜。
    工作到十点,大伙儿才收拾东西,打算养精蓄锐,明日再战。长云县给他们安排了两间房,褚涛一间单人房,聂芷言和万桐一间双人房,方便照应也节约开销,何乐而不为。
    宾馆在公安局附近,走路就可到,黄波拉着褚涛聊天,聂芷言和万桐走在其后。一旦下雨,长云的昼夜温差就比较大,凉风习习,万桐只穿着一件深色短袖,手揣进牛仔裤兜取暖,却还是瑟瑟发抖。聂芷言看在眼里,一言不发地脱下身上的针织长袖外套。
    言姨,快穿上,穿上。万桐知道她的打算,脚步踱得飞快,不用不用,我跑一会儿就好,你赶紧跟上。
    聂芷言看着她逐渐跑远,昏昏暗暗的光线下,万桐灵动的身影又蹦又跳,带着笑回望着她。女人依言穿上衣服,唇间笑意晕染,也跟着小跑起来。
    长云县到底是旅游县,宾馆设施齐全,条件也不错,万桐把车开到宾馆外的停车场停稳,两个男人帮着把行李提到二楼。
    那就晚安咯,你们早点休息,明天见。
    黄波告辞,褚涛拖着箱子到隔壁房间,二楼208号房间,两人站在床前,一时有点局促。
    还是万桐打破宁静:言姨,您先去洗澡,我收拾东西。
    你洗吧,我还有点事没有完成。她习惯晚上做瑜伽,昨晚没条件,今晚在宾馆,可以做一些简单的拉伸动作。法医的工作很辛苦,时常需要保持站立姿势几个小时,所以常被职业病腰肌劳损和静脉曲张侵扰,聂芷言每天坚持运动,便为了预防。
    每天最放松的时刻就是洗澡睡觉,万桐应下,因为没带睡衣,拿上准备的宽大T恤,哼着歌,迈着欢快的步子走进浴室,关上门。
    她拧开淋浴器开关,稍等一分钟,才站到温热的水下,闭着眼,享受这水带来的惬意。
    浴室外,聂芷言打开轻音乐,随着旋律吸气,做动作,呼气,再换动作。她做完一系列动作,刚睁眼,入目的是一只黑褐色扁平状的虫在脚下爬动,有爬上拖鞋的趋势。啊!女人惊声尖叫起来。
    浴室里的人刚冲完泡沫,听到尖叫声,慌乱间套上刚落在地上打湿的T恤,就往外冲。
    言姨,怎么了?她觑到女人手足无措,表情像是受了惊。
    咳,没什么,就是蟑螂。聂芷言喉间轻轻滑动,明显的害怕。
    啊?言姨怕蟑螂?解剖尸体都不怕,竟然怕蟑螂?尸体里有虫都不怕,竟然怕蟑螂?
    每个人都有怕的东西,不足为奇,她走上前问:在哪?
    脚上。作怪的蟑螂真的爬上聂芷言的脚,只见她条件反射跳起来,瞬间抱着万桐的腰。
    没事,我打,姨,你手松一点,不然我没法动。
    最后,万桐没用手,一脚便把掉在地上的蟑螂消灭,然后收拾残局,把尸骸扔出房间。
    聂芷言放下心来,才分神觑到万桐的衣服都是湿的,她关心道:衣服湿了,等会儿换一件。
    没了,只带了一件T恤,我待会儿用吹风机吹干就行。另一件肯定不能穿了,在解剖室待了那么久,虽然外面套着解剖服,但肯定沾染不少气味。
    我还带有一件衣服,凑合穿?聂芷言收拾东西喜欢有备无患,会多带两件换洗。
    啊?
    我略高你一点,应该穿着合适。她拿出一件米白色衬衫,递给万桐,晚上穿着睡觉可能有点不舒服,但总比没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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