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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做个好人[快穿]——治病神仙水(128)

    今日李卓玉听闻他病重前来看望,他的妻妾闻讯赶来,又是伺候吃药,又是帮他擦洗,殷勤无比,可是李成璧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白景离踏上台阶时,里面忽然传出几个女人的痛哭声:夫君你怎么就去了!
    紧接着,外面正在扫落叶的太监宫女们把东西一扔,跪在地上跟着哭,可是表情却不怎么悲伤。
    李焕才死了一个多月,李成璧便紧随其后,此时正在里面探望的李卓玉,心情一定不会好受。白景离停在原地,不知该不该进去。
    忽然,殿外转角处露出的一双眼睛吸引了白景离的目光。那是一个小孩的眼睛,亮晶晶的,他趴在墙边往门中看,身影小小的,和花坛里修剪过的冬青一样高。
    白景离走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小皇孙,你在这里不冷么?
    小孩看着白景离摇摇头,继续踮脚往里面窥探。李成璧共有二子,这是二儿子李霁,乃是一个小宫女所出,平时并不得宠。此时李成璧殁了,他和母亲被良娣等人挤兑,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
    白景离微微一叹,和他说:还是去找你母亲吧。
    李霁却说:我们没有碳,回去也不暖和。我只想进去给父亲磕个头。
    白景离点头:难为你一片孝心,等陛下安顿好你父亲之后,你再来不迟。
    不,我只是想让皇叔注意到我。李霁搓着冻红的手,说不定,皇叔就能拨些炭火给我和娘了。
    白景离一愣,李卓玉待李成璧不薄,拨给东宫的一应用度只多不少,身为皇孙的李霁居然要挨冻,可见在这里被欺负得有多狠。
    记忆中忽然闪现一个身影。
    在枯叶满地的山沟里,李卓玉缩成一团,冻得浑身发抖,奄奄一息,可是眼睛里却又不灭的光彩。
    这是许多年前,白景离在山中捡他时的情形。
    白景离道:小皇孙放心回去,我府中有碳,稍后给你送来。
    李霁似是不信:真的吗?
    白景离答:真的。
    李霁冲白景离鞠了一躬:你是好人,我以后要是能出这宫门,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他粉雕玉琢似的小脸上,已经有了和年龄不符的成熟。
    白景离有些好笑:拜了我,就不拜你父亲了?
    李霁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小孩子总是不如大人那般藏得住情绪,嘴角撇了撇,好不容易才收回去,憋出一句话:谁对我好,我就对他好。
    他说完,飞快地跑向一个小小的偏殿,进门的时候才喊出声:娘,我们有碳了!
    白景离嘴角勾了勾,转过身,却发现李卓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白景离先是一愣,随即后退一步,转身就走。
    李卓玉虽然有些疲惫,可动作很利落,一把扯住白景离的衣袖,低声说:义父留步,朕有话和你说。
    白景离本想挣扎,可四面都有人,只好和他一前一后回到养心殿。刚迈过门槛,李卓玉就屏退旁人,关上殿门。
    白景离眉心皱起:陛下这是
    话音未落,李卓玉就抓住白景离的手,将他按在门上一通猛亲。
    这忽冷忽热的态度让白景离很是不解,也非常沮丧,他使出浑身力气,推开李卓玉,拿袖子擦了一把嘴角,陛下忍了一个月,来找臣泄欲?何苦来?拿三千佳丽充盈后宫,岂不是更便捷?
    李卓玉脸上一白,赶紧扯住他的衣袖:义父误会了,朕近来是真的繁忙,今日得了空,便立即找义父了,义父我真的很想你。
    白景离闭了闭眼:若你后宫有人,便不会再想我了。
    李卓玉道:义父不必对朝堂上那些话耿耿于怀,我当时便已经驳回了。你我共度几世,谁都比不上义父!
    你还好提这个。白景离冷冷地道,我念着几世情义,处处为你考量,就连刚才听闻你去了东宫,我都唯恐李成璧伤害你,急急忙忙跟了去,可你对我呢?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李卓玉急得直摇头:不是的义父!
    片刻之后,白景离平静下来:还是罢了,你身为九五之尊,迟早要踏出这一步,还是听礼部尚书的话,早做决定,你我便如此吧。
    第177章
    李卓玉想也不想地驳回:不可能。
    白景离却不吭声了,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在这一世里, 白景离看李卓玉的目光千变万化。
    从前是嫌恶, 轻蔑,忌惮, 后来李卓玉强行对他做了那档事,两个人确定对方是彼此相伴数次轮回的人,他再看李卓玉, 便是包容, 温柔,关切爱慕。
    可是现在,这些成分全都不见了。
    仿佛往日的爱恨纠葛全都成了泡影,在他眼中蒸发消散。他的眼眸失了光彩,透着股哀莫大于心死的意思。
    哪怕在以往走过的世界里, 他也不曾露出这种表情。
    李卓玉受不了:义父不要这么看着我。
    白景离干脆闭上眼。遵命, 请陛下放我走。
    你李卓玉失去了理智,重新扑上去, 直接把白景离逼在墙角。
    白景离猛然睁眼:你做什么?你又要强人所难?
    李卓玉什么也不说,埋头去解他的腰带, 白景离只觉身上一凉, 上半身就只剩下一件中衣了。而李卓玉犹自未停, 一边拿手探进他的领口, 一边用另一只手拽他的下袍。
    白景离奋力护住自己的衣服, 张口就叫:来人, 陛下疯了嗯, 放开
    李卓玉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的声音压在喉咙里。实际上,他刚才叫出的这一声,外面的太监宫女们都听见了,可这里是九五之尊的养心殿,他们哪里敢管天子的闲事?何况新皇登基后,人品和能力都令人信服,白景离再一手遮天,也不过是个朝臣,怎么比得上李卓玉?
    面面相觑之后,他们选择以养心殿为中心,各自退开十丈远。
    李卓玉把白景离强行拖拽到榻上时,他身上已经只剩下一件松松垮垮的中衣了,半挂在手臂上,随时都会脱落。和第一次一样,李卓玉拽下床头捆绑帷帐的丝带,将白景离双手交叉地绑在榻上,然后自己也翻身上了榻。
    李卓玉在山野长大,又在白景离府上做了多年杂工,体力远远超过白景离。可白景离并不服输,在他的钳制下依然不停挣扎,嘴里还不住地叫嚷。李卓玉时而拿嘴堵,时而拿手捂,试图让他安静下来,但白景离浑身发热,头上冒汗,被黑化值折磨得痛不欲生。他本来还在克制,此时实在受不了,不管不顾地咬了起来。
    李卓玉眉心皱起,忙抽出自己的手,手背上已有了一个月牙形的牙印,微微往外渗着血。他捏起白景离的下巴,难得地动了怒:义父居然如此抗拒我?
    白景离冷冷地道:李卓玉,你羽毛长全了,仗着自己的身份为所欲为,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不给李卓玉半分辞色。李卓玉在他跟前从来都是服服帖帖,也不由红了眼:很好
    他一把抱住白景离,没有做任何前戏,直接就要动手,却听白景离痛呼一声。
    他又狠不下心了,只好取出枕头下的软膏,冷着脸给他用上,才又继续。
    自始至终,无论是承受不住地叫出来,哭出来,白景离都没有对李卓玉服软。反倒是李卓玉看他的声息渐渐弱了,自己心疼地停下来。白景离嗓子也有些哑了,待李卓玉一放过他,便立刻疲惫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白景离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站在喧嚷的街头,隔着一条河流,看向对岸熙攘的人群。
    流水汨汨,不断有河灯顺着水波淌过来,有荷花灯,也有鸳鸯灯。白景离感觉自己是喜欢这些东西的,可他却只是看,并没有试图捡一个出来看。
    有卖灯的小贩经过他身边,招揽着:这位公子,今夜是七夕,给喜欢的姑娘买一个灯吧?
    白景离说:我没有
    这么俊俏的公子居然还没找到意中人?小贩愣了愣,更热情了,那就更要买灯了,把自己想要的姻缘写下来装到灯里,顺着河水漂,只要能漂过那个桥,你的心愿就会实现了!
    他说着,取出一个荷花灯,底座是圆圆的荷叶,上面则是七瓣莲花,当中竖着一枚未燃的灯芯。不见得有多精美,但今夜七夕,一般人都不会拒绝这盏灯。
    可白景离却不是一般人。
    那小贩犹自问他:我帮公子点起来吧?
    不必。白景离说,我没有想要的姻缘。
    说罢,正准备走,忽然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这么好看的河灯,没人要太可惜了,给我吧。
    白景离看见他的脸,眉心微微皱起。
    男子手中举着灯,烛火照在他的桃花眼上,流光溢彩。小贩继续招揽生意去了,此时只剩下他二人,他冲白景离施了一礼:荀易参见主上。
    嗯。白景离颔了首便要离去。
    主上留步。荀易急急地唤住他。
    何事?
    荀易晃了晃手里的灯,既然这么巧,能遇到主上,不若等属下放了河灯,我们一起回晗华殿?
    白景离皱起眉。
    荀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属下刚飞升不久,灵力不足,怕半路飞不动,想让主上带一带您是属下的主子,不会坐视不管吧。
    好,你尽快。
    荀易道了谢,跑到水边,小心翼翼地将河灯推到水里。今夜风不大,波浪平稳,没多久,那河灯便和原先的数百盏河灯融为一体。但白景离不由自主地盯着荀易放的这一盏,有些好奇它到底能不能过桥。
    毕竟河道有限,河灯却密密麻麻,不在少数的灯都被挤到河岸边,或是浸水翻沉,或是自燃。
    这时,有一阵风轻轻吹起来,拂过灯火通明的河面,吹得一片河灯摇摇晃晃。而荀易放的河灯摇的更剧烈,很快便脱离了原有的轨迹,飘出河灯群,像是缓慢流过天际的星子,一马当先地往桥下而去。
    白景离忍不住去看荀易的反应,却发现他的手捏成了一个形状,不由微微一愣。
    再看那盏河灯,已经进入桥的阴影中,莹莹地发着光,好像真的在那里开出一朵艳红的荷花。
    太好了,这么快就能过桥,肯定是沾了主上的光。荀易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已经被白景离看见,特别兴奋地跑过来,拉起白景离的袖子,主上,我们去看看!
    从没有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白景离,这种生疏感让白景离一时反应不过来,竟被他拽着往桥上去了。
    桥上人来人往,却没有哪一个是孤身一人,全都是结着对从他们身侧走过。他们站在桥上往下看,那河灯的芯子烧到中间,蜡泪晶莹,周围匀出暖色光晕。
    有人叹息:这河灯好看,难得又过了桥,可惜放河灯的人没写愿望,这里面空空如也。
    荀易兴冲冲地反驳那个人:河灯是空的又何妨,只要放灯的人心里不空就行啦。他还回头问白景离,您说是不是啊主上?
    白景离却默默地盯着他的手,自己的袖子还被他牵着。
    荀易却没有松手的意思,看着他继续说:主上,其实我的愿望就在心里,而我喜欢的人就在
    风咒。白景离打断他。
    荀易一愣:您说什么?
    方才,你用风咒驱动河灯过桥,用手段得来的东西,我没兴趣听。白景离扯下自己的袖子,转身就走。
    荀易连忙跟上去,想要解释:主上,我不是有意要
    不懂规矩,肆意乱逛,回去面壁三天。白景离给他一个冰冷的眼神,驾云便要离开,脚下却忽然空了,整个人从云端跌下去。
    主上小心!
    明明人就在身后,这一声唤却变得悠远缥缈,仿佛隔了很远。
    白景离猛然睁开眼,大口喘着气。
    枕边人立刻抱住他:义父醒了?做噩梦了?
    接着,细长的指尖拂过他的额角,为他擦去那一层薄汗。
    眼前的画面渐渐清晰,李卓玉的桃花眼取代了那双被荷花灯映照的桃花眼。
    嗯。白景离应了一下。
    梦里那种跌落的感觉太真实,可惜醒的太早,他不知道荀易有没有接住自己,但此时李卓玉的怀抱却是真真切切的。
    白景离不明白,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忽然梦到荀易?还是这种离奇的场景。
    但说是离奇却又如此熟悉,这真的是梦?
    李卓玉搂紧了他:义父,是我错了,但请你也体谅我在你面前,我不是皇帝,也不是李卓玉。我只是一个纯粹的,想要和意中人在一起的男人,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
    不可能的。白景离闭了闭眼,我不能容忍你有别人,可你是皇帝,我左右不了你,只好眼不见为净。
    我知道,义父是在顾念这个。李卓玉在他额上亲了一下,他立刻皱起眉。李卓玉却笑了笑,取出怀中的一样物件,这是义父睡着时,我拟好的诏书,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有别人了。
    白景离拿过来看,发现这是一张诏书,上面粗略写了几行字。他飞快地读完,立刻抬起头,沉声道:你要将李霁立为储君,终生不娶?
    是的。李霁是如假包换的皇室血脉,况且他又聪明,培养起来必然是个人才。李卓玉眉目温柔,余下的心思,我只想放在义父身上。
    白景离眼中的寒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点点水色:你居然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
    下一刻,系统提示的声音响起来:宿主萨玛,反派的黑化值掉了10%啊啊啊,现在只剩下7%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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