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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事故——欲燃心(33)

    谢黎问:你有什么打算。
    他在玩我。陆归晚拧眉,但我知道穆清余现在不喜欢我,打破现状可能会有反作用, 所以最好维持原样, 等以后再说,等以后吧。
    他说给自己听:他应该会喜欢上我。
    但是。他低头,单手撑额,忍不住, 妈的,骗子。
    陆归晚走进教室的时候穆清余早趴在位置上闷闷不乐,他受了这种委屈不好跟人讲。本来是想帮陆归晚扫清隐患,结果翻船。他跑到卫生间叼起衣角看,受伤的地方擦红一块。
    就连镜子里自己的眼睛,都委屈地染上了一抹红。
    他气势汹汹过去质问那个卖照片的傻逼,那人居然把他删除了好友。
    这怎么回事小老弟,从来就没碰到过这种事儿,简直匪夷所思。
    他带着这份愤怒快要睡着了,凳子突然被人用力往前踢,凳角被迫擦着地面,发出尖锐的拖长响动,穆清余霍地从桌上起来,往后看,瞪眼:你踢我干什么?
    腿抽筋了,控制不住。陆归晚敛下复杂的神情。
    穆清余讶异地把身体往后仰,不敢置信:你这几天怎么浑身都是病,你要不要去医院做一个检查。
    陆归晚轻描淡写:谁知道呢,一切都是命,看不好。
    穆清余犹豫一会,纡尊降贵地说:要不我给你揉揉腿?
    陆归晚一愣。
    他这样看着穆清余的时候好漂亮,又认真,眼睛像墨色的玉,里面盛着如雾的星光。
    陆归晚觉得可笑,提了提嘴角,克制想要抓住穆清余头发把他脑袋撞在桌上的冲动。他在失控的瞬间移开视线,冷着声说:不用了。
    不用就不用呗。穆清余奇怪他的态度,顶了下嘴。
    陆归晚没理他,趴下睡觉。
    这大起大落的一天,终于在诡谲的气氛中结束,可是发现穆清余和小甜甜是同一个人这件事后劲好足,陆归晚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他突然没有出息地想跟穆清余睡觉。
    只是睡在一张床上,搂着他就好,他单方面宣布他们并没有分手。
    陆归晚爬起来,大晚上脑子发昏跑到隔壁敲门,里面毫无动静,他给穆清余打电话,那边懒懒地接了:我在网吧啊。
    那东东听见动静汲着鞋子跑出来,边走边打哈:去网吧啊,那你等等,我收拾一下。
    好尚网吧。
    陆归晚站在穆清余的视角盲区,看他打游戏。
    气死了。穆清余不断喃喃,猪头,一群猪头,妈的。
    为什么不救我!他扑到电脑前,手指飞速拨弄键盘,一顿操作猛如虎,陆归晚定眼一看比分面板,0比5。
    没出息,他心想。
    在激战中败北暂时死亡,穆清余颓废地趴在桌上,他身上拢一件宽大的衣服,弓起背时有着一对十分漂亮的蝴蝶骨。
    陆归晚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目光终于逐渐柔和,他确定自己依旧无法摆脱这个骗子的魅力,他再一次沦陷在穆清余的糖衣炮弹中。
    站了没多久,穆清余很快发现他的存在,他扬手朝他喊:这儿。
    陆归晚过去的时候游戏正在白热化阶段,穆清余匆匆推给他一瓶饮料,视线又回到战况激烈的屏幕,他利落打出一枪,没瞄准。
    尴尬,穆清余皱眉,他问陆归晚:这个游戏你擅长吗?
    陆归晚瞄了一眼:可以赢。
    上分局,救命。穆清余忙把他拉起来,推着坐下,陆归晚,带我飞吧。
    陆归晚握住鼠标但不动,勉为其难道:我飞不起来。
    哈?穆清余不太懂,飞,飞不起来?
    陆归晚单手托腮,想到以前那些快乐的时光,恶劣地反击:除非你说哥哥加油,哥哥好厉害,我就带你飞。
    像以前那样,不是很喜欢吗,不是最爱玩这套?
    穆清余疑惑地歪头看着他:您有事?
    没事。陆归晚被他奇怪的眼神一看,兴致顿时消了。
    别玩了啊,好吧,为了游戏我忍了。穆清余走到他身后,双手环住他的肩,下巴抵在他发上,抱着他摇了摇。
    哥哥超级厉害。他说,快带带我嘛。
    这个天生的调情高手生着一副太棒的嗓子了,像羽毛轻挠心窝,陆归晚的喉结上下滚动,带着不可名状的悸动。
    可是,他又是穆清余抽屉里的玩具,是他大海里一条微不足道的鱼。
    陆归晚想到这里,兴致顿缺。
    在不远处偷偷目睹这一切的那东东惊讶道:难道这就是千里送自己?送货上门还被玩弄,小晚实在太惨了吧!
    这苦,甚至不好跟人说。
    结束游戏局,在荣德两米高的围墙外,穆清余裹紧身上的外套,奇怪:你们不回去?
    不回去,还有事。
    陆归晚等他跳下围墙,转身沿着小路往前走,他的两个发小紧跟其后,谢黎先问:现在去哪里,我们陪你去酒吧喝酒,或者我跟东东跟你去打拳击,这种事情需要发泄,发泄出来会舒服很多。
    陆归晚一一否决,漫无目的地闲逛,他的视线在触及到路边某处时猛地停住,谢黎和那东东跟着看过去。
    是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心理咨询所,路边的小店看起来很不正规,灯牌暗了一个字,墙漆脱落下来,场景衰败,破旧不堪。
    陆归晚推门进去。
    里面只有一个年轻的女性alpha,站起来自我介绍说是值班医生,陆归晚在空位上坐下,让谢黎和那东东等在外面。
    对陌生人倾吐那些私密事在情绪崩溃的此刻并不是一件难事,虽然事实上在一开始,他甚至连发小都不曾透露。
    请稍等一下。咨询师放下笔,您是说,您曾经有一位相恋半年的网恋对象,自称自己是女性omega,结果最后发现他是男性alpha?
    陆归晚嘴角下压,点了点头。
    咨询师镇定,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她微微颔首,做倾听姿势,嘴角的职业微笑却逐渐凝固:您是说,您后来遇到一个alpha,疯狂喜欢上了他,但最后发现他们是同一个人?
    陆归晚冷漠地嗯一句,他开始不适。
    他很快从屋里出来,那东东追上去问:怎么样,有没有感觉浑身通畅?
    陆归晚摇摇头:她没收我钱。
    哇,这也太好了吧。那东东说。
    她说做不起我这单,让我找别的医生。陆归晚神色一凛,认真问谢黎,我能砸了这家店吗?
    谢黎叹气:小晚啊,我们还是去喝酒吧。
    穆清余洗漱完上床,睡前打开手机,大清没亡这个群聊依旧热热闹闹,但今天似乎比之前更加活跃,好奇心驱使他点开进去。
    依旧是些没谱的料,穆清余往上翻。
    从我前线男朋友那里得到的消息,陆归晚今天晚上去找穆清余睡觉了!
    ?????
    话筒给你,务必详细说说,老娘今晚不睡了。
    是真的!我的妈耶,陆归晚是真心实意想去跟穆清余困告,他抱自己的枕头,穿着睡衣过去的,但是穆清余不开门,他在外面敲了整整五分钟的门,你们敢信!!!
    太绝望了吧,这种卑微求睡但是被弃之如草芥的的心情我一秒落泪。
    果然,果然,没有人能抵挡清清老婆的魅力,我们清清真是漂亮又美丽,可可爱爱人间小乖宝!我要是行我也想上!
    对!陆归晚都要爱死他了!每晚想他想得夜不能寐!恨不得夜夜疯狂doi!
    穆清余:???
    他没忍住,仗着自己小号发言无所畏惧,提问:穆清余为什么会跟可爱两字搭上边?
    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有那么那么man啊!
    群内气氛正热,很快有人反问,一阵见血:所以难道不可爱?
    穆清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四块腹肌,确定它们还在,才放心,他打字,用小甜甜的账号发送消息:可是我觉得穆清余真的好A啊。
    发完消息之后面带微笑静候佳音,可是
    你一定是辛清流。
    对啊,你肯定是辛清流,只有他才会觉得穆清余好酷。
    荣德十大未解之谜之一:辛清流为什么会觉得穆余好man。
    我好想谈恋爱:那个我才是辛清流。
    话筒离开小甜甜,立即对准辛清流。
    流流啊你不要喜欢穆清余了,别跟陆归晚抢老婆了好不好,赶明儿姐妹给你介绍真正的猛男。
    一个不够来十个!
    我好想谈恋爱:可是我真的好喜欢穆清余啊,我觉得他好香,闻起来甜甜的。
    众所周知alpha的信息素没有甜甜的。
    我好想谈恋爱:可是我就是闻得到,我喜欢他,我对他一见钟情。
    哎,穆清余看着不断刷新的聊天记录,瞬间一个激灵,尴尬泛滥至全身,他爬起来洗了把脸,抬头看向镜子,突然觉得有点没劲。
    他茫然地盯了一会镜子里的脸,慢慢地鼓起腮帮子,撅着嘴巴,歪头。
    穆清余一直都感觉自己挺酷的,没有一个alpha不会这样想自己,这是他们印刻在基因里的本能。自从七岁分化开始,他从一个小小男子汉到长得比他父亲还要高,从来没对自己有过任何怀疑。
    但似乎不对,有点不对。
    穆清余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他捏了一把脸,松手时发现皮肤上面起了一片醒目的红印子,他诧异地睁大眼睛,半晌之后咬着音骂道:操。
    皮肤白到轻微的触碰就会起红印,这对一个alpha来说应该引以为耻。
    穆清余心情不佳,拖着步子挪到床前,像老头儿一般长长叹了一声气。
    另一边,酒吧。
    环境喧闹,歌声喧嚣,嘈杂的声音如雷声鼎沸,那东东捧着手机哈哈大笑,指着聊天记录给他们看:穆清余,卧槽穆清余,他在群里夸自己高大又威猛,他心里就没有什么数。
    陆归晚面前堆满东倒西歪的酒瓶,他慢慢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懒散地看了一眼。
    他有点儿醉了,又没醉,意识比身体中用点,身体烂醉如泥,但依旧还记得穆清余这个名字,三个字在他的面前不断被放大放大再放大,直到在他的脑海盘根错节。
    辛清流?他依稀听到这个名字,心想,穆清余明明就是他的,自始至终都是他的。
    他的,穆清余,是他的他的他的他的。
    抢他的东西,他会非常生气。
    陆归晚在嫉妒中抓起手机,循着本能拨下穆清余的号码,那头睡得有点迷糊了,过好久才接起。穆清余的起床气还没来得及释放,先听见了那头低低的喘息。
    深更半夜里,暧昧沿着电话线爬进穆清余的耳朵里,他听到陆归晚一声接着一声地喊他名字:我喝醉了,你过来接我好不好,你不来我就找别人,好多人都盯着我。
    我不是没人要的。陆归晚用生疏的威胁口吻说。
    清早第一缕阳光落在人的睫毛上。
    我再确定一遍。陆归晚睡在卧室床上,重复,他昨天真的没有过来找我?
    宿醉让他看起来精神恹恹,但震怒又给他的眉眼添了点鲜活,陆归晚用不敢置信的口吻说话:真的,没有?
    那东东苦恼地说:因为穆清余给我打电话了,听说我们在一起,他就放心地没过来。
    陆归晚拉高被子,闹脾气地躺下,顾自郁闷去了。
    哎。那东东叹气,拉拉谢黎,你说这怎么办啊,这这这?
    他们关上门出去站在走廊上的时候,谢黎跟他比喻:我觉得小晚像清道夫。
    嗯?
    一种入侵物种,他会咬死穆清余那个鱼塘里的所有鱼,只留下自己。
    那东东想了会,说:我觉得吧,穆清余这次踢到铁板上了,我看他到时候怎么收场。
    一连几天过去,陆归晚迟迟没有来上学,老师说他身体不适请假几天,穆清余转而去问谢黎和那东东,都对此避之不谈。
    他开始担心陆归晚的身体情况,比如是不是那晚在酒吧跟人好上了,结果过度导致肾亏?毕竟本来喝醉酒就容易出事,尤其是陆归晚这样血气方刚的alpha。
    所以,靠,敢情他在这儿担心半天,陆归晚却在床上飘飘欲仙?
    穆清余的额头咚地砸在了桌面上,懊恼地闭眼,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要是陆归晚真开荤了,他应该得为自己的好兄弟高兴,可他莫名其妙乐不起来,甚至连笑都觉得敷衍。
    呵呵,他想,呵呵。
    就这么埋怨地挨过了三天,穆清余诧异察觉到身体的变化,这种改变很难与人言说,难以启齿,在网上问了医生,是信息素相融的缘故,他开始变得想念陆归晚的信息素。
    这种思念如同游鱼离不开水源,穆清余又渴又疲累,恍惚中觉得再见不到陆归晚,他就永远走不出干涸的沙漠,快要脱水而亡。
    可是,他是A,A啊,混蛋,王八蛋,他为什么在疯狂肖想陆归晚的信息素,想象青竹味是张网,铺天盖地地把他包围,即使0%的排斥反应会让他无比难受。
    但是,但是忍不住啊。
    于是在和陆归晚分开的第四天,穆清余铤而走险干出了一件大胆的事他拿走了陆归晚放在桌上的备用衣服,占为己有。
    备用衣服陆归晚几乎没有穿过,上面染着的青竹味很淡,像捧随时都会消散的烟,若有若无地勾着人的鼻尖,引诱为之犯罪。
    穆清余拿到手,头埋衣服里深嗅一口,青竹味在此时对他来说是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清风拂面,阳光驱散阴霾,青草的清香让他头重脚轻迷糊了起来,他抬起头傻笑。
    他决定这件衣服就归他了,直到陆归晚回来,偷偷再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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