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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事故——欲燃心(35)

    脏。穆清余抽出纸巾沾了点酒,细致地低头给他擦手,酒的浓度高,擦在手背有股腾起的热,陆归晚垂眸凝视那双忙碌着的骨节分明的手,心床上落了一点火。
    他拍拍脑袋,有种头重脚轻的不真实感,他确实已经喝醉了。
    他的耳边环绕那东东说的话:无论你今天喝了多少酒,记得喝完直接就往穆清余的身上躺,不要犹豫,犹豫就会败北,败北就会失去希望。
    还有,把东东说:是他先对不起你,他是个坏心肠的骗子,你直接上了他都没问题,可以被原谅,道德都管不了你们之间的家务事。
    陆归晚于是倒下去。
    哎我操。穆清余茫然地接住他,刚才还好端端的,你突然怎么了?
    陆归晚喃喃,声儿轻,透出点可怜来:我喝醉了。
    穆清余拍拍他的背:那睡吧,等会送你回家。
    话刚落,下一秒他的视线突然天旋地转,身上压下一股重力,穆清余被迫翻了个面,像条咸鱼般茫然眨眨眼。
    一股蜻蜓点水的力落在他脸上,继而往下移,温热的触感缓慢爬行。
    穆清余猛地瞪大眼睛,他在被咬到下巴时才反应过来,通身被雷炸焦了,不敢置信地想:陆归晚亲了他一口,陆归晚居然亲了他一口,陆归晚特么亲了他一口!
    还叫他老婆?以为他是他那位前女友?
    让开,他要杀人了。
    不行,穆清余又克制地想,我是个大人了,我必须成熟又稳重稳重你妹,穆清余在心里暴跳如雷,老子未成年!
    他手下用力,试图推开钳制他的陆归晚,推了几次纹丝不动,一巴掌落下去,这才趁着陆归晚被打懵的瞬间,连滚带爬地离开了他的攻击范围。
    穆清余拉过书包背上,匆匆而又怒目而视,像只被逼近的凶狠小豹子。
    陆归晚翻身,颓废地坐在地上,单腿屈起,手搭在上边,沉沉低头。
    酒气比信息素的味道更要浓,穆清余迟疑地叫他名字,后者垂着脑袋低低应了声,挣扎着爬起来,悄无声息地张开双手倒在沙发上,气息颓靡。
    他这么看好可怜啊,刚被非礼过的穆清余居然生出这样诡异的想法,他准备上前拉起穆清余时,舌尖舔到了陆归晚残留在他嘴唇上的酒,酒渍偏苦,又辣,他抽出纸巾拼命擦嘴,更加愤愤。
    消失的火气又熊熊燃烧,他过去用力踢了陆归晚一脚,没好气道:不管你了,你自己回家,你干嘛亲我啊,我是真的生气了。
    陆归晚看着他,说别走,他这声更像求着人,酒意让他很不清醒。
    穆清余推开门径直出去,陆归晚委屈地瘪着嘴,跟在他后面摇摇晃晃地走。他们穿过一片灯红酒绿的舞区,两人的影子被灯光拉长,重重叠叠地合在一起,生出点隐秘的暧昧。
    你别再跟着我了。穆清余挥手让陆归晚走,你就站那,我打电话让你哥来接你。
    陆归晚不说话,穆清余只当他默认了,但他很快发现不对劲,只要他往后退一步,陆归晚就会朝前跟一步,他精密地计算两人之间恰好的距离,若即若离。如果这份天赋用在学习上,穆清余心想,那就好了。
    我不是你老婆啊。穆清余指着自己大声说话,我是穆、清、余,你看清楚了。
    没用,还是没用,穆清余烦得要死:行,你想跟就跟着,今天让你进门我就不信穆。
    他们一前一后地慢慢走,陆归晚的影子追逐穆清余,像山似地沉沉压下来。
    穆清余低头看着地面,他心里有股散不开的迷惑,攥了攥手。
    公交很快来了,穆清余投币上车,找到座位坐下发现陆归晚还杵在门口。司机催促他快点投币,他茫然地淘遍口袋,摇了摇头,有些不自知的可怜和可爱,是可爱。
    穆清余叹气,过去把他拉过来,按着他坐好。
    但是还是不能让他进门,穆清余给自己做最后的心理建设,这是他的底线,他有一种引狼入室的莫名恐慌,他在陆归晚半合上的眼睛里看到让他胆战心惊的情绪。
    喝醉后把他当成自己的老婆,基于此,穆清余怀疑陆归晚半夜甚至会来爬上他的床。
    他把陆归晚远远地关在门外,简短地在电话里和陆知游说明情况和地点,那边说会叫司机过来接他走,又说抱歉,很有礼貌。
    外面的门被不停地撞击,震得相连的墙壁微微颤动,陆归晚很快给他打了几个电话,穆清余接起,只听到那边低低地喘气:开门。
    开个屁。穆清余拉上窗帘,倒在床上躺好,你是畜生吗陆归晚,嘴对嘴亲,我,我初吻啊我靠,我真的被你气死了,你能不能有点志气,你干嘛来祸害我!
    陆归晚声音有点哑,尾调黏连在一起,顾自说话,也不道歉,只勾着人:开开门嘛老婆,我想进来。
    不开不开我不开。穆清余闹脾气,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滚,你能不能别开黄腔,哎我区域,什么开门,怎么听起来都这么怪,你可闭嘴吧。
    那头果真乖乖闭嘴了,穆清余正松气,突然听到噼啪砸窗的声音,他赤脚踩着地过去看,在路边暗淡的灯光下,第一眼就看到熟悉的身影。
    陆归晚蹲在地上,两手撑着地面,身子略微往前倾倒,挑衅地歪头看着他。
    他实在是坏极了,笑得肆意切乖张,脚边排着很多小圆泥,是他搓好的子@弹,正在蓄势待发。穆清余觉得陆归晚一定有强迫症,他把那些圆泥放得整整齐齐,像面方正的旗帜。
    啪,一颗砸在了门窗上,继而源源不断地发射。
    穆清余立即把窗锁上,背过身靠着墙。
    老子的宝刀呢,他气得在屋里来回转,计算着陆知游叫司机过来接人和自己忍耐度的时间差,又听到窗外陆归晚高声喊:穆清余。
    哎,你能不能别叫了啊。
    穆清余!
    哎!在,别叫了我的小祖宗。穆清余一面应着,一面低头去看手机时间,祈祷陆知游能快点过来,他实在要挡不住了。
    穆清余。
    哎。
    穆清余穆清余穆清余!
    哎哎哎。
    老婆。
    哎。
    穆清余:嗯?
    一着不慎就入了他的陷阱,他正准备臭骂这个小祖宗时,楼上传来响亮的嗓音:那位叫穆清余的小伙子,我都替你臊,你老公都这么求着你了,你还不让他回家?
    那嗓音又继续对着陆归晚说:小伙子,你到底犯了什么事了你家那位都不让你进屋去躺着,瞧瞧这可怜的样子,要不姐给你扔把键盘你跪上,跪出息了咱也就能回家去了。
    穆清余听得心惊胆战,实在丢不起这个脸,他立即开门出去,抱紧陆归晚的腰把人拖进屋,陆归晚靠在他身上喃喃:我给哥打电话了,说今晚不回去,不用来接我。
    听到没有。他又重复一遍,酒气舔着穆清余耳朵,我跟你睡一块。
    好好好,你先别在外面丢脸。头顶陆续有窗户打开看热闹的声音,穆清余的脸上燥得慌,几乎对他百依百顺,你先跟我进去。
    好。陆归晚乖乖合上眼,放心交给他。
    把死猪拖进屋穆清余先给他洗手,陆归晚因为玩泥巴手都脏了,穆清余让他把手摊开。
    陆归晚坐在马扎上,双手拢成接水的姿势,一副老大爷看谁都不爽的模样,洗下的污水溅了穆清余一身,还把他的白背心给弄脏了。
    陆归晚贱兮兮地笑,他的眉很浓,挑着,刻意挑衅着他。
    穆清余气坏了,他拿起长条毛巾狠狠地抽他,不止一下,陆归晚的身体往旁边一闪,躲过了几次,乐了:打不到!
    穆清余哼一声:你再不听话我就真打了,下次别来烦我。
    陆归晚立即伸出手,视死如归:那打得用力点吧,宝贝。
    靠,没救了,喝醉的陆归晚有一种让穆清余完全下不去手的脆弱感,甚至激发穆清余作为A的保护欲。他替陆归晚擦干水渍,又想给他换套干净的衣服,刚解了两颗扣,陆归晚身上的纹身露了出来。
    纹身纹在靠近心脏的地方,露出一个角,如云又如雾,撩得穆清余起了邪念。
    居然有纹身,穆清余惊讶,他镇定地想,我就看一看,我不摸。
    他撩起眼皮,视线落在陆归晚漂亮流畅的下颌线条上,忽略心底那丝迫不及待的痒意,再次催眠自己:我真的就看看,我不摸。
    作者有话要说:tui!这话跟我就蹭蹭不进去有区别吗?感谢在20200715 21:08:16~20200716 21:14: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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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穆清余立即挑开陆归晚的衣服仔细看,纹身很好看, 那是一对张开的翅膀, 纹在靠近心脏的地方, 这大概是陆归晚年少时的轻狂,觉得好玩所以就纹上了。
    纹身是一种很有男人味的东西, 它在穆清余的眼里, 代表叛逆、自由、出格和安全感。穆清余看着这对翅膀, 心底快速掠过一丝熟稔。
    他古怪地盯着, 这幅图案在他的眼中不断被放大放大, 他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快要飘到半空。随后意识一头撞上天花板,他一个激灵,猛地从绷紧的情绪中缓过神。
    穆清余最终放下衣服, 手脚并用地去给陆归晚倒水喝,喂他喝下后,拉他去浴室洗漱,任劳任怨忙了好久,终于熬到睡觉的时候。
    租的地方只有一张床,穆清余也只有一床被, 两人泾渭分明地各睡一边, 信息素的排斥已经缓和不少,似乎同床共枕也不会再出事了。
    你乖点儿。穆清余拍拍陆归晚的脸,随后关灯,在黑暗中说道, 晚安。
    一觉到天亮。
    窗外的鸟啼声是准时的闹钟,穆清余被动静吵醒,踢开被子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拿脸压着被,嘀咕几句又想睡去。
    可他身上难受,后背酸,腿像抽筋一样疼,浑身提不起任何劲,穆清余略微低头,视线从衣领口掠过,诧异地看到了胸前成片的红色。
    他赤脚下床,急忙走进浴室,很快,从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尖叫,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陆归晚立即从睡意中惊醒,循着本能翻身下床,往声源处跑:怎么了?
    卧室的门被他猛地推开,撞上墙壁又反弹,陆归晚朝里一望,视线立即定在原地。
    啊?穆清余看到他,诧异地叫了一声,被嘴叼住的衣服下摆重新遮住暴露的腹肌。
    陆归晚面无表情地盯着穆清余背心下的那截腰,又回忆着刚才看到的大片风光,在穆清余像白玉的皮肤上遍布艳红的草莓,是吻痕。
    他怔了片刻,醉酒后胡闹的记忆开始涌入,陆归晚立即想起昨天的疯狂,让他难以启齿的一幕幕从脑海闪过,那些吻痕全部来自他的手笔。
    他暗暗握紧了手,没想到自己喝醉酒会疯成这样,也刚知道原来穆清余时睡熟时真的如同一只叫不醒的猪,安静躺在那儿任由他为所欲为。
    陆归晚。听到穆清余严肃地叫自己名字,陆归晚立即如临大敌。
    我。穆清余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我不会得病了吧!
    陆归晚镇定地咳嗽一声,他临危不惧,稳如一条卑鄙的狗:应该是睡一块过敏了,你忘记上次借衣服的事了?
    可是上次不是这样的。穆清余低头苦恼,上次的印子小,这次的
    他嗦了自己手背一口,举起来给陆归晚看:像吻痕,真的像吧陆归晚!
    只是过敏。陆归晚斩钉截铁,等会出去给你买药,涂上过几天就好了,相信我。
    哦。穆清余在这种事情上像个傻白甜,大概就是过敏吧!那你等会帮我买下药,谢谢。
    不客气。陆归晚镇定地说,借住在你家,应该的。
    他说完后上前洗漱,接水草草洗了把脸,穆清余给他找来新的毛巾,他接过后仰头擦干水渍,还有些水顺着下巴滑至领口,浸湿前襟。
    穆清余盯着陆归晚下巴上的最后一粒水滴发呆,心神被这颗不安分的水珠掠走了,他有些失神,直到陆归晚回头撞进他的视线里。
    穆清余一惊一乍地往后退了一步,手指卷着衣摆茫然无措,他叫住陆归晚,诧异下脱口而出:我在想一个问题。
    陆归晚示意他说下去,饶有兴趣地听着。
    你觉得A跟A之间一定只是纯粹的友谊吗?穆清余指他们,我们的关系,好像有点不对劲,太近了。
    太近了,近到他刚才看着陆归晚流畅的下颌线条,都会产生一股隐秘的兴奋,这大概是因为初恋是alpha的缘故?
    穆清余记不清当初谈恋爱的那段时光,但他的记忆里始终残留亲吻对方下巴的零星片段。
    喉结、下巴,组成他对未来对象的所有性0幻想,在忽略陆归晚的性别后,他的一切巧妙地融进穆清余突变和难以启齿的审美观里。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兆头,他对此惴惴不安,追着陆归晚想要一个答案。
    陆归晚停下开门的动作,他半只脚踏出门外,又收回来: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就,我们,你觉得暧昧吗?穆清余追问,我觉得不太好,过界了,我实话说我有点依赖你,但是
    我可以回答你,只是纯粹的友谊。陆归晚看着他的眼睛,催眠他,也没有过界,你可以放心地依靠我,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我不会嫌你烦。陆归晚推门出去,声音慢慢地飘过来,我也很喜欢你。
    当然。他又补充,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
    穆清余完全被他说服,郑重地点点头:好。
    哎,陆归晚真好啊,他想,一定要跟他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每天起来都要跟自己说一句,不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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