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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审神者——大叶子酒(21)

    然后,他完全无视了一旁的药研,也把要说的话忘到了脑后,速度快的堪比短刀,眨眼间就冲到了髭切面前,一双和髭切十分相似的琥珀金□□眼里闪闪发亮,几乎快要哭出来。
    阿尼甲!你也在这里!太好了
    一见到髭切,膝丸身上那种板着脸的气场瞬间崩坏殆尽,被无视的药研颇感辣眼睛地扭过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膝丸殿后面应该有一条疯狂摇晃的大尾巴才对。
    髭切伸手,非常自然地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脑袋,得到了弟弟一个亮晶晶的眼神:阿尼甲!
    髭切笑眯眯地点头:嗯嗯嗯,真乖,呃
    这个迟疑和停顿一下子让膝丸表情裂了,激动和喜悦瞬间成了欲哭无泪:膝丸啊膝丸!好歹是唯一的弟弟,兄长记住我的名字有这么难吗?
    髭切淡定地否认了记住弟弟名字很难这一点,流畅地接上后面的话:那么是什么时候来的呢?家主怎么样了?
    被问到这个,膝丸才想起刚刚要说的话,在此之前还不忘对着髭切又强调了一遍:是膝丸!然后才转向药研,长谷部殿正在照顾家主,但还是需要先看一看
    药研一点头表示了解,没有丝毫停顿地就往来路奔去。
    髭切和膝丸跟着他,药研不着痕迹地用余光观察后面,发现一直是那振薄绿色短发的太刀在说话,而他的谈话对象则是保持着温软甜蜜的笑容,时不时点个头应一声,对方就像是获得了什么巨大的动力一样,继续热切地说了下去。
    这对兄弟的性格实在是相差太大了吧?
    药研在心里暗暗想着,不过想到自家那些性格迥异的兄弟们,感觉这样,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最后一个起落,拐进一栋大楼,一楼的休息室是对居民们开放的,髭切老远就看见了站在门口靠着墙壁正在说话的两振刀。
    之前没有见过,应该是他离开后才来到本丸的。
    膝丸跟在药研身后走过去,脸上恢复了那种严肃端正:长增弥殿,江雪殿。
    有着一头垂落到脚踝的浅蓝色长发的太刀微微抬眼,极其舒缓冷淡地对他点了点头,视线扫过他身后的髭切,没有露出一点讶异的神色。
    在膝丸走出了一段距离,江雪才开口,他的音色十分特殊,寡淡而忧郁,如同含了永世不化的冰雪,每一个字都慎重缓慢的仿佛是在重复一句偈语:主殿心情很悲伤。
    髭切经过他的脚步顿了顿,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名字里就带着寒冷冰雪的太刀侧着脸,他的神情冷漠静谧,像是封铸在了坚固的霜雪中,此身经历过的那些火焰与高温丝毫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点痕迹,反而烧融掉了他所有炽热的感情,让他连眉眼神情都显得疏离倦怠。
    实在是不像一个会主动关心别人的存在。
    短短这么一点时间,膝丸发现兄长没有跟上来,已经回头提醒:阿尼甲?
    和他的声音同时响起的,是另一把哀伤病态的声音,还带了些微的紧张:兄长?您在这里。
    像是松了口气,粉发的打刀走出来,没有看髭切,走到江雪面前,有些关切的审视了一番他的脸色,然后叹口气:是里面太闷了吗?出来透透气也好。
    髭切被膝丸拉着走开,长增弥见到宗三过来,对他礼貌地笑了笑,也离开了。
    江雪于是调转了视线,投向高远辽阔的天际,纤长的手指捏着佛珠,慢慢地滚过一圈:不只是想看看,这个没有战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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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嘎好,今天的字数多吧!快夸我!【好吧其实是因为榜单的字数不够,于是在疯狂补字数的缘故】
    我把江雪小公主放出来啦!这本小公主的戏份应该会稍稍多一点,毕竟我最近喜欢上了冷淡的佛系美人,尤其这个美人还拥有一拳就能把我打开花的武力值也许把我打开花之后他还会忧郁温柔地说一句真是个悲伤的世界
    啊,想想就热血沸腾了呢
    另外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诉大家,这篇文应该很快就要入v了
    【羞涩地拉翅膀盖头】毕竟我真的很穷很穷总之还是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要是实在支持不起的也ball ball大家,不要看盗文,算是对作者的一点尊重,谢谢。
    感谢小天使们的营养液!大猪蹄子今天还是一只健康的冒油的大猪蹄子呢!
    读者清风明月,灌溉营养液 +2 20190227 13:33:33
    读者墨色浅浅,灌溉营养液 +10 20190227 08:09:11
    读者爱小说的乐某人,灌溉营养液 +46 20190227 07:5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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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者晴空万里,灌溉营养液 +1 20190225 22:10:42
    活着
    神宫寺泉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面前是宽阔的窗户,窗外树影婆娑,斑斑点点的阳光穿过树叶林梢落下来,在窗玻璃上映出了漂亮的金色光圈。
    他身边扔着通讯器,电量不足的讯号一闪一闪,屏幕上十几个未接通讯,都是同一个号码。
    神宫寺泉将脸深深埋进双手间。
    屏幕上又是一闪,可能是发现打不通电话,那个人也不费力了,直接发来了简讯。
    泉少爷,您母亲的丧事还需要您主持,请给我们一个您的地址,我们会来接您。
    神宫寺泉没有去看那条简讯,也没有要回复的意思。
    在他醒来没一会儿,御柱塔就打来了电话,告知他,就在刚才,沉睡十多年的神宫寺夫人突然停止呼吸,已经抢救无效,确认死亡。
    这种情况本来不该发生,他的孩子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换回她的存活,而神宫寺泉也一直坚持着用异能延续着她的生命,除非他死了,否则她可以一直一直这么活下去。
    可是就因为他无聊的好奇心,狂妄自大的心态,对什么都不以为意的态度
    尽管异能暴走的时间只有短短几瞬,但二人之间的连接已经完全断开,早就应该逝去的灵魂失去了束缚,毫无犹豫地回归了多年前就该拥抱的宿命。
    他的母亲离开了。
    神宫寺泉有点茫然地捂住了心口。
    他很清楚,那并不是他真正的母亲,那只是一个、一个交易,他用这具身体活下去,而原主将母亲的生命交托给他这只是一个再公平不过的交易,以前去医院探望那个女人的时候,他也完全没有多余的感情。
    为什么他会这么难过,就好像一想到这句话,整个人都痛苦的快要崩裂,连同支离破碎的记忆都在哀哀鸣叫。
    神宫寺泉想着,难道这和他真正的母亲有关吗?他的母亲是怎么样的人呢?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十二岁前的记忆是苍茫的雪,茫茫一片落满整个世界。
    但是他记得神宫寺泉的母亲是怎么样的。
    那是这个孩子留在记忆里怎么都抹不去的痕迹,像是遗产一样,被他这个外来客所继承。
    沉睡了多年的女人有着一头很漂亮的长发,像是昂贵的绸缎,直直泄落到腰间,长而笔直,柔软顺滑,乌黑的能折射出缱绻温柔的光线。
    她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喜欢牵着小小的神宫寺去买菜,每次出门都会给他买一瓶芒果牛奶。
    新鲜水果在这个国家很昂贵,神宫寺家的境况并不宽裕,男主人早逝,虽然是国常路家族的成员,但嫁出去的女儿并不会得到家族的接济。他们俩就走很远的路,赶着稍早的市场去购物,买的菜能比超市里便宜很多。
    年轻的母亲喜欢养花,窗台上满满一排都是她种的花,大多数是稀有的名品,这些是她在家族中生活时的藏品,也是她出嫁时最昂贵的陪嫁,没有阴阳师天赋,又是女儿,她的出嫁并不为亲人们所重视,不过是简单地从族谱上消失了而已。
    她总是一边细心地照顾着这些花花草草,一边给孩子讲自己曾经见过的事情,她会把那头长发用柔软的棉布包裹起来,等到它再长一点,就剪下来,捐赠给患了疾病的儿童。
    为了省钱,剪头发的工作总是由神宫寺来做,小小的孩子拿着剪刀,嚎啕大哭着不愿意剪掉母亲的头发,他年纪虽然小,却也知道什么是好看。
    温柔的女人就会笑眯眯地抱起他,放在腿上晃啊晃,给他讲故事,唱歌,然后摸摸他的头:以前这样的事情,是泉的爸爸做的,现在泉长大了,就交给泉咯。
    小孩子心里对于父亲还是有着莫名的憧憬,稀里糊涂的就点了头,小孩子手劲不够,照着母亲的指点也剪得歪歪扭扭,高一块低一块好像被狗啃过一样,女人并不介意,用绳子把剪下的头发束起来,装在信封里,里面还会放进一朵精心制作的干花。
    下次,泉就可以剪得很好看了。
    她用额头抵着儿子的额头,笑着说。
    刚完成了一件大事的孩子认真地点头,发誓下次一定会剪的很好看。
    于是他们一起等着那头短发再次长长,每天一瓶芒果牛奶,清晨手拉手去买菜,一起给刚开的花松土浇水,等到它一瓣一瓣地开放,那头长发慢慢长到了肩胛骨,神宫寺也过了六岁的生日。
    然后在某一天,猩红的剑坠落,连喊叫都没有,一切就都轰鸣着化为了齑粉。
    身为普通人的母亲抱着年幼的孩子倒在废墟里,甚至不必再有什么痛苦的挣扎,就结束了短暂的一生,而剧烈的冲击下,觉醒了异能的孩子却还死死抓着母亲的手。
    只要付出代价,就可以换回妈妈的话
    意识模糊的孩子在心里想着,无论如何,都想让妈妈再抱抱我。
    恰巧经过的幽魂低下了头,穿过交错的时空,和他的黑色眼睛对视。
    受了重伤又挣扎在死亡线边缘的孩子显然没有足够的毅力再撑下去,于是同样怀抱着执念的灵魂对他伸出了手。
    如果我可以让你的母亲活下去,替你承受这样的痛苦和悲伤,你能给我你的身体吗?
    我可以。
    从这具小小身体里溃散的灵魂茫然地抬头望着面前的大哥哥,眼睛里不知何时就溢满了泪水。
    我还没有给妈妈剪头发你、你会给妈妈剪头发吗?
    灵魂的哭泣是无声无息的,他们连泪水都落不下来,在离开眼眶的一瞬间,就成为了气体。
    年长些的灵魂神情怜悯,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
    小小的灵魂就这样哭着,消失在了天地间,赴往下一个轮回。
    真是糟糕啊明明答应了要让她活下去的。
    神宫寺泉深吸一口气,身后的门轻轻一响,轻盈的步伐落地无声,停在他后面。
    他没有回头,来人也只是安静地站在他身后。
    这样的沉默好像是静夜的河流,温柔而无声地流淌在月光下,连同所有反复涌动的思绪都沉在河水下,伴着亘古的月光长眠。
    任务还顺利吗?
    先开口的是神宫寺,他摸索着把通讯器拿在手里,一边翻看里面的消息一边问,镇定平和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髭切垂着眼睛,看着坐在那里的青年低着头的发顶,答非所问:家主在哭吗?
    神宫寺泉哭笑不得,转头去看他:谁跟你瞎说的?造谣可是违法的。
    髭切一脸无辜的模样,微微睁大了琥珀金的眼眸,尾端略卷的金发贴着耳朵,温柔的好像是阳光下最浓郁最甜的蜜糖,那种浓稠又华贵的金色连神宫寺都忍不住为之愣神了一瞬。
    可是家主看上去就像是要哭的样子哦。太刀的声音轻快又温甜,旖旎的不像是一振锋利的刀剑所会拥有的。
    说着这样捅人心窝子的话,他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笑眯眯的样子。
    神宫寺泉怔了怔,摸了一把脸,有些故作迟疑地问:我我长的有这么丧?
    髭切不说话了,只是对他笑眯眯。
    神宫寺泉摆摆手,笑了下:比起这个,你见到你弟弟了吗?我都不知道,他居然居然
    他费尽心思要找出一个贴切的形容词,髭切相当自然地接上:弟弟很可爱的哦,家主不要欺负他。
    他说着不要欺负他,可那种语气明明就是欺负起来很有意思所以家主也一起来吧。
    神宫寺泉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当哥哥的,神情都奇异地扭曲了一秒。
    通讯器电量不足的提示又响了一遍。
    神宫寺泉低头看了看通讯器,屏幕上还是那条讯息。
    走吧,跟我去一趟御柱塔。
    尽管他只对髭切一个人这么说了,但是最后还是浩浩荡荡地跟上了一大堆付丧神。
    不出意外的,没有人能看到他们,髭切消耗完了神宫寺泉注入的灵力后,也成了和他们一样的阿飘。
    在外人看来只有一个人,实际上是率领大部队出行的神宫寺泉在御柱塔下停了一会儿,蹙着眉不知道想了什么,然后就被门口的一只黄金兔子看个正着。
    泉少爷,请这边来。
    有人在前面带路,神宫寺泉发呆的时间也被剥夺,只好跟了上去,这次跟着他上去的只有药研和江雪,不知道他们怎么讨论出来的,神宫寺也不在意这个。
    他不知道的是,他刚一离开付丧神们的视线,髭切就被团团包围了。
    不管怎么说,一定要问出主殿到底在这里经历了什么,还有,主殿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这就是审神者醒不来的原因?总感觉髭切一定知道什么,好歹是平安时期的老刀,说他傻白甜谁信啊!装的再像他们也不会被骗的!
    药研和江雪都是安静沉稳的性格,跟着神宫寺泉一句话也没有说,硬是把自己伪装成了两个影子。
    神宫寺泉在那只黄金兔子的指引下,一个人走进了房间。
    病床旁的沙发上,须发皆白的黄金之王正静静端坐着。
    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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