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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审神者——大叶子酒(61)

    源赖光只是出神地打量着两振刀剑的付丧神,目光在扫视过他们的衣物时,眼里明显露出了一丝嫌弃:你们这是什么打扮?
    贴身的军装勾勒出付丧神劲瘦的身材,长腿细腰,整个人挺拔得像是一杆枪,但是在平安时代的贵族眼里看来,这简直就和没穿没什么两样。
    伤风败俗,辣眼睛。
    你们的主君,是穷到没钱给你们做衣服吗?源赖光嘴巴毒起来简直能呕死个人。
    一边的鹤丸正在喝水,一条腿曲着垫在手肘下,坐的没个正形却潇洒自若,冷不防听见源赖光这么一句话,差点把水喷到晴明脸上。
    安倍晴明正玩着手里的蝙蝠扇,扇子上什么也没有,他却专注地盯着扇面,好像上面开出了一朵稀世奇花,坐的像是一尊佛一样,假装自己不存在,又死活不肯走。
    晴明这看热闹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源博雅一眼就看出了好友的心思,在心里愤怒地咆哮。
    膝丸一张脸都憋红了,本丸里的同僚们来自各个不同的时代,前主性格爱好不同,影响的他们衣着容貌也会有所变化。穿传统服饰的有不少,穿军装的有不少,连穿袈裟的都有,他们兄弟俩混在一群粟田口刀剑中一点也不起眼,所以从来就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过。
    可是现在在原主面前这么一站,才感觉好像真是有种裸奔的羞耻感啊!
    薄绿发色下白皙的脸红的快要烧起来,膝丸满脑子都是家主是不是厌恶他们了?还是以此表达不满?
    一边的髭切先开口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哦,总之有人身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打扮啦,后世的很多人都是这么穿的,家主有兴趣吗?
    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髭切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原主。
    这位是真裸奔也无所谓还会微笑邀请别人的勇士,在一群平安时代的刀剑里,鹤丸觉得最不能招惹的就是他和三日月。
    两个一天到晚笑眯眯的家伙,谁知道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心黑的都流泥了都,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脸皮厚的捅不穿,还是根本就没有脸皮这种东西。
    也就主君单纯得像个宝宝,还觉得髭切是个健忘的傻白甜。
    源赖光倒是对于自己刀剑的裸奔邀请没有生气,反而竖起手里的桧扇,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们的确是有了其他的主人。
    他这话说的若有所思,膝丸整个人一震,立即低头:家主很抱歉。
    源赖光摆摆手,只是叹口气:没什么。虽然一直在呐喊着源氏万岁,但是连我都没有完全地相信过这样的话。源氏的荣光总有消散的一天,源氏的重宝也当然会离开。我只是没有想到我竟然真的会看见这样的事实
    要是没有亲眼看见的话,也许还能自欺欺人一下吧?
    才华惊艳的青年陷入了长久的静默,膝丸不知道说什么好,髭切微微地歪着头,琥珀金的瞳孔里流淌着浓郁如蜜的光芒:家主是丧气了吗?
    源赖光嗤笑一声:身为我的刀剑,竟然敢对我发出这样的质问吗?就算是要走向注定的没落,我所掌控的源氏,也会先斩落绝对的辉煌。
    髭切曲起手指蹭了蹭下巴,眯着眼睛笑的像一只软绵绵的猫:欸,怎么会呢。
    他的眼里直到此刻才终于有了那种面对主君时显露出的绝对的尊重和服从:您是源氏的家主,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他向着昔日的主人低头行礼。
    鹤丸手里拿着一只啃了一半的豆大福,视线在这对主仆之间看来看去。
    所以说,髭切真是所有付丧神里最独特的。
    明明天天都在惦念着源氏的辉煌,执着地铭记着身为源氏重宝的身份并一以此为傲,但是在真正遇到赋予自己这等荣光的主君时,却还能保持着近乎冷酷的理智。
    身为刀剑时,无法选择主人,于是他刚开始只表现出了敬意;
    而身为付丧神时,他重新从这位家主身上看见了值得效忠的地方,郑重表达了身为源氏家臣的忠诚。
    刀剑择主他应该是第一个这么骄傲地前去审视昔日之主的付丧神了吧?
    身为源氏的刀剑,本应为您征战。髭切严肃起来的时候,那种气质微妙地和源赖光有着十分的相似,而这时,他和膝丸坐在一起,绝对不会有人错认谁是长兄。
    但我已有主君,倘若您对此感到愤怒髭切站起来,一手按住腰间的本体刀,反手拔刀出鞘,单膝跪地,向着源赖光双手捧上自己的本体,神情冷淡平静,愿被您折断。
    阿尼甲!
    膝丸失态地站起来,愣了两秒后,脸色慢慢白下去,然后默不作声地跪在兄长身边,同样拔刀奉上。
    愿被您折断。
    原主和现主,简直是无法调和的矛盾。
    鹤丸怔了几秒,没有出声,而是换了个姿势跪坐好了。
    他没有立场去劝阻,身为刀剑,就该行坦荡之举,效忠于现主,被原主折断,都是刀剑的选择。
    他能做的就是尊重同僚的选择,看着他们被折断,然后将碎刀带给主君。
    看着下首两振被托举向自己的熟悉无比的刀剑,源赖光的神情慢慢冷下去。
    你们,是我源氏的刀剑。
    他轻声说。
    威严甚重的青年手指一下下叩着面前的矮桌,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好像是气到了极致,又像是心灰意冷。
    源博雅被这事情的走向惊呆了,他下意识地就要站起来拉住兄长。
    他很清楚兄长有多么重视髭切和膝丸这两振刀,他们是早逝的父亲特意为兄长铸造的,花费了好几年的功夫才得到了这么一对双子刀,平常兄长都爱护他们仿佛是在爱护自己的亲生子,更是将他们视为是源氏的荣耀。
    可是今天却来了这么一出
    他忽然后悔极了自己向兄长提出看髭切和膝丸的付丧神的想法。
    源赖光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然后睁眼,向下面的两个付丧神动动手指。
    髭切膝丸一点迟疑都没有的就将自己的本体刀交了过去。
    兄长!源博雅急忙站起来。
    一边的安倍晴明还是老神在在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甚至还拉了源博雅一把。
    被拉住的源博雅一个趔趄,就见源赖光已经将那对刀剑举到了自己面前,细细打量了两下,嘴里轻声咕哝了一句什么。
    战胜我吧。他将刀剑抛还给付丧神们,髭切膝丸利落地收刀,凝视着这位曾经的家主。
    战胜我,我将选择的权力作为战利品赐予你们。源氏的家主傲慢地宣布。
    胜了,你们离开,败了,我将你们折断。
    身为平安时代最优秀的武士之一,源赖光这么说道。
    他的眼神很平静,其中蕴藏着绝对不容置疑的意味。
    源博雅一看那眼神就急了,他看得出来,兄长绝对不会放水,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说折断,那就是真的折断,哪怕是最心爱的刀剑。
    可是兄长他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晴明一把捂住,大阴阳师用蝙蝠扇敲了一下博雅的额头,在他耳边轻声问:这是白的家臣,你就没有想过属于赖光大人的家臣到哪里去了?
    凭借着付丧神良好听力听了只言片语的鹤丸眨巴一下眼睛,是哦,他是主君的刀剑,但是这个时代的鹤丸国永也还好好躺在五条国永的宅邸里。
    没有道理髭切膝丸出来了,属于这个时空的那两振刀剑就不见了啊?
    这根本不符合基本法嘛。
    话是这么说,但是道场上的搏命也是真刀真枪的干,源赖光是真的践行了他的诺言,用膝丸的本体刀和髭切对打,休息够了之后再用髭切的本体刀打膝丸,平安时代最强大的武士果然不愧于他的名声,竟然和刀剑的付丧神打了个平手。
    在安倍宅邸里的神宫寺泉忽然感到灵力流向着某个地方淌去,意识中的星光亮起了两盏,结合式神刚刚说的话,他猛地抬头看向远处。
    源氏是髭切和膝丸吗?
    不等他再思索下去,一边的玉藻前抬起懒洋洋趴在地板上的脑袋,直起耳朵,很不高兴的样子。
    又有两个讨厌的家伙过来了,和之前那个是一伙儿的吧?
    呵,以为人多势众吗?
    让你们看看以多欺少会是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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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昨天请假有宝宝没看见,家中老人去世,这几天更新不定,大概下周能恢复。
    谢谢大家支持。
    怼
    后果什么的还没显示出来, 神宫寺泉先接到了晴明的传讯。
    有着漂亮翅膀的一只蝴蝶飞过院墙,晃晃悠悠地停在神宫寺泉面前, 等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就在半空中化成了一张白纸,左右荡啊荡地落下, 正好飘到神宫寺泉伸出的手里。
    趴在他身边的玉藻前直起身体,眼睛往那张纸上一瞟就看了个七七八八。
    安倍晴明寥寥数语简单交代了髭切膝丸的事情, 末了还附上了源赖光邀请他前往源氏宅邸做客的请柬。
    神宫寺泉随手把纸张折起来放在一边, 一直守候在宅邸大门处的式神就飘过来, 对着他恭敬地弯下了腰:大人, 有客人来访。
    巴掌大的纸片式神伸手比划了一下,努力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上次来过的, 晴明大人不在, 所以没有让他进来
    用墨简单地点出来的一双眼睛萌萌地看着神宫寺泉:他说他是来找您的,他认识您。
    找他的?
    神宫寺泉莫名其妙。
    他在这里哪有什么认识的人?这几天又一直待在宅邸里没有出门过,再说了这几天也没有人来找晴明啊
    咦,等一下。
    神宫寺泉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去看看,身后忽然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躯体。
    有着极致的美貌的大妖懒洋洋地趴在他肩头,华丽厚重的衣衫随意地拢在身上, 一头长发泛着深青的光晕, 眼尾逸出的深红像是一段旖旎的梦境,千年的狐化成人, 微笑着从后面抱住自己的半身。
    是被你诱惑了的人类吧?玉藻前的声音很低, 讲话都带着奇妙的节奏和韵律, 像是含着若有若无的笑。
    被狐狸抱着和被人抱着是完全不同的感觉,神宫寺泉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想推开他又迟疑着停在了几寸外:呃诱惑?我?
    神宫寺泉用一种你莫不是有病哦的眼神看着玉藻前。
    玉藻前将下巴压在神宫寺泉肩上,闷闷地笑出了声。
    你是我的半身他笑够了,才开始说话,我断裂的一尾
    他猛地凑近了神宫寺泉的脸,骤然放大了几倍的面容清晰的可以看清他的每一根睫毛,极具有危险性的美丽像是要噬人一般,散发着恐怖的魅力。
    神宫寺泉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这具身体是大妖玉藻前的断尾,有着和本尊相似的魔力一点也不稀奇。
    不等他说点什么,玉藻前抬起头看着大门:可是,那也不能成为他们敢于觊觎你的理由。
    他用那种柔弱小白花生气了的语气这么说着,飘然而起,踩着庭院里的树梢轻巧地落到了门口,豪迈地将门一拉,对上了外面望眼欲穿的男人。
    特意梳洗装扮过的男人五官还算端正,他回去后就特意打听了那个和源博雅在一起的少年的身份,得知是贵船神社的少宫司,身份高贵且前途无量,心思立马就活动开了。
    这样涉世未深又心地单纯的孩子,他有的是方法可以弄到手里,不过这几日他茶不思饭不想,连相好的情人家里也不再去了,每天只是想着那天惊鸿一瞥的少年的模样,为此还试着写了不少和歌以表达心情,身体都消瘦了不少。
    这样的体会之前从没有过,他想他是爱上了那个少年,那么他也愿意尝试着追求一下,用真心去换取佳人的爱意,这岂不也是一段佳话吗?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来开门的竟然是一个前所未见的美人,被近距离的至美冲击到了的藤原少纳言张了张嘴,头脑里一片空白,完全忘了来之前想好的台词。
    看着那个愚蠢的人类像一条脱水的鱼一样傻乎乎地张合着嘴巴,玉藻前笑吟吟地走过去,顺手展开桧扇挡住唇,掩在宽大袖摆里的手已经弹出了锋利的爪子
    阿诺能让一下吗,我找我的家主。
    一个甜蜜温软的声音在藤原少纳言背后响起,被玉藻前的美色震惊到神志不清的男人几乎是懵逼地回过头去,用带着点迷离神色的气音道:啊?
    下一秒,他就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冷气,肺腔里的气流被他压出了爆破音:妖怪啊啊啊啊啊!
    他连着倒退了两大步,整个人都差点撞到玉藻前,趔趄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身后还有人,本来想扭头就跑,硬是停住了软成面条的两条腿:不、不要怕!我保护你!
    被他挡在身后的真妖怪玉藻前和被他防备着的付丧神同时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金发的太刀眨了两下眼睛,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妖怪?是说我吗?
    金发金眸,服饰奇异,头发又短的异常,怎么看都不是人类的模样。虽然安倍晴明也有着异于常人的发色和眸色,但大家都知道他母亲的传闻,对于安倍晴明也是敬而远之,更重要的是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危害人类的事情,而贵族们也需要以一位这样优秀的阴阳师来保护他们。
    真要说什么亲近,还实在是不至于。
    现在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怪异的存在,正常人的第一反应绝对是见到妖怪了。
    藤原少纳言冷不防面前的妖怪居然还会搭话,冷汗嗖地一下就从额头上冒出来了,不禁暗暗后悔刚才把侍从们遣得太远,你、你别过来!这里、这里可是安倍晴明的宅邸!你要是敢做什么的话,小心他将你打的魂飞魄散!
    似乎是觉得这个人还不够保险,藤原少纳言想了想,又加上了另一重保险:还有来自贵船神社的少宫司神宫寺白!他和我心意相投!你要是敢
    金发的太刀微微歪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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