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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审神者——大叶子酒(95)

    中也的话说的不清不楚,但是基于某种人体对于危险的预知本能,他们还是一言不发地跟着中也狂奔了起来。
    不管他们怎么跑,背后咕叽咕叽的声音都清晰的像是响在他们耳边,如影随形般黏着在他们的背后,每一个拐角、每一个楼道,都不断地放大着这个声音,尽管还没有见到发出这声音的东西,神宫寺泉已经在心里将这东西扎上了几百根诅咒小银针。
    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大人,就是被这个东西追成这样的?太宰被中也架着,一条腿上都是血,一颠一颠地跟着狂奔说狂奔也不准确,倒不如说是中也架着他在脚不离地的往前低空飞行。
    在逃跑途中,太宰还很有闲心地去撩拨中也。
    如果换成你,只要被那个东西追上一天,你就会哭天喊地叫救命然后被碾成一张铲都铲不起来的肉饼。中也拖着个比他高比他重的家伙,语调暴躁,但也没有否认太宰的话。
    他说这话本来是为了强调那东西的危险性,谁知道太宰的老毛病又犯了,一双眼睛bulingbuling地亮起了光:听起来是个不错的自杀方法!
    神宫寺泉和他们不一样,他是个完全体的弱鸡废柴,别说跟上他们的速度逃命,就是让他自己全速爬完一段楼梯都有断气的风险,宗像和伏见一人一边拽着他,才让他勉强跟上中也。
    所以、所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神宫寺泉感觉嗓子里像是有无数把小刀捅来捅去,扎的他连呼吸都痛,问问题也问的颤颤巍巍。
    中也没有回头看他,脚下稍稍放慢了点速度:一个怪物。
    他说的咬牙切齿。
    能被自身就是怪物这一定义所诠释的非人类评价为怪物的东西太宰抬起眼睛,神情有点似笑非笑。
    用什么方法都杀不死,像是一个成精了的大海怪,浑身黏黏糊糊还有触手,抓到人就会压在地上碾成泥中也的表情变得有点糟糕,显然是想起了什么场景。
    就是那条大触手?宗像想到刚才中也手里拎着当武器的那条东西。
    我从它身上扯下来的,最小的一条。中也面无表情地补充。
    这句话讲完,他忽然停顿了一下,幽幽地转过头来审视了他们一圈,没有看到自己预想中的东西,脸上的失望神情明显的一览无遗,但他最后还是打算努力一下:喂,你们有带吃的过来吗?
    太宰:?
    神宫寺泉:?
    伏见和宗像对视一眼,将问号藏在了眼睛里。
    中也被他们的迟钝气的要升天:这里是废弃医院啊!你们就没有人想一想要带点食物再进来?!
    神宫寺泉忽然想起那个谁发给他任务通知的时候好像提过这么一嘴,但是他满脑子都是别的事情,转头就扔到了脑后。
    太宰犹豫了一会儿:那你这几天吃的什么?
    中也脸色隐隐发青,这回他的沉默时间更久了。
    在一片只有脚步声的寂静里,他们听见中也低沉微哑的声音幽幽道:我的储备粮,刚才拿着打你们的时候扔掉了。
    伏见:呕。
    中也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讨厌你讨厌的要死,你和这条青花鱼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啧,不用说了,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
    太宰高瘦的身体委委屈屈地弯下来趴在中也肩头咯咯咯闷笑,身后咕叽咕叽的声响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中也立即抬手就把太宰远远甩到了一旁。
    刚才他们慌不择路一路奔逃,除了中也稍微知道一点路线,其他几人都是闷头跟着瞎跑,等他们停下来时,已经离那座来时的主楼很远了。
    神宫寺泉摘下灰蒙蒙的眼镜用脏兮兮的白大褂下摆擦了擦,发现没有什么用处,索性把眼镜折一折塞进了胸前的口袋里。
    这具身体是典型的常年宅,做过的最辛苦的体力活大概就是站在试验台边上摇试管,有着一切办公室生物的职业病,包括离了眼镜就等于小半个瞎子这一点。
    一边的伏见也一脸不高兴地在擦自己的眼镜,神宫寺泉眯着眼睛打量一下四周,他们好像跑到了隔壁的副楼里,那种雾气愈发的浓郁了,连室内的能见度也在缓慢下降,很快就到了看不太清周围人的地步。
    太宰出神地坐在雾气里,忽然伸长了胳膊捅了捅中也:中也?
    啊。橘发的港黑干部皱着眉头,一脸的匪夷所思加莫名其妙:他死了吧?
    太宰点点头:绝对死了。
    中也的表情更加困惑了:那怎么会
    这两人的对话没头没尾,好在在场的另外几个人都不是蠢货,敏感地从他们的对话里找出了一点信息。
    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神宫寺泉率先发问。
    太宰一转头,就恢复了那张笑眯眯的脸:虽然很不可思议,不过我和中也都能来到这里,已经死去的东西再次复活,听起来也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了?不用担心,如果我猜的没有错,中也完全可以对付它。
    这么大的雾,我们迟早会走散的,不如现在就分开吧,我和中也先去把这个雾解决掉。
    太宰这个决定下的看似草率又仓促,仔细想想又很有道理。
    说着,他站起来,朝中也招招手。
    那样子就像是在招呼一只狗,中也抬着下巴朝太宰冷笑一声,慢吞吞地走过去,飞起一脚往太宰腰上踹过去,被对方险险避开。
    诶,这就算是一个新的委托吧,泉君?很久没有和你一起出任务了呢哈哈哈。
    太宰拖着中也的腰带,强行挂在他身上让他带着自己走出去,在身影没入浓雾的瞬间,回头对着神宫寺泉笑了笑,鸢色的眼睛弯起来的弧度非常温柔,卷曲的深棕色头发柔软地耷在脸颊上,那种横滨少女梦中情人的气质就像是阳光和雨露一样流淌了出来。
    国木田有时候还会唠叨着讲起你,这次回去我就可以堵上他的嘴了哈哈哈哈。再见了哟,泉君~
    他似乎想说其他的话,但是顿了顿就被中也扯进了雾气里,到底也没有出声把要讲的话讲完。
    在太宰的时间线里,他们大概是很久没有见了,相聚和分离都显得过于匆忙,不过太宰浑然没有别离的感伤,可能是因为早年在黑/手党的经历,对于他来说,人能够活着就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乳白色的雾气仿若有生命一样翻卷了一下,绕着太宰的衣角荡开朦胧一圈晕,很快弥合得一丝缝隙也没有,将他们两人一同吞没进了未知的前方。
    而留下的
    神宫寺泉干巴巴地笑了笑,宗像保持着彬彬有礼的笑容,用食指推了把眼镜,似笑非笑:泉君?
    伏见抬抬眼皮,眼睛里的情绪淡到虚无,在门口听见室长喊出神宫寺泉身份时那种突如其来的猛烈感情已经消退不见,连问一句他怎么没有死的力气对伏见而言都显得多余。
    身形消瘦到单薄的青年一只手还按着腰间的佩剑,垂着眼睛盯着地面,偶尔才抬起眼皮扫一眼宗像。
    那场人为的死亡,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成为了S4避之不及的话题,虽然宗像看上去一如往常,但是谁都能察觉出来这个男人心底对于这件事的自责。
    神宫寺泉是他向国常路大觉再三担保后领出御柱塔的,也是他劝说对方来到自己的麾下,他天然就对这个青年负有长辈般的职责,可是他却没能让他在自己的羽翼下活过半年。
    这对于性格强势的宗像来说,简直是一个深重的打击,几乎能摧折他对自我的信心的那种。
    可是当死去的人再次带着熟悉的神情出现在他面前,宗像却还是保持着惯常的微微笑意,眼睛里的情绪封藏在深紫色的冰面下,正如他向外人展现的永远是这样强悍挺拔的形象。
    看上去,你比之前过的好得多。谁都没有提及那场死亡,宗像微笑着说。
    神宫寺泉心底的紧张平和下来,也笑了一下:是吗?
    是啊,宗像慢悠悠地点头,以前你就像是一个没有方向的幽灵,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来,就这样往前走,看似活的潇洒快活,其实里面都是空的。
    神宫寺泉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宗像对他的评价居然是这样的。
    不过现在的你是满的。宗像又扶了扶眼镜,眼里的笑意真切温和,这样的他看起来像是一团暖融融的光。
    有人在你心里塞了很多东西,把你变成了有温度的人。伏见站在一旁听见了宗像的话,侧头往这里看了一眼,眼尾稍稍翘起来了一点,随即被他自己拉平。
    恭喜。S4室长的声音沉沉的,比大提琴共鸣的声音还厚重,里面包含的情绪是少有的真挚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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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作者从来没有动用过的存稿箱一号!这几天我偷摸着掂了掂作者往我肚子里塞的量,我觉得你们可以联合起来打她了。
    大胖鸽子: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scp这一篇我卡的厉害,脑子里转着很多条线,但是整合不起来,大概就是枯了吧啥都想写一点不过感觉写出来都不好玩妈的我终于江郎才尽了吗!本来是计划在这一篇里把时间溯行军那些破事儿解决掉的,不过看起来好像不太行。
    咕咕咕咕咕
    头都抓秃了。
    我看您需要治病
    神宫寺泉坐在一个堆着纸箱子的角落,单腿曲着踩在一只瓶颈细长的玻璃瓶上, 一下一下地摇晃着脚, 瓶子里残存的一泡水被他晃悠的咣当咣当响,在这个除了他外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放大成海潮一样单调恐怖的声音。
    是的, 除了他外空无一人。
    明明刚才还在和宗像说话, 但是一转头,站在原地的宗像和伏见都消失不见, 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那种浓郁到看不清面前东西的雾气也瞬间消退, 一切变化快到神宫寺泉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
    神宫寺泉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身边那几个有武力值的大佬一个不在, 走廊上还有个连中原中也都为之忌惮的软体海鲜在到处晃荡
    怎么看,都是个必死的杀局啊。
    神宫寺泉再次不放心地往门口搬了一只箱子,堵住那扇看上去就破破烂烂的门。
    尽管知道这是无用功, 但是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一些。
    这是一间不大的储藏室, 位于三楼走廊的拐角,房间靠墙是几个沉重的铁皮大柜子, 看上去应当是一间存放医疗用品的房间,无数的玻璃瓶罐整整齐齐地摞在柜子里, 里面的药水因为时隔多年干涸的不剩下什么, 只留下漂亮圆润的瓶子们排排站着, 上面的标签早就干结脱落, 纸片上的墨水褪色到看不清原本的字迹。
    神宫寺泉只是扫了一眼就将目光移开, 屏住呼吸去扯开破破烂烂的窗帘。
    这里的玻璃倒是完好无损,上面结着一层厚厚的污垢,看不见窗外的情况,只能感觉到那种遮天蔽日的雾气如跗骨之蛆黏着在每一个角落。
    神宫寺泉一只手抓着朽烂的窗帘,再一次试着凝聚灵力召唤付丧神。
    在和宗像失散后,他已经尝试了好几次,但每一次都是以失败告终,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阻隔在他和本丸的付丧神之间,将他的呼唤粗暴地切断。
    只要再尝试一次再一次
    神宫寺泉睁开眼睛,烦躁地一脚踹开横在面前的一只破箱子。
    行吧,召唤不到就召唤不到,难道在没有遇见髭切他们之前,他都是靠着喊救命度过各种难关的吗?
    神宫寺泉冷静地想了想,总之,先不提什么收容不收容的,大难临头保命第一,他得先从这个废弃医院里逃出去,还要找到宗像他们,虽然就他分析看来,流落在这个医院里的几个人中,最弱鸡的应该就是他自己没错了。
    他一手把铁质药架子上的瓶瓶罐罐都划拉到一只箱子里,把架子给翻倒下来。
    沉重的铁架子翻在地面上,激起一层薄薄的灰。
    医院制式的军绿色架子个头笨重庞大,都是一块块铁板铁条用螺丝拧成的,常年的腐蚀下,螺丝已经锈迹斑斑脆弱的不成样子,神宫寺泉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大架子,一脚踩了上去,袖子往上一卷,双手握住一根铁管,咬着牙就开始用力。
    一声吱吱呀呀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后,嘎嘣两下,铁管两头的螺丝相继阵亡,生生被神宫寺泉连带着螺帽给扯了下来。
    这是一条用来固定两块铁皮的铁管,两头都被拧弯压平,神宫寺泉把两头叮铃哐啷的螺丝掏出来扔掉,就收获了一根约四十厘米长,两头被打弯后锉削的尖锐平整的铁管,它的模样熟悉的可怕,还有另一个更为人耳熟能详的别名叫做撬棍。
    物理学圣剑,get
    神宫寺泉把它拿在手里掂量了两下,熟悉了它的重量后,左右试了一番发现没地方塞,踌躇一会儿,只好认命地将它塞进了腰带里。
    其他的都还好,就是有点勒肚子。
    深沉地思考起了减肥的问题,他弯下腰开始把自己刚才搬去堵门的东西又一一搬开。
    楼道里安静的可怕。
    孤零零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神宫寺泉右手握着热腾腾新出炉的防身武器,尽量轻手轻脚地沿着墙根儿往前走。
    过于安静的氛围总会让人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而且不知为何,越是未知的气氛中,所想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就越多。
    神宫寺泉的思维已经从髭切上次给他讲的一个平安时代非常流行的物语,跳到了还在安倍宅邸里守望未来的鹤丸,然后从出发前惊鸿一瞥看见的scp收容档案里的各种奇怪玩意儿,跳到昨天晚上做的一个连贯性流畅的可怕的噩梦
    呯。
    在平和的节奏里,他的心脏跳出了一个无序的加强音。
    神宫寺泉的脚步一停,一种被注视的感觉让他脊背上寒毛直竖,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倒流,疯狂地被泵进心脏,又吝啬地输进四肢百骸。
    短短几秒的时间,神宫寺泉的手脚就已经冰凉一片。
    这样的紧张让他的神智反而更加清晰了一些。
    他确定自己没有听到任何可疑的声音,包括那种软体触手滑动的声音,统统没有,他相信他对危机的预感,那么,那东西是怎么靠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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