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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做巫师是一种什么体验?——玫(12)

    在奥吉莉亚翅膀下挣扎的火车心里流下悔恨的泪水,而被外头闹腾(和猫叫)吵醒的班西梦游似的飘出来,见着天井里两只猫猫的配置,神情恍惚地揉了揉眼睛。
    这还是他家吗?
    看到班西满脸疲惫连腰都直不起来的困倦样子,黑猫瞬间想起自己是来为金主服务的,立刻很有职业意识地翘着尾巴跑过去,嗲声喵喵地蹭了下班西的裤腿。
    这可是他认真钻研钟双明发给他的几百条萌宠视频后学会的新技巧,一路催眠自己三千遍他是个莫得羞耻心的营业娇娇才克服心理障碍,厚着脸皮干出这等丢尽脸面之事。
    班西眼神麻木地看着黑猫蹭自己裤腿,啪地一声拍在脸上。
    果然是疲惫过度了,居然都出现了被猫蹭腿的幻觉。
    另一边强吸火车的奥吉莉亚瞪大黑豆眼发出难以置信的嘎,翅膀一松被火车趁机掀翻逃之夭夭。
    安静点,奥吉莉亚。班西对着坐在脚边的黑猫思考自己是醒着还是做梦,听见奥吉莉亚的声音下意识挥挥手,想驱散会阻碍他再享受一会猫咪亲近的因素。
    两眼迷茫头毛微乱,高冷中还有点说不出的可爱。
    黑猫仰着脑袋正好能看到班西快挂到下巴的黑眼圈,不由露出严肃的神情,把爪爪搭在班西的拖鞋上,发出快去睡觉的声音。
    他们妖怪不眠不休几十年也不会有事,但人类可是十几天不睡就会猝死的脆弱生物。
    班西听明白了。
    这只猫要他回去睡觉。
    虽然还是没思考出自己是在做梦还是醒着,班西身体很听话地迈着恍恍惚惚的步子晃回了卧室,一脑袋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子里,挣扎着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
    乖巧,听话,还想再吸一口猫。
    就一口。
    他的眼睛水润润透出兔子一样的红,这是由于疲惫导致体内能量平衡不稳,眼睛本质的红宝石色上浮的结果。
    这样的颜色十分好看,深邃纯净没有半分杂质,浮着惹人怜爱的疲惫失神。
    黑猫认认真真地又回忆了自己研读过的萌宠视频,跳上床站在班西枕边,用爪垫轻轻摁在班西努力睁开的眼睛上。
    睡觉。
    被爪垫碰触的感觉刹那间吞没了班西全部的意识,他清醒的最后只记得爪垫摁在脸上的触感。
    软软凉凉又Q弹,天堂。
    唔,睡着了。
    黑猫收回爪爪时鬼使神差地舔了舔爪垫,只舔到了自己一路跑过来沾上的灰土草屑味道,赶紧呸呸吐掉又心虚地看看有没有踩脏班西的床单,大尾巴扫掉自己踩上的灰。
    也不知道班西会睡多久,他本是想着早早回去不打扰班西睡觉,但走到门口看到那只探头探脑不知道哪里来的黑天鹅灵体,他又默默蹲回班西床上。
    这只鹅看着又凶,嗓门又大,万一把班西吵醒就不好了。
    黑猫这么想着,龇牙挥爪赶走了想偷溜进屋子里的黑天鹅,还不忘关上房门,而后才趴在班西身边团成团,慢慢地舔毛整理自己跑得有点凌乱的毛。
    沉眠中的班西仿佛在黑暗中看到罗斯巴特家的祖先们欣慰落泪,感叹子孙出息,他真是最出色的一个罗斯巴特。
    哪怕他是个男巫。
    于是班西睡得好好的被这个不知道是幻觉还是梦的东西吓醒了我们得知道通常男巫和女巫的比例是一比一万,换句话来说罗斯巴特家的祖先,除了最有名的那位,其他全都是女性,抹着眼泪一起对他念叨的杀伤力非常可怕。
    而且什么欣慰落泪非常不真实。
    毕竟他是个男巫,还是宁肯被流放也要坚持独身主义的男巫。
    要是几百年前,他这种叛逆是要被灌药关小黑屋的。
    揉着睡了一觉还在抽痛的额角坐起来,班西两眼呆滞地回忆了几秒自己的糟糕梦境,被手边蹭来蹭去的动静打扰了思绪。
    奥吉莉亚,别
    闹。
    因为吵闹被赶到门外的奥吉莉亚,发出超大声的冷哼。
    感情没有了!背着我吸猫的你再也不是我爱的大孙子了!
    班西发现自己手边分明就是那只时常造访的黑猫,正团成一团在他身边趴着假寐,见他醒了还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臂。
    营业性的蹭蹭,生疏僵硬得被别的猫看了要嘲笑。
    但班西被别的猫这么蹭过吗?
    当然没有。
    所以他眼里再没有比这只黑猫更迷人可爱的猫,受宠若惊得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罗斯巴特家针对猫猫的反应预演里,可没写被可爱猫猫蹭蹭撒娇要怎么处理。
    黑猫也没有等他反应,自顾自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踩着班西的被子坐到他面前,打量着班西的脸。
    好好睡了一觉后班西看上去没那么憔悴了,眼睛里的红色淡下去一些呈现出通透的粉棕色,睡眼惺忪有点冒傻气的样子,看起来比平时礼貌的疏离要亲近很多。
    黑猫尾巴尖在被子上一摇一摆,粉色的鼻头动动嗅闻一番班西身上的气味,确认了班西已经恢复了精神,满意地用爪爪拍拍班西的手臂,转身跳下床。
    他得趁着班西洗漱好上班前回去,还得装模作样的看两页《神秘生物大百科》,装作自己在香火供奉中过着勤奋学习心无旁骛的生活,而不是装猫撒娇还爬了班西的床。
    啧,这服务范围听起来就很娇娇。
    至于至今还认为天狗是犬科异兽的班西没有任何怀疑,还稍微感动了一下时律热爱学习的精神。
    这里要说一下,班西来华国之前还是认真学习过华国这边神秘界的知识的,某些特别冷门的他可能不知道,可《山海经》这样的科普类读物他是当教材研读的。
    《山海经西山经》中记载,阴山,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首,名曰天狗。
    唯一的问题在于,班西的中文水平还没办法支撑他读懂这么复杂的古文,所以他买的是英译本《山海经》,而不巧那本里面由于种种文化差异,以及狗这个字的误导性,译者将狸错误翻译成了狐狸。
    众所周知,狐狸是犬科动物。
    所以班西一直认为时律的原型是只黑毛白脑袋的大狐狸,还观察过发现时律果然更喜欢吃鸡肉味道的零食。
    狐狸吃鸡,毫无逻辑破绽。
    班西半点没联想到那只每次能吃掉半包鸡肉条的黑猫,跟沉迷学习不可自拔的时律打了声招呼,坐下来开始今天的工作。
    他用很不错的价格招募到了居住在申市不同区域的两个妖怪小团体和一个游魂小团体,总共一百五十余人组成万圣巡逻大队,在万圣节前后五天分区巡逻,有任何情况立即汇报。
    这些小妖怪和游魂的实力都还马马虎虎,普通人撞上了也要倒霉一段时间或者大病一场,但胆子都不算大多是小市民心态,以前万圣节闹一闹也不敢有大动作,倒也难怪管理中心那边没怎么太当回事,。
    班西许诺了他们一大笔香火外加供奉若干,干得好还有额外奖金提成可以拿,万圣巡逻大队的三个小分队的头头也很懂得道理,知道班西这么豪爽的金主爸爸可遇不可求,因而一个个拍着胸脯跟他保证这事妥妥的。
    他们不光提前规划好路线踩好点,还靠着多年万圣节搞事经验各自分配好能力范围内的负责片区,争取多多处理各种事故把事情办得漂亮,好在雇主面前显显本领。
    这些少说活了三位数的家伙都精得很,知道班西在本地没什么人脉,他们努努力就可能不只是万圣节一锤子买卖的事情了。
    转眼,万圣节到了。
    今天应该叫做万圣前夜。班西纠正时律的说法,手上调试着从仓库里拿出来的扫帚。
    咳,飞天扫帚。
    本地妖怪不计较时候,从几天前就开始参与进人类的万圣活动,索性在巡逻大队的盯防下没有出什么事情,只是给网络增添了一两个万圣节闹鬼的都市传说,在大氛围下嘻嘻哈哈就被糊弄了过去。
    而今天就是外来神秘生物活跃的时刻,那些家伙基本遵从着古老的习俗,万圣前夜开始才是他们释放天性的时刻,也正是班西要绷紧神经不能再在办公室里等汇报的时候。
    于是他拿出了自己的飞天扫帚,还很配合万圣节情调地在扫帚头上安了个蝙蝠标志,试图玩个梗。
    走吧,要去夜巡了。班西跨坐上飞天扫帚,对着时律压低声音,要坐我的蝙蝠车吗?
    时律:???
    他注视着硬邦邦一看就很硌的扫帚柄,果断摇头,我可以自己飞。
    班西突然有点遗憾,他应该给时律整个红披风的。
    第16章
    申市的夜晚总是灯火通明,斑斓闪烁的光在夜色中沉浮流淌,由上往下看时仿佛置身星海之中,璀璨无垠。
    时律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夜景,虽然他刚苏醒时管理中心组织过他们这些补习班成员秋游,也上了申市的地标性建筑,可惜那时候他还在失忆前期我是谁我在哪的混乱中,并没有好好观赏申市夜晚的繁华夜色。
    班西给了时律一个小道具,可以让人注意不到有个人在天上飞,而班西的飞天扫帚上本身就刻着模糊存在感的法阵,经过调试后连卫星都发现不了。
    但时律根本没办法忽略那个扫帚,哪怕那是个材质高级刻着繁复花纹的扫帚,也改变不了班西是骑着个扫帚在飞的事实。
    很符合大众对巫师的想象,很不符合他对班西的一贯印象。
    班西在时律时不时瞟过来的视线中无奈叹气,你总不能让我坐笸箩或者飞毯夜巡。
    巫师的飞行道具就那老三样笸箩、扫帚、飞毯,和笸箩飞毯相比扫帚更加轻便灵活速度也更快,还有某儿童文学的知名度加成,是大多数巫师的首选。
    而且笸箩和飞毯实在太老土了,连巫师议会的老古董都不会用。
    时律偷看被抓包,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他在表情管理上努力了一下,控制住自己下意识就要阴沉绷起来的脸,抱歉,我就是有点好奇它是怎么飞起来的?
    毕竟这就是个扫帚,上面也没有任何跟飞行相关的法阵。
    班西控制扫帚转了个弯,脑内过滤掉大量时律听不懂的魔法术语,概括道:因为大家都说巫师骑扫帚飞。
    大众对巫师的固有印象之一就是骑着扫帚,所以用扫帚做飞行的施法媒介会更省力,而骑扫帚的巫师多了又会加强这种固有印象,加上某儿童文学的全球大热,慢慢地巫师的扫帚就成了飞天扫帚,骑上一个念头就能飞,都不需要什么额外魔法。
    二人就着飞天扫帚这种没营养的话题讨论之时,班西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巡逻大队按时向他发送来情况汇报。
    打开锁屏班西就看到一张血淋淋的脸怼在屏幕上,蓬乱的黑发和一部分脸部轮廓快要从手机里浮出来,凸起的黑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与班西对视。
    班西猝不及防给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手机从几百米高的地方掉下去,幸好时律伸手给他捞了回来,还把顶出屏幕的鬼脑袋给塞进去。
    这个厉鬼是班西雇佣的巡逻大队中的一员,厉鬼巡逻小分队中的年轻厉鬼。作为死龄不超过五年的新鲜鬼,他担任起联络员的重任,鬼魂穿过4G信号直通班西手机的消息速度不比那几个妖怪分队发微信慢。
    就是掌握不好距离感,没准备好一开屏实在有点惊悚。
    但厉鬼更怕时律,天狗自带的驱邪避灾buff对厉鬼来说就是砒霜烈火,靠得近点就感觉自己即将魂飞魄散。
    班西看了时律一眼,体贴道:要不你先去看一下缇娜夫人那边的情况?
    他短信发给时律一个定位,是老女巫缇娜的酒吧。十几分钟前小妖怪汇报那里有狼人喝醉了闹事,结果被那位夫人几下收拾得哭天喊地,现在正在酒吧小黑屋里强制醒酒。
    班西又补充道:看着点那位夫人,现在的狼人都很脆,扒了皮活不下来的。
    时律:
    好的。
    他照着定位的地址飞走,给班西手机里的厉鬼留下稳定情绪的空间,能说出点啊啊之外的话。
    厉鬼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受到外界刺激,死的太惨导致对能量场的变化敏感异常,特别是班西手机里这个听说还是在精神病院不堪折磨跳楼死的,能逻辑清晰的说话都堪称鬼界奇迹。
    抱、抱歉。天狗令鬼恐惧的气息远去后,班西手机里的厉鬼终于止住了血泪,血淋淋分不清五官的脸皱巴皱巴大概是想挤出个微笑,结结巴巴地跟班西道歉。
    没关系。班西清楚该怎么跟这些过分敏感的鬼魂沟通,他一边说话一边调整周围的能量场到让鬼魂更舒适的频率,同时调暗了手机亮度。
    最低亮度的手机屏幕里厉鬼显得更加阴森,但他却很安心地轻轻呼地松了口气,跟班西汇报起厉鬼分队的巡逻情况。
    他们小分队负责的是与徐浦区隔江相望的新浦市区,新浦市区是聚集了申市绝大多数地标性建筑的新城区,相比起老城区太新也太亮堂,不那么受神秘生物欢迎,所以连着好几天都风平浪静,只有两个半夜骚扰女性的梦魇被当场擒获,被班西栓在小洋房后院里写检讨。
    今天也是如此,让厉鬼小分队的头头暗恨自己这片区不好,巡逻了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对比隔壁的妖怪们今天救个人类明天群殴个搞事妖怪,衬得他们厉鬼小分队没半点存在感,根本显不出本事来。
    年轻厉鬼也感染了厉鬼头头那眼睁睁看着长期饭票飞走的沮丧,汇报着就偷偷叹了口气,忍不住掺杂了一点夸奖他们小分队的私货。
    倒不是他自卖自夸,他们小分队平均都是死了三位数年岁的老鬼,偶尔他这样年轻的也都是死得足够惨的厉鬼,在申市几个下层小团体里算是实力顶尖的一波,而且不跟那些妖怪似的要香火供奉,他们只要逢年过节供上新鲜吃喝再来点香烛冥币,再经济实惠不过。
    年轻厉鬼绞尽脑汁地给他们小分队说好话,填充辖区过于安静导致的汇报内容不足他们甚至把某几个年轻人类行踪鬼祟,屋子里藏了好多鸟都写上去充数。
    班西不置可否地嗯嗯应着,一边听一边把厉鬼的界面放小窗,看看别人发给他的消息。
    时律短信告知他自己已经抵达缇娜的酒吧,情况一切正常。
    与此同时,那边蹲守的妖怪图文并茂向他汇报了时律从天而降妖邪辟易的拉风出场,一照面吓得整个酒吧的黑暗系客人当场醒酒尖叫出声。
    要不是老女巫给时律端了杯酒过来救场,只怕酒吧里的客人都要被时律那张黑脸给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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