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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桑奈(15)

    两人吓得腿都在打摆子。
    苏喜连忙将一切全推给藏娇娇:王妃,儿媳只是见王爷寿诞在即,往日寿诞都没新鲜,所以剑走偏锋竟没想到藏娇娇竟然是这种人
    王妃冷笑:好一个剑走偏锋,既然你觉得不新鲜,你可以去弹弹琴解闷。
    苏喜脸唰一下红了。
    她怎么也是太傅嫡长孙女,王妃竟然要她去做那娱人的下贱玩意儿。
    谁不知道戏子技师下九等?
    王妃:你们当我傻吗?随便搪塞个理由就让我信?
    刘侧妃教出来的,果然没长进。
    这些伎俩,连刘侧妃当年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苏喜顾佑连忙齐声说:儿媳不敢。
    简醉欢不想将家丑闹得太大,更何况成王最厌烦后宅斗争,她堂堂一王妃,犯不着跟几个小辈置气。
    你们随意招个下贱货入府,识人不清,罚你们抄写族谱三百卷,府内禁足一月,月例三个月,可有不服?
    苏喜刚要争辩,但想到王妃向来家规严明,连世子妃都罚了,也就作罢。
    她福了福身:服。
    月例三个月而已,她的陪嫁,这辈子都花销不完。
    苦闷的是顾佑。
    本来日子过得很拮据,还要资助她那个小妾母亲,平日里也被刘侧妃不喜,嫌她小家子气。
    现在被罚三个月的月例,还不许出府,简直雪上加霜。
    但她也不敢说什么,便行了行礼:谢王妃。
    ==
    且说呀,那世子妃善妒成性,在府里狠狠刁难了藏娇娇,却不想世子出现,于她大闹一场,还在沉鱼阁内,当众拥抱藏娇娇,要当场休妻呢。市井中,一赌徒模样的人饶有兴趣的叙说着自己的听闻。
    假的吧,世子前些日子还为世子妃罚了下人,再说藏娇娇怎么会进王府?一人提出质疑。
    那人冷道:过一个月就是王爷寿诞,世子想让娇娇姑娘为王爷献舞,他是想娶娇娇入府,却不想惹恼了那恶毒的妒妇
    市井之中已经传出好几个版本了。
    每一个版本都是世子妃如何恶毒,如何嫉妒藏娇娇,以及世子如何维护藏娇娇,如何跨越礼教阶级只为一真爱
    望月阁楼上。
    店小二给二楼隔间的雅座几人上菜。
    其中一个外来经商人士饶有兴趣打听:小二,下面那人说得可是真的?世子妃真有这么恶毒?
    店小二翻翻白眼:又是这人,这人可真烦,这几天每天都要来这里说上一回,声音大的怕人听不到
    陆云深推开隔间的屏风,钻出头来问店小二:你说这人每天都要来说上一回?
    店小二点点头:对啊,每天开市最繁华的时段都要来说上一上,搞得我们这望月阁门前堵得水泄不通,这些天客人也来得少了不光我们这儿,他东西南北大街都去过隔壁临江楼还轰过他呢。
    商容与吩咐侍卫:去,把那个人的舌头拔了。
    护卫一跃而下,快如疾风。
    那人正说得起劲,突然舌头掉了,嘴里一阵锐痛,身体抽搐口吐鲜血的跪了下去,捂着嘴咿咿呀呀哀嚎着。
    商容与倚靠在阁楼上:妄议皇室,其罪当诛。拔掉舌头,以示小惩。
    看着这暴戾王世子当街拔人舌头,其余人哪敢说话,生怕惹祸上身,纷纷退避。
    商容与冷眼看着这群好事者:当日本世子说钟意藏娇娇姑娘都是醉酒后输了的赌约。本世子连藏姑娘模样都不晓得,世子妃贤良淑德,治家有方,深得我父王母妃的喜爱,就连皇上也赞不绝口,绝不是大家口中妒妇毒妇,若下次再让本世子听到有谁敢污蔑世子妃,大理寺的鞭子闲置很久了。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都在纷纷感慨,世子妃好歹是国公的嫡女,怎么也不会那么恶毒。
    而让大家更加振奋的是,世子竟然如此维护世子妃。
    当日,地下赌坊的门槛被踏破了。
    许多人将棺材本都拿了出来,纷纷都把钱压在了世子妃不会被赶出王府。
    世子新婚那几日赌坊有多热闹,接下来就有多热闹。
    第19章 从此表哥是路人
    雪月阁。
    刘侧妃倚在榻上,九鼎麒麟纹香炉里香烟丝丝缕缕。
    她启唇:你刚说世子妃有一个表哥?
    下面跪着的人点头:是,世子妃表哥叫冉清谷,是她外祖父家养女的孩子,她外祖父曾在北城富庶一方,不然白国公也不会娶她母亲为妻,后来她外祖父家道中落,白国公也厌烦她们母女两,碍着脸面与爵位,没有休妻,就把她们赶到老宅去住了。
    在大溯,妻子未犯七出之罪,丈夫休妻会被朝廷斥责。
    白国公更是胆小如鼠,继承来的爵位便小心翼翼,生怕被弹劾丢了爵位。
    刘侧妃淡淡说:你继续。
    下面棉布模样的人继续:后来她外祖父病死,就将养女的儿子改成姓冉,算是给自己留个后。再后来,他那位养女也死于痨症,白国公夫人见那小孩子可怜,无人照顾,便接到自己膝下养着,听说表少爷冉清谷从小体弱多病,十日倒有九日在床榻上度过。
    很多大夫看了,都说活不过十岁。
    刘侧妃看着他:之后呢?
    汇报的人:之后一段时间,倒是活过了十多岁,但也在病榻上煎熬着,国公夫人她们不请大夫,去请道士了,道士给表少爷改了名,从冉堂改成冉清谷,这表少爷身体突然好了,却也是个病秧子,除了伺候的人,就一直在宅子里,谁也不见。不过
    那人故意一笑。
    刘侧妃身边的才嬷嬷会意,塞了一袋银子给他。
    那人掂着银子开怀笑了:不过小人打听到,这世子妃在老宅可是个惯常会惹祸的,在王府去迎亲的那天,她还逃婚了呢。
    刘侧妃顿时来了兴趣:怎么说?
    那人笑了:她拳脚功夫不错,是个活泼的性子,不想嫁人,便逃婚了,之后好像被捉回来了,不得不嫁入王府,她走后,她这位表哥也游学寻找名医去了,倒有点
    那人什么都没说,刘侧妃却会意了。
    表妹出嫁,表哥婚后就去游学了,这不是为爱所伤逃离伤心地是什么?
    在那人走后,刘侧妃嘀嘀咕咕:逃婚?活泼的性子?表哥?
    才嬷嬷疑惑问:侧妃是发现了什么吗?
    刘侧妃皱眉:你看现在的世子妃,哪有半点活泼的性子?冷冷淡淡的,好像死了老公守寡似的。
    才嬷嬷笑了笑:许是进了王府,学了自重了呢?不然以王妃的家教森严,又出自以礼仪容姿闻名的江南简家,这世子妃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吧,想您当年在娘家,也是个会闯祸的。
    刘侧妃笑:嬷嬷,我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再怎么学,一个人也不会彻头彻尾的改变。王爷大寿是不是要来了?
    才嬷嬷点头:恩,世子妃王妃已经在筹备了。
    刘侧妃:借此机会将白国公一家接过来。
    一家人在一起,她就不信在白毓不露点马脚。
    ==
    少桃子推开沉鱼阁书房的门,见冉清谷抬头看她,她立刻改口:小姐,您怎么还在抄宗族谱?
    冉清谷放下笔,拿着银蛇钗挑了挑灯花。
    屋子里霎时间亮了几分。
    桃子走上前来,在冉清谷对面坐下来:都是世子那混账的错,王妃不罚他,偏偏罚你。
    冉清谷拿起笔沾了沾墨,那墨是上好的梅铅粉墨,里面加了香粉,他现在全身上下都氤着这种香气。
    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在外面不能口无遮拦。
    桃子:我也就在你跟前说。
    冉清谷:你今儿怎么来找我了?
    桃子:王爷大寿,纯儿回家去见她亲人了,没人陪我玩,我也没亲人可见,我真的恨我爹娘,为什么生我不要我呢?
    冉清谷一顿,笔尖一滴墨滴下,染了一卷的字。
    他连忙将这张染了墨的半卷族谱抽出来。
    成王大寿,会在举办寿诞前一个月,在城门外施粥,也会给所有下人轮流放一天的假,回去陪伴亲老。
    今儿似乎正好轮到他沉鱼阁了。
    难怪沉鱼阁今晚冷冷清清,灯火阑珊。
    桃子:你小心点,不然又得重抄。
    冉清谷神色淡淡的:桃子,你爹娘也许有自己的苦衷,你不知其苦衷,不要怨恨。
    桃子点头:奥。
    冉清谷:对不起。
    桃子:恩?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冉清谷没说话。
    这声对不起是他家欠桃子的。
    纯儿夜里回来时,看到这主仆两围着案几。
    桃子百无聊赖磨着墨玩,冉清谷工工整整抄写那皇室宗谱。
    她把桃子带出去教训了好一通,在王府不能这么没规矩,主子在写东西,仆人只能恭敬的立在身侧。
    桃子虽然厌烦纯儿,但这府里就纯儿肯跟她玩,也就随便纯儿教训,反正她左耳进,右耳出。
    教训完桃子,纯儿笑意盈盈的走进房内,将两包炸碎饼与一些番薯干放到冉清谷面前。
    世子妃,这是我娘自己做的,就给你们带了点,自然比不得王府,但我们那里的水土养出的番薯比别的地方甜。
    冉清谷笑了笑:谢谢,你怎么不在家里过夜?
    纯儿:我是沉鱼阁的大丫鬟,沉鱼阁总得有人守夜的。
    桃子:我不答应帮你守夜了吗?
    纯儿:你哪次守夜不都是偷偷溜了?
    想到什么,纯儿开怀说:世子妃,您知道吗?其实世子并不喜欢藏姑娘,他以前说他钟意藏姑娘,都是醉后与人打赌,胡诌的。
    桃子翻白眼:呵呵。
    纯儿白了她一眼:这是真的,世子当街亲口说的,还拔了损世子妃名誉歹人的舌头。
    冉清谷放下手中笔:你说的可当真?
    当真。门被推开,商容与一袭华美黄墨色锦袍靠在门边,披着一身月华。
    纯儿连忙行礼:世子。
    商容与虚抬手示意她起身,眉目直眺向冉清谷:世子妃为什么不直接问本世子?
    冉清谷站起身:多谢世子为白毓做的一切。
    商容与笑了笑:你我是夫妻,本世子还可以为你做的更多。
    纯儿笑了笑再次行礼:纯儿刚打外府进来,听说王爷体恤世子妃远在京都,故而这次大寿将世子妃娘家全接过来我们沉鱼阁要热闹了,纯儿先下去准备准备,以防国公国公夫人来了,招待不周。
    冉清谷微惊:什么?
    他当日入花轿,他那个便宜老爹白国公并未见他的面,他代嫁这件事,白国公并不知情。
    如果白国公与他见面,此事必会兜底。
    商容与见冉清谷神色一窒,陷入沉默,不是在伤怀与老情人渐行渐远渐无书还能是什么?
    他不满冷笑:你放心,你的那位表哥来不了。
    他也决不许这位表哥再与他的世子妃见面。
    一入王府深似海,从此表哥是路人。
    想见表哥,下辈子吧。
    第20章 护妻狂魔
    在王府举办寿诞的前几日,白国公一家便抵达京都。
    白国公的马车停在气派厚重的朱红色大门前,小厮连忙上前牵马。
    白国公掀开帘子,入眼便是王府的飞檐红墙,富丽堂皇的门前两座镀金石狮子庄重肃穆,显得他的马车与礼金上不得台面。
    再看看王府小厮下人的穿着,他瞬间觉得自己连下人都不如。
    冉清谷连忙急切迎了上去,一见到白国公,他便佯装激动,扑上去抱住白国公:父亲。
    他姨母虽性子温和软弱,但在大事上还是分得清的。
    他相信他姨母在来京的路上已经跟白国公交代过此事。
    白国公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也只能忍着。
    毕竟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更何况,对方是商容与,大溯王朝第一魔王,如果被戳穿,他怕是会让整个白家生不如死。
    冉清谷早就料到了,白国公现在骑虎难下,只能听他的话。
    白国公蠕了蠕嘴唇,还未开口,便听到冉清谷在他耳边耳语:欺君诛九族,仔细你全族的性命。
    白国公脸色煞白,颤抖着嘴唇,连双腿都打着摆子。
    真是家门不幸呀。
    成王与王妃也连忙上前迎接:国公长途奔波辛苦了,先入内喝杯茶休憩会儿。
    白国公一生见的最大的官怕是眼前这王爷了,他满脸油光的脸上扯了半天扯出个微笑,双腿双手抖个不停,连连颤声:好,多多谢王爷。
    成王朗声笑着:你我是亲家,不必如此客气,快入内。
    冉清谷继续站在马车下等着。
    却不想第二个出马车的,是那位宠妾江氏。
    江氏穿着大红色绸缎抹胸裙,金丝线制成的流纹披帛,妆容艳丽,一向刻薄的眼角此刻更是恶毒。
    她下马车狠狠瞪了眼冉清谷,好像愤恨冉清谷抢了她女儿的荣华富贵。
    她在白国公府嚣张惯了,一向以主母的身份自居,饶是到了京都,也没改性子,比白国公夫人先下马车,走在前头。
    但这到底是京都,她那刻薄张狂的脾性虽未改,但见到王爷王妃,骨子里怂了,行了一个并不怎么标准的礼。王妃错将江氏当成了白国公夫人冉裳,便温和说:不必多礼。
    她看看这位面容艳丽又有几分刻薄小家子气的女子,再看看脑满肠肥矮冬瓜似的白国公,目光再次落到冉清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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