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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桑奈(39)

    冉清谷:世子!
    商容与:我这是旧伤,就这火球?我小时候当毽子玩。
    冉清谷很违心的恭维一声:世子神武,无人可匹敌。
    他其实不大明白一个火球是如何将世子内伤砸出来的。
    咚的一声。
    白毓一脚踹在刚那个推冉清谷的壮汉后背上:你一个身形彪悍的男子,竟然让一个柔弱的女子来替你挡火球真是该死!
    刚刚那火球冲着冉清谷的面门而去,若是被砸到,烫伤的可是脸。
    更何况,她表哥是女儿装,在壮汉眼里,那就是一位女子。
    女子的容貌等同于命。
    若是一般女子被砸到了,那时,那女子命运如何?
    幸好她表哥没事,不然她肯定会杀了这壮汉。
    桃子抽出鞭子,一鞭子抽在那壮汉身上:找死。
    壮汉被抽得在地上翻滚:饶命啊,我不是故意的,公子,小姐,饶命啊
    他爬到冉清谷脚边,跪求着磕头,痛哭流涕:夫人,饶了我吧,我娘我儿子等着我侍奉,我若死了他们都没法活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小人如果撒了谎,就让小人不得好死,我不能有事啊,我有事,我娘我儿子没法活,夫人
    人群围上来的越来越多。
    冉清谷看他那双满是老茧的双手与浑身补丁的衣服,确实像一个被生活蹉跎的人。
    他不想闹出什么事儿,便说:下次若让我再发现你拿妇孺做挡箭牌,你这双手就甭想要了。
    壮汉跪地谢恩: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感恩戴德连滚带爬的走了。
    商玉洲站在人群里有一丝恍惚。
    不知是今晚的灯火太过明媚,还是元宵的气氛太过宜人。
    他竟然发现了冉清谷身上多了一丝烟火气。
    自从他从大雪里救起冉清谷,已经六年了。
    六年里,他印象中,冉清谷一直穿着素白的衣衫。
    跟雪花一样白。
    白的不真实,白的令人心疼。
    他总是清清淡淡的,好像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值得他留恋,他活着,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的笑,不是真的想笑,他的怒,也不是真的怒。
    这六年,他杀过很多人。
    大多数手段残忍到,让他这个出身皇室经历过波云诡谲争斗修罗场的人望而生畏。
    可冉清谷从始至终表情淡淡的。
    他满手满身鲜血时,面无表情。
    他手起刀落活剜掉人眼珠时,无动于衷。
    他为了嫂子报仇,为了父兄杀掉构陷他们的人时,他亦无忧无喜
    就好像,他只是机械的做这些事。
    他活着也都是为了做这些事。
    做完这些事,他应该是心愿得遂的开心、手刃仇人的痛快
    可是冉清谷没有,他从头至尾没有一点儿感情波澜。
    他像个冷血修罗,没有一点儿人的感情。
    他不为自己留后路,也不给别人留后路。
    可现在,一个沐浴血雨腥风脚踏尸海炼狱的人,竟然对着一个害他推他,只为自己活命的人心软。
    这还是那个冉清谷吗?
    现在的他,似乎真的不一样了。
    如果放到以前,此人绝对会被砍掉一双手。
    可现在,他却放那人走。
    那身雪白的衣衫被各种花色的襦裙披帛取代,曾经无情的修罗也会因商容与而露出很多本就不属于他的表情。
    或惊或恼,或羞或愧,或忧或喜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变得太多。
    尽管那些表情很生疏,僵硬得像假的,有时也很滑稽,可它们就那样出现在冉清谷的脸上。
    温和的,微笑的,惊诧的,开心的,羞涩的
    很是与众不同。
    三皇子?冉清谷瞥到人群里长身玉立的商玉洲。
    商玉洲在飞身踢火球时,面具掉了。
    此刻的他,正立在人群中,看着冉清谷的方向。
    被认出来,商玉州只得走了上去,问:你们没事吧?
    他本想问你,他发现他没有立场问,便直接改成了你们。
    商容与针锋相对:三皇子放心,我的世子妃我会保护好的。
    今天出门真的没好好看日子,两个觊觎他世子妃的人都出现了。
    白毓身姿款款,佯装诧异:三皇子?
    每次三皇子来看她表哥时,她都在府邸,她实际上见过数次三皇子。
    但她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她是世子妃的表哥,体弱多病、四海为家的漂泊浪子!
    所以她这样的人见到皇子,应当是十分惊讶的。
    她自认为演技还不错。
    商玉洲诧异看着白毓,搞不清她这身男装扮演的身份,便微微点头以示礼节。
    冉清谷怕商玉洲露馅,连忙说:表哥,快参见三皇子。
    白毓连忙拱手作揖:草民冉清谷参见三皇子。
    商玉洲板着脸:不必多礼。
    白毓发出邀请:没想到京都花灯会是如此繁荣,在下看三皇子孤身一人,甚是无趣,可否与我们同行?
    商容与蹙眉。
    这表哥还真不见外。
    他是客,哪有客人邀人的道理?
    还邀请了自己的情敌?
    呵呵,傻子!
    他这几日满腹疑问,他实在搞不清世子妃到底喜欢这人什么?
    矮?穷?憨?
    冉清谷见商容与神色不太妙,连忙解释:北城与北夷接壤,难免会沾染到夷蛮风气,因而民风十分开放,正所谓知己难寻,若是遇到知己人,便会邀请一同踏青辞秋故而表哥也许对三皇子一见如故。
    商玉洲微笑:本皇子对这位公子也是一见如故呢。
    商容与白了商玉洲一眼:你怎么见谁都一见如故?
    当初见他的世子妃也是很合眼缘。
    这也许是商容与过得最郁闷的一个元宵了。
    他的世子妃处处为旧情人说话。
    逛个街,就来两情敌。
    这叫什么事儿啊?
    商玉洲不知道商容与吃了什么炮竹,懒得跟他计较。
    白毓没想到商容与对三皇子这么不客气。
    她也从未想过有人敢对三皇子这样不客气。
    她曾记得,三皇子第一次来北城是作为巡抚令来巡查官员政绩考核。
    当时北城万人空巷,那太守大人与边疆大吏各个对他马首是瞻。
    他是那样的耀眼华贵,那样高不可攀。
    长身玉立,风姿绰约。
    白毓站在人群里,仰望着,目送着
    再后来,她在表哥的病床榻前看到了一身夜行衣的三皇子。
    她以为是要来杀她表哥的,吓得她拿起那柄木剑就砍了过去,就那么一招,三皇子就将她制服。
    她表哥告诉她,三皇子是来看他的,他们是朋友,只不过不方便见面,只能用这种方式。
    她这才放心下来。
    表哥与三皇子说了很长时间的话。
    表哥身体不好,一边说一边咳嗽,三皇子就站在一旁,端茶递水,伺候汤药。
    三皇子临走前,看到院子里的她,微笑着:剑法真烂,找个好师傅好好学学,下次来,最起码能与我过几招。
    她将这句话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以后每日练习异常刻苦。
    三皇子第二次来,是一年后,作商贩打扮。
    很可惜,她依然没过他一招。
    第三次亦是如此。
    她为此很苦恼。
    她的师傅已经不是她的对手,桃子与她师承一脉,两人对打却早已将对方招式烂记于心,只不过见招拆招。
    后来表哥给她出的主意,要她去找山外的土匪切磋较量,那些都是流匪,招式武功七花八门。
    她无论被打伤多少次,都始终铭记着,她与一人有约,她要过他几招。
    最后一次,也就是与三皇子认识的第五年,她能与三皇子过十几招了,她人生从没有一瞬间那般开心,也没有一瞬间那样失落。
    开心是,她终于做到了。
    失落是,她还有下一个五年之约吗?
    很快,圣旨来到告诉她,她没有了。
    她被许给成王世子,可她连成王世子的面都没见过,她怎么能嫁给他?
    更何况
    她不喜欢高墙大院,她喜欢海阔天空。
    她宁可做天上燕,也不做笼中雀
    所以她想逃婚。
    三皇子的侍从帮她躲过所有人的眼线,逃了出去。
    她以为是三皇子要她逃婚。她很高兴,因为她想嫁的人,不想她嫁给别人。
    她也很惆怅,因为三皇子是另一个高墙大院,另一个笼子,他将来会封王,会娶王妃,会要求府邸的妃妾知书达理
    喜欢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但喜欢让另一个喜欢无法安放,她宁愿选择做自我。
    自由与爱情,她选了自由。
    因为她表哥告诉过她,人要学会爱自己,才能学会爱别人。
    她喜欢三皇子,但她不能因为这份喜欢放弃自我。
    她逃婚后,没有去找三皇子,就趁着这段时间在外面游历山川,看没看过的风景,吃没吃过的美食。
    后来她才知道,她表哥替他出嫁了。而且,三皇子根本没有帮过她逃婚,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侍从一人所为,那人想让表哥进京帮三皇子,但表哥身份特殊,若贸然进京,被人抓住,不光表哥,就连她的九族都会被杀。
    那侍从只能想出这种办法。
    现在看来,京都真是卧虎藏龙。
    表哥与三皇子的处境堪忧。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她怕自己再说点什么,会给表哥与三皇子惹事儿,便沉默不吭声。
    两岸燃起了烟花,人群热闹起来,四人间的气氛有点奇怪。
    若是放到以前,碰到这种热闹的场面,白毓定要跟桃子大喊大跳,闹得天翻地覆。可如今,她不敢贪玩
    沉默。
    还是沉默。
    良久,冉清谷温和询问几人:听说今晚钟鸣寺的高僧开坛讲法,算命卜卦,我们去看看,如何?
    商容与点点头:毓儿你喜欢就行。
    商玉洲附和:听说今晚他们只算一百卦,这会儿那里已经挤满了人吧。
    白毓凑过来问:灵验吗?
    商玉洲笑道:真真假假,谁知道呢?
    白毓:那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商玉洲看向冉清谷:好。
    ==
    钟鸣寺山脚下有一处许愿池,许多人排着队往里面扔铜板许愿。
    在许愿池后的高台上,摆了十处挂摊,挂摊位下的栏杆外异常拥挤,因每位高僧只算十挂,所以根本就没了排队的次序,人人都挤着往前,比东西大街抢花灯还激烈。
    白毓天生爱凑热闹,若是放到以前,她早就挤到最前方了,现在,她只能矜持的跟着冉清谷。
    桃子毫无顾忌,她兴冲冲往前挤,说:毓
    她本想喊毓儿,但毓儿的名字被她家少爷占了。
    她扭向后方喊:少爷,快点儿。
    白毓心都快从胸腔里冒了出来,却依旧故作矜持同商容与说:丫头不懂事,容易闯祸,在下去看看。
    商容与皱眉:没想到冉公子这么在意这个丫头。
    这么在意,还将丫头送给他的世子妃,陪着他的世子妃出嫁,究竟存了什么心昭然若揭。
    白毓不知如何接话,便说:我去看
    她话还没说完,人群挤起来。
    前方有一人已经算完了挂,大家都抢着算这一卦。
    这些大师算卦很有原则,只算有缘人,形式跟抛绣球似的。
    他们会手持一枚竹子与纸张制作而成的龟甲,随手一掷,龟甲砸到谁,谁就前去算卦,若是人为拥挤破坏了龟甲砸错了人,那么这一卦作废,如此下去,一夜算不到二十挂。
    因此,在抛龟甲时,民众没有再挤了,反而站在原地。
    此刻那位大师正背对着民众,只见他随手一扔,龟甲在夜空里呈现抛物线辗转旋转着
    在龟甲快要越过白毓冉清谷他们时,桃子随手弹出一枚黑色的石子打在那龟甲上。
    她知道毓儿肯定想来算一算,所以她出手打落,落到毓儿身上就可以。
    龟甲被打得旋转了一圈,落了下来,正好砸在冉清谷的肩膀上。
    白毓怒看向桃子,像是在说你还有没有点准头?,他表哥向来不会凑热闹,这一卦白浪费了。
    桃子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
    怎么是她啊?
    我还以为能落到我怀里呢
    人群里爆发不小的骚乱声
    这位施主,请随小僧到前方来。一位小和尚对着冉清谷行了佛门礼仪。
    冉清谷不解:我?
    小和尚点了点头:施主请。
    冉清谷恭敬有礼说:大师,我并不想算卦。
    人群里发出一阵阵质疑声:不算挂,你凑什么热闹呀就是啊,浪费了一挂。我可是千里迢迢来这里卜卦,看看明年能否高中的
    白毓也甚是惋惜,怂恿着:表妹,你要不要去算算?算算吉凶,日后也好避免。
    冉清谷看了眼商容与。
    商容与不屑说:你若想算,便去算,若不想算,便不算,这种玩意儿本来就是子虚乌有。
    那位小和尚微笑:这位施主言之有理,算命本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一切在夫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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