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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桑奈(64)

    他是女子的时候,他喜欢。
    现在是男子,他也很喜欢。
    他只是喜欢这个人而已,他不在乎他是男是女,是美是丑,是手染鲜血脚踏万千尸骸的炼狱阎罗,还是端庄秀雅进退有度的大家闺秀
    一如冉清谷问过他,若他不是他的世子妃,他会对他好吗?
    他那时的回答是:只要是你就会。
    现在依然如此。
    那是一种本能,就好比人要穿衣吃饭,这是他商容与特殊的本能。
    须臾,商容与浑身冒着热汗,热气腾腾的都快成了清蒸人肉了,而冉清谷依然冒着冷汗,冷得都快结冰了。
    商容与从小身体温度就高,跟个火炉似的,就连大冬天只披一床薄毛毡就可以,现如今大夏天又是棉被又是厚毛毡。
    热得他实在难受,他侧身搂过冉清谷,这才传来一阵阵凉意。
    冉清谷腰间有伤,因此身侧垫了一床棉絮绒,是为了让他抬高腰间,别压到伤口。
    现今两人几乎是面对面侧躺着。
    冉清谷像是感知到热源似的,往商容与怀里缩了缩。
    商容与怕他乱动,捯饬到伤口,便凑近,搂着他,不许他再动。
    他将他抱住,淡淡说:是你要钻我怀里的,我可没碰你。
    他低头看去,那人衣衫半敞,汗珠顺着冷白的皮肤纹理滑落,鼻息间好闻的香薰混着那人的独有的味道传来。
    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想要去吻他。
    才触碰到冉清谷的唇,他就听到冉清谷气息微弱喊了一个称呼三皇子。
    商容与当即一愣,宛若雷击。
    冉清谷额头冷汗一层接一层,越来越密集。
    他又冷又热,每次感染风寒总是会做噩梦。
    现在他没有做噩梦了,他梦到了两个人。
    一个商容与,一个商玉州。
    他的面前被分割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是漆黑的夜空下,一个小孩子在雪地里拖着女人的尸体,他一边哭一边拖着,尸体已经冻僵结冰了,在雪地里拖拉出一条长长的雪痕。风刀雪剑剐蹭着他的皮肤,他脸上都是风雪刮拉出来的血痕
    他祈求看着他,朝着他伸出手:清谷,我救过你,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帮帮我过来帮我我娘病了,清谷,过来帮帮我,帮我把我娘抬回去
    一部分是明亮的天光下,一个人站在落英缤纷的梅花树下朝他伸出手,他手上递过来一只艳丽的红梅,芬芳扑鼻。
    他恣意挑眉,好像在说我这枝梅花漂亮吧。
    而他站在分割线的中央。
    那个满脸是血痕的孩子身侧骤然一变,漫山遍野都是尸体,那孩子走到雪地里,拼命扒拉着另外一个孩子身上的雪。
    他扭过头来对着他说:清谷,我把你身上的雪拨弄开,你就不冷了快来呀!过来啊,你答应过我,我们相依为命的,你不能丢下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剩下你了。他什么都有,他不缺你一个,你不要跟他走我会把你身上的雪全部弄掉
    他拼命在雪地里扒拉着积雪。
    双手被雪刃割得鲜血淋漓,他无痛无感
    那个朝着他送出梅花的少年恣意扬眉:你是我的世子妃,只能跟我走。别去他那里,他那里冷!
    冉清谷不想去接那枝红梅花,因为那不属于他。
    也不想靠近那个孩子,因为那里太冷。
    他看着那孩子手上的血越来越多,他只能焦急喊着:三皇子,不要拨弄雪了,三皇子
    他可怜那个孩子,但他不想过去。他陷入梦魇中,抽身两难。
    商容与抱着冉清谷怔楞着。
    男人变心这么快的吗?
    吃着他的大米,睡着他的床,为另外一个男人谋划大计,现在就连做梦都要喊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前一段时间他醉酒还说他不喜欢这个世界,不喜欢他自己,他喜欢他。
    现在又在梦里喊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怎么着,喝酒做梦说的话都能不作数,当个屁放了?
    他心里烦躁,但又不能真的对冉清谷动手,便气闷的一口咬在冉清谷嘴唇上,一直咬到冉清谷唇角出了血,吃痛得睁开迷蒙的双眼。
    冉清谷睁开眼,看到商容与躺在床上,不等他开口,商容与便说:你在缝合伤口时晕了过去,御医说你身体温度太低,要我用我的体温帮你取暖。
    冉清谷道谢:谢谢。
    两人靠得很紧,他的胸口几乎抵在商容与的胸膛上,那温热的感觉顺着胸口游变四肢百骸,他冒着冷汗,商容与冒着热汗,两人贴在一块,黏糊糊的。
    他不自觉往后动了一下。
    他一动就捯饬到腰间伤口,商容与搂着他,手圈在他上腰处:别动。
    冉清谷乖乖躺着不动了。
    世子,你能不能在天亮后帮我把三皇子找过来?
    他算到太子会谋反,所以他要清除掉太子谋反路上所有的障碍。
    现今他或多或少因二皇子流产,二皇子这段时日必定会消停一段时间,打压二皇子等于抬太子。
    商容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冉清谷以为他不愿意,尴尬道:不好意思,让你为难了。
    商容与知道,冉清谷要做什么事儿,就一定会做,就算他不答应,冉清谷也一定会想办法溜出府邸。
    他现在这种情况,溜出府邸,也只会让自己受伤。
    商容与脸色铁青:可以。
    冉清谷一愣,道谢:多谢世子。
    熹微时分,商玉州就化妆成王府送熏香的小厮进了沉鱼阁。
    商容与冷着脸: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快点。
    商容与走后,商玉州看冉清谷那憔悴样,担忧道:我今早听到父皇下旨,让二皇子闭门思过三个月,不是嫁祸二皇子害你流产吗?你怎么真跟流产了似的?
    冉清谷笑了笑:旧伤复发,顺手就嫁祸了。我们长话短说,你要抓好李相这个人,他必定会促成太子谋反,太子被二皇子打压这么长时间,又因为藏娇娇的死同皇上生了嫌隙,而李相求自保这么多年,最后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他不会甘于人下,李相与太子若是碰到一起,必然会掀起波澜,你要多加留意。
    商玉州点点头:好,你放心。
    冉清谷:还有,注意刘贤妃,她似乎支持二皇子,你要想办法给太子透露这条消息。
    商玉州点头:嗯。
    他话锋一转,欲言又止:清谷,你留在王府不是长久之计,你什么时候跟我离开?
    冉清谷抬眸:现在还不是我离开的时候。更何况,现今世子愿意帮我隐瞒身份,我不想横生枝节。
    商玉州微笑着:是你不想横生枝节,还是你根本不想离开。
    冉清谷十分不解看着他:殿下这话何意?
    商玉州声音低沉下去:商容与为何要帮你隐瞒身份?你们之间又没有利益交换。
    冉清谷反问:那殿下觉得如何?
    商玉州笑了笑,满怀期许问:清谷,你不会背叛我的吧?
    冉清谷迟疑点了点头。
    他不知未曾告诉商容雀的身份算不算一种背叛?
    毕竟商容雀的身份一旦泄露,皇帝怕是不遗余力要将王府连根拔起。
    更何况,商容雀与三皇子目前本质上是对立关系。
    他不知若是三皇子知道商容雀的身份该如何?他不喜欢赌人心。
    而他承诺过商玉州的是,他帮他杀了太子,除此之外,他未曾承诺过其他。
    所以在他看来,这应该不算背叛。
    沉鱼阁外,商容与百无聊赖的坐在秋千架上晃悠着。
    一会儿踮起脚尖让秋千架小范围摆动,一会儿又催动绳子,将自己荡到天边去。
    突然,秋千架止住,他扭头看去,商容雀握着秋千架的绳子,让秋千架被迫停了下来。
    商容雀打趣笑:你知道你这样子像什么吗?像老婆流产了,孩子不是你的。
    商容与烦躁不已:老婆跟孩子都不是我的。
    商容雀瞥向沉鱼阁内:你再不进去,或许还真有可能老婆孩子都不是你的。
    商容与站起身:一炷香时间到了,我去看看。
    他走到房间外,推开门,就听到商玉州同冉清谷商量:等太子这件事事了,你就同商容与和离吧,你跟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隔着屏风,他看到冉清谷点了下头。
    商容与冷眼看着这两人:怎么?利用完我就想踹了我?
    冉清谷脸白如纸。
    他不是王府的世子妃,他不能占着这个位置太久。
    更何况商容与曾说过他觉得断袖很恶心。
    他也是时候找个机会离开了。
    商玉州目光中得意一闪而过,冉清谷点头就是他的底气。
    他挑眉像是在郑重宣布一件事一样:世子,既然你已经知道清谷的身份,那么你就应该知道他不是白毓,不是你的世子妃,所以你们什么时候挑个黄道吉日和离吧?
    商容与双手抱胸:你们说什么时候和离就什么时候和离,我这人比较好说话。
    冉清谷挑眉看向商容与。
    他曾想过无数种同商容与和离的场景,却没想到来得如此平静。
    商容与笑意满满与冉清谷四目相对:但是前提得说好了,我王府出了聘礼的,还出了不少钱,在和离前,得把礼金给我退回来,我好寻下一个世子妃。
    冉清谷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占着这个位置这么久,确实该让给商容与未来的世子妃了。
    商玉州冷嗤,满眼讽刺说:好。
    他本以为让商容与和离会很难,现在看来,这商容与果然不把清谷当回事。
    和离之后,他可以为冉清谷在京都买一座别苑,到时候,让冉清谷以世子前妻的身份留在京都。
    再之后,就与成王府断的彻彻底底。
    商容与笑笑:三皇子是个痛快人,我很欣赏,需要我列个礼金清单给三皇子您吗?
    商玉州:不用,你说,我记着,等我回到别苑,就差人将礼金给你送来,希望你别说话不算话。
    商容与走到桌子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悠然喝了两口:礼金不多,折合一下,也就三百亿两黄金,九千亿两白银,三皇子你既然这么喜欢我的世子妃,相信这礼金你也给得起的吧。本世子一向宽和大度,你一时之间肯定凑不出这么多银两,你可以打欠条,我还允许你分期偿还,但在还清之前,世子妃必须在我成王府
    商玉州这才知道自己被商容与给耍了。
    三百亿两黄金,九千亿两白银
    就算将整个大溯的钱财都汇集到一处,也凑不出这么多银钱
    怕是穷尽天下之力,也不可能凑到。
    商玉州怒目而斥:商容与,你耍我?
    商容与嗤笑:三皇子,本世子这是在告诉你,没钱别讨老婆。世子妃嫁入我王府一两年来,没少吃我王府大米,穿我王府绫罗绸缎,喝我王府的补药玉酿这些我都没跟你算进去呢,我王府虽然破落,但给世子妃的吃穿用度都是紧着最好的来,怎么?三皇子,你一句和离就想把人从我这里带走?没道理这一年多,我把人养得白白瘦瘦的,你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带走?当我王府的大米白给人吃的吗?
    商玉州:你
    他镇定下来,怒看向商容与:你的世子妃是白毓,不是冉清谷,更不是卿谷。
    商容与微笑挑眉看着卧床的冉清谷:大哥,你当日去北城替我求亲,带回来的是谁?
    商容雀:是现今王府的世子妃。
    商容与:同我拜堂、送入我洞房的是谁?
    商容雀:也是现今王府的世子妃。
    冉清谷算是看出来了。
    商容雀平日里虽然敦厚温和,但跟商容与是一丘之貉。
    商容与:三皇子,你可听到了?我商容与只认脸,我的世子妃就长这样,你若想把人带走也可以,还清礼金之前,想都别想。哦,忘了说了,利息三分利!米价绫罗绸缎等,我给你按照市场最低跳河价,折合一下,一年给一千金吧。
    他眼神淡淡落在冉清谷身上:世子妃,我也奉劝你一句,在银钱偿还完之前,你要是敢跑,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捉回来。
    商玉州本知晓商容与蛮不讲理,他现在算是真正见识到这混子的不讲理。
    太子与二皇子栽在这种人手里,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冤枉。
    冉清谷蹙眉,劝说商玉州:三皇子,您先回去吧。
    商玉州气得朝着房间外走去。
    他才走到门口,就听到商容与喊着:把你的扁担箩筐也拿走。
    商玉州为了进王府扮成小厮模样,现如今商容与真将他当成小厮了。
    他哼一声挥袖而去。
    商容与在冉清谷床头坐下,微笑:你说你流一次产,二皇子被罚闭门三月,我们要不再怀一个,陷害陷害太子?
    冉清谷摇摇头:还是别了吧,王府的药物太贵,万一将来我想走,世子再拿我喝了王府许多名贵的药材、吃了王府很多大米来敲诈我,我可是怎么也偿还不清的,毕竟王府的东西太贵了。
    商容与微笑:只要你怀,安胎养胎打胎流产一条龙所用药,世子爷全给你包了,爷有钱。
    冉清谷缓缓摇头:不了,吃不起,我现在连水都喝不起。
    毓儿!王妃快步走到沉鱼阁内。
    商容雀行礼:王妃。
    商容与站起喊道:母妃。
    王妃见冉清谷唇角被咬出一道血痕,而她刚进门就看到商容与同冉清谷挨得极其近,指责质问商容与:你又在欺负毓儿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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