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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把剧情弄崩了——巫十九(10)

    一时间客栈大厅里尽是醉酒后的胡言乱语。
    宋祁坐在窗边,一手支腮,看着天际的那轮明月若有所思。
    一道人影落座在他面前,兀自给两人倒了杯酒,笑问道:大师兄,在想什么呢?
    宋祁收回目光盯着眼前的酒盏,恍惚了一阵后才道:我在想,容鸾的那两个孩子,还有传闻中的天道门。
    以及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那位操纵傀儡新娘的鬼修。
    王昱仰头饮了一盏,又给自己满上,边道:想这么多做什么呢,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说罢,举杯敬宋祁,再敬那轮明月,喝完一抹水色潋滟的唇,一转话题道:师兄你算卦吗?
    宋祁道:嗯?你还会算卦?
    王昱像模像样地掐指算了起来,半晌后才一副高深模样道:师兄这是命犯桃花了啊。
    宋祁一愣,王昱扬了扬眉,摩挲着杯沿道:我家大师兄可真有魅力,不过这烂桃花也多,师兄可要挑仔细了。
    宋祁一脸不信。
    翌日一早,玄真派急召他们回宗门,天光熹微,宋祁牵着白驹在城门口等王昱,不远处便是榜文告示,许多百姓围在那里,指指点点,议论不休。
    这池家可真是丧尽天良啊。
    苍天有眼,活该落得满门被灭,外亲什么的也都该死绝。
    要我说,连个坟都别给他们挖,把那宅子卖了,他家的钱都得捐出来,
    以前的赞誉多热烈,如今的痛骂便又多犀利。
    宋祁啃着烙饼,事不关己地听了一耳朵,转头时看见城墙脚下卷缩着一位黑衣褴褛的小孩,他面容苍白,嘴唇干得起皮,大冬天赤着脚,身上的衣服缝了好几个补丁,依然破得能看见里面的皮肤。
    那小孩分外敏感,察觉到宋祁在看他,侧过头瞪了回去,如同一只落在陷阱里的小野兽,用尽全身力气宣示自己并不好惹。
    穿得十分厚实并吃着滚烫烙饼的宋祁:......
    心里有些不自在,走过去轻轻将怀里揣着的另一个烙饼放在了那小孩的膝盖上,微微颔首后,听得王昱策马而来,白衣衣摆从小孩眼前轻拂而过,他翻身上马,两人一道出了城门。
    那黑衣小孩握着烙饼,眼底阴冷,而在他的头顶,高高的城墙上,坐着一位满身鬼气的小孩,正晃荡着双腿,十指挑动银丝。云层移开,灿烂的日光照见那十根银丝正全部连在城墙脚下黑衣小孩的身上。
    回玄真派已是两天后的下午,去执法堂登记完,宋祁扛着满满一大袋核桃回了太华峰,但却不见岁岁,只见邱鹤。
    邱鹤似乎难得有空闲,在林子里自己跟自己对弈,自己输给自己后皱眉苦思冥想,未了看见宋祁,站起来行了一礼,喊道:大师兄。
    宋祁弯了弯眸子,走过去看了眼棋局,黑子杀伐气很重,白子却一退再退,神奇的是,最后赢的竟是白子。
    正想细细研究,邱鹤脚一歪摔了一跤,弄散了棋盘。
    他很是惆怅得看着乱成一盘的黑白子,摇头叹道:哎!我还想试试有没有回旋之法呢!
    宋祁笑眯眯地宽慰了他一句,将美人醉拿给他,道:我记得你喜品美酒,就从孤雁城带了一壶给你,可还郁闷?
    邱鹤两眼一亮,如获至宝地接过来,道了声谢谢大师兄。
    告辞后,宋祁备好衣袍准备去沐浴。这一路风尘仆仆,虽说修真者身体自洁,但多日不洗澡还是感觉很不舒服,他还没脱离当凡人时的一些习惯。
    玄真派有专门的澡堂,通常来这里的只有外门弟子或内门弟子,此时他们皆在各自的师父门下学习术法,倒是赶了个清净。
    宋祁行到最里处,施法布了个屏障,刚脱下外袍,突听水池深处传出噗咚一声,水面上荡开一截火红色的衣摆,如同渲染开的血。
    心中一惊,宋祁下了水快速游了过去,相隔两米时,水底下的那个人突然扑腾出水面,大口喘着气。
    宋祁:岁岁?
    小团子不知什么时候潜在水池里的,身上穿着一件成人式的红衣,小身板无法撑起,松松垮垮披着。
    看见宋祁后,小团子扑腾着游了过去,撞到他怀里,扒拉着宋祁的衣襟道:师兄我好想你!
    宋祁心里一软,正要回他一句,就见小团子的脸色突地黑沉下来,挂在宋祁身上小狗似地上下嗅了嗅,随即一副被负心汉抛弃的模样控诉道:你身上有别的小孩留下的气味!
    宋祁缓缓打出个?。
    小团子不依不饶,非要宋祁把身体洗干净,甚至想上手亲自给他洗,宋祁悚然一惊,把他抱起放在水池边坐好,道:我自己来就是了。
    虽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沾的什么味被小团子闻见了。
    走到小瀑布前,宋祁背过身褪了衣服,还奇怪地闻了闻。
    小团子在他身后道:师兄你要皂角吗,我给你送来。
    宋祁道了声不用,突然想起什么,侧过头问道:你这身上穿的谁的衣服,这么大一件你穿不了。
    小团子托腮看着宋祁光洁的后背以及披在一侧泼墨的长发,稚嫩的声音微哑:是别人落在这里忘记带走的,我就拿来穿着玩玩。
    这一趟出门回来,小团子比起以前,说话好像利落多了。
    看来核桃是真的有用!
    宋祁这般想着,便笑眯眯地回头瞅了眼越来越赏心悦目的小团子,这一看有种很怪异的熟悉感,他的视线落在漂浮在水面上的红衣衣摆上,恍惚看到那上面绣着金莲暗纹。
    第十四章
    宋祁屏住呼吸,抬起手背揉了揉眼。
    小团子歪了下小脑袋,疑惑道:师兄怎么了?
    宋祁满心狐疑,然而再去看时那衣摆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绣纹,他满脸复杂道:没事,可能我眼花了......
    正这时,放在岸边的传音玉牌亮了起来,宋祁击了道灵力过去,执法长老的声音传出:宋祁,来议事殿一趟。语气十分严肃。
    随即玉牌暗了下去。
    小团子嘀嘀咕咕道:宗门来了好多人,个个都敲凶,师兄你要是遇到他们,可别被欺负了,要是被欺负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打回去。
    宋祁噗嗤笑了声,并没当真,上了岸用灵力烘干一身水汽,披上外袍侧身对小团子道:你别洗太久了,当心感冒。
    到议事殿时,见胧月仙尊坐下的另外两名徒弟也在,各峰大长老也都齐全,而在另一旁坐着的,都是一些没见过的面孔,看其统一的银黑服饰,像是菩提观的人。
    胧月仙尊坐在上位,无视菩提观的众人,对踏进殿门的宋祁道:孤雁城的事处理得怎么样?
    宋祁像模像样地行了个弟子礼,回道:凶手倒是已绳之以法,但......
    嗯?
    宋祁续道:但我遇到一个同样也会尸傀术的小鬼修,那鬼修躲得很严实,找了许久也未找到他的踪迹,本打算第二日再去查探,就接到宗门紧急传召回来。
    尸傀术属于修真界听到都会闻风丧胆的邪术,被列于十大禁术里,本以为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摧毁,没想到再次现世,在场大能们无不沉默。
    胧月仙尊微微颔首,道:召你们回来,是因为五国之战的事。
    大殿里静得落针可闻,菩提观的人瞪着胧月仙尊,似乎他们此前商议得十分不愉快,就听胧月仙尊慢悠悠道:五国之战,天地动乱,这是凡尘界自该有的劫数。避世百年的天道门再次现世,执戒鞭惩插手俗世之人,非常时期,我等亦当遵循天道门,决不逾越凡人与修真者之间的界限。
    菩提观的人一掌拍桌站起吼道:胧月你如此行事,故步自封,将凡尘里受苦受难的百姓们置于何地!来日血海蔓到你仙山脚下,我看你还坐不坐得住!
    胧月仙尊态度十分坚决,不容置喙:近些时日,玄真派弟子除执行任务外,一律不得私自下山,若被发现,立即除名。
    菩提观之人气得脸红脖子粗,一位长老和事佬般压了压手,笑呵呵道:道友们消消气,我等各自有各自的理念,所谓道不合不相为谋,强扭的瓜也不甜嘛。
    菩提观中倒是有人保持冷静,那是位年龄不大的少年,起身朝胧月仙尊拱手一礼,声音轻轻柔柔道:子晖亦知仙尊难处,但菩提观入门之训便是一个救字,弟子认为,修道为救世,不为救己。
    胧月仙尊疲惫地侧躺在高高的长椅上,一手支着额头,也不知听没听。
    名叫子晖的少年并不恼,压下再次动怒的同门,躬身告退,路过宋祁时,颔首致意,弯了下眸子。
    等人走后,长老们互相探讨了下观点,见彼此都十分无脑地拥护仙尊的观点为自己的观点,也就放心了,因受不住胧月仙尊所散发出的低沉威压,纷纷找了借口跑路,最后大殿里只留下胧月座下的三个徒弟。
    静坐了许久,才听得上面传来一道疏懒的声音:你们觉得,为师的选择是对是错?
    一向吵闹的邱鹤选择沉默不答,毒舌王昱依然秉承一贯作风:分出对错有何用,师尊不该有此烦恼。
    半晌后,胧月仙尊的目光落在了宋祁身上,道:你呢,想入世,还是出世?
    宋祁一愣,他还从没想过,怎么咸鱼怎么来,入世出世......宋祁答道:大概是出世吧。毕竟入世好累的。
    胧月笑了一声,道了好几次好罢,那张清冷脱俗的脸上显出一丝苦涩:想必你们三师妹,必定是不愿意的。
    他拂袖欲走,宋祁唤住他道:师尊,那孤雁城的小鬼修之事......
    胧月步子未停,声音轻飘飘传来:孤雁城啊,救不了了,还得委屈下你了。
    宋祁始终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直到三日后,孤雁城满城被屠得一干二净的事传至玄真派,仙门上下炸开了锅。
    原来,在宋祁回玄真派前两天,胧月就算出孤雁城的劫难,派了数十名坐镇仙山的执事长老去处理,但如今看来,依然阻挡不了孤雁城被毁灭。
    孤雁城一夜之间沦为死城的原因成了门中禁忌,边缘些的弟子们只闻其风声,内门弟子则谨言慎行,一时间无人敢大声说话,生怕一个不慎就被逐出门去了。
    而执法堂以办事不力的罪名,暂时禁闭了宋祁,他困在太华山上不能走动,每日也不用早起去教剑课,乐得清净自在,甚至想问问可不可以改成无期徒刑。
    被关禁闭的日子就逗逗小团子,去小池塘里钓些鱼回来炖。
    哦对了,现在掌勺的不是宋祁了,不知不觉得小团子就十分自然地接过了这一大任,每日都踩着小板凳把千篇一律的食材弄出各式花样来。
    小团子越来越聪明,宋祁无比欣慰,一看,带回来的那一大麻袋的核桃也快见底了。
    宋祁正想联系采办弟子帮自己再弄一袋回来时,小团子无比剧烈地抗议,坚决不想再吃核桃,连核桃味闻一下就要吐。
    宋祁只好遗憾作罢。
    没了核桃,失了一大半乐趣,如此咸鱼几天后,新的乐趣又来了。
    宋祁再次开炉炼药了。
    起因是小团子跟学堂里的大孩子们起了争执打了起来,刚开始几次还瞒着不让宋祁知道,那天宋祁钓完鱼提前了一个时辰回去,就撞见满身是伤正在偷偷给自己上药的小团子。
    被发现后,小团子手忙脚底地把药箱收进柜子里,将手背在身后如同做错事被大人逮住的小可怜。
    他浑身弄得脏兮兮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乌了一大块,头发也被人扯得乱糟糟,由此可见那场斗殴之激烈。
    宋祁放下鱼篓,又挂好斗笠,再拉下扎起来的裤角,全程小团子噤若寒蝉,还往墙角躲了躲,转着眼珠子快速思考对策。
    收拾好,宋祁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捧着一盏热茶,抬着下巴扬了扬,道:想好要说什么没?
    小团子哆嗦了一下,下一秒眼睛里腾出水雾,他抽了抽气,鼻尖瞬间红彤彤的,细声细气喊了声:师兄,我错了。
    宋祁心软了,但他仍觉得心里很气,声音大了些:你知道自己错哪了?
    小团子低着头,小手抹了抹眼睛,哽咽道:不该跟别人打架。
    宋祁痛心疾首,气他不争气:你错在跟别人打架居然还没打赢,既然打不赢你还去跟人斗殴作甚?
    小团子一脸错愕地抬头看他,眼泪都忘记了假装掉两滴。
    放下茶盏,宋祁走过去仔细看了下他身上的伤,所幸没伤到脑袋,其他也就些外伤。
    装完正经后,宋祁又好奇起来:岁岁你咋跟人打起来的,跟师兄说说。
    小团子扑到他怀里躲着,闷声闷气道:没什么,就看不惯他们而已。
    宋祁察觉到说这话时小团子握了握拳头,看那模样等伤好了还想再冲过去干一架,宋祁在心里默默道:作为一个合格的师兄,到时候得给团子多备些攻击性法器,不然他又打输了,岂不是很丢我的脸。
    这般想着,宋祁让小团子脱了衣服给他上药。
    闻言岁岁一张小脸瞬间变得红扑扑的,小手绞着衣服,扭扭捏捏道:就不劳烦师兄了,我自己可以。
    宋祁觉得好玩,哈哈笑道:你身上还有哪我没看过啊,这幅小身板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岁岁脸上的红晕转瞬褪了下去,一脸铁黑。
    宋祁仍在兀自道:师兄又不是外人,岁岁乖,现在师兄给你上药,以后你道侣再给你上药。
    岁岁撇开脸,抓着自己的衣襟死活不松手,最后貌似被气得狠了,转身跑了个没影。
    宋祁坐回太师椅,拿折扇扇了扇风,望天道:啧,这小孩,别扭得很。
    因着岁岁非要自己擦药,但是他又不太擦得到后背的伤,宋祁便重操旧业,开始炼药液,这样溶在洗澡水里,不仅可以疗伤还能扩宽筋脉。
    直到一个月后,学堂里的执教长老拜访太华山,宋祁才知道岁岁是因何跟人起的争执。
    长老端着茶盏拂了拂面上的茶沫,笑容十分和蔼,宋祁却很是紧张,他终于感受到曾经在学校闯了祸,被老师找上门后他爸妈是啥心情了,就是他现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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