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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把剧情弄崩了——巫十九(42)

    估计是妖力透支的缘故,勉强换成人形,但耳朵和尾巴都没收回去,狭长的狐狸眼媚气十足,眉间又很是凛然,半跪在床上紧紧抓住宋祁道:你用灵力替我疗伤吧,你的灵力让我感觉很舒服。
    宋祁心想:修真者的灵力怎么可能让妖觉得舒服的,不排斥就算不错的了。
    他只当白韶在瞎说,但抵不住那耳朵和尾巴的魅力攻击,依言渡了灵力过去。
    大概是化为本身的缘故增加了白韶些兽性,他舒服地窝在宋祁身上,眯了眯眼,毛绒绒的尾巴还摇晃了一下。
    宋祁:想摸!!!
    但不敢。
    白韶抬着眼看向宋祁,懒洋洋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肯吃饭?跟我闹绝食?
    宋祁收回自己晃荡的心神,好一会才听明白白韶的话,估计是他没胃口吃东西这事被侍女们一个传一个,传到白韶耳里变成闹绝食了,不由好笑道:我只是不想吃而已。
    没想到他一介吃货,也有厌食的一天。
    为什么不想吃,准备的不都是你爱吃的吗?白韶环了下宋祁的腰身,有抬手捏了捏他的脸,皱了皱眉:瘦了。
    这状态实在有些暧昧了,宋祁连忙收回输送灵力的手,起身后退两步:你就睡着吧,我去卧榻凑合一晚上。
    站住!白韶咬了咬牙,声音有些愤恨: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呆一处?
    宋祁道:床太小。
    白韶:我不占地儿。
    宋祁又道:我睡觉不安分,你本就受了伤,会碰到你伤口。
    白韶:我不怕痛。
    他说这话似乎完全搞忘了刚刚痛得嗷嗷叫的那只狐狸是谁。
    宋祁犹豫了一会道:那你变成狐狸给我揉揉。
    白韶晃了晃尾巴,二话不说砰地变成了雪白的小狐狸,趴在床上尖尖的耳朵动了动,往旁边挪了挪,缩在角落里,给宋祁腾出很大块地。
    宋祁一向对小动物没有抵挡力,哪怕知道眼前这只狐狸不是一般的狐狸,但还是被那乖顺漂亮的外表所迷惑,揉了一把后就揉上瘾了,最后揉着揉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半醒半梦中感觉怀里暖乎乎毛绒绒的,特别舒服。
    翌日宋祁被外面敲敲打打的声音吵醒,旁边狐狸窝着的那一团被子已经没了温度,宋祁正打算起床,一颗圆形玉石从他怀里掉出来,其中一半为黑一半为白,正是补天石。
    现在补天石已经在自行融合,只不过融合得特别慢,过去近半个月,也不过是堪堪黏在一起的程度,随时都会断开的样子。
    宋祁擦了擦补天石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的血,心想,或许容钰真有办法让补天石彻底融合。
    门外有人叫道:仙君起了吗?
    起了。宋祁整理好衣袍,过去开了门,问道:外面怎么这么吵?
    侍女掩嘴娇笑道:仙君久居屋中不知,昨日妖族内战后,我家殿下成功斩杀了前任妖王,即将登位成新妖王,大家正在庆祝呢。
    血战整整半年,昨日更是打得天翻地覆,这里留守的虽都正面战斗过,但一直负责后勤,也跟前线的妖兵们心系一线,刚起就听闻这道好消息,不由都狂欢起来。
    新妖王也给他们休了假,任由大家今日撂开蹄子玩。
    那名侍女一指后厨道:东西都给仙君热着的,今日奴家就不伺候啦,我跟姐妹们约好去凡间界玩一趟。
    你只管去吧。宋祁垂目犹豫了瞬,叫住正要离去的侍女,道:你是否去凡间界的风都城?
    这里离风都城最近,侍女应声道:正是去风都城,仙君可是有什么要带的吗?
    没,我就是想让你打听下,修真界最后站在哪一边了,另外......我师父和我的一位朋友现在如何了。
    宋祁将一枚金叶子暗中递给侍女,双手合十做了个请求状。
    那名侍女慌张地推脱道:就算给我一百个脑袋,我也不敢给你传消息,仙君您就别为难我了。
    不是,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打听打听。
    宋祁将她的手又推了回去,正巧一群侍女巧笑着走过,那名侍女连忙将手缩了回去,犹犹豫豫地说:那好吧,我帮你问问,你可别告诉殿下,这金叶子我还是不要了。
    谢啦,你拿着买点胭脂水粉,衣衫步摇,女孩子就应该多打扮。宋巧笑了笑,怕她反悔,说完便把门关上了。
    要是他自己的钱肯定舍不得,这枚金叶子还是从白韶的狐狸毛里摸出来的。
    他本来是想摸自己的储物戒或者传音玉牌,阴差阳错摸到了大笔钱,真没想到这只狐狸能这么有钱,就当是劫他的富济自个儿的贫了。
    宋祁坐在桌前计划着,他将自己一丝灵力附在了金叶子上,并在侧角的地方刻了行小字,若是师尊或者师弟师妹们通过传音玉牌联系他,就能感应到金叶子那去。
    就是不知等那枚金叶子流入凡尘中,再被感应到,得花多长时间,不过这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第五十七章
    宋祁收起雕刻小字的工具后, 打开窗静静看着外面闹腾的小妖们,看着看着,心绪飘飞到了虫窟外。
    他那只眼睛还是不太好使, 哪怕每天都用灵药敷着, 也依然只能算是勉勉强强能用。如果阿九真是岁岁,那么忽然一只眼睛好全,就能解释得通了。
    回想起,阿九对他好得过分, 可宋祁却并没回报过他什么, 他对所有人的好都是一样,唯独偏了一点给岁岁,那一点点并不足以抵消阿九为他失去的东西。
    宋祁捂住模糊的那只眼, 用另一只看着外面,所见花草颜色分明,光线略微有些暗淡, 旁人的动作像是放慢了, 一丝一毫都清晰可见。
    他心想:这就是阿九眼中的世界啊。
    心里一阵刺痛,宋祁松开捂住的那只眼,不知何时已湿润了掌心。
    窗檐下嬉闹的小妖们推搡着,抬头看向宋祁道:仙君下来玩会儿吗?殿下现在不在虫窟,你下来玩我们不告诉他。
    宋祁摇了摇头, 道:你们玩吧, 我就坐会儿。
    虫窟里总有不知从哪灌进来的风,带着些微潮湿拂过宋祁落下的发丝,他依靠在窗边,无法抑制自己不去想阿九,虫窟坍塌时因为阿九穿着红衣, 他看不太出来阿九受伤的情况,但阿九所站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滩血就可见,伤得有多重。
    岁岁可是被刀子划了一个小口子都要赖在他怀里嗷嗷直叫的性子,怎么能忍下那一身伤的。
    宋祁抬头抚着额头,道:不能再想他了,我估计就是个彗星,阿九跟我待一起就没好事。
    宋祁将窗关了,瘸着脚躺回榻上,翻开房间里摆放的书籍。
    这一看就看到了天光昏沉,外面亮起了夜明珠,一声惨叫将宋祁从书中惊醒,他直起身茫然地看向房门,犹豫了会后起身去开了门。
    今日一直都没人守,他也知道自己逃不掉,就没做无所谓地挣扎。那声惨叫还在继续,狭小的洞窟中没有一人行走,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惨叫声,让人不由瘆得慌。
    宋祁搓了搓胳膊,走到声音的源头,隔着一扇铁门,铁门后摇曳着昏暗的烛火,许多小妖怪都缩着脑袋站在里面,宋祁觉得奇怪,推开门走了进去。
    铁门被推动时发出喑哑一声轻唤,小妖怪们齐齐回头看来,一时落针可闻,宋祁摸了摸鼻子,走过去问道:是谁受伤了吗?我听到声音过来看看。
    转过拐角,一片血泊撞进眼中,宋祁脚步一顿,那泊泊的血流到了脚尖,宋祁定定地看着血泊中已看不出人形的女孩,喉头如哽千斤。
    一旁翘着腿坐在太师椅里的白韶撑着头,好整以暇地看向宋祁,暴戾的神色散了些,道:你回去等着,我收拾了这家伙再来找你算账。
    虽说宋祁看不出血泊中跪着的那名女孩是谁,但落在血泊中的那枚金叶子却向他宣示着一切,宋祁咬了下唇,转向白韶道:都是我的主意,她并不知情,你何须怪罪旁人。
    呵,量她也没这个胆子,但既然做了错事,我管她知不知情,都是要罚的。白韶眯着狐狸眼邪魅笑了下:你既然来了,就坐一旁看着吧。
    话音一落,立刻有只乌鸡妖给宋祁搬了个椅子来,宋祁怎有心思坐,只是站这就让他心神剧创,抖得不像话。
    白韶指尖拂过嘴角,淡淡道:是不喜搬的这椅子?把这只乌鸡拉下去炖汤,刚好可以给你补补。
    那位乌鸡妖听闻面如土色,砰地跪在了地上不断磕头求饶。
    宋祁闻言一屁股坐了下去,着实感觉了一把什么叫如坐针毡。
    血泊里那位女孩呼吸若有若无,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哀求地看向宋祁,张了张口,却是血水从口中涌出,里面空无一物。
    宋祁头皮发麻,放软了声音道:你放了她吧。
    白韶恶声恶气:你让我放我就放?
    宋祁忍着火气,道:那你想怎样。
    白韶看了他一会后,偏过头瘪了下嘴:你不让我放我就放。
    宋祁:那你别放了。
    白韶转头瞪着他:我就要放!
    宋祁:......
    但我有个条件。白韶说道:一个月后妖族举办登位大典,你得留到那时候。
    宋祁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跟他双修就都好说。
    见他同意,白韶心情好了许多,起身拦着他往外走,对小妖怪们吩咐道:把她扔出去吧,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回到房中,白韶的身体软了下来,化成狐狸模样恹恹地躺在地上,昨日他受的伤还没好,今天来个杀鸡儆猴也不过是撑着一口气,一没人都难得装了。
    趾高气昂地使唤宋祁:把我抱床上去,爷懒得走了。
    宋祁心里的小人狠狠踢了这狐狸一脚,幻想把他踢到天上变成一颗闪亮的星,但也不过只是想想。
    脑中重拳出击,现实怂的一批。
    忍气吞声地将臭狐狸抱床上去,又听他晃着尾巴使唤道:给我倒杯茶来。
    宋祁倒了杯茶,按捺住泼狐狸一脸的冲动,递到他嘴边,还倒了声:小心烫。
    没办法,寄人篱下。
    狐狸抬目瞅了他一眼,伸出爪子捧着茶盏喝了口,又吐了出来:这明明就凉的,你是不是没换?给我倒的昨日的茶水?
    宋祁幽幽道:换茶食的侍女被你打成那副样子,谁来换?
    狐狸甩了茶杯,气鼓鼓地躺了回去。
    变成本相后,这白韶的性子都直白了许多,也不那么阴恻恻地使手段了,总之,宋祁希望他一辈子是只狐狸。
    这晚宋祁还是跟白狐狸睡一起,狐狸窝在床脚,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只不过之后几天白韶伤好了些,就开始使坏了,不是去扯宋祁的衣服,就是半夜爬到宋祁身上。
    宋祁被他弄得烦不胜烦,只好每次睡前都支了个结界把自己罩在里面。
    他十分担心那位女孩的情况,趁白韶不在虫窟的时候想叫个人问问,但小妖怪们看见他了就躲,硬是逮不到人,宋祁无法,只得强行抓了只妖来问。
    都是在虫窟里摸爬打滚的妖,在外面没有谁有几个是好惹的,现在却耸肩塌背唯唯诺诺,一叠声得说不知道、别问我。
    宋祁无奈道:我这有些药,她要是受伤太重,你们估计也不敢拿这里的药治她,就用我的吧。
    宋祁将药盒放在地上,转身回了房间。
    一个月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宋祁整日无所事事,过着梦寐以求的吃了就躺,躺了睡,睡醒吃这般生活,本应该是十分快意的,但随着时间流逝,他越来越待不住了,只能想着在白韶登位大典那天时,能不能趁乱逃走。
    大典前几天白韶越来越忙,这种时候往往最怕的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幸幸苦苦拿下的位置,可不能白白送给他人当嫁衣,所以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外出一两天。
    到了大典前一日,白韶差人来将他从传送阵转移去了妖族的领地,那是深山里面的一处盆地,四面环山易守难攻,风景比起修真界另有一番风味,来来往往的妖族子弟皆身姿曼妙,面容姣好,身着云裳,行动如风。
    虽说这里被彻底清理过了,但一些细缝里还是能看出刚大战过的痕迹,埋藏在安乐祥和的妖族圣地之下。
    白韶坐在大殿之上,穿着一袭华美繁复的长袍,见他来了眯着狐狸眼地站起身,转了一圈挑眉道:好看吗?
    在宋祁眼里就是一只带着王冠的狐狸在向他招摇,他只得点头:好看。
    白韶不满起来:你就不能多说几句好听的?
    宋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问道: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你跟我双修之后。白韶拉开些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脯,抛了个媚眼:怎么样,比上次见时更完美了吧,等你心甘情愿成了我的人,我自然不会再困着你,还会教你怎么练出来的。
    宋祁忍着气道:你脑子里能不能想些正常的东西?
    挺正常的,与我而言双修等同于修炼,你不跟我修,我也会去找旁人,只不过大家都爱跟喜欢的人双修而已,而且你跟我十分契合,双修又不是拿你当炼炉,对你我都有益处。
    这只能说两人想法不同了,宋祁在白韶面前就跟个保守的老大爷似的。
    白韶道:现在我不拿你当炼炉了,你试试跟我双修,保证你会喜欢双修的滋味。
    宋祁撂下面子,用白韶的话回他:你想得美!
    最后两人再次在这个问题上闹翻了脸,不欢而散,白韶一气之下把他打发去了柴房,宋祁窝在木柴上仰头看着四壁清寒,还有小蜘蛛崽爬来爬去,不由有些后悔。
    天快黑时,宋祁低着的头一点一点得正要入睡,老旧的木板门被人敲响,宋祁头砰地撞到桌面上,捂着额头醒了过来。
    门外有人道:仙君,王上差小的过来给您送床被子,您开开门吧。
    看来白韶还有点良心。
    宋祁赶紧去把门打开了,外面那人低着头进了房,转身猛地将门关上了。宋祁吓得退了数步,警惕地看着来人。
    那人抬起头,撕开假皮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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