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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的对象都偏执了(GL)——琼玖谦(117

    是白国君主,搬出爱国道义,让她过来云国伏法认罪为奴为婢当牛做马,只为安云国女帝泄愤,期许云国的原谅。
    但女帝说的那些事,她真的毫无印象,此时稀里糊涂被拉过来审判,内心十分茫然又无措。
    尤其是最高位上还坐着昨夜折磨了她一晚上的恶魔,白颂本能地心肝俱颤,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直响。
    本以为自己作为俘虏被送来,不过是一刀斩首的事,可经历了昨晚女帝的迷幻举动,白颂觉得,这件事比她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
    云国皇上,白、白国国主早已吩咐过,将白颂彻底交给云国处理,从白颂踏入云国边界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白、白国的人,一切发落但凭云国皇上做主。
    显然,白国的使臣对萧澜的残暴和狠厉早已如雷贯耳,此时吓得一句话都说的磕磕绊绊,好几次都差点咬到舌尖,跪得极为恭敬,就好像趴在地上找地缝钻进去似的。
    白颂猛地瞪圆了眼睛,愕然地看向使臣。
    她不敢相信,她这是被白国放弃了?
    迫不及待想要将白颂和白国的关系撇开,希望云国在处理白颂的时候千万不要牵累白国,使臣哪敢回应她的眼神,甚至生怕萧澜误会自己跟她之间还有秘密联系,梗着脖子急忙表明:先前一切乃是白颂擅做主张,我国国主也是被动接受,但即便如此,国主对云国遭受的损失感到抱歉,我国愿意出钱来偿还这部分损失。
    白颂眼底满是震惊和悲哀。
    自己都已经答应认罪,堂堂一个白国,为了保全自己,竟然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她一个女人身上。
    如此直白无耻的操作,真当云国女帝和大臣们都是傻子们,他们会相信这么拙劣又不堪的谎言吗?
    白颂心中怒不可遏,她恨云国,让自己死还要剥夺她云国子民的身份,她巴不得白国使臣被残暴的萧澜怼回去。
    可她下意识瞄了高台上女帝一眼,对上她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深深愣住了。
    转瞬间,她便想明白了一切。
    不是他们信不信,而是他们选择信不信。
    毕竟,如果云国想要和白国开战,他们就不相信,但如果他们还想继续和平相处,友好共生,他们就选择相信这一切都是她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子搞出来的。
    白颂心内苦笑,面上更是神情哀戚。
    她陡然失去了力气,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有什么比你已经做好了随时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牺牲自己生命的准备后,国家却残忍将一切过错推到你个人身上,然后狠心抛弃你,留下你一个人面对十面埋伏还要更痛苦的吗?
    白颂狠狠揪着自己的胸口,喉头涌出一阵腥甜,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心如刀绞,万箭穿心。
    她脸色煞白,眼瞳失去了焦距,呆滞地盯着随意一个点,眼神茫然又无措,接下来的翻天争吵她都像是听不见似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戚世界里。
    她被白国抛弃了,自己没家了。
    白颂眼角通红,嘴唇颤抖,眼泪在眼眶里影影绰绰,最后全都被她吞了下去。
    酸涩的苦楚充斥着整个心房,白颂心如刀绞,恨不得将整颗心都剖出来减缓疼痛。
    她狼狈地趴在地上,被众人指指点点,肆意侮辱谩骂。
    而使臣,不断地擦着冷汗,瞄着萧澜的脸色小心翼翼讨好。
    言语间满是对白颂的指责和奚落,抱怨她不自量力,甚至不安好心,想要挑拨白国和云国的友好关系。
    甚至妄图给她盖章,说她是别国安插在云国的细作。
    白颂听了,双眼血红。
    她失忆后便一直被灌输自己是白国子民,白国将她培养至斯不容易,若有机会一定要无私回报白国。
    所以她一直将白国当做自己的精神支柱。
    可现在,白国竟然要否认她的信仰,甚至要给她扣上细作、叛徒的称号。
    这赤|裸裸的羞辱,白颂不能忍!
    她满眼喷火地望着那满嘴喷X的使臣,龇着牙甚至想扑上去咬两口。
    奈何一边的侍卫早就在留意她了,一下子将她按倒,脸面狠狠摩擦在地上,火辣辣的疼。
    使臣吓得向后仰倒,丢脸至极,逗得满朝文武哄堂大笑。
    使臣讪讪的,也跟着尴尬地笑了笑,再看向白颂的眼里除了害怕和忌惮,还有憎恶和杀意。
    萧澜欣赏够了白颂海上浮萍一般的毫无依靠的飘零萧索模样,又看到她被背叛的愤怒无措,心下满足,突然一拍大腿,沉着声音道:够了!
    众人顿时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纷纷猜测不知刚说错了什么话,惹得皇上语气不悦。
    使臣更是吓得快要失|禁,大腿不断地打着哆嗦。
    先关入内惩院,再做处置。萧澜大手一挥,再不看台下一眼,起身直接离开了。
    内惩院,是皇宫内的刑罚之地,一般用来审讯犯了错的王族。
    一个外国的细作,怎么能进入内惩院?
    众人拿不准皇上的主意,面面相觑一阵,纷纷摇了摇头,也不敢多说。
    毕竟这位女帝的手段,他们虽没领会到,但也见识过。
    而领会过的,大多已经下地狱或者发配边疆,无权发言了。
    有人忽然脸色一变,附耳过去跟身旁的人小声问道:我听说,那名细作之所以被作为和亲的陪嫁丫鬟直接送到皇上面前,是因为,这细作在皇上登记之前一直都是皇上的贴身宫女。
    是吗?!那人也是瞳孔震荡,不敢置信地回头望了一眼,细作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也没人去动。
    是因为没得到皇上的吩咐,所以不敢擅自行动吗?
    那刚才
    罢了罢了,这件事你我切勿再掺和
    可这是国之耻辱
    耻辱?那人嗤笑一声,斜着眼睛眼神冰冷,直接反驳道,你觉得皇上对云国有多少归属感?国事?说不定在皇上眼里,这不过是她的家事,你我皆为臣子,又如何插手皇上的私事。
    另一位听了,犹如白日闷雷,猛地将他从一片混沌中劈醒,脑袋顿时一片清明。
    也是,或许在皇上眼里,她的家事要远远重于国事。
    大臣们虽也不满,但萧澜一心狠手辣,二能力出众,是合格的君主,无可诟病。
    两人面有戚戚,立刻噤声不再谈,快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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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7、霸道皇帝俏细作
    而白颂, 一动不动趴在冰冷的地面上,静静听着他们对自己自己的肆意猜测,甚至还听到他们对自己身份的质疑, 一时之间气急攻心, 眼神凶狠却无法挣脱, 脸面憋得通红, 嘴唇乌青。
    趴了许久,等到手脚都快冻僵住的时候, 按住她肩膀的侍卫这才粗鲁地一把将她拉起来,推搡着往前走。
    被侍卫这么大力一推, 白颂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尤其是昨晚刺青的地方,磨蹭着麻布的衣物, 火|辣辣的刺疼。
    她猛地向前踉跄两步,差点五体投地直接趴在地上。
    好容易稳住身形,白颂浑身疼痛, 五官都皱起来了, 清秀的眉紧紧拧在一起, 痛呼在看到面前一群提着枷锁铁链的凶神恶煞的人之后,顿时咽了回去。
    瑟瑟发抖,弱小无助, 不敢说话。
    领头的人冷着脸, 干巴巴道:先带上, 快点送过去, 皇上要审讯!
    是!侍卫们立刻答应。
    对着内侍恭敬,但对着白颂这个细作,侍卫们就没什么好脸子了。
    凶神恶煞地拎着刑具, 满目狰狞地朝着白颂走过来。
    眼睁睁看着冰冷的刑具越来越接近,白颂心里不断往下沉,她死死咬了咬嘴唇,缓缓将手伸出去。
    两声清脆的尽数响声之后,枷锁铐住了纤细又瘦弱的手腕,沉甸甸的重量压得她几乎抬不起头,喘不上气。
    尤其是脖子,扭得白颂筋骨难受的厉害。
    一股让人几乎晕死的憋闷感冲上来,白颂眼眶顿时就红了,双眼蒙着淡淡的一层水雾。
    肩膀又被狠狠一推,白颂的腕骨狠狠撞在枷锁上,疼的她水雾迅速凝结成泪落了下来。
    身后传来不耐的催促声:还不快走,耽搁了事,有你好看的!
    这些人因着她是细作的缘故,对她的态度十分恶劣,还刻意为难她,带路的步伐很快,白颂要脚不点地、脚下生风才能勉强跟得上。
    尤其是她还带着沉重的枷锁,走路非常不方便。
    就这么一会的时间,手腕已经被粗糙的木头和铁链磨破了皮,露出红白的血肉,豆大的汗珠划过眼角顺着脸颊落下来,正好滴在血肉模糊处。
    她眼角粘腻的厉害,眼前一片模糊,手腕又是一阵阵刺疼,更觉委屈。
    但更委屈的还是被白国除名。
    白颂心下黯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内惩院设在皇宫地底下,推开门,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领头人抬起手推搡白颂,示意她往前走。
    白颂抿了抿唇,看着漆黑的通道,总有一种对面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一具丧尸或者僵尸的错觉,头皮都要炸开了。
    她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慢慢向前走。
    走过长长的走廊,下面则是非常空旷的摆满了格式各式各样刑具的空地,每一个都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散发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浓郁的血腥和怨恨气息。
    白颂在这里呆得很没有安全感,后脊背嗖嗖嗖泛着凉意,耳畔一片寂静,她每走一步都心惊胆战,紧张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咯噔一声,白颂身子一僵,她两股战战,僵硬地挪开脚,缓缓低头去看自己踩到了什么。
    一截白色的东西,很像是骨头,白颂脸色唰地就白了,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翻涌上来,她赶忙闭上嘴,慌张转移视线。
    陡然间,一张带着诡异可怕笑容的脸赫然跳进眼帘,白颂吓得心跳失控,差点当场去世。
    柳叶弯眉,如星子般璀璨的眼眸,比寻常女子要突出一些的高挺的鼻梁,组合出了萧澜那张又美又飒的脸。
    她背靠着灯光,眉眼掩藏在一片阴影之下,白颂看着她脸上的影影绰绰,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骚动,急需要破土而出似的。
    可她却还是丝毫都想不起来,甚至一点印象都没有。
    白颂下意识向前走了两步,有一种扑上去抱一抱求安慰的冲动。
    她竭力克制住,心内警告自己好几遍,面前的这个人是她的仇人,是决定她生死的刽子手,而她也会因为自己的背叛而杀了自己。
    那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她会对这个女人产生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只要看到她,唇角就会不自觉地向上微微翘起。
    萧澜可不会对着她笑。
    女帝已经换下朝服,穿着一身明黄色,绣了龙纹,用金线锁边的轻薄纱衣,脚上蹬着一双点漆黑色的缎面锦鞋,眼神睥睨着白颂,和穿着几乎破烂衣物,满面狼狈的白颂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长身而立,背着手,眼眸波澜不惊,目光从容不迫,上下仔细地打量着白颂。
    白颂缩了缩脖子,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眼眉下敛,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突然生出了浓重的羞耻感和畏惧,想要将自己彻底藏起来,不想让她看到此时自己的模样。
    白颂稍微别过头,将自己的脸隐藏在黑暗中。
    轰的一声,一旁的炉火陡然燃起,火苗窜的老高,将白颂的整个面庞都倒影得火红,就好像直接烧在了她的脸上。
    白颂吓了一跳,忙不迭向后退了一步。
    体内的寒意被熊熊燃烧的炉火驱散,身上暖融融的,甚至有些燥热,但心里却承受着一波又一波惊心动魄寒意的撞击,火苗在白颂的眼底欢快地跳跃着,倒映出她满眼的惊惧和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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