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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秦狮——苍策九歌(138)

    至于为什么不交给下人做?
    饶了他吧,虽然这个时代的小西红柿又酸又涩又难吃,但是真的不能因为人家长得红,就觉得人家有毒,会被用来谋害宫中的贵人啊!还有那边儿的辣椒,正是因为人家辣,所以才是好辣椒,别因为人家辣就觉得自己要被毒死了啊!
    作为现代人对古人大惊小怪的嫌弃,才是这位秦朝新封雁北君,在皇宫一角当农民的真相。
    这个真相至今也只被少数始皇帝的心腹和雁北君的手下所知晓,而那些不曾直面真相,自作聪明的人也不是没有。
    最好的证明便是在某一个午后,因为不着套路再次接种玉米梗失败,满脸泥泞蹲在田里自闭的白舒,就迎来了一个身着雁北胡服,眉清目秀的小公子。
    你在做什么?孩童的声音天真无邪,好奇却也不失尊贵的矜持。
    那小公子有一双与中原人截然不同的琥珀色眸子,这使得白舒在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毕竟他爹很久之前还以他小子和你有一样颜色的眼睛,你要不要把他领回去当儿子的理由,打算将人过继给他。
    十八公子,白舒赤脚踩在泥巴地里,浑身上下脏的像是刚从泥潭里打了个滚出来,在种地呢。他说的毫无芥蒂,甚至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映着他此刻黑不溜秋的脸,在阳光下照应下格外的刺目。
    许是没想到对方如此耿直,那小公子顿了顿:你为什么要种地?
    哦呀?
    白舒挑眉,决定一会儿去主殿找嬴政吐槽一下他家的十八子。但是现在,他对这个小子也很好气,倒不如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
    因为陛下的胃口实在是太大了,白舒一边说着,一边煞有其事的叹气摇头,自从有人给他展示了真正的天下之后,陛下就越发的听不进去劝了。
    说的仿佛向嬴政展示缺岛省地只有七个大拼图版世界地图的人,不是他一般:陛下要臣解决百姓粮食的问题,臣自然也只能照做了。
    非常不要脸的把责任一推,借着嬴政不在现场的机会,将锅全部扣到了对方头上:也不知陛下是从哪里听来的亩产千斤的庄稼,这不,逼着臣给他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
    他一边说着,一边认真的点头,也不知胡亥信了没信。
    那你要怎么做?
    臣也不知道啊,这句是白舒的真心话,他看着田地里被绑的奇形怪状各有特色的庄稼秆子和叶子,越发头秃,就只能每天蹲在这里看这些宝贝,期盼着这些宝贝能够早点儿长成我希望的样子。
    胡亥轻轻应了一声,不知误解了什么:若是做不到呢?
    我既然都知道他们应该长什么样子,他们既然不按照我想的去长,那只能说明我的方法有问题啊!
    此刻的白舒像极了独O裁O专O政的总裁式大家长,但说出的话却是软踏踏毫无杀伤力的:那就只能向陛下求饶,希望他看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放臣一条生路啦希望陛下能宽宏大量吧。
    十八公子站在石头台子的边缘,看着毫无形象如同一个真正种田汉子一般,陷在土里的男人。看着他草草盘起来的头发,看着他插在发髻上再普通不过的发簪,看着他即便被泥土遮盖也难掩的精致面容,疏忽就明白了为何自己的母妃对他仇恨并且嫉妒着。
    父王......我是说陛下,他在漏了一个称呼后,又像是在掩盖一般换了叫法,他在你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白舒伸手将泥巴抹在了衣服上:做臣子的怎好妄议主君,他这样说着,声音却压低了一分,十八公子今年还不到上学的年纪吧。等你上学,成了真正的王子哦,现在该改叫做皇子了便会有答案了。
    被点名身份的小鬼头垂头,声音闷闷的:父亲才不会在意呢,父亲以前眼里就只有大哥,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大哥。现在成了皇帝,大哥就更受重视了听说下个月,大哥就要正式被册封为太子了。
    他语气里到没有不满,似乎只是因为不受父亲重视而感到失落的孩子:真好啊,我也想要和大哥一样,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成为父亲信赖的孩子可我都要上学了,父亲也没给我指派老师。
    越说越低落,甚至剩下的话若不是白舒因为习武五感比常人更敏锐,怕是要错过了的:好羡慕大哥啊,有那么好的老师,甚至连这一代的杀神都是他的武师傅,一定能够学到很多东西。
    白舒抬手抹了把脸,也不在乎自己脏乎乎的手在脸上划出了几道泥巴杠:你以后想当个将军?只是这样问道,小公子啊,如今天下一统,这仗都打完了,帝国要将军已经没有用了啊。
    说的煞有其事,甚至还有良弓即将被雪藏的失落:还是做读书人好啊,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够平步青云小公子,你若是不嫌弃,听我一句劝。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多读书才是要紧事啊。
    可我那些哥哥们个个都是念书的好手,我比他们年幼,等我念成了书,父亲身边早就不缺会念书的了。他语气急迫,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向他尊敬的父亲证明自己的能力了,那样,父王才看不见我。
    也是,白舒手指滑到了下颚,陛下重视大公子,不正是因为大公子是他一手带大,身后没有母族势力的干扰,是他最亲近的孩子么。慢条斯理的对这位十八公子分析道,而且大公子也的确够听话。
    听话?胡亥眨了眨眼,不解的重复道,我也很听话啊。
    十八公子啊,摇头指正道,大公子听话,是只听陛下一个人的话。可十八公子,还要置会胡姬的心情吧。况且大公子性情温顺,不曾忤逆陛下,陛下指东他绝不往西,这样听话的孩子,谁不喜欢呢。
    白舒自顾自的说着,假装没看到胡亥若有所思的模样:六国颓败,无疑不是因为党项相争,王权更迭。如今陛下刚入盛年,长公子也到了进入朝堂的年纪,陛下执权,自然不希望有人能够撼动他的绝对权威。
    更何况这位长公子,还是如今手指兵权,雁北君的弟子。不要脸的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两相权衡之下,自然是要重视这位大秦长公子只要他不犯大错,这位长公子的位置,无人可以撼动啊。
    胡亥默然片刻,又好似若无其事的提起了其他的问题,只是这一次他敏锐的绕开了所有和政局相关的话题,只是对着田地里的庄稼问东问西,不时询问起中原百姓的温饱,以一个从未出过咸阳宫孩童的视角,打探着世界。
    对此,白舒自然无所不应答,他将外面的民生民事慢慢讲给了胡亥,看着他眼里闪着的好奇和向往,似是随意的顺了一口草原上的牛羊与牲畜,紧接着便如只是想到哪里说哪里一般,又很快的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对此,胡亥并没有起疑,依旧是抓着他不懂得地方,一一求知,直至院落外传来了下仆寻他的声音,才惊觉时间过得飞快,三两步跳起来,朝着白舒挥手:谢谢你,将一个有礼貌的孩子展露给了白舒,我今天很开心呢。
    他的笑容大大的: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他这样说完,没有个白舒追问的机会,转国、过身小步跑出了院子。
    留着白舒在原地,看着十八公子胡亥离去的背影,双手环着膝盖在原地蹲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忍住的向后一仰,抿着嘴,有无法抑制的笑声自唇间溢出:噗哼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你们都在关心系统哎,他暂且下线,目测要等到天降陨石才会上线(我是不是剧透了什么),但我没想好什么时候天降陨石
    想了这么久终于知道自己应该写什么了就写扶苏!
    第179章 三杯吐然诺
    在侧殿把自己洗了个干净之后,白舒挥退了要给自己擦头发的侍女,用布把湿漉漉的长发随意一裹一撸,将大部分的水都擦出去后,披着半干的头发跑去找嬴政了。
    嬴政留给白舒的侧殿离他自己日常办公所在的主殿并不远,宫人也早就习惯了君王对这位雁北君的特殊。在书房外随时听命的内侍,远远瞧见了缓步走来的雁北君,没通报便先一步打开了书房的大门,放人进去了。
    白舒瞅了一眼正端坐在主案后批复奏折的嬴政,也没打扰他,自顾自的朝着另一侧的小桌走了过去,毫无形象的坐在了茶案旁,又拖来了几个软垫,让自己陷在了柔软之中,寻了个舒服的自是,炯炯有神的盯着不远处认真工作的嬴政。
    直至一直假装没有看到白舒进门的嬴政受不了他灼热的视线,停下了笔:如果不是粮食的事情有了结果,你最好现在就从我面前麻溜儿的滚走。并不想看到他,甚至不仅不想看到他,还想把他打出去。
    别啊,白舒自然看出嬴政只是在恐吓他,得寸进尺攀杆而上,主君啊,我难得在种地之外找到了乐趣,来和你分享分享,一起共同快乐一下啊。笑嘻嘻的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无声询问嬴政要不要坐过来。
    嬴政无动于衷,他挂起手中毛笔,侧头板脸直视白舒:在我的耐心耗尽之前,你最好麻溜儿的滚去侧殿把你的工作做完,找我来汇报,然后我们再说这些不重要的事情。
    没关系啦,你分过来的人我都亲测过了,能力没问题。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的权力被架空,更没有自己偷懒把工作推给别人而不好意思的自觉,你也多休息一下啊,天天熬夜做到那么晚,小心猝死或者过劳死哦。
    倒没在意白舒直言死这件事,嬴政看着白舒的眼神纵容的像是在看调皮捣蛋的孩子:为什么你就不能向王翦学习一下你知道他前些日子刚弹劾了你对吧,说你不务正业,在其位却不谋其职。
    他又不是真心想弹劾我,都是老狐狸,还一起在嬴政这只老虎的爪子下谋生,谁还不知道谁啊,做给那些酸腐看的事情,你自己明明也乐在其中,若是没有你默认,他才不敢弹劾我呢。
    你也就趁着现在殿内没有人吧,他嘴上这样说着,身体却很诚实的站起,朝着茶案的另一边走来,头发干嘛不擦干?这还没暖和到可以让头发自然风干的地步吧,还是你开始想念夏无且了?
    完全不打算反思对方敢在自己的地盘上如此放纵,到底是谁纵出来的。
    白舒箍嘴,扯开话题:凭什么我拿着雁北君的头衔,却要做着武安君的工作欺负人也不能这么欺负啊。将反扣的浅色花纹茶杯平置,给自己倒了杯水,为什么是水?上次还是茶来着。
    被纵着的那个理直气壮,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
    这种带着孩子气的示威,让嬴政越发无奈。
    他将属于自己的那个黑色茶杯同样正放,推到了白舒的青色茶杯旁,让他给自己倒水。
    没封你武安君,你就气成这样?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实职不都给你了么?还有,是你不工作在先,还不让你自己的手下去做,我才不得已分出人去帮你做的,你以为我这边儿不缺人么!
    我已经在帮你弄死那些六国残余势力了。所以我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干,我也是有在忙的好么,不觉得如今三十六郡清净了很多,大家一心向秦么。
    是啊,用你雁北的情报网,先斩后奏,然后通报给我大秦的官员这里死人了!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纯粹是在添乱的举动,能不能不要拿来邀功?
    但大家那些心有反叛之念的人,对大秦更惧怕了对吧。看看结果,不要在意手段嘛,再说了,说好给你当剑,你总不能指望剑有自己的想法?
    嬴政端起茶杯,瞅了一眼白舒: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刚才说什么?
    举手做投降状:好吧好吧,别生气因为你的好儿子跑过来的找你的。
    扶苏?
    不啊,你的十八子胡亥。
    你自己看着解决吧,没别的事儿,你就可以滚了。将茶杯放在茶案上,却并没有站起身送客的意思。
    白舒却不甘心的直起身,转向嬴政的方向:所以不是胡亥?他如同戳破了某种大秘密一般压低了声音,告诉我这次我说对了?
    依旧全错。嬴政否决道,你继续猜吧。
    原本还兴致勃勃的人瞬间撒气,他并不觉得嬴政会在这种事上骗他:陛下啊,我的好陛下,有什么事儿不能当面谈的呢?他看着嬴政,真的不是胡亥么?那小子有野心也有想法,真的很适合当磨刀石啊。
    嗯?嬴政抬眼看向白舒,不掩诧异,那小子适合当磨刀石?
    对啊,他刚才去花园里找我了,装的倒不错。将自己杯子中的水一饮而尽,字里行间拿我生的太晚不能成为父亲的左膀右臂实在是太遗憾了做筏子,学着胡亥当时的表情,如果我也能和扶苏哥哥一样,有雁北君那样厉害的师父就好了。我也想要当个和雁北君一样的将军这样。
    看着白舒不怀好意的笑容,嬴政眼角一跳:你想多了,我还不止于此。
    真的想多了?眼睛微眯,那小子问我,若是我做不到向陛下承诺的事情你知道的就是那片地我该怎么办。
    好问题,你打算怎么办?被暗示的人做出了回应,却不是暗示者想听到的答案,不过孤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帮你降个爵或者罚你俸禄,啧,有人打工却不用给工钱,孤真是个经商天才。
    呵,你到不如直接撸了我的职务,坐实了你飞鸟尽良弓藏的想法,我真的会感激涕零的陛下。小声反讽道,说的仿佛我现在的爵位和我的工作匹配一般。算了,我今日过来,是想问问你......
    白舒收敛了脸上的散漫,散去了身上的慵懒:若他不是你留给扶苏的,那关于胡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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