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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罪游戏——楚青晏(15)

    不知道啊,可能是饿了吧?钟小闻说。
    严缙云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转身去地窖:下头还不少好东西呢,我搬点上来。
    我跟你一起啊。钟小闻说。
    别了,回头给你吓出心理阴影,你在上面把地拖了吧。严缙云说。
    钟小闻感觉自己被鄙视了,恼羞成怒的握拳:我小钟警官才不会那么轻易害怕呢!她蹭蹭蹭顺着楼梯下了地窖,还没到底就被一股腥气熏的差点儿晕过去。
    下面有个巨大的马槽。
    槽里装了大半缸红红白白的浆状物,像是肉糜,顶端漂浮着小半个肝和肾,还有一只人手。
    钟小闻僵硬的维持了两秒的站姿,猛地捂住嘴,呕!她脸色铁青的爬回了地面。
    严缙云勾了勾唇角,面不改色的绕过马槽,猫腰钻进后面的小仓库,从一堆杂物里找出一笼干瘦的兔子,还有一些发酶的面包。
    他将这些都搬到地面上,然后将地窖重新上锁,免得影响正常人的食欲。
    陈太太和唐梦蕾很快就将沙琪玛处理好了,陈展帮着削了些树枝洗干净当餐具。当食物端上桌,鲜香扑鼻,一群人虽然嘴上嫌弃,但生存的欲/望还是压倒了一切。
    严缙云没吃肉,他拿了个干面包,从窗台上抓了把雪搓掉了外面的霉斑,就着一小袋果酱吃里面干净的心子。
    他一边吃一边开始数人头。
    除了唐梦蕾闺蜜二人组、陈家母子三人以外,还有四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唯唯诺诺的团在一块儿。
    严缙云眯了眯眼,那是作妖的前兆。
    他鬼使神差的起身走过去,展开长臂一把搂过那四个中年人,往中间团了团,开小会似的。
    你们有人喜欢吃馄饨吗?他微笑着问。
    其中三个人齐刷刷回头。
    什么馄饨?
    有馄饨吃?
    我喜欢吃啊!
    严缙云盯着那没抬头的第四个人,发现他手上的餐具正随着他的手部动作剧烈的颤抖着。
    这位大哥,你不喜欢吃馄饨啊?严缙云换了个地方站,侧身切进他身边的缝隙,慢慢从他手里抽出了叉状的树枝。
    那人见过严缙云用刀,快狠准,不带一丝犹豫和怜悯,所有尖锐的东西到他手里都变成了危险的类匕首武器,十分吓人。那人联想到了什么,浑身僵硬,大冷天鬓角竟然在冒汗。
    严潇,注意影响。贺泷忽然出声。
    严缙云抬起眸子,和贺泷对上眸光的瞬间接收到了警告的讯息。
    他冷哼一声,不甘不愿的松开了手,滚回床边吹冷风去了。
    晚餐进行到后半段,陈太太忽道:要不要给楼上的那位先生送份饭?他一天没下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妈,我去送吧。陈展说。
    行。陈太太叮嘱道:有什么需要的下来跟我们讲,非常时期大家一定要团结。
    我知道的,妈。陈展端着碗上楼。
    楼上还有人?贺泷略感诧异,轻声问钟小闻。
    好像是有,但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房间里了,所以我没看到是谁。钟小闻说。
    贺泷唔了一声。
    他从钟小闻之前带回来的浆果包袱里挑出几个模样还算周正的,起身走到严缙云身边,船员的故事听过没有?算了,估计你是没听过。他板着脸递过去:光吃面包没有维生素C会得坏血病的。
    严缙云愤而扭头:你特么
    他正要跟姓贺的对线,就见陈展疾步从楼上下来,笑着说:妈,那个黑痣叔叔说他还好啦,就是困,没什么大事儿。
    没事儿就好。陈太太一边洗碗一边嗔怪道:什么黑痣叔叔,你这孩子有没有点礼貌呀!
    严缙云猛然一怔,一丝破碎的影像闪过脑海,他刚要张嘴,唔一个冰冰凉的东西被塞进嘴里,严缙云下意识的一嚼,酸甜的汁液涌出来,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咽了下去,吊起眼梢看贺泷。
    他这个受制于人的反应实在是可怜又可爱,贺泷忍不住拍了拍他被风吹的冰凉的脸颊,又塞了一颗浆果进他嘴,喂猫似的:你又在想什么坏心思?
    你才想坏心思......严缙云嘟嘟囔囔,他连吃了好几个浆果,一个没收住,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困了?
    困了。严缙云难得老实。
    那回去先睡一觉?贺泷看了眼外面逐渐亮起来的天色:也到了你这夜猫子睡觉的时间了。
    你才夜猫子,这里根本就不是二十四小时制好不好。严缙云皱眉。
    贺泷轻笑,转而去跟钟小闻说了几句叮嘱的话,便领着严缙云回了他们的小木屋。
    和那间大木屋相比,这小木屋的空间就逼仄多了,还没有壁炉,贺泷旁敲侧击的询问过严缙云要不要留大木屋里打个地铺,严缙云表现的相当厌倦,贺泷嘴上没说,心里却有一些隐秘的欢喜。
    他也不想待在大屋里,而想跟伽马有私密的小空间。
    好在那间小木屋的卧室不漏风,里面有一张双人床,贺泷大致收拾了一下,某位大爷半句抱怨也没就直接躺了,侧卧朝外缩成一团。
    真困了啊?贺泷愣了愣,有些好笑。
    他在床另一端坐下,拉过床尾的被子,先给某位大爷盖严实,后再给自己盖上。
    被子硬冷,需要人体去捂热,贺泷两手枕在脑后,看着晦暗的天花板。
    外面冷风呼啸,凶猛的轰着窗玻璃,但贺泷的耳畔只能听到枕边人绵长柔和的呼吸声。
    明明环境这么恶劣,他却感到奇异的欣快。
    侧过脸,他对上伽马的后脑勺。
    以前伽马不仅不会背对着他,还会黏黏糊糊往他怀里钻,八爪鱼一样的搂抱住他的胸和腰。
    可那些时光都变得遥不可及了。
    贺泷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伽马翻身下床的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  醋王。
    ☆、了不起的加勒比人(4)
    严缙云短暂睡了一会儿就睁开了眼,发现窗外的天居然又黑了。
    不到身体的极限绝不睡眠,将睡眠时间压缩到最短又能再次进入警觉状态,这已经是他多年修炼出来的高效率生存模式。
    他扭头看了眼沉睡的贺泷,男人的眉眼帅的条理分明,他心底微微一动,又强自按捺住,蹑手蹑脚的下床。
    夜于他而言其实更舒适,他溜到大木屋门前,用匕首挑开门锁,脚下无声的溜进去。
    屋里鼾声震天,严缙云在几间房门前附耳听了听,迅速确定了目标,正要开门,暗夜中忽然被人捉住了手腕。
    严缙云警惕全开,一肘撞过去,对方被迫松开桎梏,严缙云换手持刀横向挥斩。
    刀刃折射雪光一下子映出了对方的脸,严缙云霍然一惊及时收手,对方却得寸进尺的靠上来,揪着他的衣领拽至跟前。
    刀哪儿来的?
    厨房里顺的,白天不是用过吗?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严缙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气音:你放手!
    贺泷的面色雪白,眼神凌厉,口气却酸溜溜的。
    来做什么?找唐小姐切磋刀功??
    相比之下严缙云的反应就显得很无厘头了。
    什么唐小姐?他一愣,迷糊的真情实感。
    就是那个今天帮你提灯的女学生。
    严缙云的眼中划过一瞬间的空白,而后居然认真的思考了几秒。
    帮我提灯的不是钟小闻吗?
    贺泷:......
    你赢了。
    严缙云挣脱开他,不以为意的挥手:不好意思,我对女人脸盲。
    贺泷:。
    真是无懈可击的完美答复。
    虽然不知真假,但贺泷的心头还是涌上一股隐秘的庆幸,嘴上仍揶揄着:那小姑娘看上你这回形针可真的是倒了霉了......
    不看上我难道还看上你不成?搞得好像就我一人是回形针一样。严缙云习惯性的抬杠,顿了顿,他多了几分狐疑,瞪着贺泷的脸像是要看出个洞来:不对啊,你怎么会这么了解人家的底细?
    知道姓名算不上了解吧。贺泷漠然撇清道:你还没说你来这儿做什么。
    寻点东西,找到就走。严缙云用手指戳了戳贺泷的肩:你在门口待着,一个大男人少闯人家的闺房。
    贺泷:???你这个人简直是
    国内驰名双标!
    贺泷的教养本来也不允许他这么做,于是他蓄了一肚子火在门口等伽马,好在严缙云很快就出来了,怀里居然抱着一摞书。
    嘘!少女闺房一日游的严缙云看起来比他还紧张,关上门一溜烟扯过贺泷的袖子就窜出去了。
    两人做贼似的回到小木屋,贺泷点亮了一盏壁灯,看严缙云将一堆书瘫在床上,埋头开始翻。
    你在找什么?贺泷问。
    严缙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之前在地窖里找到的那本书丢给贺泷:你可以看看这本动物图鉴。我刚才在地窖里看到了鲨齿马的马槽,槽里用以喂养鲨齿马的肉应该是人肉,他们有库存兔子以备用,但主要的食材还是人。
    贺泷很快就发现了这本动物图鉴里的异样。
    怎么所有动物都是食肉纲?他翻了翻书页骇然道。
    何止,还都吃人呢。严缙云说:人豢养鸡鸭牛羊作为食材,鸡鸭牛羊食用草木谷物生存,草木谷物同样可以为人所食,这样才能形成完整的食物链,食物链本身是有梯度差的,如果今天不是特殊情况,没有人会对一个靠吃人为生的动物产生食欲,他们只会感觉到害怕。
    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所以人类是这里的食物链底层?贺泷轻声道:豢养鲨齿马的也就是此处木屋的原住民才是食物链的顶端。
    严缙云点了点头。
    晦暗不明的灯光下,这一结论足以让人汗毛林立。
    两人对视片刻,心有灵犀一般低下头去翻书,那些书多是硬皮装订,封面模糊不清,但像是某种历史读物或是百科大全,纸质在过冷的环境中变得松脆易碎。
    片刻后贺泷道:看这个。
    严缙云凑过去,两人依偎着,身影浅浅的交融,他看见贺泷修长的指尖点着一个词条。
    加勒比食人族,印摩大陆最强大的存在。
    旁边配了一张非常抽象夸张的手绘图,可以看出那玩意儿的外形跟人类相似,但嘴角裂的很宽,牙齿是尖锐的三角形,就像那匹吃肉的马一样,显得诡异而狰狞。
    ......勇武凶猛,拥有强烈的信念感,这些与生俱来的优秀品质注定着这个种族的不平凡,短短数年他们统一了摩耶大陆的温气候地带,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王......贺泷轻声念着,下意识的重复:温气候地带?也就是说他们怕冷?
    严缙云忽然笑起,一仰身靠在了床头。
    你笑什么?贺泷旋首看他:这很好笑?
    全世界的洗脑文字都一样啊。严缙云枕着脑袋古怪的说。
    贺泷:?
    严缙云的笑容很快收敛,仿佛只是片刻的走神,他复又正色道:所以这房子的原住民找到了。
    贺泷沉吟道:他们的离开是因为受不了经久不息的风雪和寒冷,这是被迫迁移,风雪不停他们也不会突然折返,所以这几栋木屋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两人显然想到一块儿去了,不经意的对视,瞳光中依稀有明亮的火星子在跳动。
    你刚才说洗脑,什么洗脑?贺泷忽然问。
    似是没料到他的记性这么好,严缙云稍稍一怔,起身去拉扯床尾的被子,一副要用睡觉来敷衍人的样子。
    问你话呢。贺泷往床中间靠了靠,轻推严缙云。
    男人宽大的手掌轻触上他的大腿面,纵然隔着衣裤,严缙云依旧像是触电一样,利索的避开了这陡然亲密的接触,似是惧怕贺泷再碰过来,严缙云没好气的嘟囔道:我是觉得,连寒冷都忍受不了的种族也敢自称为王,简直是笑死人了。说完他一咕噜钻进被子里,留了个背影给贺泷,散发着拒绝探访的气息。
    他依旧是话里有话,贺泷却不好再逼问,盯着他的发梢凝视了许久,才慢慢挪开目光,轻声道:睡吧,晚安。
    又一个白天到来,贺泷和严缙云去到大木屋,却发现大木屋里的氛围异常凝重。
    怎么了?贺泷扫了一眼众人的脸色,问钟小闻:昨天的晚餐吃坏了?
    没有没有。钟小闻摇头:大家就是有点儿不太适应。
    我落枕了小蕾,床好硬。郭橙抱着唐梦蕾哼哼。
    没加湿器我都流了两回鼻血了。唐梦蕾哭丧着脸:橙子我想回家。
    陈展在陈太太身后小声附和了一句:妈妈,我也想回家。
    这几句话催动了暗潮汹涌的情绪,众人都忍不住唉声叹气,陈古臭着一张脸,借机发难道:贺警官,我们到底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贺泷想了想,如实回答:无法确定,但外面的环境未知,目前待在这里最安全。
    安全个屁。陈古叉腰骂道:这些难吃的东西能吃几天啊?吃完了怎么办?等死吗?
    食物的问题我们会尽力想办法。贺泷说:各位请稍安勿躁。
    唐梦蕾一眼看到了贺泷背后的严缙云,两颗粉色的桃心顿时在眼睛里怦咚怦咚,她趴在沙发扶手上小声喊了句:小严哥哥,你是不是也会一直待在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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