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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窗他总和暴君撒狗粮——慵不语(32)

    蒋辰放下心:是臣多虑。
    雍炽摆摆手:下去吧。
    大殿昏暗,雍炽站起身,伫立良久,他何必要给蒋辰说这么多?
    是为了解释真相,还是为了掩盖真相?
    雍炽自己也说不明白,他只是忽然想起了齐宥满脸促狭和他说笑话的模样,认真捧着他手掌的模样
    雍炽心里竟然涌起一丝愧疚。
    随即皱皱眉,在心里为自己抱不平,受伤的明明是他,这莫名其妙的愧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深吸口气,缓缓推开侧殿大门,齐宥闭合双眼睡在床上,膝盖下方青紫的伤口刚上了药,裤腿微卷,露出压在被单里的光滑柔韧小腿。
    昏黄的烛光幽幽暗暗扫在上面,雍炽强忍住伸手去抚的冲动。
    趁着烛光走到床头,坐在床边儿看着他。
    齐宥很快张开眼,望着他轻轻叫:陛下。
    眸子里微含水汽,整个人望去有几分脆弱。
    雍炽想起方才的浑话,混杂着愧疚和悔意,淡淡嗯了一声。
    齐宥丝毫不知方才的对话,他眯了一会儿,但睡不踏实,梦里都是雍炽抱着他策马飞奔,雍炽的胸膛很温暖,而他们背后,血流漂杵。
    齐宥侧躺着,左脸压在枕上,朝雍炽伸出手:陛下真的没受伤?
    夜色朦胧,窗外树影微晃,他忽然格外依赖雍炽。
    雍炽眸色渐沉,嘴角勾起:朕褪了衣衫让你前前后后过目一遍如何?
    齐宥在夜色里呼吸一滞,不由自主的朝床榻里头挪挪身子,轻声道:陛下没受伤就好,时间也不早了,陛下去歇息吧。
    尾音软软的,如小钩子般精准的牵动雍炽的心,雍炽轻笑一声,声音很低沉:躺在床上对朕说这种话,算不算你自荐枕席?
    齐宥声明道:臣的意思是让陛下去正殿,那里才是陛下歇息之地。
    笑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身下的床自然也是朕的。雍炽忍着疼,理所当然脱掉外衫,硬躺在齐宥身边:朕赐一半床给你,现在要收回另半边。
    齐宥看着反客为主的某人:
    月光微凉,装满冰块的纳凉扇轮转动,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
    雍炽能觉出臂膀上的箭伤随着呼吸起伏隐隐作痛,他不理会,侧转身,抱紧齐宥。
    齐宥身子微微一僵,看到雍炽没有下一步动作,终究没有挣扎,闭上双眼假寐,他的意识在雍炽温热平稳的呼吸中渐渐昏沉,没一会儿竟真的沉沉睡去。
    雍炽缓缓张开双眸,趁着月色扫过齐宥朦胧的身影。
    少年合衣而卧,衾衣的纽扣系得很规整,白皙的脖颈因此显得愈发禁欲。也许终究有几分拘谨,即使睡着了,他仍双臂交叉摆出防御的姿势,睡相谨小慎微。
    夏夜闷热,雍炽的视线落在齐宥浮起薄汗的额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伸手解开齐宥脖领处的扣子。
    扣子解开的瞬间,一张纸帛从齐宥怀中滑落到床上。
    雍炽偏头,神色微凛。
    那是一张燮州射场的地图,有行宫各处的清晰防控,守卫薄弱处还特地被人勾了圈圈。
    臂上的箭伤隐隐作痛,雍炽不禁皱了皱眉,他不相信齐宥会和刺客有关联,但这封地图又清晰的摆在他眼前
    雍炽顿了顿,继续往下看,发现有条路线被朱笔粗粗地标注,直通向行宫东门。
    地图上的字遒劲有力,飘逸醒目。
    但这不是齐宥的字,也不是齐家人的字。
    雍炽瞥一眼尚在熟睡的齐宥,冷笑着翻过纸帛。
    反面的字迹密密麻麻都是齐宥所写,提到了有事儿去找国子监别院的四穗,运送冰车的沛生。
    还有从京城到江南的几条路线以及乘船摆渡费用。
    看来不是刺杀,是逃跑,还有一个不明底细的男人在帮他。
    背叛!欺瞒!好得很!
    雍炽蓦然升起羞恼,腾的坐起身,脸色阴沉得吓人。
    齐宥模模糊糊感觉到了闷热,在梦中无意识的拉住雍炽手臂,嗓音哑哑的吵着热。
    齐宥没有用力,轻轻一挣就能摆脱,雍炽却瞬间被拿捏住,半晌没有回过神。
    雍炽眼眸微暗,本想起身叫人把齐宥拉出去,结果最终亲自起身,在扇轮里添了两块冰凉风习习,齐宥在梦里舒服的哼唧了两声,换了个姿势继续睡的香甜。
    雍炽又扫了一眼逃跑路线,把地图原原本本塞回齐宥怀里,还再次替人系好了扣子。之后回身躺下,伸臂把人紧紧锢在怀中。
    察觉怀中人平稳的呼吸,雍炽微微勾起唇角,他想逃也由得他,再抓回来慢慢把心拴住就是了。
    自从射场回来的一夜过后,已经有四五日了,齐宥再也没看到雍炽。
    他去问侍奉的太监宫女,他们都赔笑说陛下近来事务繁忙,又要调查当日的刺客行踪,又要督促礼部给您办生辰宴,自然没太多时间,等生辰过了,再让陛下好好陪您。
    齐宥心头泛起苦意,在计划中,生辰那日的夜晚,便是他逃亡之时。
    本来想借这几日多和雍炽说几句话,来一场郑重些的告别。
    谁知他却每日消失的无影无踪,射场时他的搭救,自己都没来得及道一句谢。
    但这一切也不重要了,生辰之后,他拿着银子跑去江南小镇,等风头过了再和哥哥联系,等哥哥外调出京团聚就好。
    至于雍炽想必这一生再无交集。
    齐宥叹口气,不知是如释重负,还是怅然若失。
    他垂着头,唉声叹气去国子监别院找哥哥所说的四穗。
    四穗是个圆脸的小宫女,看上去挺可爱,齐宥把信给她:这是我写给魏九朝的信,三日之后你帮我把信给他。
    信有两封,一封是写给魏九朝的,一封是托魏九朝转给哥哥的,两个人看了信,自然会明白自己的处境,知晓自己要逃离的苦衷。
    齐宥知道,父兄从心底还是希望他能光耀门楣的,然而自己留在京城又有何用?只能给齐家平添羞辱。
    至于魏九朝他们几个,以后选官选来江南,大家照样团聚,即便不能,一年也能见个三四次。
    什么都想明白了,可是齐宥心里头一点儿也不痛快,脑海里总是闪过雍炽讥嘲的嘴角,和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四穗眨着眼睛:你三日后去哪儿?
    你莫管。齐宥费力翘翘唇角:信要安安全全送到他手里,知道了么?
    四穗撅撅嘴道:知道了。
    回到行宫,还是没看到雍炽身影,桌案上的海棠兰花娇艳欲滴,应该是侍女每日都来换新鲜的。
    想起雍炽那日的戏言,齐宥没来由红了耳根。
    下次夏日花开时,别说侍寝,他连自己躲到哪里都不知道吧。
    脑补雍炽无计可施的模样,齐宥心里涌起一阵小得意,嘴角刚浮现上翘弧度,又瞬间僵硬。
    毕竟无论雍炽是何等模样,自己都无法亲见了。
    齐宥闷着头走回偏殿,呆呆地坐在椅上,看着日头往西边落下。
    天刚擦黑,窗外响起嘟嘟嘟的扣窗声。
    齐宥走过去打开窗,萧朗吟站在窗外台阶处,夜色中长身玉立。
    萧朗吟定定看向他,低声道:还有三日。
    话未说完,齐宥却立刻懂了。窗外天色沉沉,坠在人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
    齐宥缓缓吸口气,抿抿唇道:我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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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掌控
    萧朗吟点点头, 压低声音:生辰宴那天晚上,你要想办法脱身,我还是在商议好的地方等你。
    萧朗吟口中的地方, 是行宫东门附近的废弃台矶, 那里本来要修建温泉,结果打了一半地基就废弃了, 非常隐蔽。
    两个人在台矶相遇,再由萧朗吟把他带到燮州渡口, 齐宥连夜坐船去江南。
    这个计划比原书中在大殿门口相遇隐蔽很多,齐宥翻来覆去想了很多遍,然而时间逼近, 他还是觉得不安心。
    齐宥沉吟道:前几日陛下在射场遇刺, 这几日看守想必会严格许多。
    萧朗吟点点头:此事我知晓, 听说陛下正在调查刺客一事, 不过阿宥放心, 东门的守卫由我统领, 带你出门绰绰有余。
    齐宥没说什么, 只点了点头。
    只是你怎么从内宫逃出来还要好好琢磨琢磨。萧朗吟道:那日是你的生辰, 陛下钦定的行猎晚宴也恰好是这一天。
    这些齐宥都知道,行猎晚宴只是一个幌子罢了,雍炽想让他生辰那日热热闹闹的,但他只是一个国子监监生, 不好大张旗鼓,雍炽便想了一个行猎晚宴的名头, 作为他的庆生宴。
    在原书里,这次晚宴上舞剑的伶人拔剑向雍炽刺去,还好赵王救驾, 宴后,原主和萧朗吟商议逃跑,被雍炽抓了个正着。
    被抓的过程很简单,雍炽在宴席间看到原主匆匆离席,也起身跟随,少年心性下,想着在树林无人处和原主亲密私语一番。
    谁知刚出大殿没多久,就看到了萧朗吟和原主碰面,商量逃亡事宜。
    雍炽毫不留情,直接令侍卫把两个人牢牢绑住,萧朗吟被丢到暗室里,原主则被丢到雍炽的御床上。
    萧家是侯爵,萧父又是雍炽当年夺位的顶柱,雍炽给萧家留面子,饶了萧朗吟一命,让萧父把他带回家圈禁。
    至于原主,简直是一个大写的惨。扣在床上,衣衫尽褪,毫无反抗之力,在原书里,这是一场带有惩罚意味的进入,原主哭得凄惨,雍炽却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冷冷告诫他,再看到他和萧朗吟站在一处,会打断他的腿,把他锁在宫里。
    事后,雍炽也的确这么做了
    想到原书中的可怕剧情,齐宥头皮发麻,所以为了行动的万无一失,他这次除了把相遇地点改在更隐蔽的东门,还准备把雍炽灌醉,等雍炽睡熟之后再溜。
    齐宥犹豫道:我要等到陛下喝醉后再出去,但但万一事情有变,陛下没有醉呢?
    不会,陛下酒量很浅。萧朗吟眸色晦暗,低声道:阿宥定会顺利的。
    齐宥却心事重重的模样。
    萧朗吟促狭道:那日去祭祀,我还专门为此事算过一卦,是上吉,阿宥不必担心,你离开京城是天意。
    齐宥垂眸,没有说话。
    你大概几点能出来?
    齐宥心乱如麻:大概戌时末吧。
    萧朗吟看看四周:好,我是换防时过来的,不能久留,你凡事小心。
    齐宥点点头,准备合上窗扇。
    萧朗吟蓦然伸手,轻轻刮他鼻梁道:三日之后,阿宥的噩梦要醒了。
    噩梦?齐宥深深吸口气,胡乱的嗯一声,快速关闭窗户。
    噩梦这两个字在心头反复碾压,噬咬的齐宥坐立不安。
    穿书后,雍炽的确是自己的噩梦,让他避之不及,胆战心惊。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对这场噩梦有了眷恋?
    齐宥心乱如麻,想打开门出去透口气,一推门却怔在原地,大殿烛火昏黄,雍炽独自坐在桌案旁,高大冷寂的身影映在屏风上,压迫得人心头砰然。
    齐宥的心猛然被抛向半空,他缓缓移动脚步走过去:陛陛下,您何时来的?
    雍炽是何时来的?方才他和萧朗吟的对话,他是否听到了只言片语
    齐宥吓得一身冷汗,指尖轻颤。
    雍炽缓缓抬头,恰对上齐宥的视线,齐宥一怔,也许是自己的错觉,眼前向来嚣张睥睨的年轻帝王,眼底竟然藏着一抹黯淡。
    烛光微晃,雍炽的唇角重新衔有起玩世不恭的笑意:阿宥的生辰到了,朕是想和你商量商量具体事宜。
    齐宥松口气,状若无意道:臣听陛下的吩咐。
    朕还是想着办场宴会,以射猎的名义,酒乐相贺,才有气氛。
    齐宥本不想张扬,但想到要把雍炽灌醉,乖乖点头答应道:臣觉得甚好。
    宴会过后,朕也有份大礼要给阿宥。雍炽声音很缓:你这几日可以琢磨琢磨会是何物。
    齐宥呼吸登时一滞,想起雍炽前几次送给他的大礼,忍不住苦着脸试探道:陛下,你确定臣会喜欢么?
    雍炽唇角轻勾,定定望向他:确定。
    齐宥想起一事,问道:陛下,这次宴会上有表演么?
    听说有西域舞女,伶人击剑。雍炽漫不经心:朕明日让念恩把名单给你。
    果然有击剑,这次的击剑伶人会是赵王布置的刺客么?齐宥心思飞转,点点头道好。
    两日过去,终于到了齐宥生辰。
    雍炽骑在马背上,对齐宥招招手:上马,朕带你去殿。
    齐宥一怔:还要骑马?
    自然。雍炽伸手,把齐宥拉上马背:此处是射场,大殿之间动辄相隔一里,朕不耐烦做肩舆。
    齐宥翻身上马,却发现这马不是雍炽从前的坐骑,疑惑道:陛下从前的那匹棕马呢?
    他记得那匹马双眸灵动,四蹄修长,远远望去顾盼神飞,在射场上极为潇洒。
    怎么今日冷不丁换了一匹?
    雍炽紧握着齐宥手腕,冷笑道:他啊,来了射场心就野了,学什么不好,偏偏想出逃,前几日半夜溜出马厩,被捉回来让朕狠狠抽了一顿。
    齐宥忽然觉得后背涌起寒意,他想起原书里,原主出逃后被雍炽捉回来绑在床上,承欢时还要挨马鞭,被活活折腾个半死,哭得嗓子都沙哑了。
    小马驹被关得久了,自然想出去野两日。雍炽的鞭柄正巧贴在齐宥腰间:抓回来挨几顿鞭子才能学乖,你觉得呢?阿宥?
    齐宥压下慌乱,努力笑得毫不在意:陛下说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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