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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管这玩意叫神?——拾酒有词(36)

    被戳穿了的陆忏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莞尔一笑说:哦,是吗。不好意思念错书了,我说的是《陆氏道德经》。
    祈尤说:脸皮再厚也不能不要,来,快贴回去。
    陆忏轻声哼笑,他搁下筷子,不偏不倚地盯着祈尤看,这位小公主,说起来有点抱歉。
    他嘴上说着抱歉,眼里却是不置可否的笑意,但怎么说,我对你图谋不轨,申请留用察看,力争上位。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个意思太过露骨,宛若一颗叙利亚导弹,电光火石间把祈尤的三观统统炸成天边大烟花,五彩缤纷、绚烂多彩。
    油腻腻的夕阳光凝固在老式居民楼的窗户外,老远飘来廉价热闹的菜香味。
    磨剪子咯,戗菜刀喇叭里有力地来回循环着这一句话。
    大概是接到活计,那车在楼下格外多停了一会。
    小男孩把铅笔按照又短至长的顺序逐一放进笔盒里,拉开书包,把桌上的书一本本郑重其事塞进书包,然后放笔盒,最后拉上拉链,大功告成地漾开笑脸询问:
    你饿不饿呀。
    撑在书桌上的黑猫不以为意地抖抖耳朵,抬起一只前爪慢条斯理地舔着。
    昨晚吃了一整只烧鸡,饿个屁。
    小男孩轻轻抚摸着书包名片上写得大大的两个字,董洋。
    我哥哥今晚放学早,你不要喵喵叫哦。哥哥要写作业,很忙的。
    才说着,门口传来稀里哗啦拧锁的声音。
    董洋下意识回过头,对着黑猫竖起食指。
    回来的人应该就是他的倒霉哥哥。
    黑猫懒洋洋地抻着懒腰,姿态和他的主人倒有几分相似。
    它拉着长音,像乌鸦一样嘶哑又大声地喵了一声。
    董洋白了脸,听见玄关那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骂:你他妈领了一只什么回来?给谁妈叫丧呢?
    其言语难听得如果是祈尤在场,早一拳轰上去。
    黑猫不遑多让,大着嗓门儿叫:喵喵喵。
    给你妈叫丧给你妈叫丧就给你妈叫丧。
    董洋:
    哥哥气得跳脚,隔着卧室门恶狠狠地喊:汪洋,你他妈把那个死猫整出来,我今天把它涮火锅。
    董洋默默无语地看着小黑猫森森獠牙,心想算了吧哥哥,我不想吃人肉火锅
    哥哥在外面骂了一会,不甚过瘾,恶狠狠地把自己卧室门甩得震天响。
    董洋苦着脸看向书桌上那张三人全家福。
    他的父亲、母亲,以及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02 14:49:54~20200903 15:28: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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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董淼
    魂请庙外两三团怨念熟练地跳着皮筋。
    黑沉沉的一团,看上去比鬼火还要瘆人。
    它们没有腿,更没有实质,就连撑起的皮筋都是指节粗细的怨气,玩得开心会发出嗡嗡或是叽叽喳喳的声音,应该算是笑声。
    飘忽忽在皮筋里上下翻飞,乐此不疲。
    祈尤从山下走上来的时候看见这一幕只觉得三观颠倒。
    下意识看向大敞着的庙门。
    发生了什么,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拎着食盒慢慢往庙里走,丛林里飘出两团怨气跟在他身后,亲昵地蹭蹭他的裤腿。
    叽叽!
    祈尤停下来,像撸猫似的挨个揉了一把。
    软绵绵,凉津津。
    巴适得板。
    他看着那几团怨气嗡嗡笑着飘远,脸上头一次呈现出略显复杂的神色。
    祈尤将尚且温热的披萨连着盒子搁到地砖上,老佛爷似的坐到木椅里,这里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小黑从魂请庙的阴影中慢慢踱出,停在那盒十二寸田园披萨前,耸动鼻尖轻轻嗅嗅,锋利的爪尖一勾,舌头一卷,一块儿拉着丝的披萨就进了嘴。
    它懒洋洋磨动着獠牙,漫不经心说:当主子的还玩翻花绳呢,它们怎么就不能跳皮筋儿了。
    祈尤:
    劝你不要这么说哦,我可能会把你剃光光哦。
    小黑莫名觉得脑壳呈地中海区域一凉,忙直起身子,警惕地看看四周。
    张望了大半天也没瞧出什么不对,又伏下来大嚼特嚼。
    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
    祈尤轻轻嗯了一声。
    前几天那个小傻蛋,他那个倒霉哥,叫董淼。
    祈尤稍微坐起身。
    董淼,杜答第四枚铜币的持有者。
    如果运气好,顺着他说不定能抓到噤派的尾巴。
    巧吧?小黑已经将那块大饼扫了个风卷残云,□□似的卧在地砖上,小傻蛋叫什么来着嗯,董洋、还是汪洋的,他爹娘叫他董洋,倒霉哥叫他汪洋。
    它和它的主子一样辨不清家庭伦理,更不懂什么原生家庭,被这些姓氏名字绕得晕头转向,甩甩尾巴说:要我说,肃佑宗老儿死了便死了,非要在土地里刨坑坏人,大大的坏了。
    见当主子的不说话,它又撑着瘦削脸庞说:还有你之前说的什么八局还是九局的,姓沈老儿居然还能厚着脸皮找你哦,不知羞、不知羞。
    见它要把肃佑宗元老级别的人物都拉出来晾一晾、晒一晒,下一个可能轮到大祭司沈鹤归,祈尤先行伸手捏了它的嘴巴。
    董淼的弟弟董洋先行请神请到他头上是引不出老狐狸的,唯有让董淼请神时请到别人头上去
    祈尤忽然意识到自己这种自砸招牌的行为有那么一点不对头,面不改色地轻咳一声。
    我去见见。
    小黑撑起脑袋,怀疑地看着他:?认得路吗你?
    祈尤面无表情又坐回椅子。
    抱歉,不认。
    小黑又把脑袋低下去,一副我就知道这样的姿态,满不在乎地舔舔爪子说:放心,那小傻蛋还会来的。你常回家看看就行。
    神他妈常回家看看。
    应着怪物小黑的话,祈尤连着往魂请庙跑了三天,终于在某一天晚上堵到人。
    他站在正殿里,随手脱了大红长袍,露出其下黑裤白衣。
    俨然一副清爽大学生的模样。
    祈尤弯着腰正对着自己的帆布鞋鞋带较劲,顺便走个过场问:怨孰?
    董洋:他还没学过文言文
    小黑在一旁懒洋洋地发问:问你怨哪个,或是恨哪个。
    董洋轻轻啊了一声,没有怨的、也没有恨的倒是有个讨厌的
    小黑:讨厌的也行。
    董洋搔搔脸侧,那就班里的齐佳吧,她总跟我抢第一,还骂我是小笨驴,讨厌。
    这句话也省得让祈尤问怨何,他费劲地把鞋带系了俩死扣,干脆就这样,站起身问:何解?
    小黑翻译机:怎么解决?
    看着面前一神一兽,董洋撅着嘴说:要她皮筋全断,沙包全漏!
    魂请庙外私语窃窃,寒风凛凛。
    透着浓浓的肃杀与怨憎。
    祈尤居高临下,近乎蛊惑地一笑,字落成珠:怨念已成,乐意效劳。
    梦境破碎,仿佛落进了深不可测的海里,失重与恐惧并存。
    董洋试图在一片激流险滩中张大嘴巴呼救,却被拖入更深的黑暗。
    挣扎间好似有人握住了他的手,那人掌心微凉,力道不重却令人安心信任,董洋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再恢复意识时,眼前仍旧一片漆黑。
    咦?
    他轻轻眨眨眼睛。
    窗帘微响,沁入一点细碎的灯光,映得房间微微亮起。
    一身量高挑,腰段细窄的青年站在窗边,听见床铺响动回过头来,一只黑猫正蹲在他的肩膀上翘着长长的尾巴,舔舐爪尖。
    青年目光淡漠,令人颇有几分不寒而栗。
    董洋坐在床上轻轻眨眼,像是怕呼吸声音重了都会把人吓跑。
    他悄悄握紧双手,小声叫:神仙哥哥
    祈尤:
    神仙哥哥可能没有,瘟神哥哥了解一下。
    他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明确,堪比旧燕归巢或是某弹道导弹。
    祈尤:有床么?
    董洋忙不迭拍拍自己身边,哥哥可以和我挤一个。
    祈尤:
    董洋不好意思地局促一笑说,那那我打地铺
    祈尤面无表情地扫过他那张塞自己双腿都费劲的儿童床,忽然无比怀念陆忏。
    明天早上是不是还得回去充电来着。
    他一想到之后得两头跑的麻烦事,顿时觉得脑仁生疼。
    董洋不知所措的样子像一条淋湿的小狗,捏着被角眼巴巴地瞧着他,瞧得祈尤直发毛,才摆摆手,这小孩就人肉炮弹似的弹起来说:我去给你倒水!
    祈尤:。
    小黑猫伏在他耳边说:这小傻蛋可真能折腾。
    祈尤下意识偏偏头。
    卧室外传来窸窸窣窣的琐碎声音,像是小老鼠偷灯油。
    忽然一声怒喝打破了这个清冷冷的夜晚。
    汪洋!你他妈又瞎几把弄什么?
    四周太静,这句话像是砸在心口,令人惶恐。
    那声音的主人像是生气极了,才拉开他自己的卧室门,祈尤就见小老鼠捧着水杯灰溜溜地逃回来,水洒了一地。
    祈尤:
    董洋慌里慌张放下水杯,忙把卧室门关上,熟练地拧上门锁。
    相比于他的惶惶不安,他哥哥董淼简直一疯狗出笼,哐哐砸门骂:汪洋,你他妈是不是欠抽?跟你那个妈一样接下来他以身作则诠释了什么叫做世风日下,伤风败俗。
    其言语难听到一种他把原话复述给爪哇国民,对方都可能嫌刺耳给他一惊天大耳光的程度。
    董淼才十四岁,已经练就了张嘴喷屎的特技。
    实属不易。
    董洋习惯性地低着头捂住耳朵。
    那样子比鹌鹑还鹌鹑。
    他捂了一会,想起神仙哥哥还在,挺抱歉地跟他说:对不起呀神仙哥哥、我哥他
    你他妈跟谁说话呢!?
    祈尤简直是被震得一个头两三四五六七个大,他面无表情扳开董洋的身子,没事,我的床来了。
    董洋:?
    下一秒他就见祈尤拧开了门锁,非常自然地拉开卧室房门。
    董淼还保持着低头看小豆丁的姿势,然而一眼过去全是腿。
    他脑门上慢慢亮起橙黄色大问号,僵硬地抬起头对上一张俊美如鬼的脸。
    祈尤一贯不爱用正眼瞧人,现在更是。
    半垂着眼帘,居高临下地瞄着他。
    董淼:
    他本想挑刺儿说汪洋你他妈胆子大了敢领人回来了,但跟这人视线一对上,他一米六二的身高顿时被碾压成混凝土一分子,双腿像豆芽须一样直打摆子。
    牙疼似的哼哼着说:汪洋,你带了朋友回来啊。
    董洋疑惑地看着他:哥,我听不清。
    董淼:
    他一拳捶死他的心都有了。
    面前这座瘟神开口了。
    董淼,是么?
    这人声音冷冷清清的,语调微微上扬,让人听了心里痒痒。
    董淼听了简直是心里被推土机挠过。
    也不知道他那根神经搭错,怒火中烧恶狠狠盯着董洋说:你你摇人来打我啊?!
    董洋:啊不是哥哥你让我
    董淼梗着脖子瞪向祈尤:你以为自己很牛逼是不是?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
    祈尤:是。
    董淼:
    啊这,怎么台词还可以这么说啊。
    他再接再厉:那、那你好意思打我吗你。
    祈尤懒得跟这种大脑神经猥琐生长的生物多说一个字,冷淡地瞄过他全身每一条骨缝,用眼神来反问他:为什么不?
    董淼:忽然心虚.j p g.
    他在心里默默地给祈尤和董洋记上一笔,面无表情往卧室走。
    谁知道他一动,祈尤也跟着走出来。
    简直跟他妈被鬼跟上了一样。
    董淼回头一看差点当场跪下,哆哆嗦嗦加快速度往卧室走。
    后面这哥们儿仗着腿长,慢悠悠跟着他,等进了卧室,跟抓小鸡似的一把拎起他后脖领子,在董淼尖叫前一手刀将其打晕,扔到一边。
    不放心跟过来而全程目睹一切的董洋终于明白祈尤那句我的床来了是什么意思了。
    董洋:装死.jpg.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03 15:28:48~20200904 17:20: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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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电量
    怨尤神本神,祈某,大概是现代社会为数不多对于道德绑架丝毫不为所动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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