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佼人僚兮/贴身男仆竟是天外飞仙——法华未雨

    梁安又指着第二张画道:这是什么?
    山鸡?方泉不太确定。
    梁安点点头:岚公子好比凤凰,你就好比山鸡,你说山鸡能比凤凰么?
    方泉无语,良久,才道:山鸡也能变凤凰哟
    做梦吧你!
    梁安笑过,忽然有些神伤,沉默许久,自语道:可惜岚公子执意要走,他若留下,本王一辈子不出淮城又如何?
    方泉听不懂,正待说些什么,梁安摆摆手,淡淡道:你退下吧,本王即刻起闭关,未经允许,不得进入我寝宫。
    方泉心中惊讶,自入府以来,从未听说梁安还会闭关,他见淮王神情寡淡、意兴阑珊,当下不敢多言,默默退出了寝宫。
    梁安待方泉离去,一双眼睛失神好久,才自言自语道:是时候解禁无字之书了。袖口一抖,一本古朴的狻皮书出现在掌心。
    他连翻六页,每一页上都有一个血色符文,到第七页时,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一年解禁一页,整整七年了
    他从袖中取出今日宴上收集的星辰砂与龙血,将二者兑拌,涂抹在无字书第七页上。过了一会儿,原本空白的页面泛起一道黄芒,黄芒过后,一个古朴符文显现出来。
    梁安见着符文,略有激动,取刀划破掌心,将血滴在符文之上,待符文渐渐变作血色,这才闭上眼睛,心神浸入其中,仔细领会符文要义。
    与此同时,淮府客院的一间厢房内,乐平生与何立轩席地而坐,静默不言。
    过了好久,乐平生道:白日里比试,为何会输?
    何立轩冷冷一笑:怎么,怨我了?有能耐自己上啊?
    乐平生叹口气,温言道:我在跟你好好说话呢,你那时陷入幻境,我以惊魂曲警醒,按说不该沉溺如此之久。
    何立轩闭上眼睛,面沉如水:我并非陷入幻境,而是想起两年前那一夜
    哪一夜?乐平生脸色微变。
    找你复仇那一夜。
    乐平生沉默良久,你心中还有气,是么?
    我父母兄妹、家丁婢女,全都死于你父亲之手,你说呢?何立轩睁开眼,双目通红。
    说了一万遍,你我两家世交,我父亲绝对不是凶手。
    我亲眼所见何立轩几乎压抑不住怒火,两年前那一夜,你百般抵赖,说一定可以找到证据,洗清你父亲罪证,结果呢?
    乐平生深吸一口气,淡淡道:若有亡者之心,便可去亡域寻找幽冥上人,若请得幽冥上人召回你家人的魂魄,到时是非曲直,一问便知。
    可是我败了!没有亡者之心,去不了亡域,找不到幽冥上人,召不回我家人魂魄了!何立轩咬牙切齿。
    我会想办法的乐平生叹一口气,取出一把戒尺递给何立轩,弓身露背,淡淡道:来吧,只有这样才能消解你的仇恨。
    何立轩手持戒尺,微微颤抖,终究是抵不过恨意,一戒尺狠狠抽在乐平生背上。
    乐平生疼得眼眶迸泪,却是哼都不哼一声。
    你哭啊!求饶啊!为你父亲忏悔啊!何立轩一尺一尺抽下去,就像那一夜你苦苦哀求我放过你一样!
    我父亲为人向善绝对不是凶手乐平生只说了这一句,不再言语。
    何立轩抽打一阵,终于发泄完毕,见乐平生背上血迹斑驳,怔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又崩溃起来:阿生,对不起,我我控制不住
    乐平生艰难地挺起腰背,一边安慰道:没事,你放心,千难万难,我一定会找到真相。
    何立轩点点头:我们一起寻找真相。
    却说第二日一早,方泉洗漱完毕,正待去淮王寝宫,忽想起他已闭关,心下百无聊赖,开始琢磨起摇光诀。
    昨日研习时间太短,只能凝成假象,不能幻出化身;若要幻出化身,须炼至千人一面境界才行。
    他一边修炼,一边等待淮王出关,时间匆匆而过。
    淮城西北十里外有一座灰峭山。
    诗云高峰夜留影,深谷昼未明;山中人惊惶,路险心不平。说的是灰峭山地势险要,峰高谷深,即便白日行走,也如黑夜一般幽暗不明,令人心中惶惶难安。
    灰峭山下有一条未明谷,乃通往白水要塞的必经之路。
    这一日午时,一个落魄少年提着酒,跌跌撞撞走进谷中。这少年十七八岁年纪,容颜俊美,却一脸颓色,正是烹龙之宴上败给方泉的南离绯玉。
    他丢失心火后,一蹶不振,终日惝恍迷离,灌酒买醉,心中有太多疑惑:心火炼入灵墟,寻常法术绝无可能夺走,为何还是会丢失?心火丢失将受神鸾诅咒,成为遗弃者,什么是神鸾诅咒?什么是遗弃者?
    他彷徨无措,在酒肆里沉沦数日,终于稍稍清醒,决定返回族中寻找答案。
    火族栖居于南明洞天,入口在人域,从殇域返回,须经由白水要塞。
    他提着酒,半醉半醒来到灰峭山下,跌跌撞撞走进未明谷中,一抬眼,却见谷里天昏地暗,欲点燃一团火焰照明,不料法诀念转下来,不见一丁点火花,失神半晌,这才想起心火丢失后,再也施不出半点法术。
    他无声一叹,仰天倒灌一口酒,摸黑走进谷中。
    与此同时,一个明艳少妇陡然现身谷外,她年约三旬,一身华彩,雍容高贵。
    少妇看向南离绯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轻声呢喃道:有胆吃龙肉,没命亡天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说罢,单手捏印,潜行跟进谷中。
    南离绯玉不知身后有人,走了一会儿,忽闻破空声起,却是几只火箭划破幽暗,射在四周岩壁之上,照亮了山谷。他定睛一看,十几个马匪青布包头,手执流星锤,拦在自己身前。
    我堂堂火族子弟,竟然被一群马匪拦劫。他哑然失笑,转念一想,自己竟毫无反手之力,心中更是无奈辛酸。
    留下宝物灵石,放你一条生路!为首一个马匪喝道。
    南离绯玉笑了笑,扔下酒壶,淡淡道:一群宵小,也敢拦本公子之路?他双手负后,神情从容,看不出半点惧意,这是火族天经地义的骄傲,即便此刻已成废人,也容不得一群马匪羞辱。
    那几个马匪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甩起流星锤,一声暴喝,直袭南离绯玉面门。
    这等招数,连修为二字都谈不上,只是最简单的兵刃攻击。若在往日,南离绯玉一个指头就能碾碎流星锤,此时心火丢失,一身修为尽去,竟是无可抵挡。
    他侧身闪避,不料那流星锤突然爆裂,十几个铁蒺藜从四面八方袭来,瞬间刺入他前胸后背。
    南离绯玉两眼一黑,差点晕厥过去,他艰难地笑了笑,伸手拔掉胸前一个铁蒺藜,鲜血汩汩流出,仿佛是生命在急速流逝。
    我这是要死了么?
    他已死过多次,心中并无恐惧,只是有些不甘,没有心火,无法涅槃,这就是神鸾诅咒?笑了笑,又想:这样也好,与其没有希望的活着,不如一死了之。
    他闭上眼睛,想起爹娘,想起老族长,想起儿时玩伴,想起祺真想起龙窖受伤那一夜,想起那个照料自己的蒙面少年。
    原来他叫岚公子只可惜,我无法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了
    南离绯玉失血过多,再也坚持不住,仰面昏倒地上。
    第53章 血色符文
    那出手的马匪见眼前之人一招即倒, 不由哈哈大笑:我当是什么狠角儿,却原来是个废物!
    其余马匪亦跟着大笑,便在这时,一个明艳少妇陡然现身, 不顾众人惊疑, 走到南离绯玉身侧查探,须臾, 她烟眉轻颦, 自语道:心火丢失!难怪连几个毛贼都打不过。
    一众马匪听闻此言, 立刻有人叫道:兀那娘子, 说话好听点, 不然绑你回去作压寨夫人!
    大胆!少妇一声轻喝, 十几道寒芒从她袖口飞出,一瞬间杀死所有马匪。
    少妇一招击毙众人,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望着南离绯玉,忽尔笑道:有趣!有趣!丢失心火的火族,活着只怕比死去更为痛苦, 我且救你一命, 叫你终生活在痛苦之中
    她略一沉吟,从袖中取出一枚火莲子送入南离绯玉口中, 见南离绯玉气色渐渐好转, 这才捏了一诀,遁走九霄云外。
    却说梁安闭关以来, 方泉无所事事,每日不是修炼就是遐想,初时还好, 越到后来越是寂寞。
    如此过了几天,他再也按捺不住,望着淮王寝宫大门,心道:从未听说淮王还须闭关,他到底在做什么?想到这里,忽灵光一现,何不用暗香疏影查探一番?
    他从花园里摘了一朵鲜花,轻轻一吹,便有一股暗香徐徐扩散。他闭上眼睛,心念一动,淮王寝宫立刻烙印神识之中。
    寝宫内,淮王伏在案前,昏昏大睡;里面杂乱无章,显是很久未曾打理。
    还以为淮王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却原来是在睡觉。他心下奇怪,觉得不合情理,仔细一看,淮王面如白纸,气血两亏,显然是昏倒而非睡着。
    方泉心下一急,差点叫出了声,淮王怎么了,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便在这时,梁安悠悠转醒,望着手里的狻皮书,眉头轻皱,似遇到什么难题一般。
    方泉不明所以,须臾,又见淮王神情坚毅,取刀划破掌心,将血滴在狻皮书上,陷入冥想之中。
    淮王是在修炼什么功法么?
    方泉稍稍宽心,神识落在狻皮书上,却见摊开的一页有个血色符文;符文晦涩玄奥,带着一股苍凉的末日气息。他莫名心悸,只觉得这一刻,时间消亡,岁月腐朽,天地崩塌,万物陨灭
    方泉惊出一身冷汗,神识如潮水般退去,不自觉睁开了眼睛。
    末日就要来临了么?
    随后几日,方泉异常压抑,午夜梦回,尽是末日景象。他心里十分不安,不知淮王在修炼什么功法,竟然如此恐怖。
    又过几日,梁安终于出关,从寝宫里走了出来。
    方泉见着他,急忙上前请安,梁安应了一声,淡淡道:小方子,安排宴席,本王饿了。
    方泉心下一凛:淮王许久不曾叫我小方子了。想起林老的话:淮王情绪不同,对下人称呼也不同叫你小方子,表示心情欠佳
    淮王现在心情欠佳么?
    方泉不敢懈怠,急忙去内府安排。不一会儿,宴席备好,梁安端坐正席,望着眼前山珍海味,久久不肯下筷。方泉知他心情不好,站立一侧,小心伺候。
    梁安出神半晌,忽道:阿泉,你入府多久了?
    方泉算了一算,小心应道:回殿下,差不多两月时间。
    梁安点点头:我生性傲慢,不懂体恤他人,这两个月你受苦了。
    殿下方泉从未想过淮王说出这等话,有些不知所措。
    梁安又道:内府珍奇阁里有许多宝物,你随意挑选一些,离开淮城吧。
    方泉面色一变,急道:殿下,你是要赶我走么?
    不是赶你走梁安笑了笑,温言道:我在做一些要紧之事,可能有些危险,你不必再跟着我了。
    小的不怕危险!再说,小的擅长医术,只要留得一口气在,就可生死肉骨,药到病除。
    梁安怔了怔,叹道:你留下也行,别后悔就是。顿了顿,又道:一会儿我出府办事,你自己玩去,不必跟来。
    方泉听闻,心情复杂,一边是高兴:淮王肯放下身段,体恤自己;一边是担忧,淮城将有什么变故?难道末日真的要来了么?
    他见淮王神情不定、心不在焉,愈发觉得事态严重。
    不行,这几日要跟紧淮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梁安吃完,吩咐方泉在家等候,只身一人离开永安殿。
    梁安前脚离去,方泉便于无人处捏了一印,待身上衣衫变化为轻裘,再捏一诀,整个人消失于无形。
    方泉潜行尾随梁安,从西侧门出发,兜兜转转来到一处驿站。梁安在驿站借了一匹马,择一条小路,向西北方驶去。方泉提起轻身术,紧跟其后。如此行了半个时辰,梁安策马来到一处荒芜废墟,废墟里有一座旧城,放眼望去,残垣断壁,破败不堪。
    梁安下马,在旧城里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座石堡门外。
    方泉见一片破败中,唯有这个石堡严密敦实,固若金汤,心下甚奇:这是什么地方?淮王来这里作什么?
    梁安连击三掌,石堡大门缓缓开启,一组黑衣禁卫从门内走出,行过礼后,列队护送梁安进入堡中。
    方泉尾随其后,却见堡内迂回曲折,走了一程,忽有哀嚎声由远及近,并有血腥之气传来;又走一程,眼前豁然开朗,但见穹顶之下一片巨大广场,广场屹立七根石柱,其中六根石柱钉满了活人。这些活人哀嚎惨叫,周身大穴被钉子钉住,鲜血从伤口渗出,顺着柱子流到地面。
    方泉见到这一幕,既惊且惧,毛骨悚然,仿佛那些钉子全部钉在自己身上。他强忍不适,仔细再看,广场地面刻有六道符文,鲜血流入地面后,分别汇入六道符文之中。
    这是在做什么?为何如此血腥残忍?他望向梁安,内心十分复杂。
    梁安走到广场一侧,袖口一抖,取出一把黑色重锏。他凌空跃起,持锏挥斥,锏光交错落地,一道新的符文刻画出来。
    方泉见那符文形状,心中骇道:这不是淮王狻皮书上的血色符文么?
    梁安画好符文,收起重锏,淡淡道:带人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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