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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神经[无限]——小霄(82)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星期一。
    小神经奄奄一息地抠着地板。
    想养一只貌美的宠物来玩。它嘟囔道。
    第72章 温泉水蜜桃
    恶鬼闯入木墅, 留留却连头也没回。她对所有人都只尽萍水相逢的温柔礼貌,绝无多一丝关爱。偶尔对哪位客人额外提点两句,或许是因为在他们身上看到一点神明大人的影子。
    彭彭他们未必安全,我得去看看。江沉说, 危险, 你别跟来。
    千梧把别西卜的牌子塞在他手心里, 我去跟留留说会话,用不上这个。
    江沉稍作停顿后轻轻点头, 绕去木墅后门。
    月色下呆坐的少女从怀里掏出一樽白玉的雕像,只有巴掌大小,她把它捂在手心里摸了又摸。
    躲在那里干什么。留留忽然扭过头, 没好气道:你们去镇上找到神明大人的画像了?
    千梧索性坦然走过去,点头道:找到了。
    留留用眼睛斜他, 千梧坐下说,我照着看了半天终于明白了, 你画的不是凉玉神, 是他脚上的鞋。
    对面的少女气得转头就要炸毛。
    千梧继续淡淡道:这样算的话,你画的不错。
    在留留发飙前,千梧忽然问,我落在你房间的画本和笔呢?
    呵, 你指使起人来还挺顺口的。留留冷笑, 真把我当打杂的?
    拿来。千梧看着她, 送你个礼物。
    留留瞪了他足有十几秒, 终于起身, 啪嗒啪嗒地踩着木地板,骂咧咧道:我要不是看你长得好
    夜色深沉,千梧把盛着红烛的灯笼放在腿边, 侧着笔轻轻地在纸上作画。
    留留起初还嘟嘟囔囔瞧不上他,但轮廓刚出一半,少女自动安静了下去。她看着千梧作画,神情专注。
    只在破旧日历上见过两眼的神明大人在笔下栩栩如生,他神色清润温柔,坐在汤池中,掌心拢着一只粉果绿叶的水蜜桃。
    留留看呆了,许久,嘶溜一声,匆忙抬手擦了擦口水。
    你怎么知道神明大人的身材!她震惊看着千梧,你偷看我偷看他洗澡!
    千梧停顿两秒,没有这种癖好。
    留留把画抢了过去,爱不释手地在凉玉神身上摸来摸去,许久后,她长吁一口气,低头揉了揉眼睛。
    我第一次偷看他洗澡的时候,只是仅有一点灵性的小桃,连神识都没几分。
    她声音很轻细,捧着那副画说,院里汤泉有声音,我本能地从枝头探进院里,偏偏那根树枝没拽住我,我掉了下去,一直滚到他身边。是因为他把我捡起来,我才沾染到更多灵性,那一幕就是我意识形成之初。
    神明大人很喜欢我,一直把我带在身边。周围孩子不太安分时,他还会把我揣起来保护。跟在他身边许多年,我终于化形了。留留说着抬起袖子擦了一把眼泪,化形前我很紧张,不是所有东西化人形后都好看的,化成丑八怪的也有。我做桃时,桃形桃色都不太好,越想越害怕,神明大人就把我送去山下,让我化形后心里坦然了再回来。
    千梧正要开口,留留忽然哇地一声爆哭。
    他默默把到嘴边的问题咽了回去。
    漫长苦闷的岁月里,是他一直陪着我啊。
    留留哭得打嗝,千梧正怜惜地翻了个手帕出来,就听她哭着说,我争气死了,化成了个大美女,照镜子时我都把自己看呆了。我从来、从来没见过像我这么漂亮的人类女子。
    刚刚揪出手帕一角的手又把它塞了回去,千梧表情出走,有些无语地瞟着她。
    留留不断吁气缓解泪意,哭声停歇,她垂头用极轻的声音说,可他走了。我兴高采烈回到山上,一切如旧,可那尊神像变成了空壳,神明大人走了。
    留留不哭了,呆呆地捏着袖珍玉雕像,另一手放在画中凉玉的脸上。
    镇上人说,凉玉的雕像忽然不见了,是你拿的。千梧道。
    留留嗯了一声,已经是个空壳子了,吃香火也没用,我就把它变小收藏起来了。
    千梧问,能给我看看吗?
    玉雕像虽小,但细节生动,触手温润,在酷热的山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凉玉神并无什么神仙架子,如同人间翩翩佳公子,笑意盈盈地站着。
    雕像的右手上托着一只小小的匣子,千梧问,这是什么?
    这是神明大人一直有的玉匣,是空的,只是他随身带着用来盛放东西的器物。留留说,我小时候一直好奇匣子里有什么,化形前心里烦乱滚来滚去,神明大人嫌我吵,随手把我放在了匣子里,我才知道是空的。
    千梧心中一动,手指细细摩挲着玉匣的部分。
    你干什么呢?留留问,别玩坏了,给我。
    千梧把雕像还给她,忽然想到什么,你有什么能耐吗?
    留留两眼茫然,什么能耐?
    桃子成精化了形,总有点做精怪的能耐吧。
    留留闻言摇头,我就是特别好看。
    除了这个。
    那就没了。留留老实摇头,我不是靠能耐成精的,我就是好看。要是跟别的精怪比,大概属于废物那类。
    千梧把画送给留留,作为交换,留留把雕像借他看两日。
    虽然这就是个空壳子,但你还是小心点啊。留留有点不放心地看着雕像,这毕竟是神明大人真正住过的壳子,和镇上卖的那些小工艺品可不一样。
    千梧点点头,放心吧。
    回到房间里,江沉正坐在桌边等待。
    红烛在他身上,江沉也没点屋里的灯,就安安静静地在幽暗中擦着他的军刀。
    没事吧?千梧问。
    江沉低声说,彭彭他们都没事,我挨个房间门外走了一遍,没听见奇怪动静。那些恶鬼动手很快,不过脚前脚后,应该已经得逞了。
    千梧停顿了一下,有人出事吗?
    江沉没出声,继续擦着刀,许久才说,可能是西数第二间房的那个女孩,房间里没有呼吸声,我回来时检查了茶歇间,汤房也挨个数了,没有她。
    千梧皱眉,玩家们应该没人敢碰凉的东西了。
    江沉点点头,确实。但原住民在努力干活增加暑热,这就像一场赌命的比赛。
    千梧叹了口气。
    既然验证了别西卜的牌子对这里的恶鬼也有用,也就不怕凉了。江沉说着提起身边的食篮放在桌上,屈樱给你做的绿豆凉糕,我刚从冰桶里拿出来没几分钟。
    千梧闻言叹一口气,掀开盖子在红烛旁边吃起糕来。
    绿豆磨得很细,豆沙和糯米糅在一起,入口细腻香甜。
    女生真的很难琢磨。千梧忽然咀嚼着糕说道:我刚才在想留留的脾气让人拿捏不住,忽然想到,其实屈樱也是。她不开口说自己的过往,一直安安静静待在队里,谁也撬不开她的嘴。
    江沉神色却有些犹豫。
    许久,他说道:你记得酒吧那晚她说的话吗。
    千梧点头,记得。跟餐厅合伙人闹矛盾,快要被挤走了,进神经前那段日子已经非常焦虑。但这种原因
    江沉摇摇头,炼狱子的副本里,她说她是英的创始人之一,有一半股份。但据我所知,英只有一个股东
    江沉话说到一半,又停顿片刻,千梧困惑地挑眉看着他,他犹豫许久才说道:是个男人。
    房间里安静无声,千梧困惑地睁大了眼。
    他忽然想起来,难怪每次听她说餐厅的事,你都好像有点奇怪。
    嗯。江沉点头,也掰开了一块糕,但我想不通,她的手艺确实是英的味道。可能生意上的事比较复杂,未必会跟副本有关。
    天亮之前,两人终于睡去。
    千梧在梦中热得难耐,意识混沌之际,意识到自己不安分地翻着身。中途脚搭在了江沉腿上,两人皮肤挨在一起,他又更热地翻身躲开。
    不知来回动了多久,指尖忽然触碰到一个凉凉的东西。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他立刻将脸也贴了上去,凹凸不平的冰凉的触感硌着脸颊,他隐约闻到了一丝留留身上清甜的桃子味。
    那个硌着他脸颊的地方似乎是什么方方正正的盒子的棱角,很硬,千梧贴了一会又觉得疼,于是动了动。
    下一秒,原本闭眼睡得不安分的人忽然睁开了眼。
    他一下子坐起来,看着压在手心下的雕像。
    江沉。千梧另一手伸到身后推了江沉一把。
    江沉醒了,怎么了?
    钥匙。千梧说道:钥匙是不是在你的福袋里?
    被叫醒的男人蹙眉反应了好一会,你说上个副本里的钥匙?
    嗯。千梧把雕像翻过来,凉玉神没拿匣子的另一只手藏在宽袖下,那只手上捏着一条像绳子一样的东西,可绳子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千梧摸着绳子说,这里刚才扫到我的脸,我才发现不对。这应该是个绑着钥匙的绳子吧,绳子还在,钥匙没了。
    江沉已经明白过来,从福袋里摸出那只钥匙,钥匙比匣子还大,千梧把钥匙按在匣子上,光着脚跑出房间。
    留留凌晨被拍门叫醒,满脸写着不爽。
    你是不是仗着长得好看为所欲为。她肿着眼睛嘟囔,别逼我骂你,你最好有什么事。
    把这个雕像变回以前的尺寸,快点。千梧催促道。
    留留皱眉,干什么啊?我屋里放不下。
    凉玉神可能会在匣子里给你留过消息。千梧说。
    留留闻言惊讶地睁大眼,片刻后抱着雕像轻轻点了点头。
    雕像复原,足有一人等身高,留留把房间里的桌椅都挪开才腾出地方。
    神像倒在地上,玉匣也变成了正常尺寸,千梧费劲地把神像翻过身去,终于在玉匣背面找到了一个钥匙孔。
    他将上个副本里的钥匙插.进钥匙孔,轻轻一转,玉匣竟应声而开。
    留留惊讶得说不出话,她伸手触碰匣盖,颤抖了很久才把匣子打开。
    里面只有一张折起来的纸,折起来的地方写着留给桃子姑娘。
    她轻轻展开那张纸,纸上只有七个字。
    还有下一座火山。
    作者有话要说:真浪漫。
    小神经搓着地板,神经都想谈恋爱了。
    第73章 温泉水蜜桃
    她还在哭啊?彭彭担心地循着哭声走到房门口, 顺着漏开的一条小缝往长廊另一头看了一眼。
    木墅里少女的哭声已经持续了一整晚,所有玩家全部起床,一小时后各自麻木地躲在房间里发呆。
    我给你们总结一下她哭的规律啊。彭彭一屁股坐在地上,先是忍
    走廊尽头的哭声渐渐停歇, 直至寂静无声。
    彭彭严肃地在心中读秒, 数到二十, 忍不住了!
    外面哇一声清清亮亮的爆哭,如同新生儿般有力。
    众人不得不堵住耳朵, 两分钟后,彭彭喊道:意识到自己没出息,再忍
    走廊上伴随着打嗝的哭声渐渐平息, 又一次进入循环。
    钟离冶虚弱地躺在地上,喃喃道:如果是在现实世界, 我会把这家旅馆投诉到破产。
    屈樱把门缝关严,又拿了一床被褥勉强堵了堵, 哭声终于小了点。
    千梧忽然问, 这么吵不可能睡着,外面有多少间房亮灯了?
    江沉知道他的意思,有四间房没亮,今晚至少死了四个, 恶鬼比想象中猖狂。
    这个本是一把钝刀, 大家被热的反应越来越迟钝, 同行人死时也悄无声息, 或许不知道哪一天晚上就轮到自己头上。屈樱轻声说, 果然,神经从不真正温柔。
    你们说,凉玉神为什么偏偏赶着人家下山化形时走啊, 这不是渣男行径吗。彭彭嘟囔着,我要是她我也哭。
    千梧摆弄着那把钥匙,小时候听人说,顺从祈愿生的野神是有使命的,来源去处都不随心。或许是另一地饱受火山折磨的人们心愿太强,他不得不被召唤,临走时才匆匆给留留写一行字。
    彭彭闻言眼神空有些发空,许久才轻轻啊一声。
    江沉一直在擦刀,爆发的哭声持续挑战着指挥官先生的神经,他沉声道:成精的桃真是可怕的生物。
    彭彭说,话不能这么说,你要想,假如你身不由己忽然走了,千梧一个人留在原地等你,等了很多很多年,终于知道消息的那刻或许他也会爆哭整夜呢。
    江沉唔了一声,放下刀,朝千梧看过来。
    原本蹙眉不耐的人若有所思,眼神下意识透出温柔和怜爱。
    彭彭面无表情走开,我是狗吧。
    你应该不会哭吧。江沉似是有些无措。
    千梧显然拒绝回答这种白痴假设,面无表情地用钥匙拨拉着红烛玩。
    哭声直到天大亮才彻底止歇,屈樱三人各自回房去补觉,千梧则放心不下跑到留留房外看了眼。门半开着,凉玉神的雕像又变成了手办大小,被她攥在手里。她倒在地上大字型昏睡,两眼肿成了真桃。
    果然是可怕的生物。江沉忍不住再次感慨,凉玉神真的知道她化形后这么难缠吗?
    千梧忍不住发笑,提留留从外面关上了门。
    他们往回走的路上,一个戴眼镜的男玩家从内廊拐出来,冲他们招了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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