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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神经[无限]——小霄(108)

    彭彭:怎么了?
    船夫平板地回答,里岛的票只这一次有效,一旦进入下一个副本,没用过的票自动失效。
    这样吗?彭彭咂嘴,转瞬怒道;神经这不是变相克扣我们队的奖励吗?
    船夫嗯一声,但我确实也没见过第八个副本里的满编队,你们活着是对神经的羞辱,没开出刀子来算不错。
    千梧幽幽道:你是觉得我怀里这把刀不够大?
    船夫:
    小船很快在岛旁靠岸,千梧余光里瞟见江沉用铅笔写下了他的名字。
    钟离冶和屈樱也同时低头,屈樱瞟了眼钟离冶的登岛票,你带彭彭是吧,那我写我自己。
    就到这吧。船夫腹中忽然传出一声低低的笑。
    千梧回头,什么到这?
    我就送你们到这。船夫顿了顿才说,我又上不去岛。里岛时光短暂,祝你们今夜良宵。
    千梧看着他撑船远去,品味着刚才那句话,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预感。
    这个岛看起来和上次差不多。江沉抬头看着面前的入口。
    灯光璀璨,淋漓花火,只是不知从那个缥缈的边界踏入后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上一次是酒吧街,希望这次能直接把我送到家门口,或者送个舒服点的宾馆,在酒吧也睡不好。彭彭嘟囔。
    我希望能离英近一点,只要在出岛前能走到就行,我不贪心,只是很想回去看看。屈樱满怀期许地看着入口边界。
    千梧其实没什么想法,只要跟江沉在一起,去哪都一样。
    走吧。彭彭说,浪费一秒就少享受一秒,别婆婆妈妈了。
    在他们即将踏入入口的一瞬,三张岛票同时消失。
    千梧眼看着另外三人的身影消失在白光中,心头忽然一颤,他喊了声彭彭!,然而已经晚了。
    江沉也拉着他踏进入口。
    强烈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视野渐渐恢复时,身边忽然传来踏踏声。
    熟悉而陌生,皮鞋跟踩在坚硬的云岗石瓷砖上的声响。
    紧接着,优雅轻扬的小提琴声响起,伴随男女间低声交谈,衣香鬓影,摇曳生辉。
    千梧站在这璀璨的礼厅中间定了定神,身边江沉已然自动穿回军部制服,就是刚进神经时的那一身。亮可鉴人的地板上映出指挥官先生修长的腿,皮鞋亦一尘不染。
    这是千梧愣了愣,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倏然抬头,撞上江沉的视线。
    江少帅。一个中年男人手执红酒路过,对江沉恭敬微笑,原来和千梧先生还相熟。
    江沉嗯了声。
    那人指指他们身后,我和朋友来,想不到在这见到了您。二位尽兴。
    多谢。江沉微笑,滴水不漏,随手从身边酒侍托着的盘子里拿起一杯酒与他碰杯。
    等那人走了,千梧才震惊道:这是那场慈善晚会?里岛又不是往昔之门,怎么会通往过去的记忆?
    嘘江沉挽住他,这是那个公馆没错,但不是那一场酒会了,没见他刚才很意外我们出现吗?
    千梧恍然大悟,又茫然地四处环望。
    里岛是现实世界的复刻,这只是复刻而已,估计是什么其他活动。江沉边说边环视四周,但同一个地方未免过于巧合,我仔细想了想你说过的话,我们那天没有同时接触一样东西,没有共同出现在某个场景,唯一都说过话的葛桐也不像是神经入口,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我们的神经入口可能是这公馆里的某处公共设施。
    千梧眼睛一亮,可能是洗手间的水龙头、墙纸的一处花纹,或是地下车库?
    嗯。江沉点点头,有一夜的时间,找一找吧。
    千梧点点头,刚往前迈一步,忽然觉得后背僵住。
    空调将温度保持在刚刚好的冷感,穿梭在人群中不会燥热,穿礼服露肩膀与小腿的女士也不会感到太冷。但千梧回头环望四周后,忽然觉得浑身如坠冰窟。
    江沉。
    他拉住江沉的袖子。
    江沉回过头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显然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对。
    向来在团体行动上十分敏锐的指挥官,此刻仿佛被刻意调低了警惕性旋钮一样,对身边的变化毫无察觉。
    千梧黑眸盯着他,一字一字道:他们三个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中秋节,地板,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啊。
    小神经满足地蠕动着。
    地板:
    小神经:你怎么不讲话?
    地板:我在忍耐不怼你,你意识不到吗?
    第98章 启示的里岛
    他们三个不见了。
    这句话轻飘飘地落下, 江沉神情瞬间凝固。
    千梧不露声色地打量着他,江沉四下巡视一圈,眉心皱着沉声道:我竟然没反应过来。
    千梧问,一点没反应过来吗?
    嗯。江沉看着四周的眼神提起戒备, 一回过神我就盯着这间公馆, 完全没想到他们三个, 就像就像被刻意抹掉了意识的一角。
    千梧心里隐隐发毛,三张岛票, 一张给江沉和他,一张钟离冶带上了彭彭,剩下一张屈樱自己用。他蓦然想起船夫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就到这吧。江沉低语, 神经想用岛票把我们分开,船夫知道里岛的规则, 但他故意没有提醒?
    千梧点点头。
    江沉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强行分开登岛, 说不定这里会有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线索。
    只能这样想了。千梧叹气, 被突然而来的变故搞的头昏脑胀。他身上的伤在踏上里岛后自动愈合了,在餐桌酒台上看了看,提起一支金酒倒了半杯。
    公馆里的酒会似乎很巧合地仍是慈善拍卖主题,但并不是进入神经前的那一场。千梧眼神扫过宾客, 一边快速夹起冰块往杯子里放一边问, 我看着都很脸生, 你有多少熟人?
    很奇怪, 没有一个是认识的。江沉皱眉, 刚才上来打招呼那个人也消失了,就像是神经故意设置的一个熟面孔,只为了让他们放松下来。
    高度的金酒只潦草地放了冰块, 挤了两瓣柠檬。千梧把半杯酒大口大口喝下,除了舞池和宴会厅,你那天去过哪些地方?
    江沉回忆了一会,休息室,VIP洗手间,慈善品登记处。
    洗手间和慈善品登记处我也去过。千梧放下杯子,一间一间找吧。
    慈善拍卖会马上要开始了,楼上休息室的尊贵客人纷纷下来。按理说两张生面孔逆流而上,又都相貌不凡,足以引人视线。但那些人却仿佛视他们为空气,交谈欢笑着擦肩而过。
    慈善品登记处就在二楼楼梯口旁,底下已经传来主持人开场致辞,千梧正在肚子里酝酿找个什么借口进去,就见江沉直接推开了门。
    门里面两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对着一张清单核对低语,仿佛完全没注意到江沉推门。
    千梧皱眉,看着江沉大步进去,一直走到她们两个身边。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纸杯,杯口上还有一个口红印。
    那两个女人依旧在交谈,江沉眼看着要不合时宜地碰到她们身上了,她们却自始至终没给任何视线。
    千梧忽然想到楼梯上那些人,难以置信道:没人能看见我们?
    就在同一个房间里,如此大的声音,依旧没引来一点关注。
    江沉抬头环视一圈空气,如果不是你刚喝过酒的杯子被服务生收拾走了,我真要怀疑我们是鬼。
    千梧用过的杯子放在桌上,有人收走,说明他的一举一动就和正常人一样能够对这个世界产生作用。只是,这里的人就像江沉忽视了彭彭他们三个一样,也在忽视着他们。
    千梧忽然心生毛骨悚然,我为什么没中招?我为什么一下子就想起了彭彭他们?
    江沉皱眉思索片刻,不确定。或许也是因为你敏感天赋高,或许不是。
    两个女人旁若无人地核对完清单,相视一笑,先后从千梧还没来得及推上的门出去了。
    一个还说,没有风,门怎么开了。
    另一个答:山上野猫多,我让保安留心点,别吓到客人。
    千梧:
    江沉随手解开一颗礼服扣子,笑出了声。
    幼稚鬼。千梧面无表情走到他身边,随手捞起桌上那张藏品清单。
    下一秒,他愣了愣。
    这个祖母绿宝石胸章,还有这盒雪茄,是不是也在那天的列表里?千梧难以置信地指着清单,一眼扫下来,几乎全都是当日的拍品。
    江沉拿过来匆匆一扫,脸色微变,那天拍卖会有二十样拍品,今天这场只有十样,虽然只有一半,但有的这些几乎都跟那天相同。
    千梧:几乎?
    江沉指着最后一件藏品《小像》说,这个当时没有。
    《小像》所在的拍品分类是字画。
    千梧视线扫过桌面,挪开一叠登记表,找到了一张塑封好的拍品缩略图清单。
    他迅速扫下来,目光定格在《小像》上。
    江沉问:你怎么一副迷惑的表情啊
    千梧面无表情把照片转过来,让他看着那幅画。
    虽然是缩略版本,但仍然能清晰看出画的是什么。深林中的一坨毛绒绒,回过头来,它黑眸灵动,浑身毛发雪亮,但像猫又像狐,形态难辨。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熟不熟悉?千梧把东西拍在桌上,从福袋里摸了半天,摸出留留副本里获得的道具留留的画,在桌子上展开,对在一起。
    一模一样。
    这。江沉面露难色,有点难办。什么意思?
    千梧看着《小像》两个字没吭声。
    留留画过两幅画,一幅是画凉玉神,画了个人鬼莫辨六亲不识,还有一幅就是带出副本的这张便笺,似猫似狐的小动物,不知道在画什么。
    《小像》。
    千梧忽然一个激灵,江沉也恍然失色,他们视线交汇。
    不会画的是我吧?
    该不会是你?
    这太诡异了。千梧面无表情把留留的画胡乱叠两下塞进福袋,把口死死扎紧,似乎不愿意再看一眼。
    画你为什么画出这种样子?江沉眉头紧锁,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暗示?
    我不知道。千梧语气更加冷漠,我只知道这玩意作为道具没一点用,随后进入西里尔副本,索性连道具都没了。还有
    他脚下一顿。
    江沉立刻问,还有什么?
    千梧喉结动了动,屋子里没有镜子,他忽然有些焦虑,犹豫许久才轻声问,你记得西里尔副本我们走之前一起洗手吗?
    记得,怎么了?江沉语气温柔,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脸颊。
    千梧尽量让声音平静,跟我来。
    他拉着江沉的手离开登记室,走廊上的灯已经关闭,为了下面的慈善晚会,只留下每一间房门前的装饰灯在地上投出一道道金色的光影。
    他们一路走过无数间休息室,来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千梧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门。
    洗手间里光明宽敞,弥漫着高雅的酒店香氛。洗手台后是巨幅镜子,千梧反手推上门,站在镜子前,胸口略显急促地起伏着。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天临走时我瞟了一眼镜子,镜子里我是金色头发,就和西里尔一样。
    江沉瞪大眼,什么?
    千梧没吭声,镜中他黑发黑眸依旧,只是在他与镜中自己对视几秒钟后,黑发忽然渐渐变成了金发,在头顶的水晶灯下,显得他的皮肤更加苍白,红唇血一般艳丽。
    千梧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江沉皱眉攥住他的手,你一直盯着镜子,镜子怎么了?
    千梧低声说,我现在又是金发了,你看不见吗?
    江沉茫然回头看向镜中,镜子里映出他困惑的眼神。
    许久,江沉喉结动了动,没有,你还是你,没有变。
    几秒钟后,那头金发又缓缓变回了黑发,前后不过半分钟,恍若错觉。
    千梧盯着镜中自己的脸,胸口起伏逐渐剧烈,片刻后,他忽然大步向前,拿起台子上的水晶烛台一把摔出去,水晶碰到坚硬的大理石瓷砖哗啦一声炸裂,碎渣溅得到处是。
    什么意思?他声线难以控制地颤抖着,神经是什么意思?副本鬼怪送给我的画像是个没见过的动物,接下来的副本干脆不给我道具了,反而让我时不时和BOSS沾染上共性,它是想告诉我,我已经和其他玩家不一样了,我不是我,而是神经里被豢养的一些乱七八糟的鬼东西,是吗?!
    江沉大步走过来,双手扶住他肩膀,语气温柔,千梧,冷静点,冷静,听我说
    我冷静不了!千梧怒极反笑,指着自己,所有异象都集中在我身上,其他人的命都是无常,彭彭他们三个说走散就走散,下一个本还不知道能不能汇合。你看着我,说不定哪天一觉醒来我变成了副本里的鬼魂,江沉,到那一天
    洗手间里忽然安静下来,千梧话说到一半生生卡在喉咙里,他眼眶深红一片,攥着江沉领口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嘶哑道:到那一天,我们有时间道别吗?
    不会的。江沉瞳孔剧烈地缩着,他内心沉痛,但神情依旧包容温柔,捧着千梧的头低声道:不会的,你在我身边,我们拉着彼此,我们两个永远都不会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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