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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个特别凉的媳妇——初夏的雪(38)

    按着这位邹先生的说法,是因为褚家人最近都很忙,他的事暂时无人能抽身接手,才刚好被推到了盛珣这里。
    不过依盛珣所见,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宅不宁的问题,褚室那一背包的小道具没准都可以应对。
    真的有必要那么大费周章,还要呈上一份面面俱到的委托函件,把他的事推到盛珣面前吗?
    结合小褚学弟的说法,他家里对自己有试探之心,想要探一探金光护体的虚实,盛珣可以理解对方想要靠一份委托来与他接触的行为,但这不影响他觉得就连那份委托本身都透着古怪。
    在这样的前提下,再考虑到信封袋上曾沾染过能伤到小秋的不明物,今天与邹鹤的这场见面盛珣当然不可能让小秋来。
    他相信小褚,小褚对小秋的态度是友善的,这位学弟并不是一个精于伪装的人,对方甚至比他更早一步意识到了小秋的存在。
    出于某种仿佛发自本能的保护心理,盛珣对褚室背后的褚家则要谨慎上许多。
    他不会贸然把小秋带到偌大一个玄术师家族面前晃悠。
    盛珣准点到达邹鹤与他约定见面的地点,位置是对方小区楼下的一家咖啡厅。
    邹鹤家的小区紧邻中心商业区,小区楼下也是商业气息浓厚,临街是整整一条商住一体的小楼,从小型商超到咖啡蛋糕点心坊都一应俱全。
    这位邹先生没有上来就大喇喇的要求被委托方直上他家,很保守的选在了楼下咖啡厅里先碰个面,要求当面详谈几句。
    盛珣一走进咖啡厅内,他目光投向左边,在一盆吊兰掩映半边的双人卡座上,有一个人便已经提前坐到了那里。
    谢谢,我看我要找的人了。盛珣礼貌的与试图为他引位的人说了一句,抬脚朝那个位置走过去。
    请问是邹先生么?他在座位旁站定。
    位置里的男人抬起头:盛先生?
    老实说那是一个有点尴尬的场景,对方回应了盛珣的招呼,还准确喊出了他的姓,那么便说明盛珣没有找错人,眼前这位确实就是今天约了他见面的邹鹤,褚室的那位小舅舅。
    而人是没有找错,尴尬的点在于他们俩可能都有点不符合对方的预期。
    盛珣并不清楚褚家那边是如何向邹鹤介绍自己的他甚至不清楚对方有没有拿到过自己的资料。
    不过单是看他自己这边,他虽然有邹鹤的详细委托资料,还有对方一份粗略的自我介绍,可介绍里并不包括一张这位邹先生的照片。
    盛珣按着介绍去猜想过邹鹤的形象二十六岁,研究生毕业,走科研方向,下一步疑似准备攻博,那么或许是个书卷气很重,整体沉稳内敛的人。
    结果这位二十六岁的邹先生有着一张娃娃脸。
    他脸颊上还留有成年后也没退干净的嘟嘟肉,因为对盛珣的形象也感到惊愕而眼睛瞪得滚圆,头发还是偏浅的棕色。
    乍一看,盛珣觉得这不像是褚室的小舅舅。
    他觉得这像褚室他弟。
    确定了褚室的娃娃脸基因一定是从妈妈那边遗传的,盛珣定了定神,他率先终结了这有点好笑的沉默,重新自我介绍说:我是盛珣。
    这位长得很像褚室弟弟的舅舅就终于眨了一下眼睛,让他过分撑开的眼皮获得了短暂的休息。
    我的天。他维持着一脸惊愕说,我现在开始怀疑小室真的在搞一些违反他们家规矩的小生意了你真是他们给我介绍的那位高人?你不是小室为了应付我们,随便从同学里雇来帮忙的吧?就跟跟大学里帮忙代课的那种兼职一样?
    邹鹤先生长着一张娃娃脸,声音也清亮,就是一张嘴语速嘚啵嘚啵,跟他刚接触陌生人时讲话战战兢兢的外甥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是褚室的学长。盛珣先回答说。
    邹鹤立马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但盛珣继续说:可如果你家只是碰到了普通的污染问题,我愿意去看一看,因为我也确实有可能能帮你解决问题。
    邹先生的果然如此果到一半,就又僵住了。
    半晌,他视线直直落在盛珣脸上,像是试图用他做科研的细致来从盛珣面上挖掘出说谎的蛛丝马迹。
    盛珣坦然与他对视,正好趁这个机会同样在观察他。
    之前因为邹鹤那张与想象出入太大的娃娃脸过于富有冲击力,让人第一眼看过去,只能想,这位小舅舅怎么舅得跟弟弟一样?
    此时,盛珣的注意力能够被分到其他地方,他就发觉其他令他觉得违和的地方姑且不论,暂时只看这位邹先生的面相,对方似乎的确正饱受困扰。
    邹鹤的眼睛里藏着红血丝,眼底的青黑沉沉坠着,眼袋快要赶上他的眼睛那么大。
    他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疲态,是典型的被秽气侵染过后的症状。
    算了。邹鹤在观察盛珣好一阵后说,他没睡好似的撑住自己额头,用力揉了揉额角,反正假如你是小室喊来演我和他家里人的,待会只要上去看一看,假的真不了,自然会露馅的。
    说完这么一句,邹鹤深吸一口气,终于告诉了盛珣更多他没在材料里写出来的详情
    作者有话要说:  奔波一天手机也没有修好,我发现自己昨天拜错了人我应该拜盛珣!
    ☆、人影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家里进了小偷。邹鹤用这样一句话作为了他详情展开的开场白。
    和大多数还需要租房度日的同龄人不同,在咖啡厅后面这个寸土寸金的高档小区,邹鹤住的那套百来平的房子是他全款买下来的。房子在去年年初便装修好,考虑到甲醛问题又放置了大半年,直到去年年尾,甲醛检测显示房屋已可以安全入住,正好自己在实验室那边的工作安排也落实下来,邹鹤就抽空搬了个家,正式乔迁新居,凑个双喜临门。
    有道是人逢喜事人倍爽,在刚搬家之初,他对自己的新生活真的满意极了。
    小区地理位置优越,地铁就在家门口,步行五分钟即可到达商业区,是生活便利交通也便利。
    作为一个日常工作是泡实验室的单身男青年,邹鹤就算偶尔在单位多磨一阵,为了几份数据结果反复折腾到凌晨,他也不愁没有开车回中心不便,更不愁回了自家附近后会感到夜深人静的孤独冷清。
    这附近多的是24小时营业的商铺,城市的灯火在深夜也绚烂不熄。
    住在最繁华地段的人半夜回家,甚至都还能优哉游哉的在楼下觅个食,感受一下凌晨都市的生命力,在夜风里清空一下做实验做到发木的头脑,再转身进小区。
    邹鹤第一次注意到家里的异常,就是在这么一个他照常晚归的夜里。
    我那天回家,发现沙发上的靠枕掉到了地上。邹鹤说,茶几上装着电视空调遥控器的盒子也翻了,里面零碎的小物件都跟遥控器一块倒在桌面。
    他当时刚处理完一份冗长的数据,回家路上眼前都仿佛还跳动着繁复字符,对着这似乎不同寻常的一幕,邹鹤人先下意识的在沙发上坐下了,把靠枕捡起来拍一拍放好,又伸手去收拾茶几
    在扶收纳盒的那一瞬间,他终于就意识不对。
    他今天出门前家里不是这样的!
    邹鹤习惯让家里保持整洁,靠枕有固定位置,用过的零碎物件一定会随手摆回收纳盒里。
    他一人独居,平常也不会有亲戚朋友上门,假如是他的家人来过,那么首先对方一定会通知他一声,不会一声不吭贸然上门,并且就算有家人不请自来,也不至于留给他一个凌乱的客厅。
    他几乎是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顺便还飞快思考了一下自己没关好窗,是风将东西吹落吹倒的可能性。
    这个可能没多久就又被他亲自排除。
    邹鹤逐一检查过客厅的窗户,确定关得严严实实。
    接着,他就随手抄起从实验室里带回来的一把物理学圣器拎着撬棍将家里整个巡视了一遍。
    那是怪事第一回发生,除了凌乱的沙发与茶几,他家再没有别的异常,也没有任何财物丢失。
    邹鹤最后用也许是靠枕没摆稳,翻下来时扫到了桌面来勉强作为解释。
    他以为那晚只是个偶然事件,也不太喜欢自己吓自己,之后一连两周都工作繁忙,于是几乎快把这么一档事给完全忘了。
    然而怪事就是在邹鹤几乎忘了这回事时又出现的。
    第二回他难得没有加班,是在晚八点左右正常到家。
    刚一进门,他便感觉到哪里不对。
    这天清早,邹鹤出门前临时口渴,他随手从冰箱里取了瓶饮料,走到玄关换鞋时又不想带着一个饮料瓶出门,嫌手上拿着东西麻烦,那一瓶饮料便只被他拧开喝了两口,接着就扔在玄关柜台上。
    但此刻,刚回家的邹鹤站在门前,他发现饮料瓶空了。
    清早还剩下快一满瓶的饮料一滴不剩,空瓶子还是横向倒在台面上,并且玄关柜前又是熟悉的凌乱,他习惯摆放齐整的拖鞋们东倒西歪。
    邹鹤扭头就出了门,先退出自家联系物业。
    小区有24小时巡逻的保安,物业也非常尽心尽力,保卫处不多时就和楼栋管家一起上门。
    在他们的陪同下,邹鹤才重新迈入家门,将家里又仔仔细细检查一遍。
    但检查结果和上次差不多。咖啡厅里,邹鹤继续对盛珣说,他像是回想起当时的一筹莫展,叹了好大一口气,我家没有被闯入的迹象,每个窗口和窗台也都被保卫处的人检查过,既没有遗留的脚印,也没有被从外部撬开的痕迹包括我家大门也是,门锁完好,室内干净,最后我们还去调取了监控,查看单元当天的人员进出。
    结果监控也没能看出什么。
    没有明显的可疑人士进出单元,电梯厅的监控也刚好照不到邹鹤家门口那一块区域。
    保卫处给出的说法是,不排除是有人从消防通道走楼梯上来,绕行到邹鹤门口的可能。
    邹鹤家暂时没有其他实质性的损失,也有可能是对方只是先行踩点,观察环境。
    邹鹤当时还有闲心跟人家开玩笑。
    他无奈地说,这要真是踩点,都来两回了,除了翻乱家里也没偷走什么财物,这是图什么?
    总不能是图他这个人,参观完这个房子两圈,觉得还是他本人更金贵吧?
    邹鹤的心态还算不错,接连遇见怪事对于这套房也还是住的下去。
    他们小区的物业费全市首屈一指,物业更是对业主服务到家,在那之后的第二天,便给遭遇了特殊情况的邹先生在门口走道上也装上监控,并且加强了他那一栋楼的楼道巡逻。
    邹鹤嘴上开着玩笑,不过真到夜深人静,一个人关在家里,他后知后觉出自己好像还是应该虚上一虚。
    正巧实验室里什么都可能缺,但单身男青年一定不缺。
    邹鹤自己有车,每天上下班开车通勤,家里客房连书房一起,能够招待客人的房间有三间。
    他在实验室里与人商量了一下,有两个年底租房到期,开年新住处还没找好的同事就暂时住去了他家。
    那之后起码消停了有一两个月。邹鹤回忆着说,家里多了两个人,每天上下班时间基本一致,又都是很能闹腾的年轻人,于是每天都热热闹闹的,东西被莫名其妙弄乱的事没再发生过。
    当然,也有可能就算发生了,也发现不了,因为多了两个人,不管家里发生什么,你肯定第一时间都是很自然的联想到是朋友弄的。
    那一段日子称得上舒心,邹鹤虽然告别了他短暂的独居,但找回了学生时代住宿舍时那种跟人合住的快乐。
    结果怪事第三次到来,堪堪卡着他室友之一被调去外地,他另一位室友又出于私人原因,暂时回了老家的时机。
    并且这一次它更诡谲。
    它这回没有出现在室内,是出现在邹鹤的卧室窗外。
    他那一晚凌晨刚要入睡,将手机按灭塞进枕头下边。
    就好像窗外有谁正一直关注着他,就等待着他放下手机的那刻一样。
    在屋内陷入全黑的瞬间,他的窗户忽然响了一声。
    咚。
    那是一种玻璃窗从外被敲响的声音,它出现在凌晨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晰又响亮。
    邹鹤整个在床上僵住,他住28楼,窗外理应没有任何能供人攀附的地方。
    是听错了吗?他今天在实验室处理数据太久,回家后又还熬夜刷手机,结果累到睡前反而出现幻听了?
    邹鹤胡思乱想着,人却一动不敢动,莫名的危机感蔓延上心头,令他不敢轻易往窗户那边翻身扭头。
    结果我就睡了过去。说到这里,邹鹤好像回想起了那一晚的毛骨悚然,他抬手用力揉了两把自己的脸,再看向盛珣,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就是那种似是而非,然后一个人想东想西去猜测的状态其实最可怕,因为你的想象会放大你的恐惧,继而思维非常容易受恐惧捆绑,让你无法妥当思考任何问题,甚至会潜意识里开始逃避,认定那都是假的,是自己多心,并觉得睡一觉就都会过去,睡着了听不见,就没事了。
    邹鹤当时就是陷入了这种自我保护性的逃避。
    他有幸睡到第二天清醒,第二天一整日的干活都精神不济。
    而第四回的怪事接踵而至只是它这回改了形态,不再是制造出混乱让人看见,或者是深夜里制造出异响颤动人心。
    它变成了连续不断的噩梦。
    你梦见了什么?盛珣听到这里,终于有了第一个开口契机。
    他之前为了不打断邹鹤的回忆与讲述,一直都在当着一个耐心的聆听者,在邹鹤偶尔停下来思考时也没有出声,只注意着帮人加了几次水。
    不过这会,邹鹤在提及噩梦后停了下来,他捧着杯子向盛珣看过来,面色里带着远胜之前的紧张与焦虑,压在杯壁上的手指骨节隐约泛白。
    盛珣就知道,这是需要他来主动问一声,对方才能继续说下去的情况了。
    果不其然,在盛珣问过后,邹鹤做了个深呼吸。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回答说:一道人影。
    与之前那弄乱一处房屋或听到敲击声相比,前面的怪事被最后这桩衬托得都宛如小打小闹。
    最后这道人影,才是促使邹鹤确信自己遇见了不科学事件,必须要向人求助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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