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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搜上线——纵也(42)

    没想到,原来是殷败走到沈听河的别墅外,扔下了一张张带有数字的纸条。
    小泰迪蹭了蹭季闻夏的腿,到处逛。
    物业处的人也愣住了。
    这人是我们这儿的业主,上个月刚买了套房,这段时间一直在装修
    闹出这样的事,物业的人很为难,不明白是不是他们之间有私人恩怨,一时不敢插手。
    这样,我把监控调出来,传到你们手机里吧。
    至于是报警还是怎样,就看沈听河和季闻夏了。
    两人迎着冷风回到家,季闻夏把监控视频来来回回看了三四遍,皱眉道:他每次都会挑你不在家的时间过来。
    沈听河要忙的事情很多,广告代言、商业活动都在他行程表里,安排得满满当当。
    他不在家的时间多了去了,有时候两三天都不见得会回家,可能图工作方便,直接在外面住酒店。
    沈听河说:在拍《玩家》之前,我不认识他。
    他直接摊牌,尽可能让季闻夏了解情况,知道他和殷败以前没有结仇。
    但他可能认识我。
    季闻夏听见这句话,猛地抬头,忍不住问:为什么说是他可能认识你?
    沈听河似乎不太想提起这些事,撞
    上季闻夏的目光,眼皮微阖,如实道:因为他可能是钟郎林他儿子的朋友,他见过我一面,但我没有见到他。
    你知道的,钟郎林以前拜托我照顾他儿子,沈听河说,有一天我开车载他回家,他说他家浴室水龙头坏了,拜托我上去帮他看看,我就上去了,结果刚到他家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有摔碎了东西的声音。
    季闻夏听到这里,心情还挺平静,然而当听见下一句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静不下来了。
    当时我半只脚都踏进去了,白念远也就是钟郎林的儿子,姓白是因为跟他母亲姓,他拦住了我,不让我进,说是他朋友这两天不舒服情绪大,怕给我添麻烦。
    那会儿我就透过门缝看见了屋里那人的背影,现在想起来才发现和殷败很相似。
    这么说来,也就只有可能是那一次殷败认识了他。
    季闻夏仿佛幻听了似的,足足缓了好一阵子,才动了下手指,听见自己说:原来那个人就是白念远?
    沈听河:你认识他?
    我不认识他,季闻夏重复道,但我听过他的名字,就在我们拍《玩家》那阵子。当时殷败不是天天打电话么,我就碰巧听见他喊了电话那头的人,是白念远。
    空气出现了漫长的沉默。
    季闻夏说:从经常打电话这事上看,他们两个挺亲密的,超越普通朋友的距离,不排除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
    沈听河深黑的眼眸看着他说:但是,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白念远早就吸毒过量去世了。
    一句话无端拔起了诡异的气氛,如同针尖戳在神经上,激起细细麻麻的凉意。
    白念远几年前就吸毒致死,那殷败在给谁打电话??
    报警,不管怎样先报警,季闻夏铿锵有力地说,我怀疑殷败是精神分裂,精神病人不管做出什么都有可能,你这几天绝对不能单独待在一个地方,然后最好再想想六天后到底是什么日子。
    沈听河嗯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站了起来,快步走进卧室:我想起一样东西。
    没过多久,季闻夏看见沈听河拿出了一部手机。
    季闻夏:这什么?
    沈听河:我以前用过的手机,两三年前坏了就一直没去修。主要是不想修。
    沈听河尝试开机,手机屏幕很快就亮了起来,卡还在里面,刚开机就弹出了一堆信息。
    季闻夏随口道:哪里坏了,这不是挺好的。
    他这话刚说出口,手机就黑屏了。
    他们连信息都没来得及点开。
    季闻夏:
    沈听河说:在白念远吸毒以后,我经常收到很多他发的信息,内容我就不说了,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来他吸毒致死,我开始莫名收到了他手机号发来的毫无意义的短信,比如一个个标点符号,还有找我借钱的。
    当时他对此不太在意,说实话被白念远纠缠了那么久,纵使顾念对钟郎林的恩情,心里也早就厌倦了,听闻白念远的死讯也不过是在一瞬间有感触。
    你知道的,他那些朋友很多是吸毒滥交的人,品行端正不到哪里去。我当时以为是他手机被他那些狐朋狗友拿去了,就没管。
    现在临时翻出这个手机,是怀疑白念远的手机其实在殷败手里。
    季闻夏说:你觉得那些信息是殷败发的?
    沈听河道:如果殷败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精神分裂,觉得白念远还活着,不排除他以白念远的名义,制造出一切让人觉得白念远还活着的迹象。
    模仿白念远生前的所有行为。
    制造出白念远活着的假象。
    季闻夏做事毫不犹豫:那我们今天就把这个手机拿去修。
    沈听河停顿两秒说:我下午要去拍一个广告,到时候让蒋书帮我拿去修吧。
    季闻夏完全没耐心慢慢等,从沈听河手里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捏住一角:别麻烦蒋书了,我下午有空,直接去找店修,这事情还是越快弄清楚越好。
    沈听河抓住他的手腕,在他腕骨摩挲了会儿,有一瞬间季闻夏觉得沈听河是要把手机拿回去,然而他没有这么做。
    季闻夏垂下眼睛,随口道:宝贝儿别担心,不就抓个精神病的事。
    沈听河笑了笑,学他喊了声宝贝儿,说了句题外话:你收着点,好歹是个有男朋友的人了,别见谁都喊宝贝。
    季闻夏唇角勾起:那我给你列个清单,你批准一下我能喊谁宝贝?比如于冬李戴方延。
    沈听河听见他这么说,一个字都没说,就盯着他看。
    泰迪兴奋地抱住了季闻夏的腿,鼻头蹭在他脚踝上方。
    刚想多蹭两下,它就被沈听河拎了起来,放到了另一边,腿横在半路上,不让它靠近季闻夏。
    泰迪显然非常不满意,冲沈听河汪了两声:汪汪!
    沈听河低下头,把目光移向了小泰迪:你再汪?
    泰迪:汪汪汪!
    远在十几公里以外的于冬要是知道自己成了季闻夏撒醋的佐料,估计一巴掌都想盖季闻夏脑袋上。
    当然,他没这个胆,就算被硬塞狗粮也不能吐出来。
    打工不易。
    第52章 第52章
    沈听河在蒋书的陪同下去拍商业广告了, 而季闻夏则拿着那部手机,找了附近可信的手机维修店。
    他之前挺倒霉,下雨天手机掉进水坑里, 重要信息在里面,就找了那家修手机店;拍戏的时候手机从裤袋里飞出了十米远,摔得开不了机, 为了导出里面的相册等等, 又找了那家手机维修店。
    手机维修店三十来岁的老板看到他, 老熟客了自然不用多说, 站了起来,就问他:手机又摔坏了?
    季闻夏觉得这个又就很灵性,他笑了笑道:不是, 是我朋友的手机坏了, 开不了机。
    哦,老板点点头,伸手从他手里接过手机,翻来覆去看了看,低头道, 这手机款式挺老的啊,好几年前的了。
    起码是五六年前出的手机了,两三年前坏的。
    季闻夏说:确实是挺久以前的了,麻烦你看下能不能修?
    老板说:我看看,应该能修好, 就是要点时间,你明天来找我吧。
    季闻夏的手指轻敲了下, 从玻璃桌上收回, 余光看见店里还有个十七八岁的寸头男生, 笑说:有朋友来啊?
    不是朋友,是我远方亲戚的儿子,小小年纪不学好,辍学了,出来想学点技术想开个店,老板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努了努嘴,小声说就在店里天天打游戏呢,难办难办。
    店里响起游戏背景音,非常吵闹,间杂那寸头男孩时不时蹦出的脏话。
    老板拿着手机检查了一遍:明天来,明早来取好吧?
    季闻夏说了声好。
    泰迪到处转悠,远远冲寸头男孩凶巴巴地汪了两声,声音特别大。
    老板笑问:你还养狗啊?
    季闻夏看见小泰迪非常暴躁地朝那男孩汪个不停,蹲下身把它抱了起来:不是,朋友去旅游,托我照顾两天。
    哦哦,老板点头,原来是这样。
    一天的时间并不难等,然而季闻夏还是觉得太漫长。
    两人报警,引起了警方的注意。由于暂时没有造成实际性伤害,不明白纸条的含义,不排除就是单纯的恶作剧,警方顶多在这附近加强管理,与此同时上门找殷败。
    找不到人啊,我们查了下他最近的机票火车,发现他昨天去外地了。
    殷败正好去了外地。
    警方无法追踪过去,殷败没有做出威胁暴力的行为,事件不能定性为严重,即便报了警,他们都做不了什么。
    也因此,沈听河家当天没有出现纸条。
    季闻夏嘴上说怕沈听河一个人住不安全,又窝进了他家。
    沈听河低沉道:赖在我家不走了是吧?
    季闻夏轻抬眼皮,压下唇角的弧度,散漫地说:不欢迎啊?那我这就走了。
    他说着,起身就朝玄关走,被沈听河抓住了手腕,单手摁在沙发上,然后直起后背,光影被他挡在身后,从沙发斜切进一片阴影。沈听河随口问他:今晚想吃什么。
    季闻夏一愣,以为他把自己压在沙发上是想做点什么,没想到这男人特别正人君子,转眼就起来了。
    他轻啧一声:沈听河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听河说:清蒸排骨吃吗。
    季闻夏盯着他看,笑了笑说:我觉得你不够主动。
    两人仿佛驴头不对马嘴,彼此你一句我一句。
    直到沈听河弯下腰,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一下。
    季闻夏才说:吃。
    晚饭时间到。
    季闻夏风卷残云似的解决了饭菜,想起修手机的事,问沈听河:明天那手机你去拿还是我去拿?
    你去吧。沈听河说。
    季闻夏问:你明天又有事?
    沈听河说:接着拍今天的广告。
    经纪公司可以说是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压榨他了,行程表安排得很满。
    对比起来,季闻夏就没有这种顾虑,没火的时候接不到什么戏和综艺,火了以后,和公司高层对着刚,曝光了荣蕴大少爷的身份,没人敢命令他做什么。
    季闻夏说:你这也太忙了。
    沈听河道:过段时间就不忙了,我爸妈会从外地过来一趟,参加学术研讨会。
    学术研讨会?
    季闻夏挑起了眉:你爸妈都是老师?
    大学教授,沈听河笑说,我爸是哲学系教授。
    季闻夏忽然想问你爸妈知道我们这事吗。
    然而他怀疑以沈听河的性格,压根不会像他一样破罐子破摔,给父母早早打好预防针,所以极大可能是没有说过的。
    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手机维修店修好了那部旧手机。
    季闻夏去到的时候,老板把手机给了他,报了个价:看你是老顾客的份上,给你打个八折。
    老顾客这种词对季闻夏来说不是很妙,谁都不想天天手机坏,他似笑非笑看向老板:差不多得了啊,别跟我说什么欢迎下次光临。
    老板乐不可支,给季闻夏扫了码。
    慢走。
    手机已经开了机。
    季闻夏没想到这部手机居然没有设置密码,他手指滑到了短信的地方,眼睛低垂,迟疑两秒,没有点进去。
    而是转眼就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沈听河的电话。
    季闻夏:哥,我拿到手机了。
    沈听河嗯了一声。
    季闻夏慢悠悠问他:我能看你提到过的那些手机短信么。
    沈听河记得自己当时没设置过密码,那时候大家设置密码的意识不强,他就没怎么在意过,现在听见季闻夏这句话,他顿了顿道:想看就看吧。
    不久之后,季闻夏看到了那些信息。
    同一个号码。
    打开来后,最先看到的,是一个数字5。
    显而易见,就是殷败发的。
    再往上滑,都是些标点符号。
    仿佛打卡似的,这个号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个标点符号过来问候,甚至这个月也发了。
    再到前面,是两三年前的信息,夹杂在一堆标点符号里,有一句沈哥,我最近缺钱,借我两千可以吗,我想见你。
    沈听河说过,他收到
    标点符号和借钱信息的时候,白念远已经吸毒致死了,等于这都是殷败发的。
    缺钱。
    借我两千。
    我想见你。
    唯有一句我想见你,怕才是这行字的核心想法。
    然而这是殷败发的,不出意料是模仿白念远的语气发的,就像沈听河说的那样,他在制造出一切让人觉得白念远还活着的迹象,而他浑然不觉这是一件奇怪的行为。
    季闻夏继续往上翻,翻到了更早以前的信息,漆黑的目光滞在信息界面上,瞳孔轻轻收缩,按在屏幕上的手指停住了。
    都是真正的白念远发的信息。
    【白念远:沈哥,我想见你】
    【白念远: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们不是昨天才上了床吗,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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