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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清欢(GL)——无心谈笑(35)

    我明白,我只是云棠顿住,将脸埋入手掌。
    我懂,师姐。你好好休息,明早我来送你。
    不必,我怕是走得很早。你快些回去吧,都已经到就寝的时候了。云棠看了看天,轻轻道。
    轻欢点点头,和云棠道别。
    云棠独自一人坐在高高的房顶上,嘴唇严肃地紧紧抿着,搁在腿上的手缓缓攥成一个拳头,目光忽的转向华胥境所在的方向,幽幽叹口气。
    南泱想着轻欢说的,不要睡,等她回来。便和君桥一直坐在树下煮茶,手里的药罐慢慢温了,她拈起盖子,一股清凉气息钻入鼻尖,像是加了调和味道的薄荷草。
    南泱小小抿了一口,里面有股甜腻腻的味道,想是加了不少的蜂蜜进去,牢牢掩住了其他药材的苦涩。她不着痕迹地笑了笑,慢慢喝那药。
    君桥在她对面坐着,手支着脑袋,眼皮都要打架了,目光紧紧看着炉架上的茶,明明那茶面都已经咕噜噜冒泡了,南泱还是不紧不慢,一点都没有要把茶舀出来的样子。
    你若是困了,就回去歇息罢。南泱淡淡道。
    君桥思虑片刻,道:也好,你也早点睡。
    君桥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起身慢吞吞走回华胥境。
    她走后没多久,轻欢便回来了。南泱起身,朝轻欢走过去,拉住她的手。
    去了这么久,外面天寒,仔细冻着。
    师父,你还真没睡啊。轻欢拉着南泱,朝里面走,天晚了,以后要是这么晚了,就不要等我了。
    南泱不作声,只静静地看轻欢。
    二人进了屋里,床上还是乱糟糟的。轻欢放开南泱,去整理床铺,长长的头发垂在她身后,将她匀称好看的身姿衬得若隐若现,她微微弯腰的动作,让她的长发铺散在背上,显得柔顺极了。
    南泱站在一边安静地看,片刻,悠悠开口:有个人在身边,可以相互牵挂的感觉,原来这样令人欢喜。怪不得世人都愿沉溺于男女之情。
    一个人活着的话,有时候会很无聊,无聊的时候也不晓得做什么。可有一个心上人,无聊的时候,还会想想她,时间也就不那么难熬了。轻欢轻笑着回应。她铺床的动作忽然顿住,眼睛微微睁大,看着床铺上那一点鲜红的印迹。
    那是昨晚
    师父疼不疼?轻欢回头,目光浅浅淡淡,唯恐稍稍用力去看那女子,就会将她的柔弱折损。
    南泱顿时明白她说什么,脸上一红,半合上眼睛:还好。
    来,躺上来,我给你涂一点外伤药。
    南泱咬着唇,慢慢上床斜靠在床头:刚刚不是喝了药么。
    那是调和内息的,你那里还应该肿着轻欢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她自己的脸也红了大半,从袖口摸出白日里从药阁带回的药膏,在手里不安地摩挲。
    嗯。南泱轻轻应一声,自己慢慢解开衣带,褪去外袍,只剩一身亵衣。
    南泱忽然不敢继续,飞快看一眼轻欢,轻声道:你把药给我罢,我自己来。
    轻欢浅笑一声:师父,知道该涂哪里么?
    你放肆。南泱皱眉,瞪了一眼轻欢。但她脸上偏偏还带了抹不去的红晕,倒使那眼神看起来有几分娇嗔。
    她忽的一下从南泱身上起来,有点踉跄地跑出去,跑到华胥境外面得雪地里,直接仰面倒在上面。
    轻欢右手抓了一把旁边的雪,紧紧握在手里,感受着那雪凝成一个冰块,然后慢慢化成水。冰凉的触觉让她渐渐平息下来。
    她觉得她都能忍得吐出一口血来。
    但师父疼,她一点点都舍不得师父疼,她倒是宁愿自己憋得吐血。
    南泱顾不得一片凌乱,随意穿了衣服裹了外袍,跟着轻欢出来。
    她看见轻欢躺在雪地里,慢慢走上前,蹲下,心疼地伸出手去,帮轻欢将脸上的碎雪拂去,轻声道:你何必忍得这么辛苦
    师父,轻欢飞快打断南泱,握住南泱的手,没有,我没有,别担心。
    地上凉,别躺着。
    师父,我爱你。轻欢握着南泱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亲吻。她的眼睛闭上,觉得眼角有点酸,她实在太爱这个女子了,爱到不仅仅感到欢愉,还感受到了疼。
    南泱内敛地轻轻勾了勾唇角,沉默着看轻欢,目光深邃。
    轻欢睁眼,看着黑夜里那张美好如仙人的面庞,声音悠长:若是有危险到来的那一日,我愿意为你而死。
    南泱认真地和轻欢对视,露出一个极浅极淡的笑。
    第50章
    南泱一行人在昆仑山上安安稳稳地呆了几天。疏雨在听轻欢说云棠回北罚山后,神情恍惚了一阵子,最后还是熬不住地一个人跑回北罚去追云棠了。
    君桥也不急,陪着南泱在昆仑山上过了几天的清闲日子。直到无己、无功和无名一起来催她回中原,她才磨磨蹭蹭地准备马车。
    轻欢和南泱站在一边,准备送君桥一段路。君桥看了看马车周围站着的三个护卫,幽幽叹口气,又转眼看了看华胥境,忽然对南泱道:
    南泱,整日在这种地方多无趣,要不要这一回随我去中原一趟?
    南泱思虑片刻,转头问身边的轻欢:你想不想去?
    轻欢挑眉,原本只是想着在这里呆上一两个月,和师父过过温存日子就回北罚的,现在君桥这看似突然的一个提议,倒是让她内心有些激动起来。她有记忆起就总是在天寒地冻的地方,进了北罚的这十年更是连北罚的山门都没下过。
    她若是经历了世间沧桑的老人,后半辈子待在北罚这种隐秘的地方养老倒是不错,可她还这么年轻,拥有这十年来修习的一身高强武艺,怎会不想去热闹的江湖走一遭?现下她身体恢复得很好,而且她很愿意去江湖瞧瞧,尤其是繁华人多的中原,更是吸引人。
    我想去,师父。轻欢笑道。
    我知道你该是喜欢这些地方的,这回既然下了北罚山,便去中原一遭罢,想来也费不了什么时间。南泱对着轻欢浅浅一笑,她本是喜爱清静的,不过,和喜欢的人去游历风景,应该是会比在这个山洞傻傻呆几个月强。
    君桥脸上也开心:如此甚好,我这回中原路上也有伴。既然北罚与乱花如此亲近,我作为少谷主,也该是请南泱尊主去谷里坐一坐的。
    去一趟乱花谷也好,待我修书一封,向师尊禀明行程,这就出发罢。
    南泱取了纸笔,将事情前后写清楚,飞鸽传了出去。现在试剑大会应该快到收尾时候了,师尊也应该有时间来处理焚天门与乱花谷之事,其余事情都有喻修师兄来辅助师尊,她离开北罚一段时间,想来应是没有大碍的。
    苍旻斜靠在华胥境洞口,一边嗑手里的瓜子一边啧几声:这还没热闹几天,一下又都走光咯。阿泱,你我一别,又不知该是多少年,践行怎能无酒?薄雪!
    华胥境里茶和酒是必不可少的东西,薄雪叹口气,搬出来几罐子酒,给几人都满上杯。
    苍旻扔掉瓜子,双手执酒,神情去了几分不正经:今次一别,唯望安好。
    安好。南泱向苍旻一敬,饮下手中的酒,
    世事难料,世间百态曲折,唯有安好无忧,最是简单,也最是难得。
    阿泱,我这一世,难有交心的人。你我的情谊,无需多言,日后不论何时,你都是我的挚友。不论何事,我苍旻都愿意为你这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你我相识几十余载,多说这些做什么?南泱勾唇一笑,递还酒杯。
    苍旻红着眼睛笑了笑:分别么,难免感慨。念在你我多年情分,那张红檀木的大床,我就不叫你赔了。照顾好自己,你这闷葫芦,平时别那么无趣,闷坏了身边的人。
    我晓得的。南泱轻声应道。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我就不送了,走好。苍旻拱了拱手,拂袖走回华胥境洞口,在门口坐下,自斟自饮起来。
    南泱、轻欢和君桥一同上了马车,最后留恋地朝华胥境看一眼。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
    不如怜取眼前人。
    这就是苍旻最后叮嘱她的,怜取眼前人。
    三人同坐一马车,无己、无功和无名在马车后骑马相随。
    南泱淡淡地看着马车窗外的景色,似乎在出神。君桥和轻欢倒是闲聊起来。
    我第一回 碰见南泱尊主,还是在我只有一丁点儿大的时候,君桥轻笑着慢慢道,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要老了,你看她,还是这个样子,真叫人心里觉得不公平。
    轻欢回忆起儿时,也笑起来:是啊,我第一回 见师父,才只有七岁而已。真想不到,过上个十年八年的,我都生了白发,她还是这模样的情形。
    你怎能和常人相比?你是修道人,修道人都长寿。
    我和其他人不一样,轻欢摇摇头,眉头微敛,从小我的资质就差,大约是不适合修道。日后最多最多,也就是武功胜人一筹,至于寿命么
    不会啊,我见你骨骼清奇,上一辈也当是习武的好手。你若是修道习武上差人一等,应该是后天其他原因造成。君桥肯定地点点头。
    少谷主这是什么意思?
    我对这方面懂得不是很多,但我大概能猜出,你儿时应是受了什么致命的重创,毁了原本的资质,才致使你根基毁坏。
    我幼时罢了,我自个儿都记不清了。可我也从未听师父说起过。轻欢皱眉想了想,看了眼身边的南泱,师父?
    南泱嗯了一声,忽的回神,怔怔看了看轻欢:怎么了?
    没事,你走神想什么呢?轻欢笑道。
    南泱沉默片刻,又回想半晌,道:我当真,十分无趣么?
    轻欢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适才道别之时,苍旻曾说了一句你这闷葫芦,平时别那么无趣,闷坏了身边的人,不禁一笑。原来师父想这个问题想了这么久。
    君桥的唇角憋了笑:对,是很无趣。
    且是,无趣极了。轻欢笑着补充。
    南泱一怔,很是严肃地低了头沉思,半晌,才抬眼看向轻欢:我要怎么做,才会有趣些?
    你现在就挺好的啊,你原本就是这个冷清样子,无趣是你的特色。轻欢笑道。
    南泱转头看向窗外,喃喃轻声道:我怕你嫌我闷。
    不闷,你要是忽然话多起来,我才会不习惯。轻欢悄悄在背后拉住了南泱的手,轻轻捏了捏。
    第51章
    君桥、南泱和轻欢三人乘坐马车行了三天,方入了关门进入中原。
    乱花谷在中原偏南的位置,还得要行上一阵子才得到乱花谷,马车上的存粮已差不多耗尽,她们决定在这座名为中阳的城里休整休整。反正预备也是一路走一路逛,这城里看起来也是十分的热闹繁荣,待上一两天也未有不妥。
    轻欢第一回 看见这么多的风景和人物,一时间全部注意力都被外面花花绿绿的吸引了去,马车才停在客栈,她面上就已露出迫不及待要去外面转转的表情。
    南泱眉眼弯了弯,里头含着笑意,但只是沉默着低头喝茶。
    君桥在柜台处和店家交谈:挑些好饭好菜上来,再捡几间上房,打扫干净。
    好咧,姑娘,不知是要几间房?店家把那算盘拨拉得噼啪噼啪响。
    君桥看了看一旁喝茶的南泱和左顾右盼的轻欢,想了想,道:三间。
    好咧,好咧,姑娘请坐。
    不急,我且问你,近来中阳城内可有什么有趣的活动,譬如花灯会之类的?我们途经此处,想要消遣消遣。
    店家憨憨一笑:花灯会那什么的,近来是没有。可今晚我倒是听别人说起浮玉楼哎罢了罢了,你们几个姑娘家的,知道这个也没甚用处。
    说来听听?君桥饶有兴趣地斜靠在柜台边,一副要和店家长谈大论的架势。
    浮玉楼啊,姑娘也不曾听说?我们中阳城也算是互通中原和北疆的要塞之城,这城中多少商贾店铺呢,所有酒楼饭店,可就数这浮玉楼最有名。可那都是男人们爱去的地方,喝喝花酒什么的姑娘可懂了?嘿嘿,姑娘几人可都生得花容月貌,可就别往那些江湖人杂的地方去了。
    我方才听你说,浮玉楼今晚怎的了?
    哎嘿,说起这个,就要谈到前些日子城里才来的一个风云人物,也不知谁门谁派的,出手可阔绰着,才来中阳城两天,就把浮玉楼整个楼包了下来,这几天呐,浮玉楼都是朝所有江湖人免单的。所有钱呢都由那位爷掏了,那位爷就坐在浮玉楼里,挂个珠帘,没事就找侠士去聊聊天,想是钱多了烧得慌。店家啧啧叹几声。
    有意思吸引众人去那个地方,这人是想要知道些什么君桥笑了笑,打赏了店家一些银钱。
    无己从外头探查回来,脸色不太对,他和君桥使个眼色走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道:少谷主,我们三个刚刚碰见了焚天门的人以前交过手,我认得的,适才在城门处又过了几招,叫他逃了,在城东南追丢了。
    城东南?城东南都有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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