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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清欢(GL)——无心谈笑(50)

    数三百声,差不多就可以了。成烛明闷声道。
    所有陷入沉默,每个人都暗自在心中默数。但主厅那边显然就不那么安静,外面有人想要用蛮力破坏大门,不时传来沉闷的咚、咚的撞击声。那撞击声每响一次,所有人心里就更往下沉一点。
    南泱微微垂头,将下巴搁在轻欢的发顶,用只有她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喃喃自语:只不过一小会儿没看好你,你怎么又挡到我前面去了呢。
    她顿了顿,低下头在轻欢发间轻轻一吻,沉沉道:你会没事的,我还等着我们一起回北罚,你说过会做饭给我吃。
    二百七十三边子趁轻声念着,目光死死盯着通向主厅的走廊,若是青铜门打开前那些人攻了进来,他们所有人在这里,插了翅膀都飞不出去。
    二百七十二百六十五
    轰咔哒有异样的声音突然响起,像是什么东西断掉了一般。
    无己看着手中的星盘,忙对君桥道:谷主,西方兑位龙索已断。大门危险了。
    君桥一咬牙:其他人在这里继续等,无己你们三个,跟我去主厅拦住他们。
    你疯了,你去了就回不来了!谷主,请三思啊。边子趁拦住君桥,严肃劝道。
    君桥欲言又止,只得咬住牙,一挥衣袖。
    二百二十
    轰!
    真是要疯了,真是要疯了一个青衣的乱花男弟子似是承受不住这样前后夹击的折磨,痛苦地捂住脑袋,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
    轰
    咔哒咔哒
    一百九十五
    轰轰!!!
    无己盯着星盘的脸色突变:糟了,四条龙索已经断了三条,谷主,你留在这里,我们先去主厅为你们拖延时间。
    君桥还未来得及阻止,无己便已领着无功和无名飞快冲出去,眨眼间便消失在走廊里。
    一百七十三
    咚!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音闷闷传来,好像是有半边大门被生生拆了下来,随即一大群人攻入的打杀声音嘈杂起来,有人高喊了一句:主厅没人,他们一定还在这里!去给我搜,务必杀死君桥!
    所有人都呼吸一滞,不禁又向青铜门靠近一些,很快不远处无己三人阻击乱贼的打斗声传来,还好他们守着窄走廊,处在一夫当关的位置,暂时能有效地控制乱贼。
    一百二十五
    成烛明猛地抬头:还数个屁!你们都过来,这门太重了,控制机关早就坏了,你们用剑把它撬开!
    除了抱着轻欢的南泱,所有拿着剑的人都涌上前,将长剑插入门的边缝,运足了内力开始撬门。
    啊这什么破门边子趁撬到脸红脖子粗,青筋都鼓了起来。
    南泱皱眉,让轻欢站在地上,一手紧紧托住她的腰不让她滑下去,另一手抽出落霜,往门缝中一插,目光一凛,不过眨眼之间,门上剩余的铜锈被生生撑落,纷纷碎成渣,门沉沉地被撬开一条缝。
    走廊那边的打斗声不断在朝左厅这边靠近,好像他们知道了人都在这里,所有人都来到了这边和无己他们打了起来。
    门开了,快下去!几个人费力地抬起青铜门,撑到足够一人通过的大小,最靠近门的几个人当即跃入门中。
    当所有人陆续进入青铜门,君桥还犹豫着看向走廊尽头,似是在等着什么。
    君桥,快下来。南泱在下面大声道。
    无己他们还
    他们回不来了,你快下来!
    你要让他们白白死在这里吗?他们拼了命地保护你,你不好好保护自己吗?
    君桥咬着唇,眼睛酸酸的,最后朝走廊尽头看了一眼,听着越逼越近的打杀声音,不忍地闭上眼,最后一个跃入青铜门下。
    第75章
    君桥刚跳进去,守在一边的成烛明和刘五河便拉住青铜门上的石环,将沉重的青铜门费力地一点一点合上。门缝在缓慢合拢的同时,无己和无功的身影也已经被逼退到了这条走廊尽头可看见的地方,君桥刚想张口让成烛明暂停一会儿,等他们也进来。可转念一想,这扇门并不容易合上,若是他们也进来了,没人拖住剩下的乱贼,这里所有人都会暴露在敌人面前,之前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无名脸上的人皮已经被砍得剥落了半边,露出下面铁木的原质,一条胳膊已经被卸了,却还是机械地战斗着。无己和无功身上脸上伤得十分严重,青色长衫几乎全都被血染成了红色。
    娘的,人都要打过来了,这破门怎么这么难关!成烛明忍不住咒骂。
    无己用余光瞥见这边的情况,脸上终是露出安心的一笑,随即他转身飞快抓住无名,低声嘱咐四个字:照顾谷主。然后飞手使出全身力气一甩,将无名精准地扔入了青铜门仅剩不多的门缝中,刚好砸到成烛明脸上。
    这什么鬼东西!成烛明连忙一把抱住无名的身体,被那扔过来的力道砸得后退了好几步。边子趁及时上前,拉住门环,闷声咆哮一声,青铜门轰得一声严严实实落下。
    柄山派的另外几个人忙抬着一些陈旧的锁链过来,将门反反复复缠锁住,又往门缝里填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几乎将青铜门与地砖焊死了。
    呼你们可以暂时放下心了,起码,一天一夜内我们还是安全的。成烛明抹了一把汗津津的额头,无力地跌坐在台阶上。
    确认门已经锁死后,他们才开始安心打量起周围来。他们现在待着的地方是一条颇为宽阔的通向下方的石阶,周围黑漆漆一片,只有那几个乱花弟子随身携带的几盏小小风雨灯散着一点微弱的光,勉强能够视物。这里很显然许久都不曾有人涉足,似乎每一处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角落里还有厚重的蜘蛛网,以及昏暗处密密麻麻的不知名小虫。
    君桥默默上前扶起残损得厉害的无名,不过好在无名是个机甲人,并无任何情绪和感觉,胳膊被砍也就砍了,只是脸上半张人皮脱落下来挂着,看起来有些恶心。
    给我一盏灯。边子趁拿过来一盏灯,紧紧护在南泱和轻欢身边,他看了看后面缀着的一行人,乱花谷君桥、无名和四个乱花弟子;柄山派的成烛明等五人;以及他们北罚的三个人,加起来一共十四个人。他仔细记下,眼神示意南泱,回头和众人道:我们先下去看看地牢的情况。
    一个乱花男弟子好像被吓得不轻,忽然哆哆嗦嗦着说:咱们下来又有什么用下面什么都没有,没有水,没有食物,出又出不去他们要是守在外面不走,我们还不是饿死在这里
    那你还下来干什么?边子趁皱眉道,叹着气摇摇头,能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碰上个狗屎运,找到一条密道之类的
    这个地牢全乱花都知道,就是为了关押恶人用的,上上下下封得死死的就只有青铜门那么一个出入口,怎么可能有密道?!那男弟子提高声音反驳,声音都吓得打颤。
    刘五河静静看着他们,眼中有一抹光闪过去,转瞬即逝。
    你的意思是等死?成烛明冷笑着,转身一屁股坐在石阶上,好啊,那就等死吧,真是没想到,这一回居然莫名其妙地栽在乱花谷里。
    黑暗里不知是谁叹了几口气,众人心里好似因为那男弟子的话又沉了下去。
    君桥因被关在外面的无己和无功而失神,许久,她拉着无名也坐在台阶上,摸出腰包里随身带的一些小部件,找了一根针和一些钢丝,沉默着给无名缝补脸上的人皮。
    南泱淡淡的目光似乎没有聚焦,她只是靠墙坐着,怀里紧紧地抱着轻欢柔软的身体,低下头用自己的脸去轻轻蹭轻欢灰尘鲜血交杂的侧脸。
    若是一起死在这里
    不,轻欢不会死的。
    可她自己终究还是躲不过这一劫啊
    咳。怀里的人忽然轻轻咳了一声。
    师父,你看,师妹好像边子趁拎着灯蹲在一边轻声说道。
    子趁,去帮帮少谷主谷主,尽量修补无名,没准一会儿就用得上了。
    嗯。边子趁多少明白南泱在故意赶他,他也不多说,也不多问,只是顺从地把灯放在南泱脚边,自己一个人默默离开了。
    咳咳轻欢又咳了两声,身体随着咳嗽声轻轻起伏。
    南泱摸到轻欢的手,与她在衣袖的掩盖下十指相扣,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想要什么,师父在这里
    水轻欢无意识地开口,喉咙像是裹了砂砾,沙哑得不像样子。
    南泱抬头环视周围,有人站着有人坐着,都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她仔仔细细看过去,发觉竟没有一个人是随身带着水的。
    南泱微微垂下头,没有什么停顿,利落地取出落霜,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划了过去。
    做这个举动时,她脑中忽然模糊出现很久以前,在北罚铸剑池中她曾做过的一模一样的事。那时她是为了锻造凤羽剑而割血祭剑,只因想给轻欢铸一柄最好的剑。
    血很快顺着割破的手腕流淌而下,南泱用另一只手轻轻捏住轻欢的下颌,让她张开嘴,然后将割破的手腕抵上轻欢的嘴唇,让还带着体温的鲜血流入轻欢口中。
    轻欢感觉到了水源,贪恋地抿抿唇,随即伸出舌头舔舐那水的来源,然后将唇覆上去,贪婪地吮吸起来。
    南泱把下巴放在轻欢肩窝处,眼睛半瞌不瞌,割伤的手因为轻欢的吮吸而疼痛地微微抽搐,她却只是眯着眼,用另一只手将轻欢搂得更紧了。
    还想要什么?和师父说
    唔轻欢的唇依旧覆在南泱的手腕上,吮吸的动作却忽然减轻了许多,她虽还昏迷着,睫毛却突然颤抖得厉害,眼角溢出了些许湿润,一点晶莹将掉未掉。
    傻孩子。南泱牵强地勾了勾嘴角,轻柔地吻了下轻欢的肩头。
    几近是隐在黑暗中的君桥愣愣地看着不远处的南泱,看得出了神。
    无名的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眼自己脸上缝了一半的人皮,钝钝开口:谷主
    嗯嗯?君桥回过神来,使劲眨了眨有点酸痛的眼睛,对着无名有点勉强地笑:怎么,缝好后给你打个蝴蝶结,好不好?
    谢谷主无名僵硬地点头,点头时还连带着脖颈的机关发出咔咔声。
    不客气。君桥笑笑,随即又垂下嘴角,没了表情。
    边子趁斜靠在一边的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站在了这里,他低头忽的一笑:谷主大人,看不出还有缝蝴蝶结的好兴致啊。
    你找我么?君桥一边继续缝人皮,一边头也不抬地回道。
    反正现在咱们都困在这里,倒不如来和你聊几句,毕竟你出生就待在乱花谷中。谷中难道就没有密道之类的谷主不会不知道吧?
    密道绝对是有,但就我现存的记忆中,乱花谷中仅有的三条密道,没有一条是经过这个地牢的。
    那么谷主对这个地牢,又有什么记忆呢?边子趁在一边蹲下来,十指来回交叉着。
    这个地牢在我年幼时便被封住了,我只知道那时候偶尔会有不友好的人来到乱花谷,或者经过乱花谷,若是对我爹无礼,或者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会被关入这样的地牢中。
    那后来又为何封住?
    君桥缝完了无名的脸,果真顺手打了个花哨的蝴蝶结,无名的脸因那一条可怖的缝补疤痕显得凶狠可怖,却又因那个蝴蝶结显出一抹不协调的滑稽。
    这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是后来新建了别的地牢吧。君桥淡淡答道。
    好吧,我知道了。边子趁无奈地搓了搓手,站起身。他目光又扫向另一个角落里坐着的柄山派几个人,想了想,便又走向那群人。
    成烛明手中拿了一个缩小版司南的东西,正专注地计算什么。三个比较年轻的弟子聚在一起悉悉索索交谈着,还有一个明显年纪比较大的中年人坐在离他们比较远的地方。
    边子趁仔细打量了下这群人,选择走向那个落单的中年人。
    刘五河沉默地抬眼看了看边子趁,不主动说一句话。
    这位前辈
    当不起少侠前辈二字,有事请说。刘五河沉沉说道。
    前辈以前可曾来过乱花谷呢?
    很久以前来过。
    大概是多久以前?那时候这个地牢还在使用吗?边子趁继续追问。
    刘五河轻轻地看了眼边子趁,张了张口,似是欲言又止。
    前辈,请把您知道的都告诉我吧,我们现在一同被困在这里,若是您不肯提供有利的线索,我们都是要死在这里的。边子趁诚恳道。
    刘五河忽的笑了笑,轻声自言自语着:呵你们兄妹二人,当真连威胁人的口气都一模一样。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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