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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邪祟成婚后,我离不掉了——徒手吃草莓(1

    你才有命呢,你咋骂人呢!
    另一个人想了想,觉得这话没错。
    别耽误啦,快找,肯定在前头!
    瞄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少掉了一枚金戒指,他记得是那只镶着红宝石的戒指。当时他还在想,不会是真的吧。
    说话声渐行渐远,周雾又在这里蹲了一会,一直到没有任何声响,才敢有动作。
    他一点点把手上的金饰,脖子上的,头上的全都摘了下来,用自己的袖子兜着要还给人家。
    往外探了探头,确定没有东西后,钻出来,后摆被拉住,他肌肉紧了一下。
    安慰自己是尖锐石头挂着了,缓缓回头去看,一双稚嫩的苍白小手捉住了他的裙摆。
    白嫩圆润的小脸蛋上有两团红艳艳的胭脂,穿着红肚兜的小孩正揪着周雾的衣服,诡谲一笑:嘻嘻嘻,新娘子是在玩捉迷藏吗?
    啊啊啊!!
    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幸好他憋了一嗓子没喊出来。
    没敢再回头,周雾扯回自己的衣服就撒丫子往外跑。
    周雾朝着记忆力大门的方向跑去,刚刚那些对话中,指明要在宅内找他,他跑出去应该会脱离危险,还可以找到节目组他们。
    连续避开两次脚步声,他终于看到熟悉的前厅。
    绕开前厅,眼看门就在眼前,居然没人守着,嘎吱一声,大门开了。
    也没顾得上是不是有人听到大门开的声音,门缝开了一人宽,他就挤了出去。
    远离大门后,被寒风吹得头脑完全清醒过来的周雾顿住了脚步。
    黑漆漆的街道,只有红光,红绸上洒满瑰丽的玫瑰,花瓣没过了脚面,像是花海一般,风吹,玫瑰花瓣海起了涟漪。
    什么人都没有,整个街道只有自己踩在玫瑰花瓣上响起来的窸窣声。
    天空依旧很暗,按照时间点,太阳应该升起,可那远方的山线黑漆漆一片。
    刚刚奔跑起了一身汗的周雾浑身发凉,他拢了拢披风,开始感觉到力不从心。
    虽然意识恢复,身体仍旧因为酒意而十分疲惫。
    除了红灯笼照射的范围,其他地方一片黑雾,什么都看不清。
    有些迷茫的周雾缓缓停下脚步,当他回过头时,才发现自己陷入黑暗,不知道身处何地。
    这里真的是原来的村子吗?节目组呢?采俞呢?
    那小子说好要叫自己的,此刻,周雾突然想到什么,抬头去看山顶,本应该一片灯火阑珊的婚礼场所,却暗淡一片。
    寒风钻进了袖口、领口,他不得不环抱自己,让自己温暖一些。
    顺着呜呜呜的风声,某些细碎声音也随之飘荡了过来,像是窃窃私语,又像是兴奋低语,那声音让站在街道中央的青年颤抖起来。
    密集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仿佛在黑暗中,有一群什么东西在接近。
    四周并没有什么可以用来遮挡的东西,那声音越来越近,下唇直哆嗦的周雾站在原地移不开脚。
    最终,他躲到了村民门口晾晒的被单后,抱住自己的腿,颤抖地蹲着。
    脚步声就在四周,就在与他几步之遥的地方,很多很多。
    窸窣声从下面传来,一张枯皮从被单与地面的缝隙里出钻了进来,扁平的眼珠子转了转,嘴角嘎吱嘎吱扯动,冲着周雾笑起来。
    啊啊啊啊!
    大红色的屋子,烛火闪烁,黑色的高大身影站在房间中央。黑色的雾气从他身上溢散出来,没有任何人敢靠近。
    仅有的两次亲近,每一次都是魂牵梦萦带着强烈渴望的触碰,柔软温香,像是一朵棉花糖,绵软蓬松,甜津津。
    又像是刚从天上落下来的雪,摊在掌心怕融化。
    就像是梦。
    香香的,白白的,软软的,眼睛湿湿的,笑起来甜甜的新娘子不见了。
    为什么,不见了。低沉犹如地狱中传来的声音回荡在宅院中,黑色的雾气突然扩散开,笼罩了整个宅院,似乎,连天都黑了下来。
    尖叫声在宅院里此起彼伏:快找,快找!
    他生气了,他生气了!
    呜呜呜!
    不在宅子里!不在宅子里!
    跑出去了!糟糕,外面有
    令人窒息的沉默。
    狂风大作,哐当一声,厚重的宅院门被巨大的冲击力推开。
    寒风汹涌而出,吹得站在门口的青年一个踉跄。
    黑暗中,红灯笼的艳红映在青年的身上,发丝间流转着红色的光影。
    夜晚的雾气濡湿了刘海,遮掩住发红的眼角,刚哭过的眼角发红还没散去,下嘴唇被咬得发出惹眼的血色。
    跄踉过后,一个不稳往后倒去。
    身体并没着地,有人接住了他,小心翼翼的,像是接着了自己的梦。
    新娘子,回来了。
    因为过于惊恐,周雾丧失了反应,身体已经脱力,一直依靠着对方,很久才渐渐回过神来,他转动了眼珠,向腰间那团黑色的雾气看去。
    放在腰上的,是手吧?
    微风轻拂,黑雾中隐约看得到苍白的指节,没有退路,周雾颤颤巍巍地、笨拙地伸出手,去抓捉住自己腰的手。
    指尖抓住了一个指头。
    没有一丝温度的手指突然被热热的暖暖的东西裹住,他一怔,低头看,看到了细长秀丽的手指正绞着自己的指尖。
    仰起头的青年露出一截白色颈部,近乎哀求地带着哭腔说:有很多、很多东西追我!求你帮我!
    周雾感到身旁的他突然汹涌而出巨大的喜悦,黑雾从他身体溢散开,重新变得什么都看不见。
    喜娘跑来说道:哎呀,新娘子回来啦,盖头呢,盖头怎么掉了?这可坏了规矩!
    盖头从后头传递而来,重新回到周雾的头上,眼前一片红艳艳,喜庆的奏乐声重新响起来,滴滴答答吹起了小喇叭。
    人声多了起来,就像是在礼堂里一样,竟然给人带来一丝心安。
    他安全了。
    喜悦的女声:新娘子好漂亮啊!
    兴奋的男声:不对!新娘子好英俊啊!
    尖锐的女声:他不生气了。
    苍老的男声:他息怒了。
    要洞房了吧!众人齐齐说道。
    听到那句洞房时,周雾身体僵硬了,就算迟钝如他,就算没真的了解过某种文化,可身边或多或少都会接触到,不是不能联想到什么。
    可他无法开口说一个不字,全身都在抗拒,可内心却无法抗拒。
    被带着一路往前,脚尖似乎又不着地了,他不知道自己正用什么姿势被人带着走,也不知道自己手里拽的是哪根手指。
    从盖头下的缝隙里瞧了一眼,他发现,自己掌心拢住的,是一根小拇指。
    小拇指,这太不像话了。
    让他联想到小时候弟弟抓着他的小拇指,自己拽着爸爸的小拇指。
    这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的羞耻。
    换一根手指吧。
    就算过了很久之后,周雾也仍旧不明白是什么给了自己做出这些举动的勇气。
    纤细食指颤了两下,有些犹豫,然后往前轻轻勾,扒拉了一下,这一下,勾住了四只手指。
    周雾感觉到,自己勾到的手指很凉很凉,指节苍劲有力,而他的拇指划过时,触到一些茧,糙糙的。
    同是手指的触碰,被抓的那个有不同的体验。
    冰凉手心突然挤进软乎温热的东西,就像是干枯沁骨的洞穴里钻进了一只肉兔子,令那双冰凉的大手僵住。
    苍白手背爆了青筋,青得发黑,克制着,若是被看到,必定又会吓坏。
    抓着对方的手,周雾心速一直居高不下,其实他害怕地想要立刻逃跑,但如果逃跑,身后的东西更可怕。
    而且,好像也跑不掉。
    好歹好歹不会吃了他吧?
    房间里放了火盆,刚进门时,暖暖的热气扑来,周雾差点软了脚,炭火噼啪了一声,溅出了火花。周雾被带到床边,揪着床沿坐了下去,整个人几乎要陷下。
    耳边传来喜娘喜庆的吆喝:挑红盖头啦!!!
    视线里出现个金属棒的头,轻轻往上一挑,重回光明。
    周雾垂眼,睫毛颤抖着,眼前的他,看不见,但可以摸的着,因为他手里还握着对方的手指。
    喝交杯!!
    周雾手心被塞进一杯酒,隔着距离就能闻到浓郁的酒香,酒色是淡黄色,看着无比清澈。
    手臂交叠,缠绕,虽然看不见,可感觉不够高,他想起身,却发现对方好像屈身了下来,就着自己。
    烈酒入喉,呛到了,青年弯下了腰捂着嘴干咳,背上被轻轻拍打,帮他缓和。
    他奇异地产生了被呵护的错觉。
    不过很快,酒精上了头,飘飘然,让周雾觉得自己被呵护的错觉,是酒意作祟。
    本来就带着浓厚的酒意,这时喝了一杯,可想而知,连带着原本那渐渐消下去的醉意一齐涌上来。
    晕头转向,七荤八素。
    喜娘关上门,喜气洋洋地走了。
    门缝合上之前,依稀可见新娘子歪七倒八向后仰倒在床上。
    仰躺在床上的周雾眼睛红得像兔子,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感到他似乎半跪床沿,曲身,用冰凉舌尖拭去自己眼角的泪花。
    每一次细微触碰都给他带心理上的强烈满足感。
    指尖拨开遮住青年发红眼角的发丝,将那一撮头发撩到耳后,没放过能碰一碰耳珠的机会。
    意犹未尽地收回。
    却在刚刚拉开距离时,被一把抓住,那秀气的五指拢住他的手掌。
    刚抓上时,有点不稳,抓空了一次,而空的那一下像是在对方的掌心挠痒痒。
    嘶的抽气声响起。
    周雾感觉到,前方有节奏感呼吸,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凌乱。
    于是他,没脑子地又用食指挖了一下掌心。
    真的加速了。
    事情莫名变得有趣。
    他现在没有理智可言,经过了彷徨,惊吓,近乎绝望的恐惧后,产生了诡异的安全感,脆弱的心理防线早已被打开。
    配合着酒精,理智已经流失。
    冰凉指节执起脚踝,仿佛单膝跪下,脱掉他的鞋,露出萤白纤细的脚踝,再细细地褪去薄薄的白袜,均匀匀称的脚掌显露。
    只给看了一秒,脚掌就一下缩走。
    蜷缩着,周雾声线里带着颤抖,又因为那该死的合衾酒,醉意熏得他声音腻腻的,他说:你是不是要吃我?
    在周雾的认知,这种声音是害怕的颤抖和示弱地低吟。可落在那个不理智人的耳朵里,犹如撒娇雪化了,花开了。
    周雾又问:你喜欢从脚趾开始吃?
    给你,他缩回来的脚,忽然大胆往前往伸了伸。
    第17章 成婚
    脚面腾空了一会,并没有什么东西来接住他,周雾咦了一声,收了回来。
    而后细声询问道:不是吗?
    并没有人解答他的疑惑,房间烛火跳跃急促,如同呼气、吸气般的节奏。
    等待那烛火变成原本的模样,周雾的另外一只鞋也踢了下来,脚趾蜷着,像是婴儿睡觉时那样,圆圆的。
    躺着的周雾支起身体,想要去指什么。
    结果袖子里的金饰哗啦地都掉了出来,散在周雾身边,铺满了四周。
    反射着烛光的光亮,微弱散发金灿灿的光芒。
    桌面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糕点,瓜子花生也都触手可及,周雾指了指不远处的酒壶与酒杯。
    还想喝。声音多了一份娇气,任谁都无法拒绝这么一个请求。
    还要下酒菜。他又说。
    出现了一碟花生米和一壶酒。
    酒壶里的酒并不是之前喝的合衾酒,而是另外一种度数不那么高的果酒,喝一口下去,甜津津的,嘴里那烈酒的苦味被冲淡一些。
    虽然酒意压下了恐惧,但积威已深,之前,周雾依旧打心底觉得害怕。
    但眼下,对方能搭理自己的要求,让周雾觉着,这个鬼,似乎残留意识,不是那么的残暴可怕。
    味道好,不来一点吗?周雾心中想,鬼会喝醉吗?
    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他隐约能感知对方的位置,但是无法得知对方的行动。
    把酒杯往前举了举,酒杯倾斜,周雾看了一眼杯子,竟然真的少了一些。
    他将剩余的酒液喝掉后,又倒了一杯:再来一些。
    话音刚落,杯中的酒液又少了,一来二去,仿佛有了投喂的乐趣,竟然喝了半壶酒。
    而现在,酒量最差的那个,彻底不行了。
    眨眨眼,周雾就在云上飘,软和的被褥像是云朵,晃晃悠悠。
    后知后觉才发现,鬼好像近在咫尺。
    周雾心底默默猜测对方的举动。
    曾经在南方的一个城市被人请过醉虾、醉蟹,味道不错,周雾恍然惊觉,自己可能现在是醉人。
    脑回路格外清奇,他开始深思这种可能性。
    想到这里,他咯咯咯地笑起来,自己像是个傻瓜。
    周雾太醉了,醉得眼前看不见任何,他伸手去抓对方的头发,冰冰的软软的。
    你是不是在看着我?周雾对着什么都没有的空气说,眼神亮晶晶湿答答。
    周雾感觉有视线凝望着自己,今天怕久了,就不那么怕了,甚至生出一种对方深情的感觉。
    凝视和冰凉的呼吸,他将这件事做得令周雾头皮发麻。
    周雾硬着头皮和他搭话:你有名字吗?
    动作一顿,没有说话,周雾小心翼翼又说:是没名字吗?
    很久没回话,久到周雾以为对方说不了话。
    百里弃。喉咙像是零件少了润滑的东西,也仿佛是太久没有说自己的名字,这三个字不连贯,说得极为生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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